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安静,节能灯的光线洒在身周,如同薄冰。
整件事情都有一种虚幻和荒诞的感觉,但夏天和白敬安都知道并非如此,那场莫名的噩梦很快将发生在他们身上。
白敬安吸了口气。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终他说道。
他面无表情,好像这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没什么大不了,很快就能搞定一样。
夏天点点头,抬眼看他。
他们这些人都知道,这年头你不毁掉自己的一部分是活不下去的,你得出卖一切换取一点点机会,最后还是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夏天想起初到上城时支冷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不觉得有什么,在下城时,他母亲和姐姐就卖身,不然没法活下去。只是他拿的是枪而已。
他不介意钱上面沾着血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他只是……很愤怒。他永远都无法原谅。
他慢慢凑过去,亲吻白敬安的嘴唇。这吻非常轻柔,带着暖意,他想起自己曾经亲过他,在战场上,带着硝烟的味道,当成一个很有趣的玩笑。
耳机里传来一个声音:“不行。”
两人同时僵了一下,那声音继续说道:“用上舌头。要湿吻。”
他们意识到这是谁,总策划,雅克夫斯基,从杀戮秀抽调到这里来,年度最佳策划,做了这个折衷方案的人。他声音冷淡,压抑,并且绝对喝醉了。
他想,整件事都是个噩梦,朝着深渊滑落,像是世界上就没有人清醒。
夏天想退一步,白敬安一把拽住他。
他们再一次亲吻,这两人对性都不算陌生——虽然白敬安看上去对这类事缺乏兴趣——他们知道如何亲吻床伴,知道怎么挑逗。夏天很熟悉白敬安,知道他下手的风格,思考的方式,开枪时的角度,白敬安对他也一样。
而这个……这绝对是他们不想了解彼此的部分。
但这个吻还是开始了,仿佛是第一次接吻的人,白敬安小心翼翼舔了夏天的嘴唇,夏天张开唇,轻轻咬了他的舌尖……
这种调情式的嬉戏夏天并不陌生,但和白敬安做起来像正坠入一个陌生的领域,令人极度紧张,头皮发麻。
他们交换了个缠绵的湿吻,开始只是试探,后来熟练了一点,了解了彼此亲吻的风格,还有另一个人唇齿的触感和过了头的亲密。
白敬安亲吻起来就像……白敬安,夏天没有任何的形容词,对方和他一样紧绷而小心,仿佛走在极薄的冰面上。
他们结束这次亲吻,白敬安冷着脸,拽着夏天到床跟前,那种令人头皮发麻亲吻的感觉还在唇齿之间。
夏天脱下印着冰裂纹路的白色的T恤,白敬安解开衬衫的扣子,他穿着身黑色衬衫,这时候仍旧冰冷、压抑而危险。他动作很稳定,做出一副尽在掌控,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两个杀戮秀明星即使在做这种事时仍是一副杀气腾腾、精于计算的样子,他们行动中的那种冷酷和目的性是色情秀的明星们不能比拟的——知道哪条路非走不可,什么后果绝不能发生。
对自己的痛苦、绝路和到了极点的利用视若无物,硬扛所有噩梦般的前路,计算活下去的机会。
不会比刑架更糟的,也绝不会比看着你的朋友死去什么也做不了,而整个世界都在冷眼旁观更可怕。
白敬安也冷着脸脱去衬衫,丢到地上,他是那种统御一切的人,神色冷漠如冰,骨子里透着敌意。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很确定灯光、空气和目光都是敌人,会伤害到他。现在夏天知道了,那的确会。
现在他在灯光下暴露出来,一身的伤口。
——全是撕咬伤。仿佛他曾掉到怪物的笼子里被分食过一样,支离破碎,但勉强拼凑到一起。他身体紧绷着,呼吸急促,可肌肉间充满力量,仍带着控制感,能随时取人性命。这是一个受过莫大苦难的战士的身体。
现在,他藏起来的那些伤口和痛苦暴露在权贵的目光之下,他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从最深处开始颤抖。
药剂在把他向下拉,这一刻他看上去极其脆弱——也极其性感——成为了上城顶端消费者们的奢侈品,并最终达到那些人想要的效果。
夏天脱下T恤,丢到一旁,赤裸的上身暴露在灯光下,他的身材是近乎完美的黄金比例,肩膀宽阔,双臂修长,线条到腰线间突然收紧,近乎纤细,又充满了柔韧的爆发力。
