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泪珠像断了线一样,滚烫滚烫的砸在他手背上,仿佛要把他烫出一个窟窿。
“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谢景辞俯下了身,双手捧起她梨花带雨的小脸。
一看见他还是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温宁身子一转,气的别过了脸去。
细瘦的脊背随着哭声一颤一颤的,谢景辞唇线紧抿,怜惜地抚着她的背,然而手刚一落上,便被她气恼地拍了开。
她鲜少这么生气。联想到她今日的反常,不难猜出来,她是发现了。
“别哭了。”他低低地安慰她,双手抱上了她的腰。
腰上被环的很紧,温宁气恼地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不由得哭的更厉害了。
“你……你不是有事吗,还回来干嘛?”她断断续续地开口,明明是在指责谢景辞,声音里却掩饰不住地委屈。
“再不回来,家就要淹了。”谢景辞刮了刮她的鼻尖,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还在戏弄她!
温宁哭的一抽一噎地:“淹了就淹了,反正你也不想要了……”
“我怎么不想要了?”谢景辞擦着她眼角的泪,“小没良心的,为了娶你我费了多少力气,你都忘了是不是?”
“你想要,那为什么还骗我……”温宁红着眼睛控诉他。
“我骗你什么了?”趁着她止住泪,谢景辞将人抱上了他的膝。
“就……就是那个药。”温宁咬着唇,含着泪看着他。
“什么药,我不记得了。”谢景辞神色沉着,声音平稳,丝毫听不出心虚。
“你还不承认……”温宁一生气,眼泪便掉的更多了,“好,你不承认我就自己找,等我找到了看你怎么狡辩!”
她说着便伸手到了他衣袖里,明明记得当初他是放在这里的,可袖子里空空荡荡的,温宁什么也没找见。
“怎么会没有,你藏起来了是不是?”温宁从他的衣袖下抬起头来,气鼓鼓地瞪着他。
“没藏。你不信再找找?”谢景辞抬起了双臂,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温宁狐疑地看着他,但是在太过好奇,还是顺着衣襟摸了下去。
锦衣被她扯的乱七八糟的,谢景辞唇角勾着笑,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一路向下,什么也找见,温宁心里一急,翻找的动作也有些乱,混乱之间,指尖忽然触及到了一点特别的硬处,她立即伸手去抓,但直到抓到了手里,她才恍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脸庞通红地立刻松了开。
明明还在吵架,他……他怎么能这样!
“厚脸皮……”温宁红着脸轻声骂了他一句,但指尖残留的热度太过鲜明,又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怎么厚脸皮了,大白天的,是谁先招惹的我?”谢景辞抱着她的腰,靠在她颈侧低低地问她。
他说着,目光垂落到她松散的衣领上,意味深长。
被这灼热的视线一扫,温宁耳尖通红,知晓他是看出来之前的勾引了。
“要不是你先骗的我,我怎么会主动招惹你?”温宁理直气壮地质问着他。
“让你主动可真不容易,那我是不是以后还得多骗骗你?”谢景辞捏了捏她的耳尖,轻声一笑。
“你……你无耻!”温宁眼睫还是湿的,一听他这么说,瞬间水雾便朦胧了眼睛,“你就是不想要孩子是不是?还是说,只是不想和我生孩子?”
说完后一句,温宁咬着唇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这罪名他可担不起。
谢景辞立即亲了亲她紧咬的唇瓣,低声安慰道:“别胡思乱想,我当然想要。”
“既然想要,那你刚才为什么急匆匆地要走?”温宁抓住了话柄,一脸认真地审问着他。
谢景辞看了眼窗外,咬住了她的耳尖,低低地说道:“大白天的,窗外还有人在扫雪,阿宁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不过既然你不害羞,那我就不走了。”
颈侧麻麻热热的,温宁顺着他的话抬头看过去,不远处的湖边果然有几个人在扫雪,瞬间便嗫嚅了声音:“我……我不是……”
“你不是?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是嫌房间里太热了吗?”谢景辞眼中噙着笑意,指尖挑了挑她故意松垮的衣领。
指节擦过细嫩的脖颈,温宁一颤,连忙捂住了衣领,知晓他是故意的:“你别想含混过去。我不会被干扰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在暗地里服用避子药?”
她后来去查了,原来避子药丸里也有添加鹿茸和枸杞的,是为了中和药性。只不过这种药不好配,所以,他那半个月的禁欲应该是因为没了药吧,压根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
含着她耳尖唇一松,谢景辞定定看着她。
大约真的被气着了,她额上都微微出了汗,鼻尖通红。
“怎么不说话,被我猜对了是不是?”温宁气闷地瞪着他,认真地威胁道,“不许骗我,再骗我……我就回侯府去!”
