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乔晚一愣。
就这么被打包送到了岑夫人房里。
从昆山到南部十三洲栖泽府,这一路上,颠沛流离,出生入死,乔晚想过很多回补脉会是什么样,但都没想到,像现在这样,匆匆忙忙,赶鸭子上架,这就上了。
世春堂那边儿,岑府四灵还在拼了命的厮杀,这边儿,岑夫人刚刚运动悬丝灵针。
灵力绞成的洁白灵丝,闪动着莹莹的光。
补脉是个精细活儿,身上下,十二经脉,奇经八脉,林林总总,要补上二十天,时间紧迫,再加上岑夫人受伤在前,今晚也只够补上两条。
岑清猷之前就已经和岑夫人提前交代过,岑夫人摸了摸乔晚的脑袋,“补脉会有些疼。”
乔晚摇头:“我不怕疼。”
岑夫人看了她一眼,开始补脉。
穿针入线,灵针先从头顶扎进去,一股热流随着淌下。
一开始是有点儿细密密的疼,在动手去缝的时候,那才叫一个锥心刺骨。
但锻骨之痛,乔晚她都已经熬了下来。
这具身体抗打击受虐能力愈发强大,乔晚虽然疼得眼前发黑,额头冒汗,但还是咬紧了唇,满脑子都是坚持下去。
坚持下去,就能重新修炼了。
和旁人一样修炼了。
灵针没缝一道儿,乔晚脑子里就忍不住想到了许多。
想到了那尊贵高冷的玉清真人,想到了她曾经的师父,周衍。
想到了大师兄拖着病体也要和她喂招时,沉沉的眼。
想到了长虹崖下那次搏命比拼。
修炼这条路上,她已经算是幸运了。
乔晚攥紧了手指,疼得昏昏沉沉。
至少,比起困于资质,不得寸进的修士们,她要幸运得多。
一炷香燃尽,足少阳胆经和足厥阴肝经补成!
女人轻轻喘了口气,递给乔晚一方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
烛光中,映照出女人温柔的侧脸。
“感觉如何?”
乔晚认真感受了一番,如实相告:“感觉很不一样。”
她能感觉到灵力在筋脉里游走,和之前都不一样。
在游仙镇落脚的当晚,乔晚就察觉出来了点儿不对劲。她自废修为,下山之后再修炼,比之前效率简直高了五六倍不止,灵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只剩三成,反倒是实打实的基本被吸收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岑家灵脉一破,空气力是灵力,再加上足少阳胆经和足厥阴肝经补成,灵力简直就像不要钱,争相恐后往她经脉里钻。
没有问岑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机会,屋外那儿再度传来一阵巨响!
那是岑家仆役们聚居的院落!
乔晚攥紧了手帕,抄起地上修补好的铁锤,拔腿而出!
被钉死在木桶上的人皮,见状不甘心地冷笑:“当真以为自己能拯救所有人不成?!岑家败局已定,们就算在挣扎那也不过在是做无用功!”
乔晚面无表情地一脚将木桶踢飞出去二丈远。
“玄武团”的惨败果然点燃了那根不安分的引线,那些“犹豫派”暴动了。
乔晚站在院门前,看着火光中四处奔走的人影,抬脚,就踢了一脚地上滚落着的灵石、珠宝。
后悔没跟着“冲出去派“离开,眼见“玄武团”惨败,生路彻底被堵上,这些年轻力壮,好逞凶斗狠的仆役,想着临死前好歹也要放纵一把,死个够本,趁着世春堂那边儿分不出人手,开始杀人放火,互相厮杀。
眼前这景象恍若地狱。
人人面目狰狞,脸上溅血,人不人鬼不鬼。
乔晚一脚踢飞了个趴在小丫鬟上耸.动着的男人。
男人被这一脚踹飞了出去,滚了两下,抬起头来怒吼:“谁他妈打扰老子的好事?!”
一抬头,看见面前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顿时而恶从胆边生,啐了一口,眼神凶恶:“是踢老子?!”
如果面前是个美貌的小丫鬟那还好说。
眼见踹他的是个样貌平平无奇,丢人群里也找不着的女人,再一看旁边儿瑟瑟发抖,清秀可人的小丫鬟。
好事被打断,男人顿时大怒,从地上爬起来抡起铁掌,刮了过去!
