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干笑着,应付着慕容宸,还不能像从前一般冷着脸色,带着讨好接纳的意味。慕容宸温润的笑,握上姜瑶的手,格外温柔的道:“那今晚我就在凌倾宫呢等着帝上。”
她感受着慕容宸在她手上的摩挲,可是也不能拒绝的太明显,正在想着法子的时候,只见门外一阵脚步声,哗的一声,帘子被挑开。
“帝上今晚这是要去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白玉一身白衣的走进来,眼神立刻放在了姜瑶和慕容宸牵着的手上。如此的场景,姜瑶总感觉有种做贼被人赃俱获的羞愧感。
“帝上,说话可要算数哦,今晚不见人,我可不依。”
慕容宸倒是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他更是放肆的吻了一下在姜瑶的额头上。姜瑶的心只觉得顿时颤了一下,不是因为悸动,反而是有些害怕白玉。
“你竟然动我的阿瑶!”
白玉伸手就是一拳就要挥过去,慕容宸亦是凛着神色从袖子里抽出银针,对着白玉的胳膊就扎了下去,一针刺在白玉的胳膊上,白玉的胳膊立刻垂了下去。
“不要以为帝上宠了你,就忘了尊卑有别,无法无天早晚会失了宠。”
姜瑶站起身,看着以为自己被临幸过后的慕容宸,甚是有正宫娘娘的派头。
她走到白玉面前,对着慕容宸劝慰着:“公子还是不要难为白玉了,他初入宫内众多规矩不明白,之后我让刘尚仪好好教导就是了。”
慕容宸对姜瑶的求情,也是意料之中,他心里知道是因为白玉才会宠幸他,虽然如今他无法奈何他的生死,但是日子可以一天天的拖,拖到他失宠的那一天。
“帝上,那我就先回去了。”
随后便转身走出了朝晖殿,姜瑶抓起白玉的胳膊,就要去查看穴脉,慕容宸的针着实很,已经给白玉的小胳膊上扎的起了一个肿包。
“疼!”
白玉娇呼着,脸还是黑着,眉毛狠狠的拧着,姜瑶温柔的为他揉着穴位。
“帝上,今晚可还是要去那凌倾宫。”
姜瑶低垂着眉眼为他揉的仔细,没有回答他的话,白玉甚是气愤,知道姜瑶是用替身,可是想到那双手拉过姜瑶,还有那额间的一吻。
他心中就是一股暴戾的气息,他抬起姜瑶的下巴,用手一遍遍的踩着姜瑶的额头。
“好疼啊。”
姜瑶看着有些疯狂的他,内心也是不忍着,殿内二人各自保持着静默,千言万语说不出口,都知道对方的情感却不知如何面对第三者的插足。
“好啦,寡人心里有数的。”
姜瑶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以前的段景延,有没有遇到她这种头疼的时候。
“帝上,尚书房的老夫子来了。”
“快请。”
刘尚仪随后带着在门外候着的老夫子,还有君临鸾凤走了进来,姜瑶和白玉已经坐在了软榻上,不知因为何事君临执拗的一张脸。
姜瑶端坐在软榻上,为白玉倒着茶,白玉神色仍旧是不悦着,此时倒觉得父子两个甚是相像的很。
“夫子,今日前来,是不是君临和鸾凤又创了什么祸事?”
“倒也不是,只是老夫在课堂上,教授论语其中的一则: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听着老夫子言说的,君临还生着气,鸾凤亦是看着姜瑶战战兢兢,对白玉更是怯生生。
“老夫教导孝道,可是皇子却说自己没有父亲,甚是还说……”
“说什么?”
“说自己是孙猴子,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无父无母。”
姜瑶的神色开始冷了下来,凝视着君临,如今已经五岁,还什么都放纵着,想着周安国的阿曜,如今已经监国了。
“劳烦老夫子挂心,君临寡人定会悉心教养。”
鸾凤看着姜瑶的神色,害怕的往刘尚仪身子后面躲着,刘尚仪长叹一口气。
白玉是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段景延和姜瑶,孩子中的一对龙凤胎,自然也是他的龙嗣。
如今却当中说自己无父无母,岂不是大逆不道?
老夫子摇了摇头,手一拱,说道:“周安国的是子,这南安国的两个孩子也是子,帝上怎能够有偏颇。如今孩子们已经懂事,这也是帝上任意妄为的孽缘。”
这连她一同说教着,刘尚仪瞧着姜瑶的脸色,赶紧把老夫子请了出去。
“你说你无父无母,寡人问你,你是如何有了凡胎肉身,如何生在这个皇宫?”
姜瑶手狠狠的一拍桌子,君临身子独自站在殿内,已经没有两年前被训斥的瑟缩,如今倒有些临危不乱,丝毫不畏惧。
“本皇子就是无父无母。”
白玉不明白君临在执拗着什么,但是此举着实气急了姜瑶,她本来要喝的茶水,此时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啪”一阵脆裂开来的声音。
“你当寡人是什么?”
君临一声冷笑,手背在身后,眼眸中满是怨恨,道:“你以为我真的信他们所说,你就是本皇子的母皇?你对我的那点情意,不过就是往尚书房送点糕点,把我们往御凤宫一甩。”
“你在外面肆意快活,你配做母皇吗?”
姜瑶被说的心很痛,她站起身,手一甩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甩再来君临的脸上,君临被打的一愣,眼眸中含着泪光,在眼眶里打转。
“你除了训斥我,责骂我,如今还要打我!我何来的父皇!我的父皇在哪?你告诉我!”
白玉见势一把跳下床榻,紧紧地君临搂紧了怀里,刘尚仪蹲下身子,赶紧将鸾凤搂紧了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
君临被白玉拥在怀里,君临愤怒的小手推着白玉的怀抱道:“你滚开!你个小白脸凭什么抱本皇子,我要慕容大夫!我要我的父皇!”
姜瑶看着颤抖发麻的手掌,一瞬间很是自责,可是君临伤心的私心裂肺的吼叫,更让她无可奈何。
“你不是想要父皇吗?如今你的父皇正抱着你,你还想要什么?”
白玉被将要的话一愣,这样的话已经在承认着他的身份,白玉将君临报的更紧。
“我不要!我不要你随便塞给我一个父皇!我的父皇已经死了,我的母皇也已经死了!我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所以你才会将我退给祖母……”
小孩子的逻辑不是大人能够用正常思维理解的,君临在殿内不停哭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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