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极品小姨
杨棺棺明明帮李南方度过了生死劫,应该被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禁脔”的岳梓童大力感激才对。
可她怎么一点感激都没有不说,还一副咬牙切齿的凶残样子呢?
这是红果果的吃醋啊。
也是一种很无奈的吃醋。
很无奈的意思呢,就是岳梓童明明知道杨棺棺是“恩人”,却偏偏对她有很大的不满。
她当然不会把这种不满,发在其实很受伤的杨棺棺身上,但可以针对小外甥啊。
而且惩罚李南方的方式,也不是太残忍。
最多也就是不顾他已经吃了六盘菜,喝了两支红酒,外加四杯热水后,还又端起了那盆粉皮炖鸡。
这就太过分了。
看着那个比脸盆小不了多少的盆,已经撑的直翻白眼的李南方,再也无法忍受了。
是,他是个大饭量的。
但他的饭量再大,也不是猪啊。
就算是一头猪,估计在被强行喂了这么多东西后,都会直接撑死的。
“够了!”
李南方抬手就把那盆粉皮鸡给推了出去。
砰地一声,好大盆粉皮鸡落在了案几上后,瓷盆顿时碎了。
汤汁四溅。
顺着桌子流下来时,流到了岳梓童的小脚上。
红彤彤的鸡汤,白嫩嫩的足,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样子。
岳梓童却像没看到,也没什么感觉,又顺手端起一盆紫菜汤,递了过来。
“你到底想干嘛呢你!”
李南方连忙夺过来,刚放在桌子上,就看她又去端那盆水煮鱼。
卧槽,这玩意更危险。
里面有鱼刺,真能卡死人的。
李南方索性抬脚,把案几远远地蹬了出去。
直接蹬到了门后,重重撞在了门板上,发出砰地一声响后,上面的盘子碟子,酒瓶子的,都哗啦掉在了地上。
菜香,酒香,还有岳梓童身上的体香混在一起的味道——真是很糟糕。
也没看岳梓童,李南方站起来,快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外面苍穹如墨,看不到一颗星。
雨早就停了,闷热的潮气随着窗户被推开,无形的魔鬼那样扑了进来,很快就中和了空调制出的凉风。
站在窗前,接连打了几个饱嗝后,李南方肚子里才舒服了许多。
点上一颗烟,趴在窗台上向外看去。
这边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却没任何人过来瞅瞅怎么了。
看来隋月月和爱丽丝,都很识时务,知道今晚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哪怕是把点火把竹楼一把烧了,也只会在逃出去后,站在罂粟田内欣赏熊熊大火。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两个人都没说话。
就在李南方屈指弹开烟头时,背后的岳梓童终于有所反应了。
不是哭泣。
和小外甥吵架后,像别的妇女那样委屈的哭,这可不是岳梓童的作风。
她向来都是遇强更强的,除非那个强者是鳄鱼宝宝。
她在用看似很平静的语气说话:“我知道,你其实很讨厌我的。无论你假装多么疼爱我,你都恨不得我快点死掉。因为唯有我死了,才没谁管你满世界的泡妞。”
尼玛。
听她这样说后,李南方反倒是宁愿她最好是像怨妇哭泣了。
因为她说的这番话,是相当诛心的。
心中重重叹了口气后,李南方转身看着依旧呆坐在沙发上的岳梓童,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明明知道,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和我理智的交谈吗?”
“可我不是正常人啊。”
岳梓童站起来,缓步走了过来:“李南方,你给我说说,有哪个正常女孩子,在十二岁那年洗澡时,被一个怪物偷看后,吓得哭泣后,还要被爷爷强行许配给他呢?又有哪个正常女孩子,在刚过双十年华不久,就得知十五年后要死去呢?还有那个正常女孩子,得知她的心上人,被情人生擒活捉后,不顾安危的主动跳下火坑,遭受别人的勒索?”
李南方嘴巴动了动,闭上了。
他已经无话可说。
因为岳梓童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尽管他也很清楚,女人已经习惯性忽略男人为她所做的那些,却无限度夸大为他的付出,籍此来拷问他良心的行为,是很可耻的,但同样是很现实的。
如果他因此和岳梓童辩驳,谁给谁付出的更多,那么他就不配称为一个男人了。
“南方,你怎么不说话了?”
岳梓童走到他面前,语气还是那样的平静:“你不是最能狡辩的吗?”
李南方只好低声说:“你让我说什么?难道要我说,我就该被药烧死,也不能去找别的女人?”
“你可以找我呀。”
岳梓童牵起他的右手,放在了饱满的胸前:“我知道,你那时候舍我而去,是因为太爱我,不忍伤害我,所以才——”
李南方烦躁的缩回手,打断她的话:“你既然知道这些,拿你干嘛还发脾气?”
