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累了,肚子有些咕咕叫,杨秋池问柳若冰:“饿了没?我给你烤一块牛肉吃?”
柳若冰点点头,杨秋池从袋子里挑了一块牛肉,正要往烧烤的铁棍子上穿,南宫雄远远望见了,叫道:“爵爷,稍等一会,我已经派了两个兄弟去附近的村庄,看看能不能买几只羊来,这季节的羊最肥了,咱们来个烤全羊吃,怎么样?”
“好啊!”杨秋池赞道,“烤全羊,哈哈,真有你的!”
夏萍抬手往远处一指,欣喜地叫道:“来了,他们已经回来了!”
众人转头望夏萍手指方向望去,果然,远处路上,两骑快马飞奔而来,马后各自还驮了一个大袋子。
杨秋池高兴地蹦了起来,脱下帽子挥舞着乱喊,也不知道在喊什么。宋芸儿和红绫也跟着嘻笑大声乱喊乱叫起来。小黑狗也跟着欢蹦乱跳汪汪叫着。
柳若冰看着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杨秋池,谁能够相信这是一个平日里沉稳、睿智、果敢的男人呢?
两匹马奔到眼前,其中一名正是追踪李天鹏的那个男护卫齐飞,两人马背上驮的果然是几只已经杀好了的羊,南宫雄从齐飞里接过一只大皮口袋,走到杨秋池面前,笑呵呵道:“爵爷,我们还给你打了十多斤上好的奶酒,等会儿等羊烤好了,吃着羊肉,喝着奶酒。岂不美哉?”
“好好!很好嘛!”杨秋池用力拍了拍南宫雄的肩膀,两个人大笑了起来。
这烤全羊自然是红绫来主厨,不过她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夏萍带着几个女护卫帮忙。各种香料他们都准备得有,把羊架在了架子上,红绫用那甜得糯心的话语指挥着几个女护卫给羊的身上抹油和作料。
柳若冰也来了兴致,说道:“别忘记给佐料里放一些孜然,那样不仅可以去膻味,还可以让羊肉地味道更香甜。”
齐飞一拍脑袋:“对了!我怎么把这给忘了,方才我们在村里买羊的时候,那家里还专门给我们了好些孜然粉子。就说一定要记得抹些上去,这样味道才是真的好——前辈是如何知道的呢?”
杨秋池嘻嘻一笑:“那有什么奇怪的,我的若冰不仅武艺高强,也做得一手好菜,不比红绫差哦。”他想起了当初悬崖顶上,柳若冰给他炖的那一锅老母鸡,香喷喷的。
柳若冰凝视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杨秋池微一愣。随即发觉自己刚才说得太过亲热,好在众人都被那烤全羊吸引了注意力,倒没仔细听,他这才舒了一口气,这玩笑可开不得,以后一定要注意才行。
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漫着浓郁地烤全羊的香气,红绫亲自烤了一只羊,是给杨秋池他们吃的。杨秋池坐在柳若冰旁边,盯着那烤得油晃晃香喷喷的羊咕咚直咽口水。
柳若冰坐在他的身边。不时爱怜地望他一眼,眼神中满是柔情。篝火把柳若冰的脸庞映照的红扑扑的,格外美丽。
不一会,红绫欣喜地叫了声:“好了,可以吃了。大家动手了啊!”
众人一阵地欢呼。
红绫已经在杨秋池面前铺了一块白布,放了一个大木盘。可这只羊对她来说太大了,又很烫,她端不动,这时,南宫雄走过来问道:“红绫姑娘。需要把这羊端下来吗?”
红绫点点头:“先端下来,切一些下来吃,剩下的接着小火烤,保持温热,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南宫雄抓住烤架两头。吆喝一声“起!”,几十斤重热乎乎的烤全羊被他平稳地端起来。慢慢放在了杨秋池面前的大木盘里。
杨秋池使劲咽了一声口水,搓着手盯着这油晃晃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全羊左看右看,不知该如何下手。
宋芸儿也正左右望着这油乎乎的全羊,嚷嚷着:“可以吃了,是吗?我都快要饿的不行了。这么大的一只,让我怎么去吃啊,直接抱着啃吗?”她盯着那烤得金黄的全羊,一个劲搓手,样子实在可爱,大家看着都笑了。
杨秋池哈哈笑道:“傻丫头,你当真这么啃了,除了你的嘴巴遭殃不说,那你沾上去地口水除了我肯去吃,还有谁愿意去吃呢?”
