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胜抓住代号宗灵的面具杀手后,十指一扣,指劲渗入经脉,令其无法动弹,旋即抡起对方就是连环反复的“绿巨人之怒”,将周遭的山壁景物破坏了个遍。
这名宗灵杀手相比两名同僚,更偏向召唤系的法师,身体不够结实,却是没能承受住“绿巨人之怒”的折磨,身体在与岩石的一次次碰撞被砸成了破布,当场嗝屁。
他不是没试过用灵能逃跑,奈何徐胜的限制技实在太多了,又是九曲阴气锁,又是佛言枷锁,又是言出法随,又是雷峰宝塔,哪怕他动用了“暗影化身”,也只逃出一丈距离就被拽了回去。
“等、等一下,我可以告诉你雇主的身份。”
肉身亡毙后,宗灵杀手的魂魄也被佛言枷锁拘住,其人没有恪守职业道德的念头,急忙开口求饶。
徐胜怀疑道:“我记得凤鸣楼的规矩是,不让执行的杀手与雇主见面,由中间人转述任务内容,你如何知晓雇主的身份,莫不是诓我?”
宗灵杀手赶紧道:“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想知道总归有办法知道,何况如我这般的金牌杀手,总有一些特权。”
这番话说得太有道理,徐胜竟也挑不出刺来,如果人人都能遵守规矩,天下哪里还有纷争,更别说无处不在的特权阶级了。
“而且侠僧你拥有鉴谎之能,我如何敢诓骗于你?”
“这可不好说,那位代号‘泰煞’的杀手不也是你们凤鸣楼的成员,当初他便能无视我的语言灵能,还是再找一人,相互对照证词,方能稳妥。”
徐胜犹记得他曾以“有问必答”引动那名潜伏的泰煞杀手,结果对方浑然不受影响,若是宝物的效果倒也罢了,倘若是来自灵能的抵抗,很可能其它凤鸣楼杀手也晋升过相同的灵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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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名泰煞杀手的隐忍诡诈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若非他留意到对方一抹不经意的笑容,只怕就要令其逃出生天。
正因为有了那一战的经验,此番交手他才格外注重控制技。
宗灵杀手用无奈的语气道:“可我的两名同僚皆已丧命你手中,要如何再找一人?侠僧若是心有顾虑,何不随意用一个问题询问,在下以谎言相对,若侠僧能察觉在下撒谎,不就证明鉴谎灵能对在下有效?”
徐胜瞥了对方一眼,失笑道:“诡辩之术,你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这番话其实没错,只不过前提是对方仰仗的是不可关闭的被动性灵能,倘若是一项主动性灵能,那么对方完全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开启,鉴谎灵能是否有效便不足以作为判断的标准。
徐胜懒得跟宗灵辩驳,开口向方清月问道:“最后一人呢?”
“在此处!”
方清月拉弦搭箭,一箭如流星射出,目标指向一处岩石的阴影——在踏入战场前,她便用灵能“兵峰所指”锁定了三名杀手的位置。
阴影立时活了过来,向外疾驰,同时黑影表面蹿起一抹血色,乃是影遁与血遁的结合,其速无与伦比,快得肉眼难及。
然而,一切挣扎毫无意义,因为他的位置距离方清月不到百步,符合灵能“百步穿杨”发动的前提。
只要在百步范围内,方清月射出的箭就一定能命中目标,无论对方的速度有多快,甚至就算一下子瞬移到千里之外也躲不掉。
下一刻,只见方清月射出的那一箭也跟着目标一起加速,快如迅雷地命中了血影,将其钉在一旁山壁上,血影拼命蠕动挣扎,可就是无法挣脱,因为箭矢上被施加真阳诀的封印法术。
徐胜看向手中的宗灵杀手,道:“果然,你有办法不受鉴谎灵能的影响。”
由于对方已是一道魂魄,故而看不出到底有没有脸色发白之类的神情变化,但从对方无话可说的反应来看,倒也无须额外试探。
有了两名俘虏,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徐胜甚至不需要动用灵能,只用刑讯手段便能得到了想要的情报。
将两人分开询问,许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然后把双方的口供相互印证,如果相同倒也罢了,一旦口供出现差异,必然有一人撒谎,之后有的是方法撬出真相,毕竟这可不是法制社会,不需要对犯人讲文明执法,直接用刑拷打便是。
不过,这两名杀手显然也极有自知之明,明白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问什么答什么,十分配合,交待的口供竟然在大意上完全一致,仅有细节上的微小差异。
老实到这般地步,反倒令徐胜有些质疑,忍不住询问缘由。
紫衣剑客回答道:“我目睹过同僚折磨神魂的手段,实在不想亲自体验一回,而且既然是侠僧当面,我自然要赌一把,倘若你若要毁约,请务必给我个痛快。”
宗灵杀手则道:“我虽然发过誓要严守组织的秘密,但那是生前的誓言,而我现在已经死了,自然无须遵守,何况阁下自出道江湖以来,一诺千金,不曾有过失约之举,若堂堂侠僧为了在下而撕毁一生守信,倒也值了。”
旁听的乔梁笑道:“师弟,虽说这家伙是在故意挤兑你,但也足以证明你的信义人所共知,连凤鸣楼的杀手都愿意赌一回。”
徐胜笑了笑,他想起方清月为了维护他的名声,阻止他传授神农拳法一事,当下瞥去一眼,而方清月也心有灵犀一般,转头对上视线。
彼此一触即收,心意相会,无须言语。
“既然两位没有故意欺瞒,我也会信守诺言。”
徐胜当即出手毁去两名杀手的神魂修为,再念动“往生咒”送两人入幽冥,如此一来,即便两人正好被灭轮界截留,也会成为一名没有修为傍身的下层平民,遭受鬼府的剥削。
处理完这些后,他向乔梁问道:“乔师兄为何在此?”
“受了九华寺几位大师的委托,帮忙护一趟人镖。”
“送谁?”
乔梁故作严肃道:“身为镖师,恕我不能透露任何与镖物相关的消息。”
其实不用说都明白,徐胜看向那名头戴斗笠的白衣僧人,忽而心生莫名的熟悉感,问道:“莫非是……三师兄?”
白衣僧人点了点头。
然而,徐胜没有遇见两名熟人的喜悦,他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之前与几名师太的种种交谈在脑海中闪过,还有三师兄一直足不出户的怪异举动,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都指向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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