“我发脾气,是因为你在瞒着我!”
岳梓童声音忽然尖锐起来:“为什么要瞒着我呢?不就是一个杨棺棺吗?我岳梓童大人大量那是出了名的。我既然能允许你和花夜神结婚,允许新姐给你做情人,允许荆红命给你养情人,允许你——”
望着岳梓童那张快速闭合的小嘴,李南方先是愕然,接着就是想笑。
她,已经不要脸到可爱的地步了。
于是他就笑了。
“你笑个屁啊。”
被李南方的笑,给笑得心里有些发虚,岳梓童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小脸有些红,凶巴巴的问:“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李南方被捂着嘴,不能说话,唯有用力点头。
“你表面承认我说的对,其实心中却相当不以为然,觉得我相当不要脸。”
有时候,岳梓童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李南方又点头。
接着又赶紧摇头。
岳梓童没生气。
只是幽幽叹了口气,才松开手,轻声说道:“南方,好好想想,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除了你之外,我还对谁这样过。包括,苦追我六年的贺兰扶苏。”
说完,不等李南方回答什么,岳梓童就转身走向门口。
今晚她还要住在这屋子里呢,岳梓童可是个爱干净的,如果不收拾下这遍地的狼藉,她会睡不着的。
李南方木木地站在窗前,看着又哼起小曲,弯腰打扫地板上狼藉的岳梓童,耳边不住回荡着那句话。
“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是啊,岳梓童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虽然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难看——改变,是她们成长路上不能避免的环节。
但岳梓童与去年时的变化,可谓是有着云泥之别。
李南方清晰的记得,刚认识她时,她像所有事业有成,长相俊美的女孩子那样,冷艳,高傲,对他几乎没什么好脸色。
哪怕是必须得正视他,眼眸里也都是“你怎么不去死”的意思。
可现在,去年那个冷艳高傲的岳梓童,现在李南方面前却成了个不要脸。
但就像爱丽丝只给李南方一个人当花瓶那样,岳梓童也只是在他面前不要脸。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爱。
他,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的另一半。
无论他在外面招惹了多少女人,她对他的爱,貌似都没减少一点。
最多,只会吃醋,用蛮不讲理的方式,来发泄对他的不满。
是他改变了她。
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思想。
“如果你不能抛弃她,那么你就必须爱上她所有的优点,缺点。”
李南方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他忘记这是谁说过的了,又或者是从哪本书上看到过的了。
总之,现在他觉得这句话没有说错。
他没法抛弃她。
正如今晚岳梓童极力想表达的那样,无论他为她付出了多少,只要她能为了他,孤身来到金三角,就已经补偿了他所有的付出,并需要他铭记终生,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这就是岳梓童的爱。
对他的爱。
就像上午时,她能抛下她所有的尊严和骄傲,主动跨在他身上。
李南方必须用他的全部生命,来小心呵护她的爱。
可,夜神姐姐呢?
想到这儿时,李南方眼前又浮现上了花夜神的样子。
她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如果他为了呵护岳梓童的爱,就要伤害花夜神。
“你在想,花夜神?”
现在岳梓童察言观色的本事,越来越犀利了。
当然了,只针对于李南方一个人。
她就像会读心术那样,总能敏锐读懂李南方心里在想什么。
这次,李南方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后,满嘴苦涩的说道:“是。”
他在茫然思考这些时,岳梓童已经把卫生都打扫好了。
“她是个好女人。”
岳梓童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明显。
李南方等着她说出,她不想说出的话。
岳梓童还是把涌到嘴边的那些话,都咽了回去,强笑了:“好好对她吧,不要伤害她。”
李南方有些懵逼。
他实在搞不懂,岳梓童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不伤害花夜神的方式,很简单,只要一辈子都守在她身边,像个男人那样呵护她就好。
可他真要这样做了,岳梓童怎么办?
“给我三年。嗯,最多也就是三年的时间。等我慢慢把你忘记后,我就会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到时候,咱们两个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唉。”
幽幽叹了口气后,岳梓童抬手揪住他胸前的衣服,轻轻一拽:“时候不早了,也该去安歇了。”
听到她的叹气声后,李南方的脑袋又开始疼。
岳梓童每当这样时,都代表着她说出的话,都是口是心非的。
指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在后面呢。
“别怀疑我这番话的真实性。”
岳梓童又看出他在想什么了,笑了下:“我能和天下所有的女人争你,并不择手段。但我绝不会和花夜神去争,因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真的?”
李南方有些信她的话了。
当然是——假的。
岳梓童心中冷笑,转身好像牵着牲口那样,拽着他的衣服,把他牵进了卧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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