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返的路上,嬴政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一旁的惊鲵看着心里有点不舒服,犹豫了几次,还是忍不住开口,“太子,看来你很喜欢月神?”
听得此话,身后的黑、白两对耳朵也一下竖了起来,两人的眼睛更是不时的瞄向嬴政,这可是个大消息啊。
想到月神这个心机深沉的巫婆也会有人喜欢,黑、白一下来了兴趣。
她们倒是很期待看到月神这个巫婆露出小鸟依人的样子。
“哦?惊鲵你从何看出?”
嬴政并不急着反驳,脸上挂着玩味笑容,问道。
“我,我只是觉得太子对月神与所有人不同。”
惊鲵沉默了一下,随即鼓起勇气道。
“是因为我叫她姐姐吗?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称呼你为惊鲵姐姐。”
嬴政撇过头,突然牵住惊鲵的手,“还有这样。”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惊鲵脸涨的通红,按理说以她性格不该如此,但突然被嬴政握住手,惊鲵不受控制的脸红起来,片刻之后,才恢复如常,低下头,闷声说道:“太子,是惊鲵多言了。”
惊鲵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自己明明是一柄剑,没有感情,握在谁的手里,便为谁所用,毫无感情的随着手的主人斩下。
但现在,不知为何突然会在乎另一个人。
惊鲵的目中露出茫然。
她不懂这是什么。
因为她从来没有过,她所学习的一切知识,也没教过她这是什么。
黑、白姐妹对视一眼,目露恍然,却没有多说什么。
身处阴阳家的她们,可没有这些限制,因此比惊鲵懂得更多。
不过两人知道自己在嬴政身边属于外人,所以并不准备多言。
她们只是阴阳家为嬴政提供的保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便可以。
“黑、白,一年没见,你们比之前强了许多,但也陌生了很多。”
嬴政没有为难惊鲵,而是突然开口。
黑、白身形微僵,一旁的黑率先开口,“谢太子关心,我们确实比之前强了一线。”
“看来一年的时间,让你们对我疏离了很多。”
嬴政坐上马车,突然看向两人。
相同的外貌,面容比一年前俏丽了很多,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成熟,显然这一年两人经历不少。
“太子殿下言重了!我……”
“好了,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我说过,未来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会为你们解决,这句话依旧有效。”
嬴政抬起手制止两人。
因为他明白,阴阳家必然有禁令。
阴阳家与罗网不同。
罗网虽在秦国存在久远,根深蒂固,而且隐藏着其他秘密与目的,但至少在达到目的之前,终究是臣,赢子楚自然可以直接命令。
而阴阳家只是合作关系,现在与他合作,将来有机会与秦国合作,自然不可能对他真心相待,跟不会让他将手伸入阴阳家。
不过嬴政并不在乎。
到了他的手里,就别想逃出去。
没有人能从他手中夺取到东西,除非他恩赐。
……
数日后。
“政儿,路上一定要小心。”
兴乐宫内,赵姬弯着腰,素手为嬴政整理衣衫,眼眶红红,满脸不舍。
“母后放心吧,有惊鲵还有黑、白,以及父王赐下的秘卫保护,此行不会有事。”
嬴政抬起手捏了捏赵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自信说道。
赵姬抓住在自己脸上搞怪的手,嗔怨的剜了一眼嬴政,“竟然敢在母后面前搞怪,你以为母后是小孩子啊!”
说着,赵姬伸出双手,在嬴政的脸上捏了几下,冲淡了几分离别的伤感。
“说好了不离开阿母,这才一年的时间,又要远行。”
但说着说着,赵姬还是感到委屈。
“阿母放心吧,这样分别次数不会再多了,这次来回也最多一个月的时间,阿母安心在宫里等我便是。”
“阿母可要记得与我的承诺,要天天想我!”
“你要真希望阿母想你,就不会离开了。”
赵姬轻声埋怨一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去吧,早去早回,阿母等着你回来问好。”
“哈,等我带着韩国的珍宝来为阿母贺生辰。”
嬴政转过头,在赵姬脸侧留下一片口水,这才退后一步,脱离赵姬温暖的怀抱。
看着爱子远去的背影,赵姬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还有些湿漉漉的,她以往最喜欢的便是在嬴政的脸上留下这些湿漉漉的印记,想到这里,赵姬的脸上逐渐流露出痴痴地笑容,“什么时候竟然偷学阿母!”
……
这次出使的人并不多。
以嬴政为主,阳泉君为辅。
随行人员也不过五十余人,可以说是轻装简行。
毕竟是出使,韩国也不可能允许秦国有上百的秦军跟随进入腹地。
不过阳泉君身边有啥高手嬴政不知道,但他身边除了惊鲵与黑白之外,剩下的二十个秘卫是轻轨最精锐的力量,一向负责保护秦王,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而且精通各种手段,毒、陷阱、刺探、弓弩等等,不是单纯的战士。
有这二十人在旁,即便是一流高手也难以近身。
……
咸阳到韩国新郑的距离差不多是1000多里。
差不多一旬左右的路程。
“太子这是第三次远行吧!”
阳泉君依旧一脸欠扁的笑容,言辞之中还带着一点骄傲。
也不知道他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比远行次数,有啥可骄傲的。
“第一次远行回咸阳,第二次远行灭东周,第三次远行出使韩国,确实次数不多。”
嬴政笑了笑,淡淡说道。
阳泉君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虽然嬴政没有明言,但话外之意不就是说他远行次数多毛用没有,人家比的是质量。
你远行去哪里都是低人一等,人家去哪里都是步步高升。
“果然从小在外,出身卑贱,没家教,不懂礼仪。”
阳泉君心中暗自腹诽,不过此话却不敢再说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嬴政是秦国太子,地位远高与他,而且还是此行主使,而他是副使。
虽然对方年幼,但也不是他可以侮辱的。
侮辱上官,这在秦国可是重罪。
哪怕他有华阳太后保着,也吃不了兜着走。
阳泉君悻悻扭过头,不想多说。
……
而在嬴政一行人离开咸阳之后,隐藏在咸阳之内的各国间谍便将消息发出。
“大人,这次嬴政入韩,身边护卫并不多,要不要……”
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确实是一个机会,不过却不是此时。”
坐在席上的人放下茶杯,淡淡道。
“大人的意思是?”
“韩国!”
“秦国的太子死在韩国,韩国便不得不拼尽全力抵挡秦国!”
“大人果然厉害!”
中年人立即伏地,大声赞叹。
“下去准备吧,让我们在韩国的人给这位秦国太子一个教训!”
“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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