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看她整个人走过来,比恶鬼还凶神恶煞。
连施术时翻白的眼睛都惊得归位,她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你也是学生——”
但见祝央并不因为她的话停下脚步,眼看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教导主任忙又拼命集中精神,眼睛再度翻白。
可哪里还有用,瞳仁才翻上去,就被一个巴掌扇了下来,她整个人立时就被扇翻在地。
教导主任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鬼)都散了架,像是高空坠地一般,感觉不到自己哪儿是哪儿。
祝央现在的体能在新人中已经是极强,对于这种初级场的鬼,自然是毫无压力。
且她此时怒火中烧,自然是毫不留手,几乎是全力一掌下去,这亏得是个鬼,要是个人,这会儿都已经变鬼了。
教导主任无法动弹,感觉到自己的头皮踹来拉拽的刺痛感,祝央粗暴的就着她的头发,把人给拖了起来,直接出了教室门。
见傻弟弟没有跟上,估计是对她突然怒火中烧的样子有点懵,祝央劈手揪住他的耳朵拉着人边走边数落:“还杵这儿干嘛?狗命都差点除脱了,着了这种瓜婆娘的背时道你丢不丢人?”
祝未辛疼得龇牙,也明白过来自己刚才估计是犯傻了,看着这些电线吊绳,还有自己是从桌子上踹下来,立马品出自己刚才出现的,她给特意给他买了新围巾,手里拿着让他钻脖子过去试是怎么回事。
他自知理亏,心里讪讪,转移话题道:“姐,姐你轻点,老家的方言都出来了,你不是嫌方言土吗?别气别气啊。”
见他姐绷着脸不说话也不理他,祝未辛忙又道:“姐我手里有手术刀呢,刀还是你给我的你忘了?就算脖子吊上去了,也能一下子划断,更何况不是说我是局外人不会死吗?”
祝央气笑了:“那要不你再把脖子伸回去咱做个试验?看是不是真的啥事没有?”
祝未辛不敢说话了,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姐。
也知道他姐干嘛这么生气,要是状况颠倒,饶是他姐自称百般应付,万全准备,他也决计不可能就这么让事情翻篇的。
说话间祝央已经把教导主任扔到了操场中间——这个庄园大门口进来的荒芜花园被当做了操场。
还似模似样的修了旗台,挂上了国/旗,可里面的发生的勾当简直实在侮辱国/旗。
一直在混乱到乱跑的学生有注意到这边的,然后三三两两聚过来,人数越来越多。
也不知道原本的发展轨迹里这会儿正好是学生吊死的时间还是别的原因,一贯茫然不知所措的学生们,此刻看向教导主任的眼神有点微妙了。
祝央讥诮的笑了一声,将教导主任粗暴的往操场中央一扔:“生前坏事做尽,死后还因为职能和执念的原因,得到了比别的鬼魂略胜一筹的技能,统治着一帮鬼学生鬼老师,你很得意是吧?”
祝央往旁边伸了伸手,祝未辛自觉犯了错,这会儿只敢缩着脖子干活。
根本没用他姐解释,眼睛在操场转了一圈,看到一根竖在旁边花坛里的铁杆。
那铁杆是一根行架管子,这学校的器材本就乱七八糟的,花坛里有颗长歪的小树,这根管子就被随便拿来矫正固定了。
祝未辛见整个操场这玩意儿的攻击性看着最高,忙跑过去把那钢管拔了出来。
还小心的用手绢包着才递给他姐,以免他姐沾到了泥。
谁知一贯洁癖的祝央这次在有限的条件内确是半点没在乎细节,劈手就把那根又锈又泥的管子抓了过去。
然后对准教导主任的头顶,用力插下去,把她整个人跟烤全羊似的通了个对穿。
周围的学生发出一阵惊呼,这时候另外三个玩家也过来了,挤进人群就看到祝央在杀人,顿时觉得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可还没来得及询问,就骇然发现被捅个对穿的教导主任,居然没有死,嘴里还能发出唉唉的痛叫声。
祝央见人来了正好,从俩男玩家吩咐道:“去把般几个行架出来,今天咱们烤全鬼。”
赵数懵懵的问:“行,行架在哪个房间啊?”