预料之中的动静没响起。
这其貌不扬的小丫鬟,面无表情地一把攥住了他手腕。
男人心里猛地一惊,随即,一阵剧痛从手腕迅速蔓延开!
乔晚面无表情地捏着男人的腕骨。
成年男人的腕骨,捏在手里,比捏了张纸还脆弱。
不需要用力。
“格拉”
细微的骨裂声响起,在乔晚的五指之下,男人腕骨寸寸破裂。
“啊啊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尖叫声顿时响彻院落内外。
男人疼得暴跳如雷,双目赤红:“老子要杀了这个婊|子!”
奈何手腕被乔晚牢牢钳制住。
这双莹白的手,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点儿微红。
眨眼之间,男人腕骨尽碎!
丢下手里的胳膊,乔晚沉默地抡起男人往前面一砸!
“轰”
穿破几堵墙之后,男人倒在一地碎石瓦砾中,疼得没了动静。
这儿的动静终于吸引了在场其他人的注意。
还有想冲上前去的,金光一闪,被一锤抡飞了出去。
乔晚收回锤子,扫了一眼骤然安静下来的院落,垂眼:“都清醒了没?”
人群安静了几秒之后,再度沸腾!
“不就是个丫鬟们?!”
“怕她个鸟!我们一起上,难道还搞不定了?!”
金光烨烨。
来一个,她废一个。
来一双,她废一双。
在绝对的武力值碾压之下,终于,所有人都没了声儿。
“辛夷……”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地响起了个颤巍巍的声音。
乔晚抬眼一看。
桂旗扶着刚刚被救下来的小丫鬟。
她没走。
这一晚上的搏命,终于让整天想着宅斗,一口一个“小浪蹄子”的圆脸小丫鬟清醒了,也成长了。
凝望着不远处的少年,圆脸丫鬟沉默了一瞬,问:“我们能活下来吗?”
院落里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房屋劈剥劈剥的燃烧声,和躺在地上的人们痛苦的呻|吟。
火光在每个人脸上交织狂舞,每个人都在等着这一个回答。
乔晚顿了一会儿,冷眼:“们给我等着,哪都不许去,哪有也不许走。”
“就在这儿看着。”
乔晚提着锤,脚步利落地转身重新踏入了院落外的火海和杀伐之中,嗓音清晰有力。
“看着我们给们杀出一条生路来!”
此言一出,震慑场。
……
一出院门,乔晚就看见了正站在墙下的白衣僧人。
对上乔晚视线,一个眼神接触,无需多说什么,岑清猷问:“都处理妥当了吗?”
乔晚:“眼下或许闹不起来了,以防万一,我建议还是先往这儿派几个人看管。”
岑清猷颌首:“我明白。”
“眼下只有我们两人,”少年喟叹:“辛夷,辛苦了。”
乔晚偏头想了想:“不止。”
岑清猷一愣:“什么?”
乔晚:“我再给找几个人来。”
岑清猷愣愣地看着乔晚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儿,身后带来了两个青年。
一个娃娃脸,一个狗耳狗尾巴。
萧博扬和修犬。
修犬笑了笑:“岑夫人替我疗伤,于情于理,我也该出一份力气。”
被乔晚提溜过来,萧博扬此刻心里也十分复杂。
眼下,终于有了四个人。
岑清猷目光扫了眼面前三人,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火光舞蹈下,四人对视了一眼。
既然有了四个小伙伴,那现在就开始反击!
……
作战基地就被安排在世春堂右边儿的厢房内,乔晚、萧博扬、修犬,都由岑清猷来调度。
人手不够,四个人每个人身上都肩负着花式不重样的任务。
总的来说,乔晚负责打,萧博扬配合狗鼻子灵的修犬去侦查。
任务一下达,修犬和萧博扬立刻出门。
等到半夜,战火果然再次烧了起来。
乔晚抱着个大金瓜靠着墙根,就等着两人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厢房外终于传来了点儿动静,乔晚睁开眼,从地上一跃而起,正好对上了急急忙忙赶回世春堂的萧博扬和修犬。
“多少人。”岑清猷问。
养尊处优的萧家小少爷,到了这关头,连脸上的血灰,也没来得及抹,咬牙,“这波总共来了三支,由两人负责领军!”