相对于白敬安,夏天的药效上来得慢一点——他身体里现在仍旧是个治疗药剂的大杂烩——但也已经开始了。
他能感觉到身体里泛起那种骚动,迫切地渴求某种更原始的东西。
他和白敬安赤裸的身体紧贴着,不时交换亲吻。夏天不知道那些人是否会觉得这种场面香艳,他们都是一身的伤,是杀戮秀中战士的身体,肢体的接触和无法自控的欲望之中,带着僵硬和绝望。简直像是在乱伦。
白敬安右手紧紧抓着夏天的肩膀,指尖嵌到他的皮肤里,身体绷得极紧,像随时会断掉的弓弦。
夏天伸手去抓旁边的毯子,耳机里突然响起声音:“不要拿毯子。”
夏天的动作僵了一下,慢慢松开手。
白敬安抬起手,摸摸夏天的头发,扯下他的发圈。
夏天的头发垂下来,他凑过去亲吻他,他们之间形成一小片私密的空间。
“我没事。”他说。
夏天鼻尖在他脸上蹭了蹭,寻求某种稳定与安慰,那人指尖探进他的长发中,动作很温柔。
他看着白敬安胸口的一处伤口,像来自于某只三道的尖爪,最深的一条几乎划穿心脏。他想袭击一定很突然,足够瞬间把人拖入地狱,但白敬安反应很快,在生死相交的一线错身而过,站稳脚步,杀死对手。他能想象他冷酷而利索的动作,带着无处发泄的愤怒。
被那些怪物困在地狱深处的灵魂,鲜血淋漓,破碎不堪,却又极度的克制和强硬。他已落到如此地步,可还在试图安慰他。
夏天想亲吻那伤口,不切实际地觉得能够安抚它们,他凑过去舔,那人哆嗦了一下。
而他发间的手指只稍稍收紧了一下,又很快松开,像是怕把他弄疼了。
耳机那边的人说道:“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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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化的灯泡闪了闪,周围一时一片黑暗,仿佛从现实世界坠入深渊。
夏天对性并不陌生,但和男人着实是第一次——他很确定白敬安也是——他们从未和一个同性的裸体纠缠在一起,想都没想过,更别提插入和射精了。
这是只有上城最高层权贵能搞出来的变态戏码。
两个杀戮秀明星都身材一流,身高腿长,肢体伤痕累累,在血与火中活下来,充满爆发性和攻击力。两具这样的身体这如冰一般单薄的灯光下纠缠在一起,几乎有种震撼力,
灯光勉强亮起来,却没再恢复以前的亮度,让整片空间有种异域感,仿佛随时会破裂,黑暗择人而噬。
夏天撑起身体,看着白敬安,他的战友躺在黯淡的灯光下,头发都已经汗透了,他赤身裸体,苍白而脆弱,随时会碎裂,却固执地保持着寒意。
他在沉没,夏天想,在他面前朝着灼热的、梦魇般的地狱坠落下去。
他抓不住他,他也在坠落。
他们的双腿交缠在一起,阴茎都硬着,无法控制地开始互相摩擦。
夏天顺着白敬安伤口向上舔舐,舔到右侧小小的凸起,咬了一下。
白敬安猛地一哆嗦,几乎跳起来,夏天按着他,反复舔咬,直到把他左侧的乳`头弄得肿起来,尝到血的味道。他能感觉从那人身处传来的战栗,好像这会让他碎掉一样。
但他仍没发出一点声音,夏天听到他断续地呼吸,努力想找到节奏。在这个时候仍然在试图控制局面的白敬安,即使根本做不到。
他只是用手指紧紧扣着夏天的肩膀,几乎渗出血来。
夏天大脑的一部分觉得这欲望真是恶心透顶,但他又想去亲吻那人的身体,想要触碰和抚摸。
他无法忍受他那一身的伤疤,他克制的沉默,和那克制每根战栗的线条,他想让他叫出来,把他彻底打开,想把他揉碎了吃下去。
夏天的啃咬顺着腰线一路向下,越来越重。他一手扣在白敬安的腰上,无法控制力量,留下青紫色的指印,白敬安看着天花板,瞳孔放大,浑身发抖。
“夏天……”他说,挤出几个字,“你别……咬……”
他声音低哑,像是被火烧沸了,里面的某种东西让人战栗,让人渴望去摧毁和撕碎他,让他失控地尖叫和屈服。
夏天抬起头,他长发散乱,眼瞳几乎是漆黑的,看上去像只野生的豹子,极其性感,充满性的侵略感。
他分开白敬安的腿,舔舐他小腿上的旧伤,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咬下去。
白敬安猛地绷紧,无法控制地颤抖。药物把那双冷漠的灰瞳完全点燃了,那是一种灼热和毁灭的火焰,,摧毁神经中一切理智的部分。
他突然伸出手,手指探到夏天的口腔里。
夏天咬了一下,白敬安把手探得更深,抚摸他的犬齿,夏天头皮发麻,白敬安动作缓慢而压抑,有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又好像在清点自己的财物。