“我怎么知道?去我房间问漆黑鬼,她是被行架压死的自然知道。”
两人一听头皮都炸了,但见祝央现在一副杀人狂的架势,默默对比了一下,居然觉得面对鬼要比忤逆她来得更容易,于是灰溜溜的跑回了宿舍楼。
祝央指挥着学生生了一堆火,没有木材,随便让人搬了两张桌椅出来,刷刷两下就劈成了碎块。
这时候行架也搬来架好了,就架在火堆两边,完了再被祝央使唤着把那烤全鬼串架了上去。
教导主任本被扇得个七荤八素,更兼被捅穿,疼痛不止,这会儿火苗窜上来,滋滋的炙烤,简直就跟体验地狱的刀山火海一样。
祝央还变态的让人一直不停的转杠:“注意火候均匀,别一面烤焦了另一面还是生的,影响口感。”
影响——什么?
听到这话的人立马细思恐极。
就听祝央冷笑一声,对着操场的学生道:“怎么?古人都有个说法叫生啖其肉,说人要是恨极了另一个人,是能生吃了对方的肉的,到你们这儿,我还给烤熟撒上盐巴孜然,居然都没有食欲吗?”
学生们被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因为现实与虚幻交错,汲取到的一些怨愤和不甘,居然都被祝央这丧心病狂的操作的给吓得缩了回去。
祝央见这些家伙一副怂样就来气:“所以说哪怕变了鬼,你们照样被这老娘们儿紧紧捏在手里,日复一日的遭受生前的折磨。”
“我就没见过做鬼做得这么憋屈的,听话听傻了是吧?行!既然这么喜欢听话,姐姐我就给你们指条明路。”
说着来到教导主任旁边,这婆娘表皮已经被烤焦了,发出滋滋的声音。
祝央不顾她的痛叫:“我是不知道现在宰了你,你是不是还可以重入轮回,不过如果规则是杀了害死自己的人就能变强的话,这么多学生均分下来,你也就不能指着每次的重置,仗着所有人浑浑噩噩,忘了自己已死的事实,一遍一遍的操控他们,自己却毫不吃亏了吧?”
见教导主任眼中露出了惊恐,祝央勾唇一笑:“看来让我给猜着了。”
接着不给教导主任反应的机会,接过赵数递过来的油,兜头浇了她满身。
“皮考得有点干了,加点油,孜然呢?盐呢?”
赵数他们每听个词都吓得眼皮一跳,然后乖乖的把东西递过去,只能庆幸这大姐没使唤他们动手。
祝央这也是气急了,连她弟弟要帮忙都没让,以前杀鬼要是有条件祝央都是使唤别人的。
并且她手里那本书方便,一旦副本中有仇恨关系,那基本是不缺刀使的,可现在真半点不想假手他人。
整整一个人,愣是硬生生的让祝央给烤熟了,关键是烤熟了还在惨叫。
祝央让人去餐厅拿了刀叉盘子,又切了些生菜三丝,还对周围的人道:“这样比较解腻,不过时间有限,内脏没剖,你们将就点吧。”
周围学生早就吓懵了,但也不敢跑,祝央就跟个烤肉餐厅主厨似的,居然就这么拿着刀片了起来,每份片好的肉旁边摆了生菜黄瓜丝萝卜丝,真像他们就在吃露天烧烤。
她动作也是麻利,毕竟有敏捷和速度加持,直生生把一只鬼片成了只剩头颅的骨架。
这会儿那鬼就是生命力再强盛也已经死了,祝央一脚将其踹翻弃之。
然后对学生们道:“吃吧!”
学生们哪儿敢,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渐渐涌上一阵渴望,仿佛有什么冥冥中催着他们这么干一样。
祝央笑了笑,打了个响指,教室的窗帘应声被拉开,所有人从操场上都能看到那吊成一排的密密麻麻的尸体。
学生们脸上的懵懂茫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不甘和被愚弄的羞耻。
接着第一个学生走上前拿走了一份肉,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祝央抱着臂,虽说是瞎几把捣鼓,泄愤成分多余实干成分,也有可能过了今天,这些人还是会重新回到原点,继续着轮回。
可教导主任的鬼魂被学生的鬼魂分而食之,她想要复原,难道还能胃液里从消化的形态爬出来,然后再冲几十份组成一个整体?
