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走出宫门就已经看见站在宫门口的朝臣们,他转身看向庭院内,段景延正整理着衣衫。
摇着扇子慢悠悠的走到姜瑶身边,拉起他的手,道:“朕与你一同前去。”
姜瑶微微一点头,心里一暖,众人齐齐的往御凤宫走去。
御凤宫内,上官颜正喂着朱苍臣喝着汤药,一旁的太医诊完脉搏,道:“这次朱大人伤势较为严重,恐怕痊愈之后要损失掉二十年的寿命。”
“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上官颜看着仍旧昏迷的朱苍臣,心里一片酸楚,她心里明白的很,朱苍臣为她付出的东西,是这时间最宝贵,用多少银钱都买不来的。
玉磬走了进来,道:“太后,帝上带着朝臣已经来了。”
上官颜喂着他喝完最后一口汤药,仔细的盖好锦被,这才轻手轻脚,恋恋不舍的往外走。
庭院内为首的正是姜瑶和段景延,两人紧紧牵着的手,站在上官颜面前。
若是以前,上官颜定是要恨得怒发冲冠,可是如今她已经看淡了,变得没有那么在意了。
“母后,景延已经签了统一的条约,母后看一眼。”
姜瑶向刘尚仪一招手,刘尚仪捧着卷轴在上官颜面前展开,上官颜吹着眸子看着卷轴上的段景延的玺印,不由得一个眼神看向了他。
“没想到你真的签了,倒是够忍辱负重的,大周的子民百般的骂声,皇上都可以不管不顾,难怪能做的成大事。”
姜瑶听着上官颜依旧的挖苦,走上前挽着她的胳膊道:“母后,您看如今景延待我真的和从前不同,您就收收威风,别和他置气了。”
“哀家如今就算想置气也没有什么由头了,哀家的瑶儿如今握着权臣,山河铁骑又要归隐,自愿的身子需要静养,哀家随你们便吧。”
上官颜如今的心思,都在朱苍臣身上,也不想在干涉他们,她身子一转,拉着姜瑶走进殿内,取下柜子上的玉玺,递给姜瑶。
上官颜叹息一口气,道:“瑶儿,母后能给你的就这些了,以后的何去何从还需要你自己把握。”
“二儿臣多谢母后体谅。”
姜瑶知道上官颜这算是松口了,心里一阵阵的高兴,刘尚仪拿过卷轴,上官颜在上面加盖了玺印,刘尚仪立刻将卷轴呈了出去,群臣纷纷雀跃着。
上官颜将玉玺放会锦盒内,示意了一眼玉磬,玉磬端着锦盒走到姜瑶身边。
“这是祖皇开过的玺印,在南安国有绝对的权威,掌了这方玉玺,才是真的掌了南安国。今日母后就将玉玺传给你,希望你莫要辜负了母后和祖皇开国的期望。”
姜瑶接过锦盒,沉重的玉玺,她瞬间觉得身上的胆子更加重了起来。
“母后放心,儿臣定当会竭尽全力,给南安国一个太平的盛世。”
可是上官颜已经没有心思去听,那些朝堂上的琐事,她将玉玺交出去才觉得身上担子一轻。
她望着寝殿内的为方向,眸子一转对姜瑶道:“哀家已经决定,不再过问南安国的琐事,以后你自己看着做主就是,哀家想陪着子远去看便山水。”
“母后这是要离开了吗?可是这里就是母后的家,母后你……”
“这哪里是家,这是一片牢笼,禁锢着所有。”
上官颜看着姜瑶,摇着头意味深长的道:“你不觉得,瑶儿,自从你进了皇宫内,也变了许多。可是就算你再多的心眼,也应付不过段景延的,可能也是命里自有定数。”
姜瑶被这一句话戳了心,回顾这自己这几年来的情景,从天真烂漫,再到如今谨慎沉稳。这一路她也学会猜忌,学会耍心机,学会翻脸不认人。
从十六岁入宫,十七岁穿越过来诞下阿曜,再到如今已经二十五岁,这时间好像快的向白马过隙。可是她和段景延亲自相处的八年时间,也看清了他的心。
“母后,儿臣信景延,他能为了儿臣天下都不要了,景延的心,母后也定会看明白。”
上官颜连连摆手道,“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清楚,母后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日后或喜或悲,都得你自己担着了。”
姜瑶躬身一个作揖,道:“儿臣定会不负母后所托。”
“去吧。”
上官颜悠长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着,姜瑶捧着玉玺从殿内走出来,段景延看着她顿时眼神大亮,他走上前道:“阿瑶,终于能够统一了,我这就去飞鸽传书,给山河铁骑让出归隐的路。”
没几日,梁家军撕开了一条缝隙,山河铁骑从中离去。
姜瑶亲自和段景延,站在远处的高山了,看着山谷内,宛若黑色长龙山河铁骑走向远处的深山,不知归处。队伍中还有一袭红衣,像是看见了姜瑶,远远停下凝望着。
段景延搂着姜瑶的肩膀,低沉的声音道着:“这样再也没有战事了。”
姜瑶欣慰的一笑,对段景延深情的看着,她依靠在他的胸膛上,道着:“何时,我们也能像他们一般可以选择浪迹天涯,多好……”
段景延眼眸一身,一个苦笑道:“可能自从决定夺嫡的那一刻,朕就没有了回头路,朕的这一辈子,也许就是打在皇宫内。”
“那等过几日的大统登基,寡人送经验一个大礼如何?”
“什么大礼?封为皇夫吗?”
段景延眼眸看着远方,婉兮一身红衣渐渐远去,他的眸子也越来越沉。
姜瑶扬着笑脸搂着他的腰肢,在她怀里撒着娇,她轻点着段景延的鼻尖道:“这个可得保密,不到那时寡人可不会告诉你的。”
段景延轻笑一声,搂着姜瑶就往回走,“山上风冷,我们回宫吧。”
姜瑶点着头,马车驶进了城门,远处一个高大威猛的人骑着一匹马,就匆匆赶了过来。拦停了马车,道:“皇上,我们家主人想见你。”
言语中丝毫没有将姜瑶放在眼里,刘尚仪上前斥责着:“大胆!你也不长眼看看,这可是帝上的马车,如何能拦,恐怕不要脑袋了?”
姜瑶倒没有多少不悦,只是好奇的看向段景延,问着:“他家的主人是谁?”
“只是他国的援军,恐怕是要商议撤军,索要一些钱财物什弥补罢了。”
段景延轻抚着姜瑶的手,“朕去去就来,帝上先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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