开工!
烛火刷刷蹿高,从一只只,到一排排,绵延烧起!
凡是库房里还能找到的桌椅、烛火、纸笔,都搬到了厢房大后方。
整间厢房灯火通明。
少年腕上佛珠当啷作响,旋身抬脚,赶紧从一间柜子里抱出一叠卷宗。
白纸在桌上滚开,所有人齐刷刷都围了上去。
在伽婴压迫之下,修犬工作效率极高,有条不紊,口齿清晰地迅速交代:“来的那两人分别是鲜于波、纪光亮。”
岑清猷挽袖提笔,目光沉静:“鲜于波、纪光亮都归属于林家麾下,鲜于波擅长用毒,纪光亮擅长用火系术法。”
“但这都不是我们的目标。”
岑清猷扭头:“鲜于波和纪光亮,辛夷不一定能对付得了。”
“我们要对付的是鲜于波手下的两人。”
“仇默和蔺志文。”
乔晚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以防万一,怕乔晚啃不下来这块儿骨头,岑清猷特地安排萧博扬和她一块儿。
修犬咧嘴一笑:“这两人里,仇默最擅长刺探情报,拿下他最紧要。”
说着,又往椅子上一跳,在椅子上蹲了下来:“仇默和蔺志文都用刀,仇默用的是三阴刀,蔺志文用的是血海刀。”
两军对垒,信息和实力一样重要,像仇默这种擅长刺探情报的,死了一个才是少了一个。
要是能拿下仇默——
四人互看了一眼,眼里意思都十分明显。
岑清猷从柜子里抱下地图,往桌上一铺。
之前那波攻杀,林家拿下了水晶阁,作为和世春堂交战时暂时休整之所。从水晶阁想去世春堂除了大路,还有一条叫竹风道的小路,到时候仇默和蔺志文会从那儿走。
四个小伙伴对视了一眼。
烛火摇动,清晰地照耀出地图上那一点。
岑清猷手上佛珠一晃,嗓音铿锵有力,沉声道:“到时候,我们就在竹风道上截杀!”
岑清猷抬眼,定定地看向了乔晚:“辛夷,我需要。”
“需要做我们的剑。”
……
这波进攻,主要由鲜于波、纪光亮负责打头阵,仇默和蔺志文紧随其后。
丢了水晶阁,岑家弟子咬牙拼杀,血溅世春堂前。
往后就是世春堂,就是岑府无数条人命,“四灵”弟子谁也不肯轻言后退。
守!一定要守住!
家主吩咐了,只要守下了这开头两天,之后,援军必至!
这个时候,任谁都没想到,一抹粉色随同一抹白色身影,脚步轻盈踏过火光,提剑而出。
四人小分队,反击之战,正式打响了!
前方厮杀得正激烈,而在竹风道上,一高一矮,两个修士,带了几个弟子,马不停蹄地往前赶。
这两人,一个就是仇默,一个就是蔺志文。
乔晚和萧博扬刚奔向竹风道没多久,厢房就再次迎来了个俊朗稳重,年纪偏大一点儿的青年。
停在灯影绰绰的厢房门前,本该与岑向南一块儿坐镇世春堂指挥的岑家大少爷——岑清嘉,一直没见着岑清猷的人影,许是预料到了什么,眉一皱,大步上前推开了厢房门。
烛火摇动中,果然看见了眉目如画的少年僧人。
战事焦灼,岑清嘉面色不太好看:“果然在这儿。”
少年从地图卷宗里抬头,一愣,默然行礼:“大哥。”
岑清嘉目色严厉地在厢房内扫了一圈儿,看了眼屋里那堆桌椅和卷宗:“说吧,这怎么回事?”
岑清猷倒了杯茶,请岑清嘉坐下。
隔了一会儿,才开口:“父亲固守世春堂,不愿出击……所以我……”
“所以就私自窝在这儿,计划这些?!”岑清嘉抖开桌上的地图和卷宗,冷声:“谁叫做这些的?!”
