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算是比较幸运的,在经过一番差点把自己祖宗十八代的信息都交代出去,上到自己偷看隔壁老王家儿媳洗澡,下到自己媳妇准备偷人等等信息,全部给一股脑的说了出去。
那配合的态度,差点把记录审讯的人整不会了。见过配合的,还没见过如此配合的。毕竟很多求签之人因为被审讯时涉及到了私密问题,并不太愿意完全回答,所以如李铁这般,很少见到。
最后评测阶段,似乎是一本书自动完成的,李铁得分很高,并且毫无撒谎迹象,直接被赐予了一枚通行令牌。
李铁拿着这枚通行令牌,左看右看,眼中的欢喜怎么也掩饰不住。
只见这枚令牌通体由一种奇特的冰晶制造而成,正面写着阴司二字,背面则刻着:阴司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大字。
通行令牌摸上去通体冰凉,并且这股凉意还在向外缓缓扩散着,只是这么一小会,就已经足足笼罩了百十来平米的范围,并且还在向外扩散着,一时之间还看不到其潜力的尽头。
看到李铁手中的通行令牌,莫老幺一脸喜色的迎接了过来,兴奋道:“真有你的啊李铁,竟然让你拿到手了。我看看...啧啧,居然是第五级的令牌,简直太罕见了。”
李铁闻言,有些发懵,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莫老幺,问道:“莫大人,这通行令牌还分等级?”
莫老幺点了点头,到:“可不是咋滴,听说通行令牌最高分为十八级,前六级都是属于临时的阴差令牌。据说在之上还有阴官令牌甚至是阴司至尊令牌等等。”
“你手中这枚阴差令已经是最顶级的了,仅次于六级的阴差令。不仅寒气释放的范围足足可以笼罩方圆百米的范围,就是持续时间,也足足有半月之多。”
“有了你手中的这枚令牌,我们绝对可以在十万火山之中来一趟往返,这样一来挣下的的利润,绝对比单趟多的多。”
莫老幺越说越兴奋,到了最后几乎是手舞足蹈,连说带吆喝。
最后,只听他道:“不行,咋们的计划得改变一下,有了你这枚令牌,我们可以组成一个更大的商队,其他职业者也一定更喜欢来我们商队的。对了对了,运送的物资也要改一改,全部变成不易通过高温地带的东西......”
“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下去安排。”
莫老幺匆匆的走了,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李铁。他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没让他等多久,便看到一个中年管家模样的男子匆匆而来,李铁认识这家伙,这人是莫老幺的大管家,平时为人非常傲气,之前与李铁也没什么交流过。
“是李大人吧?”大管家问道。
“别别...您叫我李铁就行。”李铁急忙拒绝道,神的有些诚惶诚恐。
大管家和颜悦色,继续道:“是这样,老爷刚才走的匆忙,有些事情忘了和您说了,让我过来和您通传一下,是这样:老爷说因为您的令牌,导致商队的收益大大提升了不少,所以所有加入的商队,会按照他们携带的货物价值和人口,给您一笔令牌庇护费用。”
“这笔钱应该不少,足以顶得上您走这一趟的利润了。”
还有这种好事?
李铁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是嘴上却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如何使得。我只是跟队的小商贩,这要是分得了钱财...是不是......是不是...”
说到最后,李铁有些犹豫,他是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来。那可是上百帝国银元啊,赶上他以前好几年的行商利润了。
利益动人心,有时候你面对钱不是不心动,只是那些钱的数量还没有到达让你为心动的得地步罢了。
大管家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道:“诶,李大忍您就收下吧,这是通行十万火山的规矩。不仅是咱们这里,其它商队如果借用通行令牌作为庇护,也是需要缴纳一部分庇护费用的。这和跟车费一个道理。”
“对了,说带跟车费,莫老爷让我告诉您,您的跟车费也不需要提交了。不过您要确保一直呆在老爷的车队里,而不会选择跟随其他车队。”
“您看...如何?”
