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和裕的案子暂时告一段落。
一审结果出来后,薄初发了个感谢微博,就主动断网了。
她不想知道外界是怎么评价她的,也不想网友是出于同情心而站在她这边的。
从法院回家后,刚好下午两点。
沈西临摸了摸她的头,“先去睡一会儿?”
薄初没应,而是拉住了他的手,巴巴地看着她,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你陪我一起。”
沈西临:“好。”
进房间后,沈西临顺便把门带上了。
两人刚躺上床,门口就响起了五只猫扒门的声音,不仅如此,几只猫还在门口此起彼伏地喵喵叫。
想忽视都难。
“……”
薄初推了推沈西临的肩膀,“要不,你把它们放进来吧。”
以前薄初睡觉时,总会把门留个缝儿,方便几只猫的出入。
但和沈西临在一起后,每晚睡觉前,他都会关上门。
沈西临轻啧了声,还是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五只猫都涌了进来,一个两个地都跳上了床,围在了薄初身边。
沈西临看着床上的猫,也有些无奈。
他重新躺上床,将薄初拉进了怀中,“睡一会儿?”
“我和猫猫都陪着你。”
薄初往他怀里钻了钻,“嗯。”
薄初这会儿并不困,但靠在沈西临的怀里,那股安心感涌入了将她层层笼罩,紧绷了一天的神色,攸然一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沉,醒来时,时针已经指向了五点。
薄初睁开醒松的睡眼,沈西临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床,他的枕头已经没什么温度了。
而此时,床上也只有麻团和梨子还在睡,其他几只猫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薄初掀开被子起了床。她走出房间,看到书房亮着灯。
她大步走了过去,果然看见沈西临在。
沈西临正专心致志地处理事情,似乎没察觉到她走进来。
薄初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了沈西临。
熟悉的气息靠近时,沈西临便察觉到了,他停下手里的事,将薄初拉进了怀中,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
“醒了?”
“嗯。”
薄初应了声,“看见你不在。”
她换了个姿势,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着沈西临的脖颈,“你现在在忙吗?”
沈西临双手掐在她的腰上。
她腰身极细,几乎一只手就可以揽下来,盈盈而握。
他最喜她的细腰,尤其是在每个不眠之夜缠上来之时。
沈西临眸色暗了暗,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结,开口解释:“秦星驰最近被家里人逼着相亲,他被迫逃到国外躲清闲,星海的事,暂时由我帮他处理。”
薄初忍俊不禁,“秦总也有被迫相亲的一天?”
沈西临笑:“他一直信奉的是单身主义。”
薄初哦了声,偏头看了眼他电脑上的数据,“那你在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动了动,想从他腿上下去时,就被沈西临按住了腰。
“嗯?”
沈西临手掐着她的腰肢,一勾,就把她带进了怀中。
突然被拉入怀中,薄初下意识地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她不安分地扭动起身体来,“你不是在处理文件吗?”
沈西临哑着嗓子嗯了声,“不着急。”
“那……”
“陪我一会儿。”
沈西临打断了她的话。
薄初眨了眨眼,明知故问:“要怎么陪?”
沈西临勾了下唇,没应,而是撩起了她的裙摆,手渐渐向下移。
薄初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坏动作,不由地抱紧了他。
沈西临微微喘了喘气,薄唇贴着她的耳垂,轻吻了下。
触感十分明显,薄初忍不住嘤.咛了声。
许久,沈西临轻叹了声。
薄初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脸上带着红晕。
随即,他轻声问:“晚上想吃什么?”
薄初半阖着眼,眼皮都懒得撩,懒懒散散地开口:“我想吃你做的饭。”
“好。”
沈西临自然是无条件地满足她。
薄初这才从沈西临腿上起身。
她腿有点酸,差点没站稳,下来时,还是他扶了一把。
沈西临帮她整理了下睡裙,声音透了些食髓知味的餍.足,“先去换个衣服。”
薄初视线落到他身上,看到衣服上的褶皱后,脸色不自然地红了下,“你要换吗?”