被她着饱含怨愤又水汪汪的眼眸看着,谢景辞神色微凝,半晌,还是点了头。
像
是打开了闸门,他一承认,温宁的眼泪便像决堤了一般,大颗大颗的热泪源源不断地掉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谢景辞立即抬手去擦,可是轻轻一碰,她哭的越发厉害了。
“你别碰我啊!”温宁哭的极为伤心,双臂抱在了膝上。
“是我不好,别哭了。”谢景辞紧皱着眉,贴在她耳边低低地哄着。
但温宁一点儿都不想听,哭的太过伤心之时,喘气都急促地不太均匀。谢景辞抱着她哄了许久,她才渐渐慢慢平稳下来。
然而比起方才抽泣,这会儿一平静下来,她无声地掉泪愈发令人心疼。
谢景辞吻去着她的泪痕,沉声安抚道:“不是不要孩子,我们晚两年再要。”
“为什么要晚两年?我就想今年要。”温宁声音里带着哭腔,疑心他又是在敷衍。
“今年不行。”谢景辞一口回绝。
“今年怎么就不行?我们从前的那个孩子不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吗,我就想要他……”温宁也有自己的固执,在这一点上绝不让步。
她曾经想过,如果这个时候怀上的话,说不定就能接续前缘。
之前没能把他平平安安地带到世上来,温宁一直心怀愧疚。他在梦里哭的多可怜啊,如今即便有一丝可能,她也不想放弃。
“你从前就是怀孩子时出的事,你身体弱,怀孕又这么凶险,再养两年我们再考虑。”谢景辞抚着她的背安抚道。
上一世的事情两个人都不愿提,温宁静默了片刻,知晓他是在担心自己。
半晌,她抬手环住谢景辞脖子,埋在他颈侧:“这一次不会有事的,虽然时间一样,但局势都不一样了。我现在身体很好,大夫都说了很康健,只要怀孕的时候注意一点就一定没问题的。”
尽管她信誓旦旦,谢景辞仍是沉着脸不回应。
“好不好?”温宁拉着他的手,撒着娇磨着他,“再说了府里还有这么多关照我的长辈在,祖母待我那么好,公主婆婆也很关心我,还有父亲也在,就隔着一条街。有那么多人护着,我不会有事的。”
温香软玉贴过来抱了满怀,谢景辞即便再心硬,也经不住她这么磨人。
见他表情有所松动,温宁又趁势亲了亲他的唇角,声音温温软软地描摹着未来:“我们如果现在这个时候怀孕,那到了年底就会生一个跟你属相一样的虎宝宝,虎头虎脑的,多可爱呀。到时候唤着你爹爹,唤着我娘亲,我们三个人在除夕的时候一起看焰火好不好?”
那般温馨的场面,温宁虽是在劝他,但自己脑海中想像,都不禁心软了。
沉默了许久,谢景辞哑着声音,摸了摸她的脸颊:“小孩子长得慢,哪能这么快就说话。”
“那你是答应了?”温宁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谢景辞没说话,目光扫了一眼她全身,最后落到了那细弱的腰肢上,双手轻轻一掐,便合拢了:“这么纤细,怎么能承受的了十月怀胎?”
他皱着眉,一想到那柔嫩的肚皮会因为他而被慢慢被撑起来,最后隆成一口倒扣的锅一样,仍是放不下心。
“我没有那么瘦,只是骨架小,腰比较细而已。”温宁着急地解释,随即又红着脸拉着他的手放上去,“你……你不是最清楚吗?”
目光掠过她的饱满之处和圆润的腰臀,谢景辞眸色微深,喉间隐隐有些干痒。
平心而论,她身材极为匀称,既不干瘪,也没有丰腴的过分。
好像真的是成熟了不少。
当初那个苍白无力、轻轻一折仿佛就要断掉的小姑娘,如今已经被养的气色极好,匀称丰盈。
就像盛开的花朵一样,时候到了,完全足以孕育果实了。
“我们试试好不好?”温宁娇柔地开口,慢慢攀着他的肩,细长的藕臂勾住了他脖颈。
她是铁了心想要孩子了。
谢景辞绷着身体,唇线紧抿。
大白天的,阳光暖暖的晒着,房檐上积雪正在融化,滴答滴答的落下。
不远处有人在扫雪,外面还有几个婢子在清扫着回廊。
一切都无比寻常,但这暖阁里却暗流涌动。
尽管指尖还在轻颤着,露出一丝惧怯。
可她的眼神分外惑人,眼角因为刚才的哭泣仍是湿红着,不禁令人想起深夜里的某个时候。
唇瓣轻咬,软软嫩嫩的仿佛沾了蜜一样。
紧接着学着他的样子,低头含住了那微隆的喉结。
生涩,稚嫩,又毫无技巧可言,她从未主动做过这种事。
可只要是她,一想到是她在主动取悦,谢景辞便难以控制地愉悦起来。
额角的青筋慢慢凸起,他的唇线虽仍是紧抿着,但越来越深重的眸色却泄露了那不平静的内心。
两瓣唇柔柔地亲了一会儿,温宁有些累了。
一抬眸,看见他颈侧的青筋,和那有力的喉结,她咬了咬唇,又不禁有些害怕。
她现在知道怕了,但有些事一开始了,便不是可以随时叫停的,也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继续。”谢景辞声音微哑,抬起了她
的下颌。
温宁红着脸,竭力压下了羞怯,双臂从他的颈下滑下,一颗一颗解开了他的扣子。
解到了腰际,还剩最后一根衣带,再往下,她的脸已经烧得通红。
最后只是不好意思地埋在他怀里,小声地说:“你自己来……”
可谢景辞今天偏偏心硬,温宁不动,他即便额上的青筋凸起,声音哑的不像话了,也岿然不动如山。
万般无奈之下,温宁只好闭上了眼,柔嫩的双手搭在他腰上,摸索着去解开。
银制带钩一落地,不知触碰到了哪里,温宁轻轻“呀”了一声,紧接着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便骤然被按倒了在榻上。
外衣一推,谢景辞便沉下了腰。
日光灿烂之际,细碎的光点在他肩脊的薄汗上跳跃着,温宁双眼迷离,仰着头看着那热气蒸腾、升起,又在日光里渐渐扭曲、散逸。
作者有话要说:完全无法抵御老婆的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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