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简直没法解释,谢景辞现在裸着上身,她又被这么紧紧地抱着。
温宁一回过神来不及脸红便一头扎到了谢景辞怀里,盼着眼前人不要认出她来。
许是太过震惊,梁骥这才想起来开口:“抱歉抱歉,我钥匙落这了。”
怪不得他护着表妹那么紧,原来这天仙儿似的表妹和他那养在外头的心上人根本就是一个人啊!
“拿了就快滚。”瞥见他嘴角的笑意,谢景辞冷冷地出声。
“这就走,这就走,不过你这肩上还伤着呢,最好还是忍着点。”梁骥嘿嘿地一笑,又对着谢景辞挤了挤眼。
目光在那深深埋在谢景辞怀中的身形上停了一瞬,梁骥还想说些什么,但谢景辞眸色一沉,他便立即利索地出去,临走的时候还“贴心”地替他们把门给掩上了。
屋子里这次彻底安静了下来,温宁才敢抬起头。
“你放开我……”她小口喘息了一会儿,一冷静下来便立即推拒着想从他身上下去。
尽管再不想放开,但现下时机不合适,谢景辞也只得松了手。
察觉到箍住的手一松,温宁立即就要下去,然而她动作太急,又顾念着地上的碎瓷片,身形一个不稳,一个东西忽然从袖中滑落了出来。
原来是从寿禧堂拿来的拜帖。可再一转身,那清雅的拜帖已经捏在了谢景辞指尖。
“还给我!”这样隐秘的东西被别的男子看到了,温宁忍不住有些羞窘。
自从看到这拜帖的那一刻起,谢景辞周身的气势骤然一变,沉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那捏着那拜帖的指尖一扬,温宁便扑倒在了他的膝上,尚未来得及起身,右手被牢牢地攥住了。
“秉烛夜游,还挺有情致的。”谢景辞淡淡地开口,眉眼间却泛着些许寒意。
“是又怎么样……”温宁从他的膝上抬起头,总觉得这位大表哥未免管得太宽了。
“又是相看的对象?做什么的,相貌如何,这是要去见第二次了?”谢景辞看着她不以为意的样子,言语已经染上了些许薄怒。
他昏迷着的时候,她竟然在外面相看别的男人。
更可气的是,竟然见了不止一次,这是对那个人很中意了?
被那眼中的冷意逼视着,温宁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但一想到眼前这个人不是也要去和什么燕南王的女儿相看么,热血一上头,她便赌着气开了口:“宋公子学富五车,仪表堂堂,他对我一见钟情,我也觉得他很好。”
“一见钟情?我看是见色起意。”谢景辞冷冷地开口。
面容姣美,身段窈窕,她走到哪里都那么引人注目,偏偏自己总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被人窥探和算计了也不知道,谢景辞一想起那些动机不纯的人便怒火中烧。
“宋公子一介书生,端方君子,为人甚是有礼,才不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温宁美目圆嗔,坚定地反驳着。
而且照他这逻辑看来,明明他这两日的举动才更像是见色起意。但手腕被牢牢地攥着,他周身的气息又那么有压迫感,温宁怕彻底惹怒了他只好将这话憋在了心底,不敢直接说出来。
“那你是真的很中意了,甚至想嫁给他了不成?”谢景辞神色一变,攥着她的手一提,温宁便被迫抬起了上半身伏在了他膝上。
“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想嫁又有什么不可以?”温宁被他一激,本来绵软的性子也生了几分倔强,硬着脖子就是不肯低头。
谢景辞本来正在气头上,但她一偏头,一截细长的脖颈忽然递到了他眼前,往昔如何吻过那截柔腻嫩白的颈项,如何顺着那颈项向下吻过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出了起来,他冰冷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一些。
“他婚没婚我不知道,但你嫁没嫁我还是知晓的。”谢景辞淡声开口,却隐隐透露出睥睨的气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宁有些不明白,怎么说的好像她已经名花有主了似的。
“你失忆前,我们已经定下了婚约。阿宁,你怎么能忘了我呢?”谢景辞看着她困惑的眼眸,放缓了声音。
“我们?”温宁一惊,连被困住的手都忘了挣开。
但随即一冷静下来,她立刻又想到:“但若是已经有了婚约,外祖母这长辈为何不知晓,又为何还要替我介绍别人?”
“还没来得及说。”谢景辞刚醒,连这相看之事还是无意之间发现的。
“真的?”温宁有些狐疑。
但一想到他昨日的孟浪举动和肩颈上的牙印,她又格外不放心,是以趁着他稍稍松懈之际,忽然便抽出了手腕向着门外跑去。
眼看着已经到了门边,日光已经隐隐可见,可她的手刚刚搭上门沿,柔软的腰肢上忽然多出了一双有力的大手,那手臂一使劲,便拉着她向后拖去,后背陡然撞上了一个坚硬且微烫的怀抱。
“跑什么?”谢景辞声音有些不虞。
温宁不安分地挣扎着,可她一动,谢景辞便把她面对面翻了过来,左臂被按在了门上,细腰又被他把在了手心,只有仅剩的右手指尖仍牢牢地扒住门沿。
“你太过分了!”温宁真是气极了,连骂他的声音都微微颤着。
“我过分?阿宁,你是答应了的,你怎么能忘记呢?”