大管家的态度非常诚恳,完全没有了李铁之前见到过的那般盛气凌人。
李铁自然不无不可。点了点头道:“自然自然,我李铁是莫大人带出来的,就认准莫大人了,绝对不会去其它商队的。哪怕他们给多少钱也不去。”
大管家神色越发的欢喜,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拿出了文书,和李铁签字画押了,把之前说的一些条例,一一罗列了上去。
他用的是镇御司出产的名为:阴司契约的卷轴,据说由特殊材料打造而成,一旦在上面签约完成,其中的条例不仅会收到镇御司的保护,还会受到卷宗上特殊的力量保护,如果有人敢违背,自然会遭遇不测。
虽然大管家拿出了只是最低级的阴司卷宗,只能约束一层职业者以及普通人,却也足够用了。
据说还有的阴司卷宗,可以约束三四层的职业者,但那东西几乎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小商贩可以获取的。
哪怕就是眼前这枚卷宗,也价值十几个帝国银元,如果不是李铁手中的通行令牌太重要了,财大气粗的莫老幺也不会舍得使用。
契约完成,大管家和李铁都松了口气。前者看着李铁手中的令牌,艳羡的神色再次流露了出来。
大管家说道:“李铁大人真的是好命啊,第一次求签就给了一个第五层的上上签。这可是价值数百帝国银元的东西,哪怕是想买都买不到。说真的,如果不是通行令牌拿到手后,就绑定了个人使用,说不得管家我都动了为非作歹,巧取豪夺的心了呢。”
大管家开着玩笑,而李铁脸色一白,他虽然知道大管家在说笑,却仍旧一阵后怕。
镇静了一下心神,看了看手中的令牌,他有些好奇的问道:“管家大人,这种令牌非常难得吗?我刚刚见求签的人不少,排了很长很长的队伍,应该有不少人获得吧?”
“还有,那发放令牌的过程,居然是审讯个人的信息和秘密...这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李铁觉得,通行令牌这么珍贵的东西,按理说应该是镇御司拿出来贩卖才是,为何要用眼下这种特殊的方式获取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见到管家后,便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管家闻言,再次看了一眼李铁手中的令牌,道:“不是难得,是非常的难得。不说你这种第五层得令牌,几乎可以庇护一整个商队。就说最普通的第一层令牌,求签之人,一百个之中也就有三五个获得罢了。”
“按照那什么新学派的说法,就是百分之三五的几率。而第五层的令牌,还是我这半年中第二次见到呢。这东西的出产几率,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你说它珍贵不珍贵?”
听到管家的解释,李铁再次看向了手中的令牌,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手中的令牌价值绝对远超他的想象。
当然,心中略微有点后悔、后悔和大管家签约早了。也只是有一点,毕竟他也明白自己就在莫老幺商队是最好的选择,不仅莫老幺之前待他不薄,更重要的是莫老幺给的利益也不少,心不黑。
还是万一去了新的商队,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坑蒙拐骗问题呢。
李铁他不傻,虽然之前没有通行过十万火山,却也听过不少这里的传闻。毕竟十万火山商路别说在无尽苦寒之地和海城府这边了,就连整个帝国都有些名声。
关于这里的传闻,早就哄传四方了。那些传闻里,不少都提到了拿到令牌的人,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最终身死道消的故事。
见李铁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大管家心里得到了满足,继续道:“至于你说的求签过程,一般都称为求签仪式。虽然镇御司官方没有回应这个仪式的问题,但是这些日子来,大家伙还是有些猜测的。”
“这眼下还有点时间,莫老爷还在组织新的商队,估摸着还要个小半天的东西。你若是想听,我就给你说说。这是这眼下这地方...”
大管家看了看四周,他们正处于人商队集合地,人来人往的,声音嘈杂,且人多眼杂,确实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
“你看我这记性,疏忽了疏忽了,管家大人我们去隔壁街的茶楼如何?我知道那里有一间茶楼,里面的高点小吃十分不错,据说做的都是咱们那位寒境之主喜欢的美食呢。”
李铁急忙说道。
大管家闻言,眼神一亮,道:“你说的可是‘你来了’茶楼?寒境之主手下,白大人开设的那家?”
