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白雪从天上飘下,天色倒也还明亮,贺端风心中有话,却没敢说出来。怪本
“要是瑞王妃在您面前,您能嗅出她以前用的脂粉吗?”她打趣地问。
“孤与曲觅荷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这自然可以。”太子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怎么说到这种事上来了?以后孤与别人说话,你也不用担心地呆在外面,要是听到不好的话,孤怕别人会对你下手。”
贺端风笑着应是,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太子犹豫道:“赵郡王来过几次,有一次我实在担心您,就在外面侯着……我听见赵郡王让您在宴小姐面前替他解释一番,可您今天那种说辞,恐怕不是他想告诉宴小姐的。”
因太子身体有疾,行走不便,贺端风怕他出事,便经常呆在太子身边,听到他和赵紊的谈话并不稀奇。
太子朝她摆摆手,让她停了手上动作。贺端风身子一僵,不敢动弹太大。
“你一直都跟在孤身边,赵紊你见得也不多,所以对他不甚了解。”
太子微微俯下身子,轻轻在她耳边说话:“他不是个好东西。”
这句只有他们能听见的话,太子没说太大声。
贺端风照顾他好好几年,太子对她是有信任的。
他缓缓直起身子道:“赵郡王出去办事了,他若不在,孤说得再多也没用。外面又有他的人,他知道孤做什么,孤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他若还有话,那一切等他回来再谈。”
贺端风是个聪明的,听了这话便心领神会地抬眸看了眼太子。她乖巧朝太子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贺端风是山里长大的,接触的人不多,做不到圆滑处世,守口如瓶倒是可以。
太子的手搭在扶手椅上,纤长的手指撑着额头,他微微闭了眼,觉得困倦,太子对贺端风说:“也不知道是冬天凉还是孤的身子差,才出来没多久就犯困了。”
“先给您换条新帕子,”贺端风起身,轻轻将他手里的锦帕拿了下来,“您还是得多养养,本来您的身子就不怎么好,我那时就不同意你出来。”
太子身体确实还很差,否则也不会时时刻刻都带着贺端风。
他只是觉得宴卿卿用的脂粉香,心中没有别的想法,自然也没说贺端风这行为,只是叹气道:“要是再不回来,恐怕就没机会了。”
……
高官贵族的马车木料大多用得精良,便连马匹也是上好的,普通人家难比得上这些人。静安寺离宴府有些距离,宴卿卿还没晃过神来,便已经回了宴府。
她下了马车,轻抿着嘴,心中还想着事,回了宴府后便呆在房间不出来。相然不知道发生什么,在门外徘徊不敢推门进去问。
相然方才昏迷醒来时心中阵阵后怕,见宴卿卿安好无事才松了口气,只不过心放下来后,倒更觉得奇怪了。
宴卿卿眼眶是红的,看得出是哭过了,可若再仔细瞧她,却又发现她眸中比来时要多了几分笑。
这倒是委实怪异了。
她家小姐随了宴将军的性子,不像别的夫人小姐样成天吃斋念佛。只不过心中思念父兄,所以宴府才有了佛堂。
难道笠缘师父讲经将她说哭了?相然不太相信自己想的。她是宴卿卿的丫鬟,见的东西要比别人多许多,虽在宴卿卿面前不知遮掩,但旁的事却也有自己的考虑。
“相然。”她还没想明白,宴卿卿便突然叫了她。
“进来。”
相然连忙推门进去,之后又朝外望了几眼,小心地把门掩上。
宴卿卿坐在旁边的书椅上,面色微淡。旁边有一花几,上放精致的文竹盆景,不远处放着火炉。她把手中的笔搭在白釉螭笔搁,镇纸压着信。
她转头朝相然说:“明日我要出去一趟,若是太阳下山前还没回来,你便悄悄把这信送往皇宫,切记不可让人发现,也不许告诉任何人。”
相然微怔,“小姐这是何意?”
“宴家世代忠良,没出过叛徒之类……”她轻轻摇了摇头,“祖辈的名声,总不能毁在我手上。”
宴卿卿这话说得严重,直把相然都说怕了。她迟疑了会,最后还是上前低头跪地道:“小姐若是去见赵郡王,那请恕奴婢多言,这赵郡王那事,您最好还是不要管了。”
宴卿卿又摇了摇头,让相然起来,心中轻叹口气。
若只有赵紊那事,她或许还不会为难成这样,如果没太子,他就是个意图谋反的人。
现在幕后指使变成了太子,宴卿卿倒不好做了,喜虑都有一半。
太子便是再怎么样,他也是先帝青睐有加的正统继承人,自小以储君之仪克制自己。
闻琉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冷宫皇子,在这方面或许真的比不上太子。他才即位一年多,若太子对他用些谋计……宴卿卿心又是一缩,闻琉哪里招架得住?
