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二次听见凌绛说这样的话,上一次听见她说我们都是棋子,是第一次在学校见她的时候。她说我们都在同一所大学读书不是偶然。现在又说了类似的话,可是,这个局到底是什么局?我们三个为什么都是棋子?如果都是棋子,他们老一辈到底希望我们去做什么?
凌绛摇摇头。苦笑一声讲,很可惜。我也不知道这个局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不过我们现在所经历的每一件事。几乎都透着三家老一辈的气息,所以我知道,这肯定就是他们布下的局,让我们不自觉的就走了进来。
凌绛的话让我想到在棺材里的时候,张渐老爷子那自言自语的几句话。一直在说他输了、他又输了这样的话。我想。肯定是三家老爷子当初布下局后,还打了赌。而且还是赌了好多个。所以张渐老爷子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现在回想起来,我纵身一跳的时候,背后好像是冥冥中传来张渐老爷子的一句话,说的好像就是,你个狗日滴,果然又赢老。
当时听不懂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听到凌绛的话后,我才明白过来,张渐口中的这个“狗日滴”,应该说的就是我爷爷。我猜测他们当初肯定在猜测谁会第一个跳,并且谁第一个跳,就把那所谓的天大便宜给他。
为了确保公平公正性,所以谁都没有把真相说出来,而是设置了一个局,以生死为赌注,让我们三个小辈自己选择。
果然是大手笔,也果然是我爷爷的作风----可是,三位老爷子们,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我以前以为只有我爷爷坑孙子,没想到另外两家的也是,都他妈是一个德行!
难怪凌绛会坐在这里发呆,肯定就是感觉自己的感情被她爷爷欺骗了,有些不开心。感觉她自己的命运被主宰了,有些不甘心。但是这位主宰她的人又是她爷爷,所以她现在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是不是应该去反抗。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要去反抗,也没办法反抗,所以她现在有些惆怅。
所以她让我做自己。
凌绛在山上坐了很久,我原本是想下去找张哈子,但是凌绛说他们张家村在处理内部事情,让我还是不要下去的好。
我想想也对,那么多尸体吊在竹林上,确实需要好好处理一下,这些都是他们张家村的家丑,我这个外人不便看见。还有他们的村长张渐,也不知道村民们会怎么处理他。毕竟他的身上还有真张渐的三魂,也应该算半个张渐,不知道张哈子心里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原本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凌绛,但是一想到她现在心情不好,我也就只好作罢。就这样一直陪着她傻傻的坐着。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张哈子的声音从半山腰上传来,叫我们下去吃饭。
我听到他喊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可能要败露了。我还没想到该怎么解释,就已经下到半山腰,张哈子怒气冲冲的问我,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老子给你滴手机啷个关机老?
我脑中灵光一闪,讲,没电了,自动关机。
张哈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没讲话,一路下山之后,还没开饭,张哈子就拿了一个充电器过来,让我去充电。
我讲,我找不到插座在哪里,要不你去充?
张哈子接过手机去充电,我拉着凌绛赶紧跑到院子里。
凌绛问我,怎么了?
我讲,可能要发生火灾。
话刚讲完,砰的一声,屋子里面传来爆炸声,然后就听到张哈子一个劲的骂,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洛小阳,你个狗日滴,老子今天不打到你哭,老子跟你姓!
我对凌绛讲,我记到我好像还有一点事,我先走了。
吃完午饭后,我坐在悍马的副驾驶座上,张哈子开车,一如既往的彪悍。村路被他开的如履平地,车身颠来颠去,差点没把刚吃进去的午饭给吐出来,不过张哈子还在气头上,我可不能因为我的事开口和他说话。但一想到后面坐着的女同志,我才一直提醒张哈子开慢点。
张哈子就说要赶紧回重庆,去晚了可能要出事。
我问张哈子,发生么子事了?拘生魂的事不是还有几天么?
张哈子冷笑一声讲,三家老爷子把那个家伙坑老一顿,你觉得他会咽得下这口气?那么大个便宜,莫讲是他老,就算是老子这个看破红尘滴高人都眼红,更何况是他?
张哈子讲的话我有点听糊涂了,三家的老爷子不是设了一个局让我们钻吗?应该是把我们三个给坑了,怎么又是坑了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好吧,就算是也把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坑了,但是和学校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这之间还有什么联系?
张哈子讲,我哈以为你早就想到老,好吧,是我高估老你滴智商。你想一哈,我们进棺材之前,姓凌滴问老一个么子问题?
我想了一下,好像是凌绛问张哈子那个活了几百年的家伙,他的身体去哪里了。当时张哈子震惊了之后,就大声讲他明白了,但是我没明白啊!
张哈子讲,所以呢?他滴身体去哪里老,你现在哈不明白?
我想到张哈子要急着回学校,联系之前的问题,我大吃一惊讲,难道,太平悬棺里面装的,就是那个老不死的身体?
张哈子讲,除老他滴身体,哈有那个能有啷个大滴本事,几十年没得匠人敢进去,就连张牧一进去就断手老?再讲老,学校那边无间之地出事,学生被拘生魂,张家村这边也就出事老,是不是有点他妈滴太巧老?
我回想着之前经历的事情,一幕接着一幕,有了张哈子的这个推断,很多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在天台上对我们用七上八下的那个纸人,应该就是太平悬棺里面的那个家伙弄出来的。只不过他不能出来,就用了一个纸人出来。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纸人,就差点把我和张哈子给解决了,可见那个家伙的匠术到了啷个一种恐怖的境界。
我讲,不对啊,就算是太平悬棺里面装的是那个家伙的身体,这个又和我们三家的老一辈怎么联系上的?
张哈子讲,老师,麻烦你稍微有点想象力好不好?证据都啷个明显老,你哈想不明白迈?五十年前,不对,应该是六十一年前,也就是一九五五年,你爷爷第一次当上带头人,他当上带头人滴第一件事,就是组织全国范围内滴匠人消灭归墟鱼。
我打断他讲,等一下,这个你是怎么晓得滴?这一点我之前都不晓得!
张哈子讲,哼,你和姓凌滴到山顶上谈情做爱滴时候,我下山问老我爷爷。
张哈子讲完,我还在想山下的不是假张渐么?怎么张哈子又称呼他为爷爷的时候,凌绛就已经拿着一朵花,用花柄顶着张哈子的脖子。
张哈子急忙改正讲,不是谈情做爱,是谈情说爱!说爱!女侠,千万莫冲动,这是高速路,司机死老,你们也活不成。
我这时才意识到,张哈子居然还玩文字游戏。等到凌绛重新坐回沙发上的时候,张哈子偏着脑袋对我使眼色,好像邀功一样,我担心凌绛真的一个不高兴就把他解决了,赶紧讲,然后呢?
张哈子讲,这哈不明显,你爷爷明显是晓得老归墟鱼滴作用,所以才全国消灭归墟鱼,就是不让那个家伙使用瞒天过海。等到十一年后,也就是五十年前,你爷爷已经失踪老,那个家伙就只好找到张家村,害死了我爹老子,企图霸占整个张家村,结果没想到,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落入老张渐、凌严堂、洛朝廷三位老家伙滴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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