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延立刻站起身子,对小池吼着:“快去通知御林军,飞鸽传书,务必要将所有官道和水路封停,不允许公主出边境!”
太医这般言说之后,苍玲珑也慌了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她眼睛里带着雾气看着段景延。
“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心尖上的人,下的手段,你把她夸得百般的好,说她对你如何百般的有情义,如今对你都这般下得去手!生不如死,就是这种感觉吧。”
苍玲珑的话令段景延的脸色变得阴沉,她冷眼瞧着太医问着:“此药可有解?”
太医为难的神色瞧着段景延,道:“皇上是知道的,太后制药是半吊子,毒性猛烈可是,没有解药的,太后制毒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解毒。”
这一手的毒药可是都给了姜瑶,硬生生的要将他松下黄泉,这负心的代价竟然会如此大。
“还有谁能解?”
太医一个深思,拱手道:“这世上恐怕只有慕容宸了。”
段景延手在桌子上狠狠的一拍,苍玲珑脸上也变得煞白,她对着段景延道:“皇上那就去找啊!只要人找到了,玲珑就有办法能让他做药。”
他深吸一口气,低垂着眼眸,道:“死心吧,慕容宸可是在朕面前傲气的很,是不可能为朕做解药的,他如今恐怕巴不得朕早点死。”
苍玲珑在殿内崩溃的一声尖叫,她从裤筒里掏出一把尖刀,抵上太医的喉咙道:“还有没有别的法子!你若是说不出,今日我就将你送你去见阎王。”
太医看着寒光四射的匕首,身子颤抖起来,他磕磕巴巴的道:“兴许……有一药可以一试。太后当年所做,有返老有还童一药,不知吃了还童会不会恢复过来。”
苍玲珑好像在绝望中看到了生机,她慌张的一收刀子,往段景延身边靠去,他扯着段景延的衣衫道:“皇上,快点把姜瑶抓回来,想必此时还没有处境。”
“朕自会抓她回来。”
段景延站起身,将她的手拂掉,大步走出了殿内,喊道:“备车!赶去边境关要!”
苍玲珑择摸着自己老去的皮囊,在殿内发着怒火,“姜瑶,我定要你好看!”
转身亦走出了紫凝宫。
姜瑶吃完早膳,坐在船头,从来没觉得如此神清气爽过,她光着脚在水里晃着。
一股清凉之意令她身心觉得通透,刘尚仪也盘腿坐了下来。
拿着姜瑶最喜欢的桃花酿,她饮了一口道:“倒真的有些想婉兮了,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吴将军对婉兮甚是钟情,想必定是好姻缘。”
“好姻缘……”
姜瑶呢喃着,低下了头看着水中的一条条的鱼儿游过,思绪沉思着。
刘尚仪扶着姜瑶的身子,防止她掉下去,有些不安的问着:“若说这世间能解出太后的毒药的,也就是慕容宸了,只可惜江湖上已经没了他的音信了。”
“就是有,慕容宸绝对不会再为段景延解毒,以前还看在我的份上,如今是连我也厌弃了。”
说到这里刘尚仪看着姜瑶宁静的脸上,已经没有往昔那般撕心裂肺的哭闹,变得异常的淡然,刘尚仪能体会姜瑶心底的感受,终究还是被负了心。
“公主为何不直接下那些当急要命的毒药?也就不用费尽心思去解了,公主也可以那会南安国,甚至连这般的逃亡都不需要……”
刘尚仪始终不懂,为何姜瑶放着眼前的近路不走,非要绕道远行。
“尚仪,你知道什么比死了还难受吗?”
姜瑶的声音带着悠然的惬意,还有不明意味的深沉,姜瑶低垂下眼眸。
她,姜瑶,可不是任人欺辱,会有多伟大的无私奉献的人。
皇宫就让段景延承受老死在那里的感受……
姜瑶端起酒壶,灌了一口,但是毫不在意着,她指着一群群黑压压的鱼,道:“尚仪,去拿个馒头,我喂会儿鱼。”
刘尚仪站起身,看着姜瑶已经敖红了的眼睛,道:“公主,你昨晚都一夜没睡,这会没什么事,你就睡会吧。”
“我这还精神着呢,还想着从前这个时候起身去上朝,绷紧的神经,丝毫不敢松懈下来。”
“成,奴婢这就去给公主拿。”
刘尚仪也是没了办法,如今姜瑶愿意笑,她就努力成全着她,这笑总比哭要好。
姜瑶仰头躺在了床头,看着日头越来越晒,看着天空上一群群的白鸽飞过,向着前方而去。姜瑶被暖和的阳光晒的相入睡。
船夫在前头喊着:“小姐,前面就是南安国的边境关要了,小姐的文书可有?”
“文书?”
姜瑶惊得一下坐起,这么重要的事她可是给忘了,没有文书是断然不会放行的,弄不好这就要被迫返程了,她看着周围的船只一个个往关要走着。
慌张的站了起来,可是这被裙子一绊,人仰着身子向着河里栽去。
“砰!”
一声水花四溅,姜瑶被呛晕了过去,沉入了水底,船夫赶紧大喊着:“救人呐!救人……”
对面一直瞧着姜瑶的商船,看着姜瑶此时落入水中,甲板上一个男子,纵身一跃跳入河中,在水底里寻着姜瑶的身影。
看着她身子往下越来越沉着,伸手揽上他的腰肢,往水面上带去,刘尚仪闻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男子已经将姜瑶救起,就近往那艘商船上游去。
“小姐!小姐……”
刘尚仪在这边船上喊着,那男子冲着刘尚仪摆摆手道:“她没事,就是呛晕了,我船上有大夫,放心吧,等你家小姐醒了就送回去。”
对面的船将姜瑶和男子拉上上去,随从对着男子道:“少爷,您身子这么金贵,怎么还下去就一个民女,您知会一声就成了,这要是着凉了,可要如何是好。”
男子浑身湿漉漉的,但是那俊逸又棱角分明的脸上,尤其是那一双狐媚的眼睛,越发显得出奇的好看。
“废什么话!太医呢?赶紧叫过来。”
男子披上随从递过来的披风,一个冷意身子一抖,走进了船舱,他还没来的及看姜瑶一眼,就进了船舱去更衣。
他沐浴走出来,进了姜瑶所在的舱室,太医此时已经诊完脉,衣衫也被奴婢换上干衣。
“怎么样?”
“回殿下,只是呛了水而已。”
“那为何还不醒?”
男子走进姜瑶的床榻看着她侧歪着的脸颊,已经很是柔美的容貌,是他在甲板上远远看着此女子,相像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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