她把这封信收好,用蜡封戳封上信口,又提笔写了几个字,最后递给了相然。
宴卿卿说:“把信收好,绝不可让人发现。”
相然咬唇应是。
宴卿卿做不到把太子的消息传给闻琉,可太子若真的想做什么事,那她还是要帮闻琉的。
这种不是普通小事,因着私情隐瞒,迟早会出事。但这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应该耽误不了太多。
她虽是这么想的,心中却还是止不住的生了愧疚。
太子以前宠她,所以她不想出卖太子。
可闻琉平时待宴家也实在太好,好到宴卿卿甚至都不想骗他。
冬天的夜来得快,呼啸而过的冷风也如期来临,吹得灯笼四处摇动,发出奇怪的声音。宴卿卿今天去了静安寺,又见了太子,惊喜过度后纠葛半天心烦事,身心俱疲,早早地熄了蜡烛回床躺下。
或许真应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宴卿卿在梦中又见了闻琉。
还是轮定安——因为这梦境像往常样,荒唐又真实。
她睡得迷迷糊糊,却又被他身子的温热给惊醒,闻琉在她耳边轻唤。
“好姐姐……选我可以吗?选我不好吗?”
闻琉唤了她好多声,吵她闹她,像个争宠的孩子,直把宴卿卿的耳朵都弄得红了。
宴卿卿也窘迫极了,梦是假的,人影也不是真的。可她总觉得自己的做法是选择了帮太子,连面对闻琉都有些不敢。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就立即闭紧了嘴,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太傻了。
梦终归是梦,即便再真实又如何?闻琉不知道她的为难,她也不会亲口告诉他太子还活着的事。
闻琉却笑应了一声,用力将她搂在怀里,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样,宴卿卿饱满胸脯快要被他挤破,她差点被刺激得叫了出来。
“做我的皇后就行了,好不好?”闻琉撒娇似的问她。
他没生她的气,因为他想要的东西更多,便是宴卿卿帮了太子又怎样,闻琉只想要她。
宴卿卿被疲倦冲了头,只是一会就又立即清醒过来。
这只是梦境,闻琉那性子,是说不出这种话的,做不得真。
宴卿卿头脑中丝线都成了结,她不会做对不起闻琉的事,可她真的羞愧极了,闻琉对她那么好!宴卿卿只能紧紧咬唇,闭着眼睛转过头。
这事不用她来选,宴卿卿比谁都明白,是她自己想得过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那抹愧疚抛于脑后,雪脯上下起伏,蹭着他的宽厚的胸膛。
她的睫毛长长,似是在抖动。宴卿卿心里全是愧疚,她的腿慢慢屈起,光|洁的玉|腿轻蹭着闻琉的腿侧,带有情|色的挑|逗。
这暧昧的主动与往常的宴卿卿一点都不像,她是端方正经的。
沉寂的黑夜总是会让人做出错误的决定,宴卿卿只是不想再纠结那种事情。她羞耻于梦中和闻琉的荒唐之事,却不得不承认许多时候,那种事让她很快|活。
闻琉笑了,他连嘴角的都没扬,可偏偏就是让人觉得他在笑。
我一定会杀了他,闻琉心中只有这句话。
宴卿卿对闻琉的第一次主动,是因为她帮了太子。
闻琉松了她的手,宴卿卿便抱住他的脖颈,他们唇舌交缠,水|乳|相|融,仿佛交颈的鸳鸯,亲密无间。
宴卿卿是不敢叫出声的,只能张着嘴小口呼吸。
闻琉当真会折腾人。宴卿卿只觉得自己身上全是汗液,那儿被他撞得都疼了,胸前圆润抖动得不停,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要尖叫出来,最后还是强忍住了这羞耻。
宴卿卿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不明白这种情况下迎合的自己是怎样傻。她身边的这个人,花着心思想要与她亲近,想要成为她心里最重要的,冒着丢掉一切的危险想要她。
他卑劣不堪,他龌龊下流,他是个十足的疯子。
闻琉的头靠在枕边,宴卿卿的身子侧躺在他怀里,凝脂的肌|肤水嫩无比。宴卿卿的手还搭在他身上,她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他慢慢低头,亲了亲宴卿卿的脸。
闻琉觉得自己后悔了,他开始害怕起来,整颗心脏都如同掉入了冰窟,便连温热的身体也发凉。
事情一直都按着他的想法走,可那些设想仿佛都破碎了样,他怕宴卿卿弃他不顾。
他所有的安排依旧天衣无缝。宴卿卿的心会偏向太子,他早有所料。太子死而复生,又是刚刚见面,她这样也是情理之中。
但她最后会不会帮自己,闻琉却有些不确定了。
……
一夜放纵到底是不好,即便是在梦中的你情我愿。
宴卿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腿都是颤抖着的。她浑身被香汗湿|透,头发都湿了,里衣松垮垮,能看清半个浑圆。
她只能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旁边的床栏上,葱白的指尖紧紧扶着床沿。
如果说昨夜睡前她心中全是进退两难,那现在便全都变了。
宴卿卿抬手掩面,羞愤得想要埋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她怎么能做那种事?即便是梦,可对面那人是闻琉!那人是闻琉!!怪本手机阅读地址:谢谢书迷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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