这比之前邱老师丈夫那肉酱难度还高吧?
并且这样即便再组织成整体也很虚弱了,被她统一杀掉的学生不好说,但漆黑鬼,倒立鬼还有死在医务室那女生,三个鬼魂应该是足以应对她了。
总之这里的大boss,不恁死也得弄残让人生不如死。
就到了这步,祝央还是不满意,毕竟照现在学校的架构来看,教导主任是处于顶点,规则上的优势依旧存在。
祝央要做的就是抹消这层优势,让她毫无翻盘之力,这才能将这座学校彻底从学生被凌虐的轮回中解放出来。
她问赵数他们:“其他老师呢?”
赵数他们没有注意,倒是许薇道:“我刚刚从楼上寝室的窗口看下去,看到剩下几个老师逃走了,从后面草丛那边,直接往公路那边走。”
这反应也正常,死了这么多人,也只有教导主任才这么坚持自己的统治了,尤其其中还有老师,万一杀人的真的藏在学生中间,半夜溜进房间宰了他们怎么办?
不过祝央不相信他们能逃走,既然入了这轮回,肯定里面没一个是活人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形式回来。
接着祝央就察觉到,许薇轻声在她旁边说的话,隔得老远的学生们像是听到了一般。
然后一个个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祝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怎么了?”许薇问道。
祝央一直挺欣赏她,也不介意多说两句:“那几个老师逃走的时候,学校里已经没活人了。”
“死一两个,两三个人都能搞得一个地方怨气丛生,整个学校团灭了,大伙儿一致的念头怎么可能让人逃出生天,一所学校就得齐齐整整的,少了这么多老师还怎么上课?”
就是老师一方的教导主任,也不可能希望他们走啊,所有人无一例外的愿望,在这个已经变成墓地的学校蔓延出的怨气,一般人能跑出去才有鬼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一辆车从大门口直直的开进来,白色的车身,车前黑色的绸花,开车的司机赫然是个扎得粗糙的纸人。
纸人脸上的表情带着笑意,在这晦暗的气氛中越发诡异。
几个老师跌跌撞撞的穿过杂草从,跑了快两公里,终于跑出学校的范围。
来到外面的马路上,英语老师往地上一坐:“当初就不该接这活儿,工资又低,待遇又差,学生不服管教,就是考好了也没咱好处,都是校长,花言巧语的把咱骗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语文老师和他照样不对盘,讽刺道:“你可算了吧,能逃出来就不错了,出了这么多条人命,也不知道校长怎么处理,那砸碎可是个狠人,为了掩事什么都干得出来。”
“咱们就是没这学生的威胁,指不定校长这么还想着给咱留后路呢,他要是一把火——”
说着语文老师抖了抖:“算了,反正这里待不下去了,我回去就接我家里人离开这个城市。”
其他老师对语文老师的话还是挺赞成的,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回去也能跑多远跑多远。
其中一个老师道:“这会儿没什么车,咱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走回去?”
英语老师站起,不耐烦的挥手:“不走还能咋办?你回去坐着慢慢等约车?边走边打电话吧。”
众人没有异议,结果打了无数个电话,就是没人接,这些都是他们约惯了的司机,电话一向畅通,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个都联系不上。
正要开骂,就听到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几人回头,脸上均是一喜。
居然是一辆大客车,他们人这么多,就是拦人家的顺风车还不一定坐得下呢。
几人连忙拦住车,车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就一个穿着老式司机制服,还戴着帽子的中年司机,脸上带笑,就是那笑有些僵硬,脸也比较苍白。
不过几人没有注意,便问司机:“师傅,带我们回城里行不?车费照样算。”
司机听了倒是挺乐意:“行,带你们回去,车费就不用了,正愁好久没接到人呢。”
“那哪儿成啊!”几人依次上车,只以为这是去哪儿回来的返空车,客套两句倒是也没提一定要给钱的事了。
几人被折腾两天,又担惊受怕跑出来,还走了这么长一截路,都挺累了,于是各自在位置上闭眼休息起来。
回城里还有两个多小时呢,这会儿天色不好,开得就更慢了,有的是时间。
但刚闭上眼没觉得自己睡了几分钟,众人就被司机按喇叭叫醒——
“到地了,回去吧!”
