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哭声大作,都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裴寂死了,可以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内宅的哭声让云烨很是烦躁,裴老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喜悦,总之很兴奋,两条腿勤快的跑来跑去的准备丧事,云烨坐在客厅里没人理会。
人在哭声中落地,又被哭声送走,除了降生的时候那几声哭泣是自肺腑的以外,其余的哭声都不牢靠,比如那边那位嚼着鸡腿大哭的就很值得怀疑,看到云烨在看他,不好意思的把鸡腿收进怀里,继续大哭,声音洪亮。
不妨碍裴家用哭声欢庆了,云烨走出裴家准备回长安的宅子,裴老大听到自己老爹是被暗算死的,也无动于衷,好像现在哭号两嗓子远比替自己老子复仇重要。爵位了,财产了,女人了,这些东西比较要命,搞定这些事情之后,就不知道裴老大还有没有替自己老爹报仇的心思。
窦燕山明显的比裴老大更像一个做儿子的,为了给全家报仇,不惜与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做对,虽然死的惨了点,但是这样做才像个男人,裴老大现在要是带着家将去吧燕来楼里的人杀光,烧掉燕来楼,明日再被绑到西市斩,都比现在忙前忙后的张罗老爹的后事更加的让人钦佩。
说燕来楼,就看见了燕来楼,长安的宵禁现在很松弛,晚上十点钟左右的时间,正是燕来楼最热闹的时候,花枝招展的女人迎来送往,莺声燕语的让人烦躁,窈娘圆滚滚的身子不停地在人群里滚来滚去,好像很得意。
愚蠢的女人啊,你想要活着还真是艰难,只要那个倭国女人离开,百骑司立马就会把你的一身的肥肉一片片的割下来,为了一点金子,真是连性命都不要了。
站在黑暗的角落里,云烨瞅着灯火辉煌的燕来楼大感慨,裴老大不在乎老子的死亡,李二一定会在乎,多年以来给李家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会让自己的手下白白的被人干掉而无动于衷,可以想像,燕来楼一定会在李二的怒火中化为灰烬。
两个很熟悉的王八蛋互相搀扶着走出燕来楼,从飘忽的双腿就能看的出来,这两位一定很需要补一补身体,孙道长的药,一定会对症的。
“啊,李兄,啊,柴兄,您二位可是长久不见了,看你们精神健旺的从那里走出来,身体那就不用问了。”
“唉呀呀,原来是云兄,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正好,哥哥我还没有尽兴,咱们现在就进去,再厮杀三百回合,我就不信降不住那个河北女人。”
“拉倒吧,你现在路都走不稳,脚底下磕磕绊绊的,别丢人了,兄弟蒙孙老神仙赠送了一副药,最是有效不过,十五天就会起效,药有点多,不知二位兄台想不想也喝上一碗?”
“兄弟见外了,孙神仙的药小弟无论如何也要喝上三碗,上回找老神仙开方子,结果被撵下山,跑的慢一点,腿就折了,老神仙千好万好,就是脾气不太好。小辈们说不上话啊,云兄既然得此厚赠,万万不可藏私,待明日喊齐兄弟,我们一同补补如何?”
“理应如此,就劳烦李兄召集弟兄们,小弟明日下午煎好药,我们一同进补。”
柴令武不是个好东西,李傀也不是什么好鸟,巴陵公主宁死不嫁柴令武,让李二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柴令武自己不争气,小小年纪就秦楼楚馆的到处瞎混,柴绍想送进书院,被李纲以他的学问不够跟不上婉拒,调皮的孩子和坏孩子这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李纲不想教出一个才华出众的坏蛋来。
李傀是李绩家的老二,自己兄长体弱多病,就曾在家中行巫蛊之事诅咒兄长早死,被气急败坏的李绩,打断了一条腿,并且誓,就算长子病亡,爵位也不会给他,所以万念俱灰之下,言行更加的令人憎恶,因为都是勋贵之后,云烨想不认识都难。
告别了俩人,云烨骑着旺财回了兴化坊,家里只有几个老仆照看,丫鬟侍女都被辛月带回了云家庄子,别人家的仆役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留在长安,只有云家的仆役只要有机会就喜欢去庄子,没人愿意留在长安守着空宅子。
老先生们要去,那必须把安全事宜做到极致,走在前面趟地雷的活谁有这些纨绔们合适干,只要他们喝了孙思邈的药,最多言行上出点丑,绝对不会有生命的危险。掩饰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高山羊子必定会很乐意给自己表演一下天魔舞。
坐在书房里掏出百骑司的报告,从头到尾看了三遍,有趣啊,早就想到那个宠妃没死啊,可是这样一来自己招魂时出现的女人是谁?
