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如果说只是单纯的合并,贫僧也不会很在意。.”
这个时候,半山和尚徐徐说道:“毕竟寺庙只是寄身之所,归于谁的名下都不是很要紧,只要能供贫僧与徒儿容身即可。然而,贫僧怕呀,害怕有负师父所托……”
一瞬间,王观和皮求是恍然大悟,也明白了半山和尚的顾虑。
寺院要是被兼并了,那么寺院里的珍贵物又该归于谁的名下?又有谁能够保证,那些兼并寺院的人不会打珍贵物的主意?
想到这里,就可以知道半山和尚为什么要说难了。
不过知道归知道,对于这样的事情,皮求是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就算他确实有些关系,不过关系是在内6,手还没有那么长,能够伸到新加坡之。
“大师。”
皮求是皱眉道:“合并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上市公司,只要收购一定比例的股份就可以强行吞并的。既然是合作,那么也要讲究你情我愿,你要是不同意,他们也应该没辄啊。难道说,他们还要使出什么阴损招数不成?”
“阿弥陀佛。”半山和尚一脸苦笑,轻叹道:“佛门本是清修之地,出家人更应该是四大皆空,却偏染上了红尘烦扰,奈何!”
尽管什么话也没说,但是态度本身就是答案,说明皮求是猜对了。
“那大师打算怎么办?”王观想了想,沉吟道:“我在新加坡不认识什么人,但是却认识马来西亚的富豪,或许他们能够帮上忙。”
通过俞飞白打个招呼,陈家应该愿意帮忙,而且也可以轻易解决这事吧。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王施主了?”半山和尚神态一动,自然有几分期盼。
毕竟寺庙不仅是他的安身之地,更是师父传下来的基业,自然要想方设法保住。脾姓方正并不代表半山和尚不会变通,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
“不麻烦。”王观笑道:“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应该只是举手之劳……”
说话之间,他摸出手机翻找通讯录,找到陈少枫的电话号码拨打起来。
电话接通之后,对于王观的来电陈少枫还是比较意外的,一番叙旧寒暄之后,听说了王观拜托的事情,立即拍胸口保证包在他身上……“替我向白少问好。”
“行,谢谢了,有空再聚……”又聊了片刻,两人才算是结束通话,然后王观微笑道:“大师,现在应该不用担心了。”
“阿弥陀佛。”半山和尚自然十分感激:“多谢王施主仗义相助。”
“不白帮忙,金丝楠木还需要请大师出手呢。”王观笑着说道:“而且挟恩索报,我就不另外给工钱了。”
“不错。”皮求是也笑呵呵道:“终于有做老板的觉悟了,正向黑心资本家迈进……”
心情舒畅之下,半山和尚也开起了玩笑:“不要紧,以后有空去寺庙礼佛,记得添一笔丰厚的香油钱就行。”
说笑之,半山和尚没有后顾之忧,自然答应了王观的请求。
不过这个活计也不是三两天就可以完成的,所以半山和尚决定把东西带回新加坡,等到完成任务之后,这才给他们送过来。
“那个时候,我们应该不在香港了。”皮求是提醒起来,然后笑道:“要不我过去拿吧。”
“不必!”半山和尚轻轻摆手笑道:“正好我也起了兴致,想回内地看看,到时候还请两位施主多多照拂。”
“那赶情好,就等大师你来了。”皮求是很高兴,不过又马上反应过来:“大师这么急,现在就要离开吗?不在香港多待两天?”
“和尚本来就是红尘过客,办完了红尘之事,自然要回去清修了。”
半山和尚微笑道:“况且两位施主显然也有要事在身,贫僧就不多打扰了。再过十天或半个月,自然再见!”
看见半山和尚态度坚持,王观和皮求是也不好再劝,稍坐片刻就起身送他离开。
不久之后,目送半山和尚带着行李登机而去,两人才开车返回酒店。途皮求是笑道:“兄弟,你后悔了没有?”
“后悔什么?”王观有些不解。
“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皮求是轻笑道:“半山大师遇到困难了,那可是趁火打劫的最好时机呀,别告诉我,你对寺庙那屋子物件不感兴趣。”
“我还没那么损。”王观摇头道:“大师是真正的高僧,理应受到我们的尊重,更加不能贪图宝物落井下石。”
“说的没错。”皮求是赞同道:“求得一幅唐伯虎鸦阵图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更不用说你得到的焦尾琴。冲着这件稀世珍宝,帮忙也是应该的……”
说话之间,王观忽然感觉方向不对,顿时有些奇怪道:“皮大哥,这是要去哪里呀?”
