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话,我现在对这句话已经彻底的充满了恐惧。
但我还是仔细的捋了一遍,从重庆出发到现在。一切都好像很顺利。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啊。但是我知道,我一般都会漏掉什么东西,所以一般我觉得没有不对劲的,最后都会变得不对劲。
于是我对张哈子讲。没有啊,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张哈子讲。好得很,因为老子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听到这话,我当时就懵逼了。不对啊。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不过想想也对,他张哈子什么时候按常理出过牌?
我问,你没觉得不对劲,你问我搞么子?
张哈子讲。要是你觉得不对劲。那就肯定没问题。但是如果你没觉得不对劲。那肯定有问题。我只是想排除一哈,现在看来。肯定是有问题滴。
我从背包的侧面抽出篾刀。就朝着张哈子砍过去。张哈子转身就跑,边跑边讲,难道你没觉得村子里面太安静老?
我讲,现在都么子时候了,村民早就睡了,你以为这里是重庆?
的确,在我们村子里面,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般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没过多久就会上床睡觉。这也就是为什么农村里面没得办法普及计划生育的重要一个因素----晚上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除了上床。加上避孕措施做的又不是很到位,所以两夫妻生好几个孩子完全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哈子摇头讲,不对。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安静有点太异常老迈?
我听了一下,讲,哪里异常了?
他讲,现在才几月?正是蛐蛐叫得欢滴时候,啷个可能没得声音?再讲老,你们村子里面,难道没得人家喂狗?为么子听到我们进村老,半点动静都没得?
我讲,都么子时候了?蛐蛐难道不要睡觉?狗难道不要睡觉?再说了,就算是狗不睡觉,上次我们两个进村,不也没叫?
张哈子冷笑一声讲,嘿嘿,你好好想一哈,上次进村狗没叫是因为发生老么子事?
我先是一愣,随后讲,你的意思是讲,上次狗不叫是因为地煞冲月?
讲完之后,我看了一眼头顶,还好,月亮还是白色的。
张哈子没讲话,只是点点头。
我问,那这次呢?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我要是晓得,早就给你讲老。问题就是老子不晓得!
我问陈先生晓得不?陈先生也讲不晓得。然后他还讲,他之前就是因为晚上起来撒尿,总感觉不对劲,所以到村子里面转了一圈,一开始还没觉得哪里有问题,直到回到我屋的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他又绕到村子走了一圈,才终于找到不正常的地方就是太安静了。
因为他也不晓得他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所以他刻意没有把这个不正常的地方讲给我和张哈子听,为得就是让我们自己去看。当然,在这之前,他还请他师叔刘桑祎看过,刘桑祎也不能确定。
听完陈先生的话后,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陈先生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大晚上的都敢一个人在村子里面晃悠,要是换做以前,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我可能会学一下那些文人骚客,在村子里面散散步,念念赞月的诗。但是现在喊我一个人去村子里面散步,给我一个亿我都不去。
为了证明陈先生的猜测是对的,我特地领着他们来到王大发的屋门口,他家养了一条大狼狗,如果弄出动静来,肯定会叫出来。于是我也顾不得会不会吵到他们睡觉,拿起篾刀刀柄就敲院子门。
让我惊讶的是,院子里的大狼狗一声都没叫出来。我不相信的还趴在墙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我差点从院子墙头掉下来。借着明亮的月光,我看见那条大狼狗,用后面两条腿站着,一动不动的盯着院子门,一声不作。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它也侧头偏过来看我,我看见它那眼神,根本就不是一条狗的眼神,而是一个人!
当我把这个发现告诉张哈子和陈先生的时候,他们两个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好像这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似的。
我问,这是不是和阴鸡一样,也是亲人为了留住亲人弄出来的?
张哈子很是鄙视加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讲,为么子选择用鸡崽子来做媒介,难道陈憨货没给你讲过?要是用狗这种高智商滴动物,你觉得成功率会高?再讲老,你之前就将那条大狼狗以前会叫,这明显前后矛盾。另外,要是真滴是阴人弄出来滴,应该叫么子?阴狗?老子听都没听过!
我讲,那它像人一样站到起看我,啷个解释?
张哈子想了一下讲,这屋滴主人以前的罪过哪个没?
王大发的为人我晓得,当初我爸不见了,他就是自告奋勇来挖坟的一个。平日里老实巴交,不可能得罪人。
张哈子点点头,没讲其他的。而是到门口放了一个碗,然后倒了一些无根水进去。
弄完之后,张哈子转身就走了。
我问,不管那条狗了?
张哈子讲,明天才晓得效果。先到你屋看哈去,我总感觉你屋要出事。
这话要是平常人讲,我要么骂回去,要么打回去。但是这话是张哈子的讲的,我就晓得,事情可能真的要遭。这么想着,不由得脚下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越往村子里面走,就越觉得张哈子讲的那个不正常越明显。我一路上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但是除了脚步声,其他什么都听不见。
走了几分钟,已经可以看见我屋的院子门了。我看见门外竟然站着两个人,我对陈先生讲,你还给我爸妈讲我今晚回到?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爸妈都是早睡的人,一般不熬夜。如果熬夜,一定是因为我。
陈先生讲,放屁,我给他们讲这个搞么子?再讲咯,他们没得电话,我啷个通知他们?
以前村支书还在的时候,还能打个电话,现在村支书死了,电话都没人接听了。
我讲,你肯定是提前和他们讲好的对不对,要不然他们两个老的啷个可能会到这个时候还守在门口接我?
陈先生冷哼一声,没讲话。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他被我拆穿了,有些不高兴,等我走进去一看才发现,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爸妈,而是两个纸人,一男一女,瞪大着眼睛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像是在,欢迎我回家?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赶紧后退好几步,直到被陈先生托住我的后背,我才停下来。
陈先生没理会我的惊慌失措,而是对张哈子讲,不晓得是么子时候开始滴,我发现滴时候是七天前,每天早上起来都有两个纸人站在门口滴。我用了些手段送了它们走,都没得效果,第二天照样来。我师叔也试过,没得用。你是搞纸人滴专家,所以我师叔让我到重庆喊你过来看哈。
听到这话之后,我才晓得事情的原委。如此看来,陈先生之前还真的没有串联起来瞒着我。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第一,老子是扎纸人滴,不是搞纸人滴。你要是再讲老子是搞纸人滴,你信不信老子搞死你!?第二,七天前,是我和哈挫挫回到张家村滴时间。第三,纸人自己上门,我也只听到讲过没见过,这应该是“十二金牌风波亭”!
我一听这个名字就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于是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有么子后果?
张哈子讲,你是学过历史滴,这会有么子后果,你哈要问我?
我自然晓得历史上的事情,但还是想要从张哈子口中得到一个结果。
张哈子看着我,最后叹息一声讲,结果就是,断子绝孙,永无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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