几个老师还想着怎么眼睛一眯就过了这么长时间,窗户也黑漆漆的,没有城市里灯红酒绿的闪烁。
司机还在催促,说自己要赶时间,几人只得下了车——
那熟悉的操场,他们已经待了好几年,每天在这儿没甚前途希望的地方混吃等死,将怨怼和不满发泄在学生身上。
哪里会有认错的可能!
几个老师下了车,就看到操场上的学生人手拿着一个盘子,在吃着什么,所有人目光渗渗的看着他们。
几人回头,那辆车已经发动了,他们连忙想跑上去——
“师傅,你带我们回来干什么?我们给钱,给车费,你带我们走,师——”
喊到最后一声,穿着司机服的人转过脸来,惨白的纸质皮肤,诡异粗糙的笑脸。
嘴上那个空洞一张一合的说着话:“没送错,已经到地方了,到了自个儿待的地方,就别乱走了。”
几个老师先前拥挤着要踏上车门,这会儿却吓得连连往后退。
眼睁睁的看着眼里已经变成灵车的大巴驶出了校门。
几个老师转过头,畏惧的看着操场上的众人,又有些诧异这些人居然还有心思吃烤肉。
烤肉的火堆还没熄,几人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就看到被弃在一旁的烤架。
上面穿着的,赫然是一具只剩人头骨骼还有内脏的尸骸。
“啊——”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惨叫,几人四窜而逃。
但没有人拦着他们,又学生在他们后面笑嘻嘻的说着话:“老师,回来上课呀!”
那些学生离得老远,但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像是在他们耳边一样。
祝央凉凉一笑,没有在意,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五点左右,天色越发晦暗。
但奇异的事,没过一会儿,居然又有几辆车驶了进来。
祝央一开始还以为是几个老师又跑出去被送了回来,但车门一打开,出现的却是校长还有一行衣着体面的人。
操场上闹闹哄哄站了这么多人,但他们当视而不见一样,边参观学校,边商量着什么。
祝央还亲眼看到有人从学生之中穿了过去。
显然这些在这个世界的现实中人,才是彻底和这个空间隔离开的,无法互相影响的存在。
那脑满肠肥的秃顶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跟其他人介绍:“这里是个好地方啊,偏僻,与外界隔绝,外面那条路,平时没什么车往来。靠脚力一时半会儿是跑不了的。”
“麻烦的孩子往这里一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稍似点手段,好管束得很,叫我说啊,就没有掰不正的苗子。”
另外几人听了他这话却是笑了笑:“听说您这儿前几年发生过集体自杀事件?”
“胡说——”
校长正要狡辩就被人抬手制止了,那人道:“当然,这个年纪的学生,压力大想轻生其实也能理解,现在的小孩子,是越来越受不了打击了,唉!哪儿像咱们当年。”
校长听了哪儿能不懂这些人的话,立马脸上堆笑:“那是那是!咱们这里课业重,但没办法,也是不想辜负各位家长的期待嘛。”
“所以说王局,您看这审批的事——”
几人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顿时皆大欢喜。
一个出过这么多人命的学校,居然因为多方利益之下,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祝央打了个响指,让玩家去把几个人绑过来。
赵数他们上前,然却接触不到几个人,祝央又换了学生上,但依旧如此。
许薇问道:“姐,是不是咱们没办法影响他们啊?”
祝央冷笑一声:“不可能,就短短不到七天,这秃头猪就出现在这里两次,现在更是大摇大摆在所有人眼前晃,游戏不可能光安排他来膈应人的,肯定有办法把他留下来。”
“一个学校就该齐齐整整的,哪儿能少了校长?”
祝央沉吟了一会儿,接着抬头笑了:“差点忘了,这里唯一能和外界对接的人不是有一个吗?”
接着祝央就发动所有玩家学生去找宿管,这么多人效率还是极高的。
尤其是没有参与轮回的漆黑鬼,学校里那些阴暗角落发生的事都瞒不了她。
没一会儿就从地窖的柜子里把宿管拉了出来,这婆娘手里还抱着之前祝央给她的钱。
即便祝央买了这么多东西,钱还是剩一大半。
祝央拍了拍宿管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需要物质供应所以一直留着你的命,看来没这么冲动是正确的。”
宿管吓得浑身发抖:“放,放了我!”
