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你怎么就吧不相信呢?”灰雁好看的眉头皱起,他扁着嘴,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女人脸色的笑容缓缓消失,她抬着下巴,明明同样的高度,但她的视线却是俯视而又傲慢的,“收起你这副姿态,恶心。”
她站起身来,连桌上吃的香甜的冰淇淋都未再看一眼,脚下的高跟鞋在木地板上踩出哒哒的声音,她站定欺身向前,两人的距离拉的极近,一股压迫感向着灰雁笼罩而去。
“我可不信你没有在其中煽风点火,你的手段就跟你这个人一样恶心。”
灰雁的嘴角弯起,好像对方不是在羞辱他,而是在夸奖他。
至于压迫感,他全然无视掉了。
女人脸上的厌恶更甚,“记得你的报酬。”
女人看向调酒师,他正在专心地调酒,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毫不关心。吧台上的黑猫专心的给自己舔毛,跟他的主人一样,对这两个客人毫无兴趣。
“冰淇淋计他账上。”
调酒师点点头。
女人径直离开酒吧。
灰雁懒懒散散的一只手撑靠在吧台上,凉凉的目光在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直到调酒师将调好的酒放到他面前,他这才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你下次跟人碰面还是不要约来我这里了。”调酒师用手帕擦拭着手上的水渍,虽然已经两鬓斑白,但单看手却完全看不出来。
他的手保养得很好,骨节分明,包裹这骨头的皮肤没有一点松弛,五指灵活,触感敏锐。
这是一双拿武器的手。
将水渍擦干净,他将手帕放回口袋里,眼皮微抬,漫不经心,“要是打起来,我这店我经不起你们拆。”
灰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颇有些不以为意,“你这里可是好地方啊,在你这里他们即使想动手做点什么,也得掂量掂量付不付得起代价。”
“呵呵。”调酒师笑了两声,“可是我这里并不是给你们碰面用的。”
“我也只是来喝酒不是吗?”
“呵呵......”调酒师又笑了一声。
吧台上的黑猫迈着高傲的步子过来,不屑地看了这个人类一眼,趴在自己家铲屎官的手边。
调酒师的手十分自然地放到了黑猫的背上,他四指轻动,黑猫舒服地喵了一声。
“如何了?”
“不如何。”
“哦?”调酒师看上去有点意外,“我记得你原先是打算直接对那个侦探动手的,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发现我的小可爱里还没有过侦探。”
听他这话,调酒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扬起,“侦探可是很危险的人物哦,我还蛮想看你翻车的。”
“翻车?”灰雁嗤笑一声,“如果对方真的有这个能耐,翻车又何妨?”
一个高中生想让他翻车?
怕是在做梦。
调酒师的笑意更深了,“那就祝你好运。”
天空淅沥沥地下着雨,上川瞬撑着伞慢悠悠地走在路边。
天空密布乌云,明明才下午四点,看上去却快要天黑一样。
他带着耳机,长长的耳机线另一头被收在衣服口袋里,耳机里播放着的是最近的流行音乐,他轻轻跟着哼,看上去心情很好。
因为下雨的缘故,路上的人很少,即使前面有个公交站牌,站台里也只有一个拿着公文包、没有带伞的男人在焦急地等车。他裤子下半部分都湿透了,衣衫上也有着雨水的痕迹,甚至手上的公文包的一面也全是雨水,明显是下雨的时候用公文包遮住脑袋匆匆跑到公交站台来造成的。
上川瞬撑着伞慢慢往公交站台走,雨水顺着伞骨滴落而下,在地面上溅起一滩水花,将他的鞋面打湿。
他走到那人前方,打算继续往前走,那人突然叫住了他。
“你好,可以麻烦你带我到那边路口的咖啡店走廊上吗?”
上川瞬摘下一只耳机,“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
“可以麻烦你带我到那边的路边吗?我看那边路上经过的出租车好像多一点。”男人十分有礼貌,因为突然下雨的缘故,他看上去有些狼狈。
上川瞬在他被公文包遮住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儿,走过去,将伞下的一半空间分给他。
“真是多谢你了。”男人的气质陡然变化,原先狼狈等车躲雨的样子好像是个假象,上川瞬感觉有个硬物抵在了自己腰间。
他侧头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泛着金属冷光的枪口。
他好像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这......”
男人没多说,也没有任何指示,没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用枪抵着上川瞬的男人冷冷地命令:“上车。”
上川瞬依言上车,只是还撑着伞,不收起来的话没办法进去。他刚想抬起一只手收伞,就感觉抵住他腰间的枪更用力了一些。
“直接上车!”
“好吧......”上川瞬被逼无奈,直接扔下伞,在那男人的胁迫下坐进车里。
车里有两个男人,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另一边,同样拿着枪指着他。待上川瞬坐好后,那个拿着枪的男人也坐进车里,将上川瞬包围在中间。
上川瞬透过车窗看向外面被自己扔下的伞,看到伞在外面,他似乎松了口气。
司机正准备开车,旁边车里的那个男人突然开口,“等一下!”
“把伞拿进来。”
另外一人依然打开车门将伞收起拿起来。这把伞比平常的伞要重很多,除了好看一点之外,跟普通的伞没什么太大区别。
他将伞随意地靠在车门边,雨水顺着伞尖淌下,将车里打湿。
汽车一路行驶在东京的道路上,上川瞬被两个陌生的男人压在中间,两把枪从左右两边抵住他的腰间。
没有人说话,车里安静异常。前头的司机只管开车,后座的两人认真的盯住上川瞬。
随着汽车逐渐驶出市区,他看上去更加惶恐和无措,原本白净的脸更加白了一个色号。
“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他的语气镇定,但任谁都能听出来这是少年人的强行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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