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万勇帮的帮主,以下犯上作乱一方。”
姜瑶回过头伶俐的眼神看着袁夫人,袁夫人脸是一阵红白交织的转换,道着:“还有正三品的中都督吴大人借用义和帮私自敛财,驱赶贫民。”
看着袁夫人说的咬牙切齿,想必是块极其难动摇的骨头,姜瑶浅笑着就往茶馆外走去,云袖抱着一大堆东西跟在后面。
“娘娘,怎么进去这么久?”
“因为要拿很多钱啊。”
姜瑶感觉怀中说的银票都是沉甸甸的分量,径直走回官驿,之前站的笔直的官员如今也是坐了下来,一副没了生气的模样。
走进段景延的房间,他侧目看了过来,道:“这么久你这是去哪了?”
“臣妾看皇上如此忧心,这不是去为皇上找良药了吗?”
“良药?”段景延轻笑一声,“那还能比找出罪名惩治了下面的贪官污吏更好的了良药?”
姜瑶神秘的从怀里掏出银票,在段景延面前一晃,放到了他面前,段景延狐疑着神色,垂下眉眼,打开来立马被震惊了。
“阿瑶,你这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银票?一千万两,朕的两个国库啊。”
她叹息一声道着,“这只是袁家一家的家底而已,可以想象着那么多官员偷盗了国家多少银两。还有正三品的中都督吴大人,借着义和帮驱赶贫民,私自敛财……”
段景延对此是一直清楚的,但没想到姜瑶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掏钱出来,庞大的银钱数目,足够路支撑大周数年。
“阿瑶如此能干,让朕赏你点什么好呢?”
“这是臣妾作为一国子民为大周该尽的力,臣妾因为皇上不愁吃穿,不愁名位,但百姓却是很是凄苦,只求皇上能够早日解救他们脱离苦海。”
段景延站起身,拉过姜瑶的手,道“阿瑶真是朕的宝贝。”
若袁夫人知道姜瑶是故意对她施计,此时定会气得吐血吧,倾尽家底却换来如此结果。
“好!康德,立马放了袁平,将中都督吴刚拖出去,命锦衣卫连夜审问。”
康德立马得令吩咐出去,一下楼大臣们皆站了起来,有礼有节的等候着旨意,尤其是吴刚更是恭维着道:“康公公,不知皇上有何旨意?”
“皇上的旨意,大人一会就能知晓。”
说罢,康德就走向了门外,招呼着一队锦衣卫走了进来,康德冷笑一声对着吴刚道:“吴大人,走一趟吧。”
顿时,锦衣卫手持着腰刀将吴刚压了出去,吴刚一直扯着嗓子喊着:“皇上,明鉴啊!臣冤枉……”
“康公公,皇上这是……”
吓得一脸参拜的袁平,心惊胆战的看着康德,康德一个弯身道着:“袁大人可以回去歇息了。”
“歇……息?”
禁军上来一把将袁平拖出去,扔到了门外,袁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浑身是土的狼狈样子。外面一众等人的大臣家中的下人,纷纷上来问着自家大人情况。
袁平被袁夫人扶着,袁夫人满眼是泪的看着他,袁平看着紧紧闭着官驿的门,道:“不妙啊,九死一生。”
“那大人,是皇上审问了还是如何?我家大人什么时候能出来?”
袁平均是摇着头,袁夫人扶着袁平抹着泪就要走,身边其他大人家的家丁团团围住不肯放行。
“袁大人,我家大人速来与您交好,这个节骨眼上,您得给我们大伙指条明路啊。”
“没有明路啊。”
一阵推诿仍旧没让众人放弃,袁夫人只好从实说了出来:“是我把我家大人赎出来的。”
这一句话顿时让袁平愣住了,他颤抖着双手捏着袁夫人的肩膀,问着:“多少钱?”
“淑妃娘娘硬是要了一千万两才肯开尊口求情于皇上,我也是没有法子啊。”
周围的家丁一听立马做鸟兽散,各自回家禀告家主,袁平眉心一皱,叹息一句,“糊涂啊,那是我留给你跟孩子们的钱,我若死了你们还能逃走。”
“老爷,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没了这个家就完了……”
袁平冷眼看向灯火通明的官驿道:“但愿他们不要贪心不足。”
于是第二日,姜瑶一上街就被各种富贵女眷拉去喝茶,什么茶会花会诗会……种种借口使出来,频频给姜瑶送着钱。
官职小的也是五百万,尤其是吴家的更甚,一千五百万两,姜瑶坐在她家的花园里,看着那比御花园都不差的景色,将银票推了回去。
“这个主我可做不了。”
吴夫人一看姜瑶明明可以做,她已经比袁家的一千万两,足足又多给了五百万两,这会却说做不了主,真是要急死她了。
“为何?是钱数不够吗?”
姜瑶莞尔一笑,道:“吴夫人可能不知道,这吴大人已经被锦衣卫带走了,嘴里能吐出点什么谁都不知道的事,皇上这都问责了,我便不好再求情了。”
吴夫人对着一旁的丫鬟一摆手,立马又是一份银票送上来,道着:“还望娘娘您帮我家大人想想办法,总不能让我们一家老小的没了主心骨。”
姜瑶看着又是五百万两加了上来,仍然摇着头,直到吴夫人连哭带下跪求着,将另外的两千万两奉上,姜瑶才命云袖收下。
“好了,是福是祸等消息吧。”
姜瑶转身就往外走去,云袖抱着一钱箱的银票,惴惴不安的走着,吓得声音都是哆哆嗦嗦的。
“娘……娘,咱们怎么有这么多钱可要如何是好?”
“这些钱都是用来惠及百姓,修缮河道的,他们从百姓身上搜刮出来的,都得还回去的。”
夜深了,姜瑶走在街上,叹息一口气,往官驿走去,身后是三个人怀里揣着刀,望着那人影,互相看着眼色。
“大哥,都说狗皇帝是夺了皇位,这些年又从民政上剥削百姓,咱们才进的万勇帮,可是听刚才那位娘娘的话,好像并非如此啊。”
“老二,不能听信女子的只言片语,都是会哄人的,坏事做尽,嘴上却尽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这就是狗皇帝的真面目,不惩治贪官,让他们给自己赎身,与那些贪官有什么两样?”
三人频频点头,又继续没入黑暗中。
姜瑶回到官驿,兴奋的拿过云袖手上的钱匣子,推开段景延的厢房,却是空无一人,康德闻声而来,道着:“娘娘,您回来了,皇上他……正在洛昭仪那里,娘娘今晚早些安睡吧。”
姜瑶看着空荡荡的桌椅,恍惚了一下神色,还是走进去将钱匣子放到他的桌面上,她能做的就是这些了,皇上还是皇上。
姜瑶转身走向自己的厢房,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次日晌午,云袖匆忙从外面回来,说:“皇上下旨了,命吴刚今日午时菜市场斩首,袁平也被带了回来,与其余官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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