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姜瑶细软的身子走近,段景延的脚步在阴暗里一动未动,直到姜瑶走动了面前。她很是乖巧的一个作揖,道:“皇上万福金安。”
段景延已经气闷了一路,此时看着姜瑶知道愤怒的威压,只会将她推得越来越远,于是他忍着脾气看着姜瑶冷声道:“气也撒了,闹也闹了,跟朕回去吧。”
他说的极为平缓,就像是再叫一个,出去撒完野的孩子回家吃饭,姜瑶竟然在段景延的眼中看着隐忍和慈爱,那是将她当一个孩子了吗?
回去……回去还不是依旧那个境地,稀里糊涂的过着日子,看着他对一个个嫔妃好上加好。
“皇上,你带钱了吗?不如先替我把银子还了,等我娘或者钟离哥哥来了,我再还你,包括利息一并算在内付给你如何?”
姜瑶一双桃花眼眯起来笑着,像极了一只狡猾的小狐狸,那额头上的美人痣依旧是赤红色,姜瑶越是说着段景延额头上隐忍的青筋越是暴起。
“姜瑶,你在朕眼皮子底下嫖男妓,倒是很会挑人啊,还挑了公孙家的人,你是觉得朕这般大的好拿捏是吗?”
段景延还是抑制不住饿吼了出来,姜瑶的笑意却变得更大了,她依靠在花隐的怀里,看着段景延说着:“皇上,萍水相逢而已,何足挂怀,皇上心疼钱就直说,不借就算了。”
“跟真回去,朕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烂摊子?
姜瑶轻声一笑,从花隐怀里走出来,她站在段景延的近前,手抚上他黑色的衣衫。
“皇上,是不是讨厌极了这样的我,很是想念姐姐的温柔贴心顾及大局,并洁身自好。可是皇上我已经告诉你很多遍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是帝上。”
姜瑶的身子依靠在段景延的怀里,那熟悉的龙涎香被姜瑶嗅入鼻中,一个静默的深呼吸,她想永远记住这份气息。
而段景延听着她的话里有话,感觉着姜瑶依偎在怀里,身子仍旧是他迷恋的娇软,他刚想伸手搂抱着,就被花隐拉了过去。
“怎么小东西,你忘了今晚你说的,要将第一次给我,让我教你做真真正正的女子。”
姜瑶在花隐的怀里,银铃般的娇笑着,笑声清脆而又悦耳,她笑的花枝乱颤着。
“朕命你公孙隐放开她!”
花隐轻笑着顿时将她放开,还往后推了一步,段景延眼眸里满是怒火的拉过姜瑶的手,就往回走,“你就这么如饥似渴是吗?那朕就满足你,跟朕回宫侍寝。”
“侍寝?皇上你不举,让我如何侍寝啊,皇上还打算用手吗?”
姜瑶的笑意更大了,笑中还带着嘲讽之意,花隐则是一个挑眉跟在姜瑶的身后,添油加醋着道:“你放心,我可以能陪你一夜欢愉的,你想要多少次都可以。”
“好啊,你说的……”
姜瑶冲着花隐一个笑意,段景延怒不可遏的一转身,将另一只手手心里一直攥的海棠花发簪,满是失望狠狠扔到了地上。
“姜瑶,你怎么能这么下贱!”
姜瑶低头看着被扔在脚边的发簪,已经彻底的岁的不能再碎,花蕊上的丝线崩开,随着风滚落向了四处,姜瑶的心疼了一下。
那是他亲手做给她的,只属于她的,但是段景延骂她下贱的话语,令她一阵苦笑。
“既然如此,皇上还是回宫吧,你有你的婉贵妃,我有我的情郎。”
姜瑶的话音刚落,段景延挥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姜瑶的脸上,他愤然的怒吼着:“姜瑶!你不要仗着你自己失忆,就为所欲为!
更不要将朕对你最后唯一的那点喜欢,耗费殆尽!”
那一巴掌在肃清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冽,冷的冬日晨起的响鞭,声音大的吓人。
打在姜瑶唯一一半还算完好的脸上,她只是一个冷笑着,笑了又笑。
疼吗?
当然疼,撕开肉绽的疼。
可是这种疼比起心里的疼,又不值一提。
“段景延,你竟然打女人!”
花隐看不下去,立刻疾步冲了过去,挥起拳头打了过去,段景延也早就想对他动手,掏出长剑挥剑而去。
姜瑶在月色下静默着,听着一旁为了她打在一起的二人,激烈的拳脚相向的声音。
她低垂着头,低低的说着:“我只是有些情难自已,我也许很多时候也沉浸在你给帝上的感情里,我也许就是因为帝上姐姐才喜欢上了你。我也想要你对帝上那般感情。
可是也许是时间太久了,我站在你身边的时候,才发现你心里不只有我,还有你喜欢着的婉贵妃。你就算说出来,我也不会怨你,一个人的关心是藏不了假的……”
姜瑶的话语令段景延身子怔愣停了下来,花隐挥着拳头打在段景延的脸颊上,胸膛上一下又一下,段景延被打的身子撞在墙上,他颓然的擦着嘴边的鲜血。
“花隐,住手。”
她还是喝停了花隐,花隐收了拳头,站在姜瑶的面前,俯着身子瞧着姜瑶的脸颊,他深吸一口气,抬起白皙的手指为她擦着嘴角的鲜血。
他轻声的道着:“就不会躲吗?”
“你为何就是油盐不进,朕说了对她没有半分心思,你是要朕废了她的位分,处死她你才肯罢休是吗?”
姜瑶嘴角一笑,看着段景延,问着:“你做的到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别说废妃处死,你就是处罚她一下,我就原谅你如何?也更不用皇上给我收拾什么烂摊子。”
段景延瞧着姜瑶说的很是可笑,她绕来绕去不就是看不得婉贵妃得势而已,他心里含着怒火,越发觉得姜瑶与那些后宫里,普通的争风吃醋的女子一般无二。
这种行径,是他最不喜欢的,也更是厌恶的,如今还嫌弃他不举,搂抱着一个妓子,就算是以前的帝上也从未如此过分。
“朕就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如此捷越不知收敛,朕是天子是一国的皇帝,朕有朕的行事风格,朕不是你,朕要权衡的东西太多。你为何还要逼着朕按你的想法而活!”
段景延说的很是有道理,花隐听来确是冷哼一声,对着他道:“既然你不是说对那个婉贵妃毫无情分,那你回去就将她杖责打入冷宫。
你为了帝上也好,你面前的娇人也好,总可以用你的帝心权衡一下,哪个重要?”
段景延的眉眼更深,他阴寒的眸子看着姜瑶,问着:“姜瑶,这就是你此次胡闹的目的吗?告诉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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