沈西临:“嗯。”
…
换完衣服出门,已经八点了。
这个时间点,超市里并没有多少人,就连新鲜蔬菜也没多少了。
买完菜,两人出了超市往家里走。
这些天薄初站在了风口浪尖上,狗仔、媒体记者都想采访她,甚至想过来堵她,但山和景明这边还是安全的,也没看见什么狗仔、记者之类的。
回到家,沈西临将从超市买的菜拿出来。
薄初自告奋勇地进了厨房,“我最近新学了一道小甜品,我做给你吃啊。”
沈西临不由地低头看向她,眉梢微挑。
薄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挺了挺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真的。”
沈西临笑着嗯了声,“那需要我帮忙吗?”
薄初自信地摇头,“不用。”
她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了美食视频。
她最新学的这道甜品叫雪绵豆沙。
豆沙是她刚刚在超市买的,家里也有打蛋器,她只需要准备外面的酥皮就行。
薄初自信满满。
沈西临有几次想帮她,都被她拦了回去,一副‘你要是帮我就是看不起’的模样。
“……”
最后,沈西临拗不过她,就随她去了。
薄初做个甜品的功夫花了一个多小时。
沈西临这边晚饭都做好了,她才完成了一个甜品。
饭菜端上桌后,薄初把自己做的甜品往沈西临身边推了推,“你尝一尝。”
她眉眼弯弯,像个讨宠的小孩。
沈西临唇角稍掀,夹起了一块糕点,放进嘴巴里尝了尝。
薄初定定地看着他,“怎么样?”
沈西临抿了下唇,将剩余半块吃完,“挺甜的。”
薄初见他吃了,也跟着拿起了一块。
一口咬去,一股甜腻的味道直接就冲了上来。
“……”
她连忙端起水杯,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大一口,“齁甜了。”
她不知道超市买的现成的豆沙是甜口的,做的时候又加了一勺糖。
喝了口水后,口里的甜味才散了开。
沈西临笑了下,“幸好你加的不是盐。”
薄初失落地叹了口气。
做饭这一行果然不适合她。
沈西临稍稍坐正了身子,又拿起一块雪绵豆沙。
薄初看着他的动作,轻“哎”了声。
沈西临自顾地咬了一口,脸色平常,“只是甜度超标了而已。”
他看向薄初,眉眼柔和,“又不是甜到不能吃。”
薄初迎上他的目光,眨了眨眼。
沈西临神情自若地吃完了一块糕点,“除了太甜,味道还是不错的。”
薄初:“……”
九月初。
播了两个月的《沉骨香》完结。
这部戏算是爆了,剧中主演们都小火了一把,尤其是薄初和沈西临这对父母爱情CP,在濮若上线的那段期间,人气一度超过剧中的主CP。
九月中旬,丁介打算办个庆功宴,剧组主演、配角、工作人员都邀请在列。
沈西临最近没什么工作,正好就一起参加了。
庆功宴的时间定在了晚上六点。
薄初在家和几只猫玩了会儿,才和沈西临抵达会场。
这次庆功宴举办的地点刚好是在陵嘉阁。
陵嘉阁老板段伋,同时也是《沉骨香》的投资人,在此地举办庆功宴倒也合情合理。
薄初和沈西临到的时候,剧组的人员差不多都到齐了。
丁介笑呵呵地冲两人招了招手,“你们俩坐这边。”
丁介所指的那一桌是导演、编剧、制片、投资人,还有主角之一的钟康宁。
众人像是有预谋的一样,留了两个靠在一起的位置给他们。
沈西临笑:“丁导,我坐这里不合适吧。”
丁介“嗐”了声,“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是自家人。”
沈西临视线在薄初身上停留了半秒,唇角上扬,“那我就坐下了?”
“快坐快坐。”
丁介招呼这两人坐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西临也不好再多推辞,便坐了下来。
这次《沉骨香》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丁介心头高兴,忍不住拉着大家多说了几句,连酒都多喝了好几杯。
他这一喝多,就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看了看沈西临,又看了看薄初,“你说你们俩个作为高中同学,以前怎么没联系过呢?”
薄初抿了下唇。
也不算是没联系过,至少节假日还会发一点祝福之类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沈西临,正巧,沈西临也在看她。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相撞。
沈西临沉了沉声,开口:“因为一些误会,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没怎么联系过。”
薄初听罢,不由地捏紧了酒杯。
他说的误会,是不是高考结束后,他约自己,而自己却放了他鸽子的事?
“那你们以前真没在一起过?”