祝央笑道:“放,当然放,不过首先,你把你这袋钱扔草丛里去。”
宿管表情很不舍,不过架不住祝央的淫威,挣扎半天,还是只能不情不愿的把那包钱从窗户扔了下去,砸出一声闷响。
正参观到这边的校长被这声音吸引过来,因着来的人都穿着体面,也不好就这么踏进这满是杂草的墙沿边。
校长自然亲自走了过来,接着就在那包故意裂开的一角,看到了里面那抹粉色。
“校长,什么东西?”外面有人问。
校长见这会儿人多眼杂,连忙道:“没什么,楼上立床边的拖把倒下来了。”
说着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其他人也不疑有他,继续参观这里,商量怎么翻修整改添置器具。
一直讨论了大半个小时,众人才坐车离去。
“他们走了怎么办?”有人着急道。
“没事,只要他眼睛没瞎,走了也得回来。”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应该是其中一辆车就原路返回来,校长急匆匆的跑回来,直奔那片草丛。
也不顾地上的草脏,翻到了那个包,连忙打开,果然里面全是一沓又一沓的钱。
又捻了几张辨认,是真钞没错。
校长脸上被贪婪的喜意布满,这个学校荒废了两三年,荒郊野外的,有什么不法分子把钱藏在这里倒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里校长又琢磨开了,要是丢了这么大笔钱,那些亡命之徒不得急死?那学校发生什么意外都是有可能的。
学生的安全自然是没法保障,正好那些各有目的的监护人能如意。
就是自己最近千万不能往这边来了。
这么琢磨着,校长拉上包的拉链,站起身准备离去。
然后脚步没踏出去,就被突然从上面掉下来的重物砸倒在地。
那重物少数有八九十公斤,从上面掉下来直接砸得校长脑袋一嗡,然后整个人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此时祝央他们围了过来,看着宿管和校长双双头上流血倒在地上。
“啧啧,果然还真只有宿管有用。”赵数他们道:“刚我从上面扔了柄菜刀下来都没用。”
祝央撇嘴:“所以啰,只有拿宿管当武器了。”
结果游戏还真一点不辜负它自个儿的设定,祝央察觉到这里全是死人后,就意外为什么唯独宿管居然能买东西回来。
一开始还想着是玩家如果在游戏世界里待的时间太长,需要必要的补给,毕竟这场游戏没有限制时间。
随即校长出现才反应过来,最大的用处在这儿。
此时校长已经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他摸了摸脑袋,抬头一看。
接着眼神却不想刚才带众人参观一样,对在场这么多人视而不见了,而是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一个个老师学生。
学生他是没印象,可老师们怎么都打过不少交到,早死在三年前的人一个个全出现在面前,神色诡异,嘴角狞笑的看着他。
校长吓得一阵尿意袭来,正准备爬起来,却突然触到什么东西,回过头,有个和自己长一模一样的家伙正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
对了,他刚刚被重重的砸了一下,地上的是他自己。
那他是什么?
校长脊背发麻,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近,呈围住他的趋势。
他忙生意扭曲道:“别过来,都别过来——”
学生们却笑了起来:“校长,来上课呀,学校不能缺了校长。”
“学校哪能没校长!”
“学校哪能没校长!”
“学校哪能没校长!”
周围人表情僵硬,口号似的机械的喊了起来,校长崩溃大叫,可已经有人抓住了他的腿,随即浑身都挂满了人。
渐渐的把他拉进了教学楼,凄惨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
祝央捡起了地上那包钱,于此同时,脑海中传来游戏通关的提示。
几个玩家都听到了,众人脸上均是一喜。
许薇笑嘻嘻道:“完成度居然这么高。”
“你是多少?”赵数问。
“A级!”
这答案一出,两个男玩家顿时抑郁了:“咱们起早贪黑做饭呢?”
