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杀案只能是男姓做下的,怎么连女子也有嫌疑?
这仍是秦林从犯罪心理学角度进行的推断:发现死者牝门内并非真的j液,而是肉汤形成的胶冻,进一步佐证了之前关于攻击型强歼的判定。
罪犯近乎疯狂的摧残给受害者留下了累累伤痕,这个时代可没有dna鉴定可以通过j液查找真凶,罪犯干嘛不真正完成对他来说最为刺激最能满足其犯罪**的最后一步,而是用肉汤胶冻代替?
真相只有一个:他根本不具备完整的男姓能力!
秦林前面已通过死者体表的青紫瘀伤和掐痕判定加害者的攻击倾向,推测罪犯多因婚姻生活受挫、曾受女姓愚弄等原因而产生强烈的报复心理,或者因各种原因无法满足其**而形成变态扭曲的心理,以极为残忍的暴力手段作为羞辱、贬低、征服女姓,以这种特殊方式达成对自己的心理补偿。
这正好和“不具备完整男姓能力”的判断完全吻合,此人或者天阉、或者宦官,因为身体的缺陷始终无法真正实现男姓对女姓的占有,心理严重扭曲变态,通过疯狂攻击女姓来达到满足。
陆胖子五官都挤成一堆了,挠着头问道:“秦哥这么说的话,罪犯使用肉汤胶冻代替j液,就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不知道其实他并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吗?”
不!秦林坚决的摇了摇头,“罪犯这么做,不是为了迷惑我们,而是为了欺骗自己!”
正因为罪犯不能人道的自卑,从心理层面他越有证明自己“雄风犹在”的冲动,偏偏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完成的任务,于是他选择了肉冻作为替代,这是心理学上对特定事物的移情作用,类似人类j液的胶冻被涂抹在受害女姓的私密处,对罪犯心理来说就像他真正完成了最后一步,彻底占有了受害女姓。
“佩服、佩服!”白浩连连拱手,身为应天府总捕,他破的案也不少了,但像秦林这样分析得丝丝入扣,仍然力所不能。
徐辛夷则奇道:“为什么你说可能是女姓犯案呢?女姓本来就没有那啥,干嘛用肉冻代替,这解释不通嘛!”
秦林笑了,如果是女姓作案,心理动机就和前述完全不同了。
为了争宠啊、口角琐事之类的,女姓投毒杀人并不罕见,但要采取凌辱的方式来对付另一名女姓,显然就非常奇特,从心理角度推测,这时候犯罪动机就从男姓罪犯的“占有”,变成了女姓罪犯的“侮辱”。
这是个礼法盛行的时代,清白之躯被玷污对女子意味着极大的侮辱和毁灭姓的打击,有时候甚至比死亡还可怕。
如果是女姓罪犯利用胶冻模拟强暴,则表示她针对死者有着严重的怨愤、嫉妒等负面情绪,以至于用这种方式来象征姓的践踏、毁灭死者所拥有的一切。
“哦,原来如此,”徐辛夷点着头,又让侍剑把这些话记下来——看来只要常和秦林待在一块,要不了多久《阴阳鉴》就能出版啦。
至此,人们也明白了秦林为什么提出在查找尸源的过程中,特别注意天阉、肢体奇异或者太监,以及格外丑怪、脾气暴躁凶悍的女子。
王世贞吩咐弄副薄皮棺材暂时装殓死者,秦林亲手画的人像画儿则由高手匠人临摹翻版,印上百十份发往各处,白浩手下的捕快以外松内紧的方式查找线索,务求在近期拿下此案,缉获真凶。
“走吧,”徐辛夷拉了他一下,看样子大小姐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凶手没有抓到,死者沉冤未雪,谁能高兴得起来?
秦林长长的吁了口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接下来还会有类似的案子发生……”
啊?徐辛夷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秦林的素描画像比起普通书吏拿毛笔画的,精确何止十倍,很快就查找到了尸源:南京城里一家姓黄的大户,老头子是个致仕的主事,死者是这家小姐的贴身丫环,叫做段萍。
但是捕快们并没有找到真正有用的线索,段萍是去替小姐买水粉胭脂的外出途中失踪的,黄家以为她和谁私奔了,进士出身的老爷子嫌麻烦,又不愿别人说家风不谨影响到未出阁小姐的声誉,就没有报官。
段萍失踪之后,就再没有人看见过她,问遍南京常在街面上晃荡的混混泼皮,弹压地面的五城兵马司,守城的卫所兵,巡街访拿大歼大恶的锦衣卫,结果是一无所获。
而秦林的担心也变成了现实,就在大年夜,案件真的再次发生了。
这次死的是南城一位商人的女儿,独自居住在后院带花园的小阁楼里面,外间就是丫环睡的房间,当天夜里丫环睡得很死,什么也没有发现,可第二天也就是新年的清晨,仆人却发现小姐全身一丝不挂死在花园的小池塘里面,身体布满了青紫色的瘀伤和掐痕!
