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
“好。”
公交车继续发动，姜白独自坐在后面，看了眼身旁空空荡荡的位置，忍不住又探头望向男朋友远去的方向。
被树挡住了，看不见。
烦死了。
“小姑娘，坐稳了。”
驾驶位上的司机通过车内后视镜看见了正试图把头探出窗外的姜白，开口提醒了一句，“明天还能再见到的。”
“噢，知道了。”
姜白把头缩了回来，稳稳坐好，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明天还能再见到呢。
司机瞧见，也不由得跟着笑了笑。
年轻真好啊，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能每天看见对方，就足够了。
公交车不急不缓地行驶在平坦的道路上，绿树、路灯、行人被慢慢地甩在身后。
还没到十点，远处不高不矮的楼房上闪烁着灯光。
一窗如此，家家如此。
盏盏灯光在等候着即将归来的人，姜白拿出手机，打开收藏夹里的合照，不由得笑意更浓。
我只想看见你。
快到站的时候，姜白提前站了起来，握紧了扶手。
等到车子停下，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上了楼。
洗完澡之后，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把手机放在旁边，一边做题，一边等着男朋友的消息。
她的微信里只有一个人，所以只要来了消息，就一定是他。
头发还没干，晚风透着窗户吹了进来，姜白站起身，上前关窗。
等到回来，男朋友已经发消息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坐下，她就拿起手机回复。
再之后，台灯下，姜白继续为了理想中的很久以后而努力。
第二天一早，陈轩坐上公交车，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女朋友也在。
姜白也很意外，自己今天早上起得稍微晚了一点，没想到就偶遇了。
那以后要是每天都晚一点...
还没做好打算，陈轩已经坐到了她的旁边。
相视一笑，小情侣紧握着双手。
到了学校，从车上下来，陈轩问了句，“吃了吗？”
“没呢。”
“那走吧，一起。”
“好。”
走进临近的一家早餐店，招呼老板一声，点了两碗顶配牛肉面。
“我吃不了这么多。”
“吃得了，慢慢吃。”
对话之后，俩人都有些愣神。
这个场景，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陈轩想了起来，这是俩人成为同桌之后的第二天早上，自己就带着姜白来这里吃饭。
也是牛肉面，也是说的这些话。
不一样的是，一个多月过去了，面前的小姑娘已经是自己的女朋友了。
店里人很多，老板一边忙着招呼着客人，一边忙里偷闲地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
很快，他就发现了店里的两个小土豪。
陈轩是老顾客了，他认得。
至于对面那个小姑娘...
老板回忆了一番，上次...
也是她。
“老板，我的面呢？”
“马上就来。”
进了校门，五一假期已经过了，高二高三的都回来上课了，学校也再次热闹了起来。
虽然很早，但宽敞的石板路上已经聚拢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迎着清晨的阳光，大家各自走进各自的教室，开始忙碌的一天。
坐在位置上，姜白还觉得有些撑。
实在是太多了，但她又不想浪费。
看着旁边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男朋友，姜白不由得心生疑惑。
他怎么这么能吃？
上课铃响，大家开始背书。
各种并不整齐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姜白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盯着课本，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陈轩最近也在女朋友的监督下开始好好学习，但比起其他人，他还是比较放松的，完全就是一副陪女朋友读书的心态。
人不紧张了，学习效率反倒容易提升，最近这段日子，陈轩觉得自己的成绩还是有着不小的进步。
至少，英语单词册不再停留在abandon那里。
姜白很满意，认为这个功劳得有她的一份。
而与此同时，班里监督别人学习的女生也不止她一个。
“刘川枫，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电瓶吗？”
“这题你也能错？”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又忘了？”
自从跟班长一起学习之后，刘川枫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本来每天老师们就会发卷子，再加上李新月精心挑选的学习资料，铁打的汉子也顶不住。
更过分的是，班长甚至把资料后面的答案都给撕下来没收了！
看着面前满页的红叉，自知理亏的刘川枫也没了和暗恋对象斗嘴的勇气。
只能选择避开对方的目光，扭过头看着旁边的拖把。
“明天我再来检查。”
等李新月走了，陈轩靠近过去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
刘川枫放下笔木讷地扭过头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我现在闭上眼睛，看见的都是数学公式。”
“挺好。”
陈轩点了点头，虽然暂时累了点，但以刘川枫的体育成绩，文化课练上去，考个好大学什么的不在话下。
然后，他看了看对方桌上的练习册。
“你说这题要怎么写？”
“我看看。”
陈轩弯下腰，扫视了一眼，也挺惊讶的。
不得不说，班长的补习还是有效果的，至少现在的刘川枫的数学大题不会完全留白了。
但目前来看，也仅仅如此了，一道大题也就写了个第一步，大概能得个一两分的样子。
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笔给我。”
在草稿上写写画画，顺便在开口再教教他。
结束之后，刘川枫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吸了口凉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是怎么想到的？”
陈轩随口回到，“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然后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个人意识到了自己好像不该这么回答，另一个则意识到了自己压根就不该问。
“我还是去偷电瓶吧。”
全校体育成绩最好的男人感觉到了无边的疲倦，直接趴倒在桌子上。
“慢慢来嘛。”
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陈轩回到了座位。
刚一坐下，女朋友就迫不及待地把一张卷子递了过来。
先前对方在跟别人讲话，她也没机会提问。
现在回来了，就立刻指出了自己的疑问。
陈轩看了一眼，开始辅导自己的女朋友。
听懂之后，姜白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为什么你总能想到呢？”
“多练练，你也可以的。”
声音不大不小，正在拖把旁边思考人生的刘川枫也听见了。
他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
多练练，我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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