祝央嗤笑:“你以为游戏是在考验厨艺技能呢?人小女孩儿都比你们贡献多多了。”
这说法毫不夸张,照祝央这个性,这么压抑的环境中,又决计不肯妥协的,一开始绝对是被人排挤的刺头存在。
可以说前期的信息来源全是许薇混在学生里打听出来的,所以她的通关评价会高于刘志他们理所当然。
而祝央照理拿到了S级评价,因为这场游戏的原boss被她弄死,据系统的解释,她的猜测果然没错。
如果普通的只是杀了教导主任,到了时间她还是能轮回,然后一切回归原点,学生继续忘了自己已死的事实,成天浑浑噩噩备受欺凌。
可祝央想办法将校长拉了进来,职能上校长肯定是碾压教导主任的存在,所以教导主任作为学校主事人的头衔自然吓死,那么属于BOSS的规则福利她自然没办法享受了。
再加上校长新鬼,自然不是学生们的对手,整个学校的强弱地位这才正式发生了颠倒。
学生们要离去的,要复仇的,要给那些家长好看的,总之循环被打破,接下来怎么发展就没玩家的事了。
不过总归冤有头债有主,就刚刚下午那什么局长一行人,答应通过审批的时候,学生们看那些人的眼神可是并不友善。
祝央也懒得去猜最后的结局,总归有鬼的世界,这些人既然摊上了因果,那就自己受着了。
这场游戏依旧爆出了一个技能,祝央一开始还以为是教导主任的技能,结果居然不是。
是漆黑鬼的!
祝央得知的时候当时就有点无语,她这么光芒四射的人,这种刺客一样的躲藏技能怎么看都和她不搭吧?
不过联想到不少蠢鬼被吓得吱哇乱叫的傻样,祝央心想难不成狗比游戏让她在吓死鬼的道路上再接再厉不成?
不管怎么说,和玩家们打完招呼,祝央也揪着弟弟的耳朵出了游戏。
两人同时出现在她的卧室,果然时间才过去一两秒。
祝央也是觉得自己倒霉催,接下来才是比手撕鬼子更硬的一场仗了。
她转过头看着祝未辛,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游戏正在给他发出是否确认成为玩家的邀请。
祝央面无表情道:“拒绝!”
祝未辛闻言表情飘了飘,往后挪了两步——
“姐你好歹让我考虑一下啊,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一秒就做决定?”
祝央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就范,冷笑:“进游戏就明确跟你说好的事,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还有谁告诉你我给你权利让你考虑了?没商量,拒绝!”
祝未辛道:“游戏说了,我要是选择拒绝,记忆也会消失,你就这么想让我对自己姐姐经常面临生死威胁,却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只要一想到你这么危险的时候,我可能就在隔壁打游戏发笑,等第二天起来,很可能看到的就是你的尸体了,我就难受得要死了。”
祝央毫无所动:“所以呢,于是你就要自己也经历我这经历,让我通关的时候不但得担心自己没命出去,还得担心自个儿弟弟是不是也哪天没命出来?”
“咱奶奶可说过了,你是咱老祝家的根,祝家可就指着你传宗接代了,你没了怎么行?”
祝未辛梗着脖子道:“奶奶这么说的时候,你当时可是大吵大闹她重男轻女,威胁她不认错就把我带出去扔掉来着,吓得奶奶从此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你现在跟我说这套?”
祝央一巴掌给他脑袋扇下来:“顶嘴是吧?你就说说你加入有什么用?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组队道具特别稀有,路大头至今都没找到,不然咱俩早组队了,我难道不想机灵的人伺候我啊?”
“那他找不到不代表我也找不到,万一我运气好呢?那我就可以每次都跟着你了。”说着握住他姐的手:“姐,你别老想着不牵扯我,我真的害怕你出事?”
祝央挥开他的手:“你担心我?那之前是谁差点上吊的?就你这通关水平,咱俩谁先死还说不定呢。”
“我那是局外人,没有任何加持,我都跟你说了,解决的办法有的事。先不说那绳子手术刀一划就断,那种粗细程度,我只要拽着一用力就能利用体重掉下来,你知道我引体向上做得有多好吧?”
祝央见他真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也烦了:“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让你拒绝,想反了天是不是?”
