元庆和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两腿之间,不由自主的湿润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可能碰到诡异的事情了,却毫无办法,束手无策。
元庆和心理把那个镇御司狱卒骂了个狗血喷头,他现在宁可在镇御司里受刑,也不愿意面对这种挑战人类认知极限的诡异恐怖。
此刻,是第三天傍晚。元庆和盯着手上的血迹和墙土,愣愣呆滞了很久,恍惚间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子时。
今夜的子时,乌云密布。火炎村本就弥漫在浓雾之中,此刻在这乌云的映衬下,更显的黑暗起来。
呜呜呜
破窗户外,阴风怒吼而起,夹杂着浓雾之中,似诡异在哀嚎与窃窃私语。
半扇门被阴风吹的,发出吱呀作响,不堪重负的声音。
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到了一个极点,近乎零度以下。元庆和本就穿的单薄,再加上这几天根本没有休息,被阴风这么一吹,连连打起了喷嚏。
一共四声!
四个喷嚏打完,元庆和身体更哆嗦了。打喷嚏有句俗话说:一声有人骂,二声有人想,三声爹娘念,而这一连四声的情况.....
一连四声,鬼神近身!
【不会是那诡异真要来索命了吧?】
元气和越发的恐惧。
事不过三,现在他已经被困在这里三天了,那冥冥中的诡异注视,还有那枚迷惑人的镜子,也持续到了第三天!
他有种直觉,今晚肯定会发生什么,能熬过今晚,他自然可活,熬不过的话......死亡或许都是一种奢求。
子时一刻!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元庆和突然感觉自己的手指突然被触碰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手指伸入了冰凉的水中一般。
骤然出现的诡异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想要把手缩回。但下一刻,他却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死死的抓住,一股巨大的力量那边传来,似乎要把他拖入某个东西之中!
是一只人手!
他的手臂被一只人手拖着,要把他拖入某个冰凉无比,好像是水潭一般的东西中。
【有谁悄悄来到屋子里了?】
【手臂哪来的?】
【该死的,这屋子里怎么可能突然出现水潭!】
元庆和脸色狂变,恐惧之余,极力的挣扎起来。一时间求生的本能爆发,竟与那诡异手臂对峙了起来。
轰隆!
外界的阴云在这一刻,终于坚持不住,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一道贯穿天地的霹雳,骤然而降,劈打在火炎村的山林附近,溅起了无数的火星。
元庆和被巨大的雷声震的双耳欲聋,但也在这一刹那,接着雷光,看到了抓着自己的手臂是什么东西!
竟然是那面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他,已经半边身子迈出了镜子,伸出的那只手,无限延长,直接抓着他,把他拖到了那枚诡异的镜子前。
而在看那镜子,早已经不知何时,化为了一方无限幽深的水潭,倒立着悬挂在虚空,与那镜子一般。
他的一半身体,都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水潭之中。
【该死的,是什么时候?】
元庆和惊怒交加,他根本没有察觉自己是如何进入这诡镜所化的水潭中的。
但是,他知道如果不离开,身体全部进入了水潭之内,他绝对生不如死。没准就是他呆在镜子里,而那镜子里的诡异东西,从此逍遥于世。
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鬼东西,眼神冒着贪婪,残忍,嗜血,看着他的视线,近乎如有实质。
“是你!”
元庆和终于知道这几晚那冥冥中的诡异注视感来自于哪里了,竟然是镜子中的诡异!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不晕过去,不照镜子,就无惧那枚镜子,但现在看来,根本行不通!
从他进入这间屋子内,就已经被那鬼玩意盯上了。
“撒手,你给老子撒手!”
极度恐惧之余,元庆和一反常态的镇定了下来,怒吼着,开始极力的挣扎。
然而那镜子里的诡异,力量却越来越大,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残忍,并充满了期待。
镜子中的他,嘴巴已经连到了耳朵上,七窍冒出了浓浓的黑烟,嘴巴一张一合的,不断往外冒着黑血。
这一刻,就连元庆和都感到七窍疼痛,嘴巴里全是翻涌而出的血液。五脏六腑都好像被一只手在里面疯狂的搅动。
疼的他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小。
身上的力量一泄,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倒向了水潭镜面之中。
眼看全部的身体都要跌入其中,而那诡异的身体也将完全踏入现实世界。
元庆和完全绝望了。
就在这时~
轰隆!
又是一声惊天炸雷,那声音似乎就在这间宅子上空咋响的,顷刻间把整个宅子照的雪白透亮。
一枚小小的纸人,手捏着一缕黑色的头发,嬉笑着,轻飘飘的从破烂的窗户中飞入,随后在元庆和与镜子诡异的注视下,嬉笑着钻入了镜面。
“你...不!”
镜子诡异突然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恐惧的声音,下一刻他的五官七窍上,便有无数黑色的东西钻出。
密密麻麻的,看的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立。
这竟然全是头发!
在看那诡异的水潭,幽深的潭水之内,早已经布满了无数的头发。
元庆和身体一松,就感觉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松开了,他也顾不得仔细想那诡异纸人是什么,急忙把半边身体从水潭完全拔出,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口跑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两头鬼在那里斗法,他疯了才会观战了。
果然,这一次他没有受到阻拦,也没有晕过去。直接跑入了浓雾笼罩的宅院中。
进入宅院中后,甚至连方向也不看,便一头扎入了茫茫的雨夜之内。
在元庆和跑了很久之后,李唯的身影突然浮现而出,他看着元庆和逃跑的身影,喃喃自语:“恐惧的引子已经彻底点燃,是时候开始吸收腥风血雨的仪式了。”
“不过,在进行仪式之前.....”
李唯看着已经恢复成镜子模样的诡镜,在那诡镜之中,属于他的身影正流露出无比恶毒憎恨的神色。
同时,还可以看到一根头发,在其中若隐若现。
“不要这么看我。你很凶,也不听话,也不配合。那位很不高兴,我只能出此下策,趁机把那位的头发给你送进去了。”
“你别怪我,虽然你是被我弄出来的,但那个家不归我做主!”
“毕竟...那位我也惹不起啊!”
诡镜:“......”
就很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