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劳烦夫人留下名讳,在下也好详细禀告。”
姜瑶瞧着看她有些失神的老鸨子,粲然一笑道:“姓姜。”
那一笑,愣是叫她的望春楼里所有的名妓黯然失色,老鸨子心里发痛,想不明白锦王放着这般的女子不顾,还要在望春楼搂着姑娘。
“是,在下这就去。”
老鸨子转身进到望春楼里,跑在人来人往的厅堂内,到了三楼的大厢房门口,听着里面的琴弦声,硬着头皮敲响了门。
“王爷,外面有位夫人求见。”
里面的琴声噶然而止,锦王怒吼着:“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见不见!让她滚……”
老鸨子在门口犹豫着,说:“不是之前的那位,说是姓姜,看身份很是高贵的样子。”
这边老鸨子还没说完,里面慵懒的声音就传出来,道:“带上来吧。”
这可是这么多天求见的人里面,第一个能相见的,老鸨子随后领着姜瑶上来,姜瑶连问安都没有一把推开门,此时只见一个女子披着薄纱,坐在桌案上谈琴。
锦王躺在地上,侧卧着身子,身边摆满了酒瓶,此时还在一口一口的喝着。
姜瑶大步走进去,云袖瞪了一眼老鸨子,将想看戏的老鸨子关在门外,还不忘说了一句:“小心自己的眼睛。”
姜瑶走到锦王身边,踢了踢地上的酒瓶子,明显已经都是空的,那位弹琴的姑娘颤抖着身子,很是识相的跑出去,“夫人,不管奴家的事啊。”
锦王一笑,道:“你把我的人都吓跑了,淑贵妃可得赔我美人。”
“王爷倒是很能喝嘛,刘尚书家的千金玲夕你不要了?”
“我都忘了她长得什么样了,怎么?你们还非得逼着我娶了不成?”
“如今平阳郡主日日登门辱骂,影响十分不好,你赶紧娶了她算了。”
“我醉了,明日再议。”
锦王往地上一趟,将酒壶的就往嘴边一倒,一滴也没有了,他对着姜瑶身后的云袖说:“去给爷叫两坛子酒。”
“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如何能管好大周,就算你当了皇上也是换个地方宣.淫罢了!”
姜瑶的话狠狠地刺痛锦王的心,他愤然站起身一把拉住姜瑶抵上了一边的床框,愤怒的脸色越来越盛,“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就是一个懦夫,只会在外面招花惹草,你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如何守卫大周,你这样的人永远不配得到……爱……”
锦王掐住姜瑶的脖子,越来越用力,姜瑶咳嗽出来,但眼神还是死死地不服输,锦王瞧着那眼神顿时松开了手,掀起裙摆往榻上一坐。
“你们想要的我已经给了,我累了,就想过过安安静静的日子,不受任何人制约。你来不就是为了要兵权吗?过两日我亲自送去宫中。”
姜瑶听着他的话,很是理解,所以才内心一酸,这些年他不说但她能感受到,定是不好过,被太后一手培植起来,生活在怨恨中。
“放过自己吧,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你若还想自强,就得靠自己去证明。”
姜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锦王听进了心里,他红了眼眶看向姜瑶,向她伸出手,想要握上那个手。
姜瑶往后一退,叹息了一下,“我还得去刘尚书府上,王爷想通了就自己前去吧。”
说罢,她转身往楼下走去,坐上马车就前往霍乱的中心。
刘尚书正在后院推着玲夕进入暗门,将她安置在宝库内,道:“夕儿,可千万不要出声,好好在里面带着,等郡主走了我再来找你。”
玲夕点着头,一副伤心的表情道:“劳烦爹爹为夕儿烦忧了,等夕儿做了侧王妃,定为咱家好好谋划。”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进去吧。”
刘尚书环顾着四周,赶紧将门关上,玲夕熟练地点燃一旁的烛火,望着下面陡峭的台阶,扶着墙面往下走着。走到下面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烤着炉火。
宋妃到刘尚书府中的时候,南栀正脚踩着椅子,指挥着百十来个官兵进府搜查,喊着:“给我搜仔细了,务必今日要把那个贱人给我搜出来,若还搜不出来,你们就给我今晚留在这里继续搜!”
宋妃走下马车,看着猖狂的南栀,眼中带着不悦,走进门就道:“这如今大周都是什么风气了?任由你们这些猖狂之人为非作歹。”
南栀听闻一回头,看见宋妃,想着哪天在大殿之上,宋妃紧紧抓着她的手臂,若非锦王挟持了淑贵妃,只怕如今她也惨死在锦王的刀下。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宋妃,倒是不请自来。”
府内的刘尚书和刘夫人一见宋妃来了,连忙惊慌的跪拜着。
“宋妃娘娘,您可来了,求求您为我们做主啊,我家小女确实不在府中,一早就送到乡下庄子上去养胎了。可是平阳郡主日日都来搜查,家里乱的都没下脚地了。”
宋妃看着依附于宋家势力的刘尚书,也不好多做为难,冷声道:“起来吧。”
一侧的士兵前来禀告,见此时人多,摇起了头,南栀挥了挥手,狠厉道:“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挖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夫人立马招呼人搬着椅子出来,宋妃转身坐下,看着脚踏着椅子的南栀,真是越看越生气,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平阳郡主难道是耳聋了吗?刚才刘尚书一家都说了已经送去乡下庄子了,你们还在这里肆意搜查作甚?枉顾大周王法吗?”
刘尚书在一旁附和着,两边的人都不好得罪,他愁眉苦脸的道:“郡主实在是小女不在府内,若是在府内,定会交给郡主,认打认罚的,可……”
“这可是刘尚书自己说的,全权交给我,可不是我仗势欺人,逼着你说的。”
被套路的刘尚书一脸的干笑,她思虑着玲夕藏得地方可是十分的隐秘,定是查不到的,平阳郡主已经来闹了三天了,不还是一无所获。
“老夫所言句句属实,丝毫不敢有半分怠慢。”
南栀一脚踹倒脚下的椅子,冷眼瞧着刘尚书,反驳着:你快拉倒吧!你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你们刘家攀附与我,如今又去攀附宋家,当真是墙头草的很。”
“平阳郡主有气只管撒在老夫身上,可千万不要折辱宋妃娘娘,老夫愿替小女受过,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说罢,刘尚书将衣袍一脱,露着上身,直接跪在地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而年幼的南栀哪里应付得了刘尚书这个滑头,他一个尚书玩负荆请罪这一手,弄得南栀顿时不知作何了。一边找不到玲夕,一边又被刘尚书相逼,搜也不是,不搜也不是。
宋妃挑起眉眼看着南栀,见她一阵惊慌,连忙道着:“郡主也在这里闹了三日了,闹也闹过了,皇上也是很理解郡主的心情,所以一直百般忍让。如今一个好好的尚书被你逼的跪地求饶,这传到朝堂上,皇上也得查问不是。”
南栀亦是没了主意,两侧回来的人纷纷无果而归,刘夫人嘴角一抹笑意,哄着道:“我的姑奶奶吧,我们这么小的庙那里藏得了个人啊,早就送到乡下了。”
“你们休要胡说,我可是派人紧紧地盯着你们呢,根本没有把人送走,想糊弄我门都没有!玩负荆请罪,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
“你……冥顽不灵!我要状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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