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敬的到来,龙波并不感到奇怪。毕竟那位陆校尉谋划许久。纵然自己擅自改动了一些行动。但是也还不至于彻底的破坏所有计划。
不良人的到来,让所有的蚍蜉都感觉到了紧张。一部分人掉头迎击张小敬,另一部分人则是朝着陆煊等人冲去。
这一次是没有丝毫限制的混战。陆煊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左突右挡。剩余的几个护卫也全部持盾,死死的护在李隆基身前。陆煊看了那几人一眼。
“你们几个,护住陛下。”说完,他一扔盾牌,整个人直接冲了上去。仗着兵器的锋锐,陆煊突入人群,血肉横飞间,连斩五六人。
嗖嗖的弩箭声响起。混乱中,仍旧有几个弩手,锁定了他。陆煊随手拖过一名蚍蜉,挡在身前。把他的身体当做盾牌,顶着冲了上去。十几个蚍蜉手持各种武器围了上来,无双模式就此开启。
李隆基发誓,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勇武之人。那些凶徒,各个都是百战老兵。看看身边的皇城司侍卫,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就知道这群凶徒有多危险了。但是如此强悍的凶徒,在陆煊面前,竟无一合之敌。
然而这时,只听见当的一声脆响。场上的画面甚至出现了一丝短暂的安静。众人眼看着一截飞舞刀身落地。那是陆煊的刀。那把百炼宝刀......断了。
没办法,场上的敌人,全部着甲。更有不少手持战锤这种重型武器。人数少的话,陆煊可以从容应对,选择甲胄薄弱处出手。但是数十人的围攻,多数时候,他都需强行招架。他肉身强横,自是没有问题。但是手中那把钢刀,终究是无法承受如此猛烈的连续碰撞。在混战中,应声折断了。
陆煊手中无刀,略显狼狈的避开一把战锤的攻击。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横刀,继续砍杀。但是这些制式的武器,显然无法跟他的宝刀相比。面对铺天盖地的攻击。陆煊终于受伤了。
先是龙波的一箭,险些没有避开。在颈部留下了一道擦痕。紧接着又是一只弩箭,穿透了他的轻甲,钉在了他的背上。
陆煊疼的咬了一下牙。尽管他衣服下面还多穿了一件特质的轻甲。但是近距离的短弩,仍旧穿透了两层轻甲,伤到了他的皮肉。不过这也没办法,总得受点伤吧。纵然李隆基全程都看在眼中,但是如果自己一点伤都不受。总会让人觉得差点什么。
背上的弩箭,让陆煊一个踉跄。李隆基身边的杨太真更是吓得捂住了嘴。险些叫出声来。
这一箭似乎是个信号。没过几个回合,陆煊胸口大腿,又被一把横刀擦到。虽然伤口不深,但是流血却是实实在在的。不一会,他的右腿就被鲜血染红。
手中的横刀略过了一名蚍蜉的脖子。但是同时,右肩又被一根长矛刺中。陆煊身体急速后退,大幅度的削减长矛的刺穿力。让肩膀保持一个皮肉伤的状态。之后一刀剁掉了那名蚍蜉的脑袋。
此时,蚍蜉已经把陆煊逼退到了角落。李隆基身边的几个护卫,也都跟蚍蜉交手了。只不过这些皇城司的侍卫,水平实在是有点菜。陆煊瞥了一眼,感觉那几个家伙撑不了几个回合。不过这也正和他意。
救驾这个风头,原本就是给他自己安排的。人多了,功劳岂不是不好分了?更何况他虽然有把握自保,但是再护住李隆基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他其实也无能为力了。心中略有伤感。无论如何,这种事情都是避免不了害死一些他人的。但事已至此,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了。
张小敬终于杀了进来。
或许很多人会问,这些百战老兵如此强悍。凭不良人的水准怎么能够冲进来。
首先,不良人不再是之前的不良人了。由李福山这种军官亲手调教。他们绝对已经是合格的大唐士兵了。其次,大家都太小看张小敬这人的战力了。
尽管看起来,张小敬在陆煊面前,没什么还手之力。但是原著中有一个情节。元载掌握靖安司之后,第一时间就把张小敬列为凶徒,想要带着旅贲营,抓他背锅。被发狂的张小敬切菜砍瓜一般,剁了十几个。当场把元载吓的尿了裤子。
电视剧中,也有张小敬砍右骁卫的一段,同样跟切菜似的。足以证明,这人的身手,在长安城算是独一份的。如果没有陆煊在的话,怕是没几个人能够胜过他。
大厅中的混战,随着张小敬冲进来变得安静下来。蚍蜉的众人暂缓了进攻。护在了龙波身前。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这些蚍蜉的杀手,对于龙波实在是忠心耿耿。
“好久不见,张头儿。”龙波推开了众人,笑着对张小敬说道。
“萧规???”张小敬也是‘大惊失色’。“怎么是你,你发什么疯?”
“发什么疯,我要为我死去的姐姐,我要为这里所有的人,讨一个公道。我要杀了这个皇帝老儿,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看看,我们这些蚍蜉,亦能撼动大树。”
“有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解决。”张小敬说的其实是真心话。他心中也真的气愤,萧规为什么不来求助与他。而等到他知道的时候,萧规做的事情早就已经不可挽回了。
实际上,不只是萧规。在这里的所有的蚍蜉。都做过跟萧规类似的事情。就算没有今夜之事,他们按照大唐的律法,最次也是秋后问斩。
“我找你你能干什么?当年第八团近乎全军覆没,错在兵部,在皇帝老儿,在李林甫,在这个大唐。你能做什么?我姐姐全家死于非命。凶手是广武县县丞。你一个长安县不良帅能干什么?
我被夺去告身,抢走所有封赏。被诬陷为通缉犯,关进兰州死牢,你能做什么?这里的每一个蚍蜉,都跟我有一样的遭遇,你他妈的能干什么?”
龙波歇斯底里的一顿爆喝,让整个大厅出现了一阵压抑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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