岑清嘉追问:“这事儿父亲知道吗?瞒着父亲?”
岑清猷抬眼,对上了自家大哥的视线。
目光温和固执,寸步不让:“父亲不愿出击,我也是无奈为之。”
“干了什么?”
“我叫辛夷去竹风道上截杀了仇默和蔺志文。”
岑清嘉倒吸一口冷气,面色顿僵,做梦也没想到岑清猷胆子竟然这么大。
“叫个丫鬟去竹风道上,截杀仇默和蔺志文?!”岑清嘉顿时被气得一个倒仰,“那小丫鬟能成什么事?!”
“我相信辛夷和萧道友。”
岑清猷垂眼,也不再说话。
兄弟俩就这么僵持了半天,最终还是岑清嘉认输。
虽然继承了岑向南的性子,看着成熟古板了点儿,实际上,岑家大少爷岑清嘉,心肠极软,一看少年固执地站在厢房里,怒火也去了大半。
“父亲那里,我会替瞒下来。”岑清嘉皱眉,没好气:“但我今日只帮这么一次,大敌当前,非同儿戏。”
岑清嘉没忘看了眼乔晚,黑着脸,喝了口茶定定心神,心里始终还是不太相信,就算有昆山弟子相陪,这小丫鬟能做出什么来。
竹风道上。
乔晚和萧博扬屏声静气,潜伏在暗处,等着人来。
“两个都不是善茬。”萧博扬不太放心,嘱咐:“待会儿一定要小心,不能轻举妄动——。”
话音刚落,竹叶中,顿时转出两个人影。
来了!
乔晚和萧博扬,一个脚下踩着妙微步法,一个脚下踩着踏星步法,一前一后,将竹风道上众人给包了个饺子!
前路骤然被阻。
瘦下男人目光冷冽,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男女,质问:“谁?!”
乔晚挡在竹风道前,拎着重锤,缓缓露出个笑,“来揍们的。”
突破了练气四层在前,补了足少阳胆经在后,乔晚目光如炬,精神勃勃。
仇默和蔺志文同时盯紧了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丫鬟。
是个练气期的修士,身上下肌肉紧绷,气息沉稳,不慌也不乱。
仇默转怒为冷笑:“敢孤身一人就对上我俩,年纪不大,胆子倒挺大。”
战斗顿时拉响!
眨眼之间,竹风道上乱成了一团。
竹风道上那些小弟子们,乔晚没放在眼里,目光沉静,眼前飞溅起一片薄红,一路拼杀到了仇默和蔺志文面前!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回她就是为了杀仇默而来的!
乔晚果断地冲仇默下了杀手!
仇默也不是吃素的,心神一凛,顿时也没啰嗦,手上三阴刀横扫,朝着乔晚和萧博扬的方向砍了过来!
蔺志文手上的血海大刀,也立即裹着一股血煞之气,当头罩下。
乔晚覆着层骨甲,迅如电光火石,猛地攫住了蔺志文手腕,在那股血煞之气到来之前,往前一抡,丢到了萧博扬面前!
乔晚:“那个交给,这个交给我。”
血海大刀上那抹刀气,不偏不倚,正好顺势冲着萧博扬脑门砍下。
萧博扬顿时胆丧魂飞,脚下踏星步法,“嗒嗒嗒”,迅捷地就像踏了流星。
火烧屁股般地勉强躲开这一道刀气,青年气得脸绿了。
晚一步,命丧当场。
这熟悉的,亲切的,恨不得再咬死面前少女的冲动,再度涌上心头。
萧博扬被逼再次口吐芬芳:“乔晚我|操|妈!”
蔺志文拎着刀,咧嘴一笑:“怎么?内讧?”
萧博扬抿唇不答,手上甩出的“金龙破”也更加凶猛,砰砰砰密如贯珠。
萧家小少爷也有小少爷的傲气,乔晚就算再坑逼,好歹也死磕了那么多年,至于眼前这个,是个什么东西?