李渊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活着吧,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一个鬼一样的女人想必他不会有半点怜惜吧,美丽的女人让人念念不忘,丑女人还是见鬼去吧,云烨才不相信李渊的感情会让他无视面容的差距,这回,昔日的宠妃大概就没想活着吧,干掉了裴寂,皇家也是她攻击的目标吧,没办法杀人,让皇家丢脸也就达到报仇的目标了。
不知道是她在利用高山羊子,还是被高山羊子利用,或许两个人在互相利用,不过目标很一致,都想让大唐在十丈软红中栽个大跟头。
云烨在洗澡的时候还在想,那些禅唱起的什么作用?节律和心跳一致?场中那么些人,心跳的度是不相同的,想要让每一个人陷进幻境恐怕还需要其它的东西来辅助吧,如果不在密室,天魔舞还有个屁的威力。
一理通则百理通,拉开毯子睡觉的时候,云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李泰一大早就来到了兴化坊,告诉云烨,自己已经通知了皇室纨绔们下午来云家汇合,晚上准备一起去燕来楼去见识下能迷死人的《天魔舞》。
正在吃饭的云烨从桌子下面拿出两副水泥作坊工匠们佩戴的猪嘴,给了李泰一个,把红豆稀饭喝下去之后,看着李泰在熟练地把猪嘴往脸上套。把松紧配合适之后问云烨:“你觉得空气里有问题?”
云烨点点头,把自己的猪嘴也调整合适,晚上就要靠它来保持头脑的清醒,任何事都是经不起推敲的,云烨做好万全之策之后,决定今晚就去见识一下所谓的《天魔舞》,他不相信如果不用迷幻药剂,谁能让自己陷入疯魔。
才到午时,云家的客人就络绎不绝,老仆不断地把客人迎到后花园,向来清冷的云家立刻就变得熙熙攘攘。
二十三位贵客,都坐在花园里等云烨把药熬好,长孙冲已经赋诗三了,程处默也已经从梨树上摘下七八个没有长熟的梨子,每个上面咬一口,就随手扔掉,一个劲的对云烨说家里的梨子不好吃。
李怀仁比较老实,安安稳稳的坐在大锅前面熬药,这些天他也总觉得力不从心,孙神仙是不开壮阳药的,满天下也只有云烨有这个面子让老人家破例,所以他很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的确需要好好补补了,长孙冲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云烨也是如此,程处默是因为正妻没娶,不敢放肆,要不然也会有好几个孩子,只有自己不管如何努力,家里的四个老婆连颗蛋都没下过,一个两个的还可以说是女人的毛病,这四个女人都没动静,看样子问题只能出在自己身上了。
去别人家都是喝酒,来到云家居然是集体喝药,纨绔们也是带着一半玩闹,一半新奇的心思嘻嘻哈哈的等候药煎好,晚上准备大闹燕来楼。
“烨子,哥哥我的身体强悍的可以打死老虎,就不用补了吧,你身子骨不好,把哥哥的那一碗也喝掉。”
“处默,必须喝,今晚说不定会很凶险,这药不是壮阳药,是抑制欲念的清心去火的药,《天魔舞》很凶险,不做好准备就去,智者不为也。”
听了云烨的话,程处默一口就把自己的药喝的干干净净,大笑着去纨绔群中,厮闹,长孙冲,李怀仁也从李泰那里知道了原委,也没有半点的犹豫就喝干了药汁。
云家摆上来丰富的酒宴招待,一边喝酒,一边等待日落。大白天就去逛妓院实在是不成体统,云烨却在等候所有人药力作,当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小弟弟存在的时候,就知道药效已经作,李泰不自然的总是看自己下体,长孙冲也是一脸的恐怖之色,李怀仁已经问了云烨八回了。
没办法,这些纨绔们那里有什么定力可言,只要看到情浓之处,就算让他当场表演,他们也不会在乎,大家换小妾,换丫鬟的早就成了干兄干弟了,区区现场纵欢,还不是个事情,只有从根子上解决,才是最正确的解决办法。
纨绔们带着大批的恶奴纵马奔驰在长安大街上,一时间鸡飞狗跳,见到巡夜的武侯,还故意骑着马追赶,直到武侯掉进下水沟才大笑着打马而去。
云烨长孙冲,走在最后,眼看着燕来楼的大招牌就在前面,长孙冲不由得诗兴大,笑着对云烨说:“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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