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到了案发现场,景区刘经理为赵玉介绍着,“我们把配电箱按在了洞里,为周边的景点和商店提供电力!”
“这个洞……”赵玉仔细瞅着山洞,问道,“能通向哪里?”
“哪儿也不通啊!”刘经理说道,“这是一个死洞,一共就这么深!不是我们故意用石头堵死的!”
“哦……”
赵玉在洞里转悠了一下,发现这个山洞非常狭小,顶多有十平米见方的样子!
“因为有电,”刘经理又道,“我们安了一扇铁皮门,平时是锁着的,但是被人凿开了!”
“发现被害人的时候,”周队长接茬介绍,“铁皮门也是处于半敞开状态,要不然,也不会被人发现!”
“我听说,”席梦娜问了一句,“发现被害人的,是游客?”
“对!”周队长说道,“现在正是假期过后,游客不多!发现被害人的,是从沪港来南云自驾旅游的一家三口!”
“而且,还有点儿巧,”刘经理补充道,“真正的发现者,应该是他们家的小男孩!
“小男孩以为山洞是个景点,从主路上跑了过来,这才让他爸爸发现了被害人……
“当时,还有一个导游!”刘经理说道,“导游不是我们景区的讲解员,是旅行社的……”
啧啧……
如此时候,赵玉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案情的猜想之中。
他站在洞里,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最后还干脆躺在了被害人所躺的位置上,认真体验。
本来,大家看得就够惊呆的了,可没想到,更咂舌的还在后头。
赵玉突然脱掉了上衣,甚至连里面的背心全都脱掉,就那样光着膀子躺在了地上……
“不会吧?”席梦娜也是头一次看到赵玉如此勘察现场,眼睛都看直了,嘴里还不停嘚吧,“这家伙也没几块肌肉啊?怎么打起架来力气那么大呢?
“别说马甲线……啤酒肚都快起来了吧?
“呦呦呦……真没想到,狂探大人还挺白净的,连护心毛都没有,挺嫩……”
席梦娜嘟囔的声音不大,却还是听到了赵玉耳中。
可是,赵玉没有任何尴尬的意思,脑中仍然不受影响地思考着案情,一直躺了好几分钟,这才终于从地上站起。
“刘经理,”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惊讶地问道,“这里好暖和啊!”
“哦,对对,”刘经理这才从诧异中缓过神,赶紧回答,“这也是我们逍遥山的一大特色,除了及特殊的天气情况外,山上基本保持在24度至28度之间,不热也不冷,非常舒适……”
“不过……”赵玉抹了抹胳膊上的泥土,“太潮了啊!”
“对,那当然了,”刘经理说道,“南云省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多雨潮湿是自然得嘛!”
“对呀,”周队长附和,“所以,山里空气清新,适宜疗养,却不适合长期居住!”
“对对对,”刘经理说道,“逍遥山的旅游度假区,也基本都在山下,山上太潮了!”
“汗……”席梦娜帮赵玉整理好衣领,背地里悄悄吐槽,“亚热带季风都出来了,这跟案情有什么关系呢?”
“赵警官,”这时,刘经理说道,“您放心,这几天,我们已经增派人手,加强了巡逻力度!”
“对,”周队长附和,“我们也在这个山洞外面安排了站岗人员!一有动静,一定会发现的!”
“错!”赵玉赶紧摆手,说道,“你们马上把人都撤了,跟以前一样!”
“啊?”众人一愣。
“如果凶手还会作案,一看到你们这么多人,有可能会换地方的!”赵玉说道,“听到的,你们多安装点儿摄像头就好了!
“就算有站岗的,也全都转为暗哨……”
“哦……”刘经理擦汗,周队长恍然。
“不会吧?”席梦娜则瞪大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受害人不止那两个,凶手还会往山上放人!?
“这……这究竟是个什么案子啊?”
“现在已经可以证明,瞿小花和张宇荫被人囚禁虐待了15年,”赵玉说道,“在没有弄清楚他们被囚禁的原因之前,我们只能假设,受害人不止他们两个!
“因为,他们两个不是被凶手在同一天放进洞里的!”
“啧啧……还真是……”刘经理深深地皱着眉头,“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囚禁或许可以理解,怎么还把人放了?
“又为什么了,非得选择我们逍遥山呢?”
“周队长,”赵玉说道,“你们把逍遥山附近公路上的监控探头看一看,看案发时间段内,有没有什么可疑车辆经过!
“景区白天有人,凶手应该是晚上把人送上山的!好好查查吧!”
“是!您放心,”周队长说道,“施大队长已经早就下了命令了!”
“嗯……”赵玉刚想再嘱咐几句,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电话正好是施敏队长打过来的,施敏告诉赵玉,说被害人瞿小花的老公和妹妹,已经来到了昆阳第一医院。
而已死亡的张宇荫的儿子,也即将到达昆阳警局,可以问话了。
“好的,你们先按照程序询问,”赵玉说道,“给我发一个实时视频,让我看到就好!”
“好的,”施敏回答,“我现在也在医院呢!瞿小花的老公和她妹妹完全傻了,得让他们先缓缓,这事搁谁身上也没办法一下子接受!”
“好!”赵玉说道,“我这边就要下山了,待会儿给我视频连线吧!”
“好!”
电话挂掉,赵玉又在案发现场附近走了走,给刘经理和周队长分配了一下任务,这才和席梦娜一起下山。
结果,他们还在索道上,施敏队长便已经发过来了视频。
对方显然是一个一个询问的,率先进入镜头的,是瞿小花的老公谭文普。
谭文普已经是个70多岁的老人,鬓角斑白,皮肤褶皱。
“怎……怎么会这样?”谭文普一脸的不可思议,“是谁……是谁把她害成了这个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十……十好几年了吧她失踪,到底是谁啊?”
“谭先生,您别激动,”视频中传来了施队长的声音,“我们正在调查,所以需要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哦,问题,问题……”谭文普的反应似乎有点儿慢,重复了两遍之后才开始点头,“好的,好的……”
“您妻子瞿小花,跟什么人有仇吗?”施队长没有多余操作,直入主题。
“这个嘛……”谭文普又是慢了好几拍,说道,“她不差钱啊?没欠债,没有纠纷,她能惹到谁呢?”
“你好好想想,”施敏提醒道,“如果没有深仇大恨,凶手为什么要囚禁瞿小花长达15年呢?”
“这……”谭文普愣神,思忖回忆了半天,说道,“没有吧?我们结婚以后,貌似她最大的仇家就是我了,老是骂我吃软饭没能耐,别的……别的没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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