这会儿抓住了人,谢景辞倒是格外有耐心,薄唇擦着她微红的耳尖轻声地质问着。
他看起来薄情冷性,这会儿刻意放轻了声音,竟有了点委屈之意,好像显得她是一个负心人似的。
温宁被那薄唇一下一下地摩挲逼得脸庞通红,想起那不堪的梦境时心中也闪过一丝犹疑,但现下四肢都被他牢牢地箍住,又让她忍不住想反驳:“我不记得了,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行,等成了婚后一件一件讲给你听,你总会记起来的。”谢景辞眸色微沉,一字一句地吐在她耳边。
“你……”温宁被逼的简直无话可说,脑海中忽然想起父亲当初教她的防身之术,膝盖一抬,便朝着他薄弱之处攻去。
然而她身体被牢牢地贴着,这会儿膝下一有动作,尚未来得及靠近,便被谢景辞一屈膝别到了一侧,大腿顺势挤到了她两腿中间,宽大的罗裙一落下,又隐没在其中。
温宁偷袭不成反被将了一军,他这么一动作,不由得被逼地弓起了背。
可现下他的腿牢牢地阻隔着,温宁红着脸绷紧了身体,生怕动作再大一点碰到了自己。
“你无耻!”温宁气得唇瓣微微颤着,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
他怎么能……怎么能用这样的方式箍住她?
“这就无耻了?”谢景辞被骂了,脸上却丝毫没有不高兴,反倒俯身贴近了那惦念已久的颈侧,“我往日做的比这可过分多了,要不要带你回忆一下?”
他在说什么……温宁恨不得堵上耳朵,但两只手被他缚着,她只好偏过头去,远离那喷薄的热气。
头一偏,正对上那送到唇边的肩颈,温宁一冲动,一狠心便咬了上去。
肩颈上一阵剧痛,谢景辞眉心微皱,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反倒顺着她的动作含住了那侧过来的耳尖。
她咬的越凶,他便吻噬地越重。
整个耳后都落入他的唇中,那唇又缓缓地下移,忽然,不知触碰到了哪里,温宁唇间逸出了一声轻吟,身子一麻,这才松开了咬着他的肩颈。
然而谢景辞这会儿正沉迷其中,吻得越发深重,外衣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只剩她圆润的肩头在静室里微微地颤着。
直到一滴温热的泪砸到了他的颈上,晕开些湿意,谢景辞才她身前从缓缓抬起头。
“哭什么,小骗子。”
谢景辞声音低沉,指腹抹去她滑落的泪。
一听他这样叫,温宁又气得含着泪转过头来。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水波盈盈,她生气着一偏头,那将满的泪便滑了出来。
明明唇上还沾他的血,可她这么一哭,反倒显得他欺负地过分了。
“前脚说要嫁给我,后脚就趁着我昏迷和别的男人相看,你是不是小骗子?”谢景辞攫住她固执的下颌,诱哄地在她耳边质问着。
可他这么一说,眼前人的泪掉的愈发厉害了。
“我不是……”温宁委屈地开口,眼角和唇角一片湿红,落下的泪把他的衣领都打湿了。
“好了,你不是小骗子,是小祖宗。”
谢景辞低低地笑了一声,将她滑落的外衣拉起,轻柔地吻去她唇角的血迹。
他还笑,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温宁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固执地抿紧了唇偏过头去,避开他的亲吻。
“还不信?”谢景辞托着她的下颌将人转过来,“不信,你掀开我肩上的衣襟看一看,看看那肩上的两个牙印是不是一样?”
“你又戏弄我……”温宁声音里带着些哭腔。
让她去解男子的衣服,这不是调戏是什么?
她不信,又不敢解开,谢景辞偏偏执着她的手,一点点把衣领拉开。
劲瘦的身躯一点点露出来,温宁气恼地别开眼,然而余光里一瞟到那两处牙印,她又忍不住一点点回过头去。
一个消失的快看不清了,一个还血淋淋的,恰好并排印在他的右肩上。
仔细比对了一下,她哭声忽然便止住了。
尺寸大小一模一样,连一颗稍尖的牙齿留的更深些都不差分毫。
“这下信了吗?”谢景辞碾着她潋滟的唇,低低地问道。
事实胜于雄辩,温宁挂着泪痕怔愣看向他。
她难道,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谢景辞:小骗子,骗了我身,骗了我的心,趁我昏迷还在外面找别的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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