宋芸儿脸一红,偷偷地看了看师父,发现柳若冰依旧微笑着,才狠狠瞪了杨秋池一眼。
齐飞走过来,从怀里摸出四把精致的小刀,躬身双手送到杨秋池面前:“爵爷,这是刚才我们买的当地很有名的一种剔肉刀,这里的老百姓都喜欢随身带一把在身边,除了剔肉吃,当然还可
以防身,因为小巧,所以很是受人青睐。”
杨秋池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刀身外形和花纹都有些象自己前生援藏路上见过的藏族驾驶员用的那种小藏刀,刀刃很是锋利,在月光下散发着寒光。给了柳若冰、宋芸儿和红绫各一把。
宋芸儿接过,好奇的看着,跪坐起来,在盘子上小心的用刀割下一块羊肉,递给柳若冰:“师父,吃一块儿,看好不好吃?”
柳若冰接过,轻轻咬了一口,咀嚼着.点点头:“真香!”
红绫十分得意,给杨秋池切了一块,杨秋池迫不及待往嘴里塞,一边大嚼着一边乱晃着脑袋连连点头:“香~!真香!”逗得红绫咯咯笑。
南宫雄见杨秋池吃得高兴,赶紧把奶酒拿来,拿了一些盛酒的杯子,给大家倒上,除了柳若冰大家都喝了一些。
杨秋池喝得兴起,吃着满嘴留香地羊肉,身边是美女陪着,惬意得很。一连喝了几大杯,酒劲上头,站起来,拉着红绫道:“来!咱们围着篝火跳舞,那才好玩呢!”杨秋池是见过红绫跳舞的,曼妙的很。
红绫满脸红霞,刚才一杯奶酒下肚,更是晕了,见杨秋池这么一说,连连摆手:“不不,我都站不起来了!老爷饶了我吧!”
宋芸儿道:“饶什么饶,跳就舞,有什么怕的!走,我陪你跳!”拉起红绫,两个摇摇晃晃走到场子中间,跟着杨秋池跳了起来。
南宫雄、夏萍等护卫齐声叫好,拍着巴掌,拿着金属的器皿叮铃当啷敲起了鼓点。夏萍带着十来个年轻地女护卫也跟着她们后面跳了起来,围着篝火,踩着鼓点翩翩起舞,十分热闹。
和宋芸儿他们随意而舞相比,红绫的舞姿才真正算得上是养眼,才算得上是韵味。舞步简单而有规律,那一举手一投足,都尽显出一个年轻女子美妙地身姿和柔软的曲线,不知不觉,所有的舞者都跟着红绫的动作舞了起来,舞步一统一,就更好看了。
吃着烤羊肉,喝着奶酒,跳着锅庄。一直闹到夜深了,这才散了。
南宫雄已经部署了护卫警戒,大家可以安心休息了。
宋芸儿和柳若冰的帐篷已经搭好了,宋芸儿和红绫正在铺着垫褥。柳若冰对杨秋池道:“秋池,陪我到小溪边坐一会吧。”
“好啊,”杨秋池搀扶着柳若冰,两人慢慢走过软软的草地,来到不远处幽静的小溪边坐下。
这里远离篝火,冬夜的草原是很冷的,不过,柳若冰身有绝世武功不觉得,杨秋池穿得很厚,而且大半年内功的习练,这身体比以前要强壮多了,也不那么怕冷了。
两人坐在草地上,望着繁星点点,这宁静的夜里,都不愿意说话,生怕打破这惬意的宁静。
良久,杨秋池终于轻声道:“若冰,要是我们两能永远这样坐下去,该有多好啊。”
柳若冰没有回答。杨秋池只顾望着繁星,望着无边的夜色,却没有注意到柳若冰的腮边,已经挂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杨秋池又道:“将来我们的宝宝大了,我们两待他重回这里,告诉他,当年他父母坐在这里看星星的故事。那多有意思啊。你说好不?若冰。”
柳若冰还是没有回答。杨秋池微觉差异,侧过脸来,这才发现,泪花已经挂满了柳若冰清冷的脸颊。
杨秋池慌了,一把搂紧了她:“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我说错什么了吗?”
柳若冰摇摇头,还是没说话,只是轻声抽泣着。
杨秋池更是慌了,一边问着一边慌乱地吻着她的脸颊,吻去了她的泪水。柳若冰终于抽噎着说:“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杨秋池可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回去,那他会失眠一晚上的。扶住了柳若冰的双肩:“若冰,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哭?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柳若冰抬起泪眼,望着杨秋池,星光下,晶莹的泪水在她眼里闪着令人心碎的光,那凄凉而又无助的眼神,撕碎了杨秋池的心。柳若冰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放声哭了起来。
其实,杨秋池已经知道柳若冰听了自己说的话之后为什么哭,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与自己双宿双飞,可自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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