“没错,就是那家,管家大人您看可还行?”
“甚好甚好,某早就听闻那家茶楼的高端好吃了,毕竟是寒境之主大人也吃的美食啊。早就想去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时间。”
“那这就同去?”
“同去同去,走着!”
‘你来了’茶楼就在商队集散地的隔壁,距离火炎村很近,是一幢三层小楼,占地有个二百百平米。
别看茶楼不大,但是来这里吃喝的人却不少,等李铁二人来的时候,也就是一楼还有几个位置,至于二楼三楼,早早就被别人预定走了。
二人倒也不太计较,直接选择了一个临窗的位置,点了一些吃食,便随意攀谈起来。
几杯酒下肚,二忍便称兄道弟起来,只听大管家说道:“老弟啊,今天老哥就给你好好说说这里面的门道。你且仔细听好了。”
大管家之所以有这个闲工夫喝李铁扯淡,就是因为莫老幺吩咐他要稳住李铁,最好是能签约。
但眼下的情况是,签约很痛快的完成的,单大管家却不愿意这么快回复复命。忍要学会为在时间上盘算,有些事情不是越快完成越好。
比如眼前的事情,如果这么快完成了,就不足以体现出他得能力,有不能让莫老幺察觉到他的辛苦程度。
只有花费了足够多的时间,然后再给莫老幺看看签约文书,这才能显得他大管家有能力。
这么多年来,他从莫家的一个小小仆从升级到了大管家的地步,就是源自于此。
职场问题,切莫如是。也就只有刚上社会的愣头青,才会想着要把领导布置的任务,越快完成越好。
又喝了一口酒,大管家继续道:“这半年来,大家伙也总结出了不少求签道理。比如说:你交代的越清楚,求签成功几率越高。并且视你交代的事情的程度,比如设计一些诡秘事件等等,有加分项。”
“当然,不要说谎,也不要侥幸地认为,说谎就可以骗过镇御司。殊不知那些镇御司的大人物,都是心思灵通之辈,这么长时间以来,就没有见过任何一名说谎的家伙可以求签成功的。”
“说一次谎,便会暗中扣一次分,多说几次,估计令牌就没戏了。”
李铁闻言愣了愣,脸色微微变化,心中一阵的后怕。他当时被问及一些非常隐秘的事件,犹豫再三是否说谎,最终没敢说。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因祸得福。
“所以,大家伙猜测,之所以求签仪式设定成这样,就是因为寒境之主大人想要大家做一个实诚的人。并且也在考察你有没有犯罪的迹象。”
“所以,寒境之主大人用心良苦啊,只可惜真正能做到至诚至信的人,真的是太少了。面对自己的私密问题,不是谁都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去的。”
大管家叹了口气,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李铁好奇的问道:“不过,按理说你能得到第五层的令牌,应该不是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的事情,应该还涉及到了诡秘事件...你想想,你交代的事情中,有没有涉及到了这方面的事?”
嗯?
诡秘事件?
李铁露出了一丝丝茫然的神色,他想了半天,才在自己交代的事情中,发现了一件不知道是不是涉及到诡秘的事件。
“当时有个大人拿着一个男人的照片问我,是否见过这个人,还有一个小女孩。”
“我好像记得是十几年前、曾经在帝国中枢见到过,不知为何印象非常深刻...然后......”
李铁描述了一下照片上男人的样子,还有他见到过的场景。
大管家开始听着还有些不解,但随着李铁描述了男人的容貌,他越听越觉得熟悉。
到了最后,脸色微微一变,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人物素描图,道:“可是这个人?”
李铁点燃了点头,道:“就是啊,管家大人也认识这个人?”
“认识个屁,这是寒境之主啊!你怎么可能在十几年前,于帝国中枢那里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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