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生向夜神炫耀时,一道丑影闪过。
狗子从清姨来的方向跑过来,蹲在她脚边,仰头看着清姨,眼睛眨呀眨。
穷奇跟在后面,百无聊赖。
清姨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的说:“它一定是故意的!”
余生疑惑,“故意,故意什么?”
“故意把它的丑脸在我面前亮。”清姨道。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因狗子挡在客栈后门,她喊了几声也不躲,于是轻踢它一脚。
“我还说了句好狗不挡道,你已经丑了,就当一条好狗吧。”清姨委屈的说。
说过这话之后,这条丑狗记仇,一直在她脚边转悠,不时地抬头亮一亮它的丑脸。
“这就是你不对了,狗子已经丑了,你就别揭……”
“嗯?”
余生正说理,被清姨双目瞪着。
“啪”,余生给狗子一巴掌。
“你也是,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老子在家,都不敢给姑奶奶找不自在,你算老几。”
狗子“呜咽”着退开,接着朝余生“嗷呜”的叫。
穷奇幸灾乐祸:“要不要我给你翻译翻译?”
“滚。”余生站起身,狗子立刻跑开三步,继续“嗷呜”的叫。
“嘿,我这暴脾气。”余生挽起袖子,“媳妇多了,给你自信了,你脾气见长是不是?”
狗子摇着尾巴,不屑地看着余生。
“今晚上别想啃骨头了。”余生威胁它。
狗子收起不屑的眼神,把摇晃的尾巴也放下。
“以后也不给你买媳妇了。”余生继续。
狗子低眉顺眼。
“算了。”余生一摆手,“我直接把你的那群小母狗送出去,找别的狗配种去。”
狗子彻底放下尊严,屁颠屁颠跑到余生跟前,哼哼唧唧的把头在他裤腿上摩擦着。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余生得意,挥手让狗子一边儿去,“恶心烛阴去。”
烛阴正悄悄地,一点一点儿的蠕动着远离余生,忽见狗子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想吐。
“呕。”他张大口。
“汪汪,嗷呜,喵喵!”狗子不高兴了。
“我们头儿嫌弃我就算了,你他妈的还敢嫌弃我,你算老几!”穷奇朝着烛阴怒吼。
接着,他一撇嘴,指着狗子:“这是他让我翻译的。”
龙落平阳被犬欺,烛阴无奈地说:“我是被石头撑到了,所以想吐。”
“那狗子你快闪开。”余生重新坐下,挥了挥手,让狗子一边儿玩儿去。
那些石头是他好不容易才喂下去的。
余生扭头一看,见夜神还在这儿,不由得问:“你怎么还不走,方才那招没学会?”
“学会了。”
“那你还不快去用?”余生说。
“别,我还是等明天吧,不能整天挨打不是。”烛阴说罢,捂着脸回太阳城去了。
余生回过头,见烛阴继续蠕动,乐了,“老烛啊,别跑了,你的鳞片我是要定了。”
“我是烛阴,你叫我小烛就成。”烛阴回头,顺便转移下扒皮的话题。
“那不成。”余生说,“再怎么说你当年也是和我娘同时代的人,我不能把自己喊老了不是。”
“那你能不能别叫老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头猪呢。”烛阴翻白眼。
“嗯,还真像。”清姨放下茶杯。
茶杯里是白开水,余生恍惚记着上辈子有人说过怀孕喝茶不好。
烛阴气的牙痒痒,“你们还真是夫妻。”
余生笑了,“谢谢夸奖。”
他站起身,手里再次出现那把冰刀,向烛阴走过去,“但鳞片该要还是得要。”
“你敢!”烛阴身子往后一缩,虚张声势的威胁余生。。
“你说我敢不敢。”余生才不怕他的威胁,用刀掀起一片鳞片就往上掰。
“嗷。”烛阴痛呼。
“你,你给我住手,你再不住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烛阴喊道。
余生停下,“那你不客气吧。我还真好奇,在咫尺之门里你能对怎么不客气。”
他刀一指被囚禁在扶桑木笼子里,正发光发热,隔着木板为茶壶加热的三足乌。
“太阳在我这儿,也得缩着。”余生继续动手。
“嗷!”烛阴又叫一声,终于对余生不客气了。
“大家都快来看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啦,东荒王的小畜生用刀逼着我,当着他媳妇,他小姨妈,还有他儿子面扒我衣服了!这一切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性的爆发,还是饥渴的无奈!”
“扑”,清姨一口水全吐了。
余生也不得不停下来,目瞪口呆。
中荒院子里的客栈被迁走了,不代表周围无人。
无论是种菜、大悲山往东荒运菜之类,人们都要经过高墙外的大道。
经烛阴这么一喊,乡亲们,妖怪们,侍女们都纷纷探头,对着余生指指点点。
猪神更是摇头,悄悄地说:“想不到啊,掌柜的居然还有这癖好。”
余生站起身,向探头的人摆手,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他则踹烛阴一脚。
“你大爷!”余生怒道:“老子这是女儿!”
他还点了点头,暗自催眠自己,一定是女儿!
清姨扶额,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实话跟你说了吧,这鳞片必须拔下来,我准备带着它去仙山转一圈,告诉世人,本掌柜现在成为新的东荒王了!”
余生说到此处颇为得意,踩着烛阴大笑起来。
“你篡你娘的位?”烛阴说。
“你怎么骂人呢?”余生又踢他一脚。
“哦,对,我篡你娘的位,现在…”
烛阴话说半截,又被余生踹一脚,“你娘的位,再骂我让你继续吃石头。”
“别,别!”
烛阴知道与这厮说不清楚。
他掠过这茬,道:“不就是要一个证明么,你早说,你拔我一块鳞片就行了,不用全拔。”
至于区区东荒王之位,哪有鳞片重要。
“我是准备要你一片来的。刚才是吓唬你而已,想不到你这么不禁吓。”
余生蹲下身子继续拔鳞片,“想你堂堂烛阴,居然用这下三滥手段。”
烛阴撇嘴,“手段有用就行,再者说,用下三滥手段,那不是你们母子…嗷!”
鳞片被拔,痛的烛阴哭爹喊娘。
“哎,你这是龙血还是蛇血?”余生见撬走鳞片后流血了,不由得问道。
“龙…蛇血,蛇血。”烛阴想到了三足乌的下场,急忙改口。
“算了,管你什么血,都很珍贵。”
余生接过一个杯子,把血接上,等血流干的时候,不忘再挤一挤伤口。
“嗷!”
烛阴又叫一声,“怎么还挤呢。”
余生站起来,把杯子放在一边,嘱托侍女保存起来,回头说,“你好不容易受次伤,不能浪费了不是。”
烛阴对此表示,“你可真是你娘生的,什么便宜都占。”
“你这话说的,我当然是我娘生的了,难道是你奶奶生的?”在口头上,他余掌柜永远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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