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奇等十余人组成的学术代表团抵达美国,对美国进行友好访问。
代表团成员皆来自燕大,大家在沈奇的带领下来到普林斯顿大学,这是他们访美的第一站。
普大隆重迎接沈奇一行,身穿黑橘相间服装的学生在拿苏楼前举着牌子,上面有字:“欢迎回来,奇!”
时隔五年来到普大,沈奇感触良多,他面带微笑频频挥手,和广大师生热情交流。
普林斯顿和往常一样平静祥和、学术至上,学生们忙着泡图书馆和酒吧,学者们在各自的专业领域施展才华。
沈奇、周雨安、李真强来到数学大楼门前草坪,沈、周二人毕业于普大数学系,而李真强第一次出国就来到数学圣地普林斯顿,他按捺不住激动心情,拿起手机自拍。
“淡定一点老李,拍照就拍照嘛,表情别太夸张行吗?”周雨安说到。
“范氏大楼,数学圣殿啊。”李真强拍了一张又一张,问到:“咱们可以进去参观吗?”
“沈团长说了,我们这次是来做学术交流的,不是游客。”周雨安还是比较沉稳的,毕竟他毕业于普大,对这里熟悉。
“你们二位知名数学家来做学术交流,我跟着参观学习就好了。”李真强嘿嘿一笑,望向数学大楼的大门,有强烈的探寻欲望。
这时从大楼里出来一人,穿着西服,精神抖擞,年纪和沈、周、李三人相仿,金发碧眼,是个白人男子。
“嘿,沈教授!”白人热情的向沈奇走来,与沈奇握手。
“好久不见,拉尔夫。”沈奇笑了笑,介绍拉尔夫给大家认识:“这位是拉尔夫,数学系教授。”
拉尔夫已经做到了普大数学系教授,可以说是速度很快了。
周雨安是认识拉尔夫的,他知道拉尔夫是沈奇的学生:“拉尔夫,我看过你写的那篇自守函数论文,太棒了。”
“周教授,你可是破解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数学家,令我尊敬。”拉尔夫根据国际惯例和周雨安来了一波商业互吹,中美数学家的会晤气氛十分融洽。
最后,拉尔夫跟李真强握手:“李教授,欢迎来到普林斯顿。”
李真强没有沈奇、周雨安这么收放自如,他有点拘束,操着口音较重的英语说到:“很高兴见到你,拉尔夫。”
“请。”拉尔夫陪同三位中国学者步入数学大楼。
沈奇、周雨安、拉尔夫三位都是正教授,李真强是副教授,根据国际知名度排名是沈、周、拉尔夫、李真强。
沈奇是拉尔夫的博导,而周雨安、李真强和沈奇是一辈的,他们仨是同班同学。论辈分拉尔夫得喊周雨安、李真强一声师叔。
数学圈子很简单也很复杂,如果根据年龄按资排辈,有时会把人搞糊涂,数学博导带的博士生,说不定岁数比博导更大。
沈奇虽然五年没有来过美国,但他时刻都在关注普林斯顿。
数学大楼还是这栋数学大楼,却已物是人非。
五年内,普大数学系换了三个主任。费佛曼主任卸任之后是贝克曼主任和诺克斯主任。
沈奇跟费佛曼主任是老朋友,他跟贝克曼主任和诺克斯主任不是太熟。
其余的几位老朋友,《数学年刊》前主编法尔廷斯回了德国,周雨安的博导费加利返回祖国意大利,欧叶的博导林登施特劳斯回到了以色列。
加上早已回英国的数学系前主任安德鲁-怀尔斯,在西海岸风生水起的陶哲轩,以及去海外小岛安度晚年的米尔诺等大牛,普大数学系的菲奖得主几乎走光了,这些离开普大的菲奖得主中也包括沈奇。
不算普高所,现在普大数学系的菲奖得主只剩一人,是俄裔数学家奥昆科夫。
上一任的数学系主任贝克曼,以及现任系主任诺克斯,他俩没拿过菲奖。
“对了,穆勒教授呢?”沈奇问到,他和博导穆勒教授一直保持邮件联系,但这半年以来,穆勒教授并未回复沈奇的邮件,仿佛人间蒸发。
“真是不幸,穆勒教授受疾病困扰,他返回了德国,原上帝保佑他。”拉尔夫遗憾的说到。
“愿他健康。”沈奇感到揪心,毕竟老穆勒是他师傅啊。
沈奇不在普林斯顿的这五年,普大数学系的人事变动真的很大。
老朋友走的走,病的病,有的还离开了人世。
二战之后到21世纪初期,是普林斯顿数学系的巅峰期,这里的菲尔兹奖得主长期保持在一打以上,并且这些菲尔兹奖得主当时处在学术黄金期,他们统治了数学界大半个世纪。
随着普大数学系黄金一代老的老、病的病、跳槽的跳槽,曾经的数学王者遭遇了一段虚弱期。
普林斯顿或者说美国名校惯用的手法是,谁出名了就挖谁,给钱给权力给身份地位,美国梦向你招手。
然而时代变了,如今一些知名学者离开美国,而且新晋的大牛小牛有了更多的选择,不一定非要去美国才能实现梦想。
“其实吧,在构筑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过程中,学者们在哪里工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奇说着说着忽然眼睛一亮,他发现了一位老朋友:“玛丽!”
面前一位女人,成熟,丰满,她抱着个纸箱子,见到沈奇后意外而开心:“奇,你来了。”
女人正是玛丽,她跟沈奇皆拜穆勒教授为师,两人算是同门师姐弟。
玛丽是沈奇的师姐,那么拉尔夫得喊玛丽一声大姑,普林斯顿数学系的辈分关系太复杂了,拉尔夫一个数学系的教授,研究最深奥的自守函数,但他算不清楚这么复杂的辈分关系。
“舒尔茨教授,很遗憾的看到你即将离开普林斯顿,愿你在德国一切安好。”拉尔夫以同事的身份对玛丽说到。
“我会的,谢谢。”玛丽笑着点点头,脸上洋溢幸福。
“舒尔茨教授?”沈奇有些疑惑,看到玛丽抱着箱子,随即开始了他的推测。
玛丽这是要辞职吧?返回她的祖国德国?
初识玛丽之时,她的名字是玛丽-舒尔茨-施密特,那时的玛丽已经嫁人,她的丈夫叫舒尔茨,所以她的名字里包含了丈夫的姓氏。
后来玛丽离婚了,她改回单身时的名字,玛丽-施密特。
现在,玛丽又改名字了,她叫玛丽-舒尔茨。
这说明了什么,这意味着什么?
“玛丽,你跟舒尔茨教授复婚了?是那个舒尔茨吧?”沈奇略作推测,便有了大致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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