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林克看着陈永仁问道。
陈永仁低着头,道:“挺好的,三叔对我很关照。”
“都是一家人,他不关照你关照谁?!”林克笑着道。
陈永仁对此沉默不语,作为一个卧底,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少说,少做,多听,多看,你说的越多,做的越多,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卧底暴露会是什么下场?答案只有一个,暴露了,就意味着死路一条。
“永仁,你进入社团也有一段时间了,来说说你对社团的见解吧,你觉得现在社团是做什么最挣钱?”
林克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陈永仁就算不想说也不行了。
“自然是,黄,白面,还有赌。”
“的确,除了这三样外,其他都是不入流的!”林克点了点头,道:“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说打仔洪兴,四仔东星,和联胜鸡精,唯有我们四联帮,似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招牌。”
“不,我们有的!”陈永仁摇了摇头,道:“我们四联帮能独占油尖旺,是因为我们这三样都占点,但最重要的,是因为我们手中掌握着港城大部分的地下赌场。”
“是啊,整个港城的地下赌场收益,我们占了七成,只不过这方面的收益每年都在减少,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过澳城那边了。”林克感慨道。
“孝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林克闻言笑了,大力的拍了拍陈永仁的肩膀,道:“知我者永仁也,都不用我说,你就知道了,不错,我的确是有新的想法。”
林克背着手走到窗边,面向大海,这种景色看久了,其实也就那样。
“不管是黄,白面,还是赌,其实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且还容易被盯上,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就是在祸害平民百姓,这种根本没法持久,这也是为什么在社团混久了的人,总想着上岸洗白。
但他们都忘了,只要双手脏了,再怎么洗都没用,沾染的血腥与造下的孽障,是这辈子都无法洗清的,只能寄望于下一代,像大姐跟二哥他们就是这样,最好的例子,是东方日报的马家,他们怎么起家的,几乎整个港城的人都知道,但没用,沾染血腥的是上一辈,他们的后辈档案是干净的,至少明面上如此。”
“既然注定无法彻底洗白,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中间的灰色地带趟出一条路来呢?永仁,你听说过山寨吗?”
“山寨?”陈永仁闻言一愣。
“就是盗版,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这下陈永仁总算明白,不过就算是做翻版录像带,那利润也十分有限,跟黄,面,赌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这个世界上,能山寨的东西有很多,往小的看,你可以做翻版录像带,往大了说,连战斗机都可以翻版给你看!”
陈永仁听闻战斗机三个字,心中顿时一跳,不是玩那么大吧?
要真这样的话,他还做个屁的卧底啊,赶紧跑路才是真的,能玩的起战斗机的,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的港城能承受得起。
见陈永仁嘴角抽搐,林克知道他是被自己的豪言壮语吓到了。
“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战斗机什么的,我们玩不起,但有些日常用品,衣食住行,却是我们能做到的,所以我打算从衣着方面下手,你知道目前的时尚之都在哪吗?”
“巴黎?”陈永仁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巴黎,不过除了巴黎之外,还有纽约,论时尚这方面,没有比那两个地方更先进了,那边走得是欧美风,但我们港城这边,属于亚裔,还有个更适合我们的!”
“您是说岛国?”
“没错,我已经跟岛国山田组的头目草刈一雄商量好了,将会由你代替我去商议这个事情。”
“……可是,我不会日语啊!”陈永仁一脸纠结的说道。
“这个问题不大,请个翻译就是,出去谈生意外,你可以跟草刈菜菜子,也就是草刈一雄的女儿进行接触,要是合得来的话,我希望你能和他结婚!”
这下陈永仁再也没法淡定了,他可以卧底,但可没想过要卧底到牺牲自己的婚姻,这要真娶了山田组的公主草刈菜菜子的话,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回归警队了。
“孝哥,我……”
林克制止了陈永仁没说完的话,道:“永仁,你要知道,一个家族想要长久的话,必须做出要有人牺牲,要不是我不合适的话,这次联姻也不会到你。”
陈永仁哑口无言,再说下去的话,林克就得怀疑他的动机了,看来只能事后找黄志诚商量一下怎么办了。
林克目送着陈永仁离开,嘴角微微翘起,进了社团还想跑?想太多了。
他就是要把陈永仁钉死在四联帮内,只要他娶了草刈菜菜子,那么这辈子就别想从社团脱身了。
岛国最大极道组织山田组的女婿是港城警察的卧底?这个似乎并不荒谬,但要是这后面在加上四联帮前任坐馆倪坤的私生子这个身份,还有几个会相信他?
卧底到反对自家势力的,那是脑子有病吧?
至于做山寨生意,林克并不是在开玩笑,社团想要招到顶级的设计师不大可能,因为那些人多半都背靠大山,林克招惹不起。
那怎么办?自然是走他那个世界zara的路子,专门抄袭那些大品牌的衣服,走快时尚路线,要是岛国那边找到那几家还没开始发迹的品牌,也可以直接挖过来。
只是得麻烦陈永仁牺牲一下了,他做卧底,不就是为了抓坏人吗?林克现在所做的事,也是在清理社团毒瘤,让这个地下组织转为正行。
顺带还能支援一下内地呢,现在那边最缺的就是投资了,条件好的吓人,而且也不嫌弃资金的来历。
尽量争取可争取的一切势力,免得港城真被那些鬼佬搞成个空城。
第二天,陈永仁就被林克派人送上了飞机,直飞岛国东京,希望下次再回来的时候,能听到他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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