夏天咬得更重了一点,那人手指毫不留情地向里探,充满攻击性与色情感,夏天退了一点,发出轻微的鼻音。
白敬安阴沉地看了隐形摄像头一眼——他准确地找到了在什么地方——突然抽出手,把夏天拽过来,亲吻他的嘴唇。
夏天尝到口腔里的血腥味,他不确定是自己把舌头咬破了,还是白敬安咬的,反正肯定有血。
两人的血和疼痛混合在一起,他们朝着深渊坠落,那是一片高热的噩梦,在你坠入最黑暗和灼热的地方是不会停止的,只能紧紧抓着对方。
即使那只会让他们坠得更深。
白敬安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润滑剂,灰田走时留下的。他手滑了一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握紧手掌,再松开,可是一点用也不管。
他伤重到极点,开枪时双手仍旧平稳,夏天知道他的控制力有多强。但现在……药物拖拽着他,把一个如此强大的战士变成情色的消费品,他只能躺在那里,想后退一点让双腿合拢一点都做不到。
他无法控制手掌的平稳,也再也无法抓住一把枪。
他再没能把夏天弄伤,他手指连抓住床单的力量都有限,熟透了,碰到哪里都有反应,供人予取予求。
暗红色的瓶子落到床上,像一块能洞穿床铺阴险的炭块。
夏天拿起来,拧开盖子,手一滑,洒了一半。
浅红的液体落在他手上,散发出一股甜香,让他想起香槟。
他觉得自己正在向下坠落,坠入一片散发着腐败果实甜腻气味的深渊,却又带着最原始兽`性的血腥气味。这里一片漆黑,只有欲望本身存在,疯狂而巨大,其他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他把白敬安的双腿分得更开些——那人只是呼吸紧了点,没有任何反抗,他也没有能力——沾着甜腻香味的手指找到后`穴,毫不留情地探进去。
白敬安猛地抽了口气,急促而无助,无法控制,像沉重冰面终于裂了一条缝。
他身体里非常热,药物的火焰把他烧软了,疏离和克制被强硬地撕碎,他顺从地在自己手下展开,暴露出最脆弱的部分,任人玩弄。
夏天手指抽插了两下,挤进第二根手指,他知道怎么干这种事——在上城你总是知道的——动作冷酷效率,只像是纯粹的攫取。
他探进第三根手指,开始抽插,动作越来越大,那里传来淫秽的水声。
白敬安只是指尖抽搐了一下,仍只是安静地躺着,瞪着天花板,他断断续续地维持呼吸,只能承受。这激起人的施虐欲。
夏天和白敬安注射药物不同的效果显现出来。从他骨头里烧起来的是一种强烈侵犯和摧毁什么的欲望,把意志一点一点咬碎,吸`吮殆尽,骨髓里充满了血与暴戾的味道。
他粗暴地弯曲手指——下面的人呼吸都停了,可还是不出声——头抵在白敬安的肩膀上,被那股暴力的欲望烧得发疯,不知如何是好。
夏天突然狠狠一口咬在白敬安的肩膀上。
白敬安身体绷到了极点,一手狠狠揪着他的头发,夏天知道他尽了全力,可只能虚弱地拽着。
夏天尝到血的味道,腥咸而刺激,他咬得更深,拒不松口,药物之下,行为发生了退化,仿佛这是他的猎物,死也不能松开。
那人疼得发抖,却仍没发出声音,好像跟他杠上了。
夏天心里想,这人最终会叫出声的,他会让他叫的,上城最顶尖的药,能让人做一切能满足“乐趣”的事——
夏天突然想起曾有次听到某些权贵在聊天,说某个人“熟透了”,他们腔调中带着恶意与淫秽感,好像那就是此人存在的全部意义。
白敬安现在就是了,现在那些人大概就在这么讨论,好像他们只是餐桌上的水果,熟了、甜了以供食用。
夏天突然抬起头,有一会儿眼瞳中几乎没有焦距,头发散乱,每根肌肉都紧紧绷着,看上去极其性感,也极度危险,唇上沾着血,仿佛捕猎中的猛兽,迫切地想要摧毁什么,想见血。
他抽回折腾白敬安的手,面无表情拿起旁边的棉花糖,调到单分子功能,一把削开金属色的床头柱。
他伸手抓住床栏,尖锐的棱角剌进手掌,血顺着床栏流出来,他吸了口气。
白敬安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夏天凑过去亲吻他,动作尽可能温柔,仿佛终于在这片向着深渊的坠落中找到一片轻薄的冰面,站稳。
他一只手死死抓着床杆,他手掌向前划,尖锐的金属刺进掌中,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一直在流下来,把床单浸湿了一片。
疼痛总是会有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