丁介没察觉到两人的神色,继续发问。
他刚一问完,就被段伋碰了碰杯子。
段伋勾着桃花眼,笑道:“丁导,今天这么开心,怎么老是围绕着他们俩呢?多问问康宁啊,他这次表现很不错嘛。”
“有没有考虑下部戏用他?”
被叫到的钟康宁,神色尴尬地笑了笑。
他又不傻,明显能看得出来,段伋想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而让薄初与沈西临逃过一劫。
想到此,他稍稍拧了下眉。
难怪当初在片场,沈西临这么在乎薄初,原来早就有了一层暧昧关系。
钟康宁收敛了情绪,“段总客气了。”
丁介这才恍惚,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问了比较私密的话题。
然而事到如今,他就只能继续装醉了。
“康宁这次演的不错,下部戏的男主角很适合你嘛。”
钟康宁心下一喜:“多谢丁导了。”
他主动碰了碰丁介的杯子,“丁导,我敬你。”
小插曲过后,丁介也不再问东问西了。
酒过三巡,宴会上的人陆续离开。
沈西临被灌了几杯酒,神色有些迷离。
薄初晚上也喝了几杯,虽然没有醉,但显然是不能开车回去了。
她给沈西临要了份醒酒糖,说:“我已经跟乐乐打电话了,她一会儿就过来接我们。”
宴会厅已经没什么人了,沈西临放肆地将薄初拉进了怀中,扣着她的腰肢,闷闷地嗯了声。
他拥抱着薄初,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连身上的皮肤都忍不住战栗。
薄初挣扎了下,“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趟卫生间。”
沈西临点头,倒是听话地放开了她。
…
卫生间就在拐角处。
薄初刚出宴会厅,迎面就就撞上了关璐璐。
见到薄初出来,关璐璐神情明显的一怔,她尴尬地笑了笑:“薄初姐准备走了吗?”
薄初摇头,“等助理过来。”
她顿了下,也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没走?”
关璐璐:“我东西落下了,回来取。”
她本来是要离开的,但上车时,她突然发现自己一支最喜欢的口红落在宴会厅里了。
她过来取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薄初和沈西临抱在了一起,好不亲密的样子。
一瞬间,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沈西临要客串濮若这个角色。
难怪七夕节在锦城宣传时,他会突然过来。
……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薄初,他们俩早已暗度陈仓了。
“……”
薄初像是有点明白了。
关璐璐清了清嗓子,“薄初姐,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她又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薄初:“……”
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她犹豫了半天后,干脆就说了“谢谢”两字。
“……”
关璐璐摸了摸鼻子,“那就我先走了。”
薄初:“好。”
薄初从卫生间回到宴会厅时,阮乐也开车过来了。
沈西临虽然喝的有点多,但眼神还算清明。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见薄初和沈西临上了车后,阮乐才道:“姐,我来的时候看过了,没有发现狗仔。”
薄初嗯了声。
从陵嘉阁到山和景明有些距离。
路上,阮乐安静地开着车,也不说话。
沈西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车厢太小,他一双长腿明显是有些放不下,只能微曲着。他晚上喝了酒,酒味糅杂着他身上的草木香,并不难闻。
薄初忽而想起饭桌上丁介问的问题。
她轻咬了下唇,叫了他的名字,“沈西临。”
沈西临睁开带着醉意的黑眸,看向了薄初,“怎么了?”
喝过酒的嗓子,有些沙哑,但意外的好听。
薄初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这么些年你不联系我,是因为毕业后我放你鸽子的事吗?”
沈西临明显一怔,“不是。”
薄初追问:“那是为什么?”
莫名地,她想要个答案。
沈西临如实道:“我不知道你也进了这个圈子。”
他那时候挺怕的,怕自己这个身份给她带来不必要麻烦,他不想她活在媒体的骚.扰下。
而且,他那时真的不确定她喜不喜欢自己,甚至以为她讨厌自己。
薄初垂眸,没立即回答。
车内有些安静。
半晌,她突然开口,“你高考毕业后约我吃饭,真的就只是为了表达感谢补课之情吗?”
沈西临看着她盈盈如波的杏眸,哑声道:“不是。”
他直接否定了。
稍倾,他轻哂地勾了勾唇,说:“当时,我是准备表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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