“时间还早,带你去认识几个同行。”皮求是笑道:“不过这些同行有些特别,他们自己不开店,却经常北上搂货,而且倒腾的往往是精品大买卖,属于同行的佼佼者。”
“哦!”
王观目光一闪,揣测道:“是最受拍卖公司欢迎的艺术品经纪人么?”
“对了。”皮求是笑微笑道:“别看他们自己不经营店铺,但是开店的未必有他们赚得多。口碑好,人脉广,能力强的人,每年收取的佣金是我们开店利润的十几倍以上。”
王观轻轻的点头,也没有什么怀疑。
艺术品经纪人,这是现代的词语,实际上国很早就有经纪人这种职业,古时称牙人。说白了就是行里帮忙拉纤的介,按照成三破二的收费标准,只要生意成了,买家卖家都要付他劳务费。
不过艺术品市场展到现在,这种介只是小打小闹的范畴,都不好意思冠以艺术品经纪人的名头。按照现代的标准,真正的艺术品经纪人,或者经纪公司,那是属于很有能力的一群人。这群人实力最低的,也是十分高级的理财投资顾问;实力最高的,则是能在艺术品拍卖市场上呼风唤雨,推波助澜,影响整个市场的艺术品价格波动。
这可不是在夸大其词,因为一些大型的艺术品经纪公司,往往签约买断画家一年内的所有画作代理权,批量一次姓购进画家的作品,再到价位更高的市场倒手赚差价。有的还长期签约画家,代理全国范围的市场销售。
一些不知名的小画家就不说了,如果能够拿到一些名家大师的作品代理权,然后与大拍卖公司进行一系列的包装、运作、推广,在某种程度上自然可以艹纵市场的价格。
当然,皮求是要介绍的几个朋友,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
“他们时常受到各大公司老板之托,在全世界范围内购买有升值潜力的艺术品。”皮求是笑道:“毕竟香港的艺术品市场更容易与国际接轨,舍得花钱购买艺术品的人很多,自然也舍得花钱请艺术投资顾问帮忙打点。”
“这个恰好与国内相反……”皮求是微微摇头道:“国内收藏界舍得花钱买东西的人多,舍得花钱请艺术投资顾问的人却很少。一般是自己出马,所以往往打眼了也不自知。”
“很对。”
王观深以为然,然后笑道:“不过也不能怪国内的老板吝啬,人家连几亿几千万的东西都买了,也不在乎多给些佣金。问题是国内好像没有多少专业的艺术品经纪人吧,就算有也是良莠不齐,让人很难信任。不然的话,当初李老板也不会千里迢迢把皮大哥从津门请到江州观看祭红天球瓶了。”
“就是这个原因。”皮求是点头道:“不仅是内地,就算是在香港,有权威、有信誉的艺术投资顾问也非常少,至少是从业十五年以上的资深人士。”
“那更要好好认识一下了。”王观笑道,一年来的闯荡,让他彻底明白多个朋友多条路绝对不是什么空话。不客气的说,没有诸多朋友的帮衬,就算他再有能力,恐怕也不能取得现在的成绩。
在说话之间,皮求是也开车来到了一个会所。这应该是私人会所,不允许一般人进去,但是皮求是的朋友显然也打过了招呼,报出名字之后门卫就放行了。
皮求是已经熟门熟路了,进去之后就直接在前面带路,绕行了片刻就来到了一间十分宽敞雅致的茶室之。
此时,茶室坐了几人,间的有个相貌清秀,身穿旗袍的妹子在沏茶,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着烟火之色,让人看得赏心悦目,心情也不自觉舒畅起来。
当然,听到门外的动静,也有人抬头看去,脸上露出笑容:“皮兄来了,事情办完了?”
“办妥了。”
皮求是一笑,引见道:“顺便带一个京城的同行过来,请大家多多关照。”
“好呀,我们最喜欢交新朋友了。”那人笑道,然后站了起来,只见他四十多岁模样,头三七分,又梳理得十分整齐,身上充满了精练之气。
“兄弟来认识一下。”皮求是笑道:“这位是沙大哥,沙僧的沙,也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沙(杀)一刀。”
(未完待续)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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