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漆黑的楼道中,两个黑衣人站在一扇房门前,其中一个身形粗壮的大汉正在开锁。
房间里一片安静,房屋的主人早已进入了睡眠。
咔嚓一声清响,房门被打开。
身后的人率先迈入其中,壮汉跟在身后。
床铺上的人睡得正香,但即使正处于睡眠之中,但长久的训练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在卧室房门打开的瞬间惊醒。
他睁开眼,两个人影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就如同一把刀子在他脸上凌迟着,一股寒意从脚尖蔓延至天灵盖,让他如坠冰窟。
两个黑影戴着帽子,那标志性的银发一下子就让他意识到了这是谁。
琴酒!!
为什么琴酒会突然来这里?
他暴露了?
上面出事了?
还不等他做出思考,黑洞洞的枪口出现在他眼前。
没有任何要交谈的打算,一枚子弹从枪口中射出,漆黑的流光裹挟着旋风击中他的额头,鲜血溅射开来,他仰躺在床上,眼神中依然还保留着惊恐。
“搜!”收起枪,琴酒冷冷地开口。
“是,大哥!”感受到琴酒话语中的寒意,伏特加连忙应是,声音的分贝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
他走到门边按开开关,室内顿时一片明亮。
看着这亮起的灯,琴酒的眉头皱了一下,但随即又松开来,打量屋内的布置。
这个一个临时住所。
各种细节都表示他的主人只是临时住在这里。
伏特加戴着手套在抽屉、衣柜里翻找着。看着他半天翻不出有用的东西,琴酒沉默着从尸体枕头下摸出一把枪和一个证件。
“呵,果然......”
看着手里的证件,他裂开一个森冷的笑意。似乎是琴酒的气势实在太浓,伏特加放轻手脚,试图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搜!一寸一寸地搜!”
月亮隐入云层,黑色的保时捷从路边发动。伏特加开着车,副驾驶的琴酒玩味地翻着手中的小本本。
伏特加转头看他,一时间欲言又止,“大哥...我们不清扫痕迹了吗?”
手中的本子啪的一声合上,琴酒背靠向椅背上,眼神冷厉,“不放钩子,又怎么会有鱼上钩?”
清早,一个男人敲响房门,但不无论怎么敲,里面都毫无动静。
他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顾不得太多,直接找出备用钥匙开门。
打开门,客厅并没有什么异样,他走到卧室,瞳孔骤然一缩。
整个卧室一片狼藉,屋内的每一块地砖都像是被人撬开过一样,而昨晚在这间屋子休息的人此刻睁着躺在床上,额头破开一个大洞,殷红的鲜血将他床单和枕头染红,脸上惊恐的表情犹在,已经毫无声息。
“这......”他倒退一步,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暴露了?!
强烈的恐慌情绪让他没办法冷静思考,他慌慌张张给自己的联络人打电话,按号码的手都在发抖。
“赤..赤井....藤泽他...他死了!“
“什么?!”
赤井秀一蹭一下站起身,桌子上的咖啡差点被打翻。
他眉头紧皱,迅速在脑海中推断各种可能性,“怎么回事?”
“我早上去找他,敲门没人应,进屋后发现藤原已经死了,整个卧室像是被人一寸一寸地搜过......”
赤井秀一听着那边的话,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先是莫名其妙被公安盯上,然后组织的人好像也知道他回了日本,想要调查的东西依旧没什么进展。
为了避免被组织得知行踪,他减少了出门的次数,连住址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让他没想到的事,最先出事的,却是一个表面看上去与组织完全无关的人。
“藤泽手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的!”藤泽作为FBI隐匿的日本多年的卧底,手上自然是有相关人员的资料以及联络方式,这也是他恐惧的根源。
一旦对方破解了他们联络的暗号,那么其他隐匿在日本的人员,包括他自己,都将面临严峻的危险!
赤井秀一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有些沙哑,“你先报警,我让卡梅隆过去看看情况。”
挂断电话,赤井秀一站在窗户边看着远方的警察厅。
是组织做的,还是公安做的?
波洛咖啡厅。
安室透正在收拾桌子,听到进门的声音,就见上川瞬带走进咖啡厅,朝他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窗边坐下。
“你怎么来了?”
上川瞬摘下帽子,打量了一下波洛咖啡厅的环境,又看了看穿着工作服的安室透。
他好像做什么都很合适。
当厨师时,是一个称职的厨师,无论是买菜还是做饭,每一顿都十分认真。
现在在咖啡厅当服务员,一举一动亲和又有礼,让人完全挑不出错来。
“来看你不行吗?”
安室透失笑,“当然行。”
“工作状态切换得挺快嘛~”
“我好歹也在波洛做了有几天了好吧?而且我以前也在餐厅当过服务生。”安室透一边收拾一边跟上川瞬聊天。
前几天因为安室透的入职而火热了一阵的咖啡厅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不至于繁忙,但也不会冷冷清清。
“你到底做过多少工作啊?”上川瞬是真的有些好奇这位打工皇帝到底做过工作。
安室透今年29,如果说24岁从警校毕业,那么有五年都在打工?
“太多了,记不清了啊……”
自从接受任务潜伏进组织以后,他就基本上都在打工了。他负责的大部分是情报,而情报所需要的就是潜伏,调查。因为调查一些东西而在一个地方工作几个月都是常有的事。
上川瞬挑眉,笑道:“那是不是可以称呼你为——打工皇帝?”
“打工皇帝?不觉得有点夸张了吗?”
“不,我觉得你完全配得上这种称呼。能用心对待每一份工作,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安室透弯了弯眼睛,笑道,“以你的性格,也不可能去打工吧?”
“也不一定,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