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记得在村子的时候,我在王长源爷爷家中的那一次,看见一只小鸡仔从门外跳进来给纸人婆婆传递信息的那个画面。当时是因为害怕纸人婆婆。所以印象记得特别深刻。
阴鸡的作用就是把它看到的东西。全部转告给它的主人,比现在城市里面的摄像头还要好用。因为摄像头或许还有人会可以去避开它,但是阴鸡这种东西----谁会想到一只小鸡仔会传递消息?
听到张哈子说冯伟业看到的事情,就相当于地下四楼的那个家伙也看到了。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阴鸡。我记得以前陈先生给我说过阴鸡的事情,他说的是。阴鸡的制作是把阴魂弄进鸡蛋里面,然后孕育出小鸡。那么,按照道理来说。把阴魂装进人的身体里面,应该也可以,至少从逻辑上来分析,是可以的。
我把我的想法讲给张哈子听,张哈子看了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到我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会联想是一件好事,但是老师。做人啊。不能太死板,特别是遇到事情,不要刻意滴把它归结为某一类事情,这样会限制你滴思维。我现在再一次确定,洛朝廷前辈不教你匠术真滴是因为你太蠢老。
我反驳讲,有么子不对么?难道我分析的逻辑上对不上?
张哈子讲,不是逻辑上对不上,而是你忽略老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我想了想,貌似并没有什么关键问题被我忽略了啊,一切的解释都很合理啊。
张哈子讲,你就蠢死起算老。你想哈子,阴鸡和阴人能是一样滴么?阴鸡滴身体很好找,你给我找一个不会腐烂滴尸体来,你要是找得到,我喊你当师傅。再讲老,如果按你讲的,把阴魂放进一个新滴身体里面,然后孕育出来,这就不叫做“阴鸡”老,这叫做人胎鬼仔!
听到张哈子讲完,我才明白过来,确实,阴鸡的身体很好找,但是人的身体不好得到。就算是得到一具尸体,很快也会腐烂。如果要按照阴鸡的方法来制作所谓的“阴人”的话,那和人胎鬼仔就没有什么区别了。而且,阴鸡长得快,只要是一破壳,就会走路,但是一个婴儿,一年之内,是不会走路的,那么收集情报和传递情报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算起来十分的不划算。
我问,那既然冯伟业不是所谓的“阴鸡”,那他是怎么把消息传递给地下四楼那位的?
张哈子再次用那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于是我马上晓得我问错话了。而且我很快就想明白了,冯伟业他是一个人----虽然不是一个阳人,但毕竟还是一个人,而且还能讲话,要传递一个消息,真的不是一件难事。这也是和阴鸡不同的地方。阴鸡传递消息,要必须紧挨着主人,身体和主人滴身体挨着,这样主人才能从阴鸡身上获得消息。但是人不一样,几句话,甚至是都不用见面,就可以搞定了。
我把我的想法给张哈子讲了,张哈子点点头,没再骂我,而是讲,所以,冯伟业肯定是把你滴事情给那个家伙讲老,所以他等不及老,然后才这么明目张胆滴拘生魂。
我听到这话,很是无奈的笑了笑,讲,要是那个家伙晓得我对它其实没得一点儿威胁,你讲它会不会气得直接从棺材里面跳出来?
张哈子讲,我估计它是不晓得滴,不然冯伟业就不会假死。
我想想,觉得也对,冯伟业的假死,就是因为看见我脖子上的镇魂铃了,然后又看见我和凌绛在一起,所以他怀疑自己暴露了,这才假死。地下四楼那位得到的消息是冯伟业传递给它的,那么它肯定也以为是有人来联合对付它了,毕竟真要算起来,我和凌绛是属于不同匠门的,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拘生魂。
我讲,不对啊,赵佳棠也应该是那个家伙的人啊,那么凌绛怀了鬼胎的事情它应该也晓得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等不及?
张哈子得意的冷笑一声,这是一个很怪异的笑,然后他昂首挺胸的指了指自己,我瞬间明白,少了一个凌绛,又多出来一个张牧,而且现在还多出来一个张哈子,扎匠一脉的加入,让那个家伙感受到了威胁。特别是张哈子的恢复----对,应该就是张哈子的恢复让那个家伙感受到了威胁!时间上刚好对得上!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张哈子,没想到张哈子竟然没有半点内疚,反而是一副很自豪的表情,那表情看上去,怎么看都像是他早就分析出来了,但是就是在等我讲出这句话----说真的,也是我打不过他,要不然直接把他从八楼扔下去算了!
张哈子讲,所以,你现在晓得你为么子没有被拘生魂老不?
我试探性的问,是因为我脖子上的镇魂铃?
张哈子点点头,讲,难不成哈是因为你这个人?讲真滴,老师,我都有点佩服你,你这么招阴,又这么蠢,都哈能活到这个时候,到底是老天没长眼,哈是你上辈子做了无数滴好事?
我学着张哈子的语气讲,因为我长得帅。
张哈子听到这话转身就走了。我急忙跟上去。他原本都已经快要走下楼梯了,但是好像又响起了什么,于是又这回去,走进了我的寝室,然后盯着我的床看了一阵,他对我伸手,讲,把你手机给我。
我把手机给他,屏幕的两个角被我刚刚砸出去的时候摔坏了,他也没在意,而是打开手机翻出之前我收到的彩信里面的照片。他看了一眼之后,然后拿着我的手机噌噌噌上床去了。
上去之后,他咚的一声就睡在我床上,然后拿起手机在床沿开始拍照。拍一张,他看一下,然后摇摇头,继续拍。我看见他拍照的时候,不断的在改变位置和角度,从床头一直往床下沿着床沿拍。
拍了一阵之后,他似乎觉得还不满意,然后让我坐在书桌下面,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而且还要头朝上看着。
我依言做了,然后他继续开拍,而且还是开着闪光灯。我感觉我的眼睛都快瞎了!到时候会不会在匠人的圈子里,多出一个洛哈子?
就在我感觉我都已经不能睁眼的时候,张哈子讲,找到老。
我急忙站起来问他,找到么子老?
我看见张哈子手里虚握着,但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之后张哈子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对着这个虚握的东西用中指和食指交叉轻弹,嘴里还碎碎念的念叨着什么,听不清楚。
当他停止弹指的时候,我看见张哈子手里多了一只像蜘蛛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我见过,按照行话来讲,叫做“阴虫”,我第一次见它是在乱坟岗的时候,第二次见是在急诊科三楼,赵佳棠拿出来过一只,这是第三次见它。
我问,为什么会有一只阴虫?
张哈子讲,蠢!赵佳棠有,为么子冯伟业就不会有?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恍然大悟。赵佳棠和冯伟业都是“隶属于”地下四楼的那个家伙,所以都有阴虫一点都不奇怪。
我问,我收到的照片,就是这个家伙搞的?
张哈子讲,现在看来,多半就是它老。难怪我之前就感觉不对劲,但是又感觉不到有么子东西在这里。原来是被封老一层黄符。
我诧异的问,冯伟业这个家伙还会用黄符?
张哈子突然摇摇头讲,不对,这不是冯伟业搞滴,这是其他匠人滴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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