毕竟在昆山死磕了那么多年,乔晚和萧博扬,对彼此可以说都十分了解,就算萧博扬再不肯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和乔晚配合得流畅默契。
战局忽而一分为二,忽而合二为一。
岑家空气里满溢着灵气,几乎就是天然的修炼场。
乔晚铁锤舞地虎虎生风。
刚补好的筋脉,这个时候正缺灵力填充,打得越激烈,四周灵力也就激荡得越猛。
灵力顺顺当当,在头顶盘旋汇聚,呼啸着猛地窜入了丹田之中,一滴没漏!反复冲刷淬炼着肌体。
乔晚忽低忽高地对付仇默之时,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心里猛然一惊。
她身上下灵力激动,隐隐地,似乎又有了点儿进阶的苗头。
二对二,刀光剑影凌空交织不绝。
很快,仇默和蔺志文就琢磨出来了蹊跷,面前这丫鬟是冲着仇默来的,要杀的人是他!
察觉到这一点,战局顿时又发生了改变,蔺志文直接甩开萧博扬,和仇默直冲乔晚而来。
乔晚来不及多想进阶的事,一个倒仰,躲过迎面削来的三阴刀,反手甩出铁锤,击落紧随其后的血海大刀。
仇默和蔺志文两人根基毕竟乔晚和萧博扬更厚,一击不中,仇默手握三阴刀再度“轰然”砍向了骨甲。
蔺志文反应也快,借势抬脚,猛踹上了乔晚心口。
两相夹击。
乔晚被这当心一踹,踹飞出去,吐出一口血,吐完,眼也不眨,握着铁锤再冲上前!
刀光剑雨,和着竹叶簌簌而落。
竹风道上,杀意凛然。
无处不是杀机。
亲眼见这一幕,萧博扬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暗骂一句:“乔晚个憨批!”
立即自认倒霉,替她掠阵。
乔晚一个纵跃,抬脚在血海刀刀面上一蹬,从空中骤落,提着两个铁锤奋力砸下!!
余光曳影,锤风悍猛!
刀光剑气,当空乱飞。
有萧博扬帮忙,乔晚从半空中扑下的同时,趁乱反手夺去了蔺志文手中的血海刀。
血海刀入手,乔晚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仇默。
仇默心里猛地一惊。
但已经来不及了。
腕上发力,乔晚迅速把灵力绞成了灵丝,缠在了刀柄上,犹如抡铁锤一般,将手上血海大刀给甩了出去!
飞刀穿破层层刀光,突破细密剑网,盘旋而来,直取仇默人头!
男人的头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血雨如注。
血雨漫天,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于此同时,乔晚浑身上下灵力暴涨,在周身凝成了实质,疯狂运转,再一气儿钻入了足少阳胆经和足厥阴肝经之中,刚刚那阵预感,在下一秒得到了印证。
练气五层,突破了。
刀光调转了个方向,再冲蔺志文而来。
刀刃在脖颈上划出一条血线。
另一颗男人头也跟着腾空而起。
刀光飞越,再次强杀一人!
突破了练气五层,这还没停,周身灵力继续高歌猛进,在冲破了第五层之后,冲向了第六层!
旋即,练气六层,也随之突破!
萧博扬手上动作冷不防地一顿,看着乔晚依靠岑家灵脉破损之便,几乎狼吞虎咽一般地疯狂吞噬消化着灵气,简直就要把这前面十多年来缺下来的,在一朝一夕之间尽数补上!
血水兜头浇了乔晚一身,乔晚提着铁锤转过身,这时候,周身激荡的灵力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萧博扬目瞪口呆。
仇默和蔺志文一死,鲜于波和纪光亮手下得力干将一口气去其二。
虽然派出了乔晚和萧博扬,也选择相信了他们,等乔晚和萧博扬把人头带回厢房的时候,岑清猷还是没料到,这一场仗会赢得这么轻松漂亮。
一向稳重温文的少年,脸上露出了抹显而易见的喜色。
少年乌黑的眼里倒映着明亮的烛火,看着厢房门口的少女
乔晚站在黑夜之中,确实像一把凛然的利剑。
筋脉初补,已流泻出惊人的锋芒。
四人小分队,首战告捷。
在补足少阳胆经和足厥阴肝经之后,乔晚接连强杀两人,一举进阶到了练气六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