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妹的嘴也这样甜。”
姜瑶从地上抓过一把雪,团城了一个雪球,照着孩子们就砸了过去,正砸在君临的头上,姜瑶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
“是妹妹真的佩服皇姐的胸襟,以天下做聘礼,皇姐都可以看也不看,当真是令惠苒佩服的很。”
“那皇妹是看上了那个苍琥珀不成?”
姜瑶想着她前来定然是想出嫁的,若是她求了,没准姜瑶还真的要为她求个情,玩个狸猫换太子。
“皇姐误会了,我虽与苍琥珀讲过几次面,但觉得皇宫之人的心,都是深不见底,若要论起过日子倒不如一个凡夫俗子纯粹一些。”
此话听得姜瑶心里一阵发痛,理是这个理,她看向司徒惠苒的目光不由得一深,“你还年轻还有的选择,可是我不行了。”
只见君临团了一个大雪球,照着姜瑶这边砸过来,本想着砸姜瑶的,却砸到了司徒惠苒的胸口,姜瑶一阵惊呼:“君临!你竟然这么玩闹,今日夜宵没有你的牛乳茶!”
“不要……”
君临一阵哀嚎之声,姜瑶掏出帕子立刻为司徒惠苒擦着胸口的雪渍,而她却满是不在意的摇摇头,道:“这么玲珑的小孩子,我倒是很喜欢,皇姐不要责怪他了,我没事的。”
于是,她转身指着君临道:“小混蛋,看我今天不拿雪球让你求饶!”
随后她提着裙摆走下了台阶,君临惊愕的一声尖叫,忙跑到阿曜的身后,躲着搓起了雪球。几人便玩到了一起,互相砸着雪球,很是愉快的样子。
千凰宫内,姜瑶带着司徒惠苒回了宫殿内,刘尚仪吩咐着宫女道:“赶紧给长公主拿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在吩咐后厨熬上姜汤,给公主们暖暖身子。”
小宫女立刻跑出去,不一会便端着干净衣衫走进来。
姜瑶抿了一口清茶,道:“换了吧,瞧着你那一身衣服都湿了。”
司徒惠苒站起身子,看着那衣裳独特的做工,景致的绣线就知道是独一无二的。
“这定是瑶池的衣裳,太过昂贵了,皇姐我可是受不起。”
“不过是一件衣裳罢了,有何受不起之说?”
刘尚仪接过衣衫,对着司徒惠苒道:“奴婢服侍长公主去屏风后更衣吧。”
司徒惠苒看向姜瑶的目光,带着感激之意,“那就多谢皇姐赏赐了。”
换了衣裳的她,令姜瑶不禁多看了两眼,没有是胭脂粉黛,但仍旧清秀可人的紧。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真是不假,惠苒如今的模样,真可以去苍山国做皇后了。”
这话说的如此直白,令司徒惠苒脸上一阵发红,带着小女儿娇羞的红晕。姜瑶一个会意,在心里开始思虑起来。
“皇姐如今在宫内可要,时刻提防槿贵妃和德妃二人,这两人心计颇深,如今父王宠爱你,他们定是会拿你做眼中钉的。”
“那我定要领教一下了。”
姜瑶嘴角一笑,送走司徒惠苒之后,就收到宫外的消息,说是段景延醒来了。立刻他坐上了马车,前往宫外的府邸。
雪不停的下,满城都是纷纷的白雪,马车吱呀吱呀的走在大街上,宫外的新年确是格外的热闹,即使是大雪纷飞都挡不住众人过年的气氛。
一个个舞龙舞狮,追赶着绣球,孩子们穿着红色的新装,在大街上蹦跳着,云水街上,瑶池彻夜通明。在街上纷发着新年的糕点,孩子们,贫寒饥饿的人都很是开心。
“今年的新年,这么热闹啊。”
是啊,梵音国的新年,今日姜瑶心里格外的高兴。
马车赶到了宅子门前,一声白色貂裘的段景延已经站在门口,久久的等候着姜瑶,他撩开车帘看着重回青春面貌的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
“景延……”
她呢喃着,出了车厢,段景延伸手将姜瑶抱了下来,温热的唇亲吻着她的额头,道:“九死一生,终于等到今日醒来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得到。”
姜瑶像是被看穿一般的,捶着他的胸口,脸上带着红晕的怒色,“你放我下来,那都是我骗你的,我没有!”
“都是朕错了,朕的错,朕今生今世都只在你身边,做皇夫也好,做随从也罢。从今以后有阿瑶的地方,就是朕的归属。”
白雪落在段景延眉头褪去的白发上,明明是这么年轻的人儿,确是如此沧桑的话。
“放我下来。”
姜瑶嗔视着他,段景延喊着笑意将她放到地上,但搂着腰肢的手仍旧没有收回来,紧贴着自己的身子,“朕怕抱得太松,你一转眼就跑了,到时候朕可又要费劲心思去询回来。”
“如果我不是什么帝上,不是什么公主,你还这般待我吗?”
姜瑶探寻的看向段景延,那熟悉的面容,仍旧那般的独一无二,身上依旧是浓郁的龙涎香,那温柔的而又霸道的眼神,牵着她的心一跳一跳的,越来越剧烈。
段景延摸着姜瑶头上的那支海棠发簪,拂去她头上的白雪,低声的问道:“那如果朕不是皇上,阿瑶还会待在朕身边吗?”
“当然。”
两个人同时说着,引得姜瑶一声轻笑,他捧着姜瑶的脸蛋,道:“朕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游玩山水,喜欢那云水间,朕决定退位传给阿曜,阿曜大了也该继承朕的皇位了。”
明明事关江山设计,如今却被说的像是讨论着晚上吃什么,若是被不认识的外人听来,定会觉得二人是疯子,中了魔怔。
姜瑶再次牵起触上他冰冷的指尖,包裹着那温凉的手,紧紧的攥紧,道:“皇上可是至尊无上的君王,如今不要天下了吗?”
“为了你,朕可以不要。”
段景延慷锵有力的话语中透漏着坚毅,姜瑶莞尔一笑,牵着他的手往庭院内走去,院子里云袖和张炎牵着小壶,带着意犹未尽的笑看着二人。
“皇上,这一醒啊,就要找帝上,足足的在门口等了一个时辰,直到帝上来。”
姜瑶嗔视着段景延一眼,道:“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可不能再如此不顾及,若是出个什么好歹,我可不去替你求药了。”
姜瑶半开玩笑的走进来屋内,段景延却在庭院内深思。
他凛着眼眸走进屋内,关起了屋门,庭院内的云袖一笑,捂着小壶的耳朵就往一旁走去。
“额娘,你为什么捂我的的耳朵?小壶不冷。”
“外面一会要放鞭炮了,当然要给你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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