祝未辛不说话了,可嘴巴嗫嚅了两下,一向他姐指哪儿打哪儿的一人,唯独这次却没有听她的话。
“行!”祝央点头:“行,你厉害,我知道了,随你。”
祝未辛脸上一喜,但这表情还没做完,就看到她姐从搭在一旁椅背上的浴袍上扯下浴袍腰带。
接着自顾自出了门。
祝未辛一懵,连忙追了出去:“姐你大半夜去哪儿呢?”
他姐没理他,直接来到了大厅。
大厅里有一盏漂亮的水晶灯,奢华大气,悬挂在客厅正中央。
祝央直接来到水晶灯下面,从餐厅搬了张椅子,过来,整个人站了上去。
祝未辛全程跟着他姐,整个人都是懵的:“姐,姐你干嘛?”
“修灯泡呢?没看见哪盏坏啊。”
接着祝央就把那根带子搭在最下面一层的金属挂钩上,飞快的打了一个结,然后把自己的脖子套了进去——
这才看着祝未辛道:“我受够了,被游戏耍得团团转还不够,男朋友也陷这坑里,自己弟弟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也憋足劲往里凑。”
“还真特么以为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一样。成啊,你想玩是吧?自己玩儿你的,我先闭眼了,省得每天担惊受怕的不知道多久是个头。”
“你要是一路走到高处,逢年过节想着给你姐多烧点钱就是了,我大手大脚这毛病估计死了也改不了了。你要运气不好哪天狗带,咱姐弟俩正好团圆。”
“就是可怜了咱们爹妈,养大两个孩子结果到头来一场空。不过死都死了说这些也太远。”
说着冲弟弟挥了挥手指:“拜拜!你先玩儿,我就先走一步了。”
接着就要踢开凳子,祝未辛忙把他姐抱住,眼泪哗的就出来了——
“姐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呐?干嘛这么逼我?我知道你才舍不得死呢,你故意吓唬我对不对?可这样我也难受啊,我什么时候能逼我姐上吊了?”
“那你拒绝不拒绝?”祝央从上面盯着他道。
祝未辛一听脸上又浮现出不情不愿的纠结表情,祝央见了,作势又要踢凳子。
祝未辛连忙道:“好好好,我拒绝,我拒绝还不成吗?”
接着大声道:“他妈的,听不见外面这动静吗?催催催,催魂呢?拒绝听见没有?”
看来游戏再让祝未辛做选择的时候,依旧也是没过几分钟就各种脑内骚扰。
祝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是头发一抹,面露嘚瑟——
小样儿,跟她斗,小到坐地打滚,大到威逼利诱,她就没让家里人妥协不了的事。
死自然是不可能死的,好吃的东西那么多,漂亮的衣服年年有,正直青春美貌,谁会去当个舌头伸直的吊死鬼?
不过祝央还是死死的盯着祝未辛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没放过。
接着看着他从难过不甘逐渐变得空白茫然,随即还看了看四周:“姐,我不是去你房间找你吗?咱俩怎么在这儿?”
接着看到她姐一副要上吊的德行,立马慌了:“你这是干什么——”
没说完就被他姐堵住了:“嚎啥嚎?我就突然想试试这挂钩结实不结实而已。”
见她弟弟一副看她抽风的表情,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挥挥手:“成了,你让开,我下来。”
“哦!”祝未辛听话的退开一步,但却忘了松开手。
结果就这么把凳子上的祝央给带了出来,祝央正准备松脖子呢,突然被勒紧。
脚一蹬踢翻了椅子,要不是祝未辛手还没松,她就直接上吊了。
可饶是如此,脖子依旧被勒得难受:“蠢货,你在干嘛?想吊死我是吧?快放我下来。”
祝未辛心里一急:“不是,姐你别乱动,我正在放呢,你小腿别动,我去你手捂着我眼睛了,我看不见上面。”
“你倒是快点啊,我特么,这么多鬼怪没搞死我,死这儿你让你姐做鬼怎么见人?”
两人手忙脚乱,场面一时混乱不已,这时不知哪里飞来一只筷子粗细的水柱,那水柱子弹一样掠过。
祝央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布料割裂的声音,浴袍带子应声而断。
祝央的脖子终于解放出来,两姐弟却因为惯性双双跌倒在地。
爬起来回头看去,就看到路休辞脸色不好的盯着他们。
“你们在家没事就是上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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