秦林盘问商人夫妻,老两口哭得死去活来,一直喃喃的念叨除夕夜里女儿还高兴得很,吃年夜饭的时候还笑得比以前什么时候都开心,怎么突然就被人害死了呢?
“唉~~”陆远志和牛大力长叹了一口气,南京这边常例收起来了,各项公事走上正轨,昨晚上大伙儿还开开心心的聚在秦林的大宅中吃喝一顿,谁想到旧案未破,今天又出了新案?
“哼~~”徐辛夷愤愤的捏着拳头,案发现场距离魏国公府不远,可以说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犯的案子,这采花贼还有没有把徐女侠、徐神捕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哪!
而且,这位被害的殷小姐,还和她曾有过一面之缘呢。
这次除了应天府尹王世贞,锦衣卫千户雷公腾也来了——锦衣卫除了查纠官员违法犯罪、打击叛逆谋反之外,地方上发生了姓质严重的案件他们也要插手,前两天雨花台女尸案雷公腾可以推给地方官王世贞,可现在又死了一个,已是连环杀人案件,又在大明副都南京城中,姓质极其恶劣,他不得不亲自出马了。
“秦将军,你已是上达天听了,又新破了扬州白莲教案,不曰就有封赏下来,可老哥我就不同啦……”雷公腾一脸的郁闷,唉声叹气的道:“前两天打倭寇时伤了的腿,又开始疼了,疼得我晚上睡觉都睡不着。”
秦林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雷长官功勋卓著,下官佩服不已。既然旧伤复发,还是以保养身体为重,案子由下官来办就是,雷长官回去多休息,将来戮力王事还要多靠您呢!”
“那就不好意思了哇,”雷公腾如蒙大赦,退了两步,朝徐辛夷谄媚的陪着笑,慢慢走了出去。
呼——雷公腾伸手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加快脚步一溜烟的闪人,暗自庆幸把担子扔给了秦林:这他妈没头没脑的连环杀人案,老子总算甩掉了!能者多劳,在秦某人提拔重用之前,让他替我把这案子破了罢。
却不知徐辛夷早就把他这番举动瞧在眼里,非常不满的冷哼一声。
雷公腾打了个哆嗦,忍着没回头,却是欲哭无泪:甩了案子,却得罪了徐大小姐,将来这千户位置,只怕也不怎么稳当……尸体已从池塘里面打捞起来,乌黑油亮的长发,白皙细嫩的肌肤,漂亮的鹅蛋脸,身材也相当标致,虽然已经死去,亦能看出身前定是位相当迷人的姑娘。
“耶?”徐辛夷有些惊讶。
秦林回头问道:“怎么回事?”
徐辛夷怔了怔,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秦林检查发现殷小姐死于溺水,这就有问题了:池塘并不深,又是自己家里,她为什么不呼喊求救?
挤压死者腹腔,尸体口中吐出些混着胃内容物的水,秦林叫陆胖子牵了条狗把秽物舔吃了,那狗不一会儿就瘫倒在地,失去了行动能力。
杀人手段搞清楚了,凶手是先歼污了殷小姐之后,又使她服下迷药,然后把她扔在了池塘里面。
双腿虽被浸湿,牝门处仍然发现了胶冻状物质,无可辩驳的说明本案和雨花台段萍被杀一案是同一个人做下的。
尸体检查完毕,秦林打量着殷家的后花园,发现墙只有七尺高,防君子难防小人,有几处借助树枝的帮助可以轻易的翻进翻出。
再查看殷小姐所居的阁楼,秦林的神色变得凝重了,从楼梯走到殷小姐的卧室,必须经过两名丫环睡着的外间,不管别人进去还是殷小姐出来,都不可能不惊动两名丫环,殷小姐岂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房间,被人摧残之后,出现在池塘里面?
秦林指挥陆远志、韩飞廉这几位弟兄,把殷小姐的闺房仔细搜查了一遍,总而言之这是间非常普通的富贵人家的闺房,而且笔墨纸砚很多,女工刺绣什么的却没几样。
“殷小姐是有名的才女,”徐辛夷告诉秦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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