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山之行结束了。不是很圆满,出了不少伤亡。但是终归还是能够接受的。
罗大帅的工兵团,跟卸岭的帮众,数百人联手。花了三天时间,把碎石清理了出来。二次发掘了元代的古墓。
各种被压扁的金器银器,都被搜刮了出来。那些破碎的瓷器碎片,也全都打包收了回去。罗大帅对碎掉的东西不感兴趣。陆煊干脆自己手下了。他准备留着,有时间可以试试进行拼接修复。
同时他还特意嘱咐陈玉楼,把下面地宫中那些不值钱的兵器盔甲战车,全部起出来,保存好。倒斗终究是下三流的勾当。待到国泰民安之时,免不了被清算。但是如果陈家到时候,以文物保护者的身份出现,那不但不会被清算,在新时代也足够混的开了。
陈玉楼这个人很讲义气,心地也不差。再加上家学渊源,只要搞定了出身问题,新中国以后,还是完全能够混的开的。
至于罗老歪,陆煊对他感官其实还不错。虽然粗俗邋遢,但是他是穷苦出身。而且粗中有细,手里又有一只不错的军队。如果将来能够入了我党,那陆煊也算是对新中国做一点贡献了。不过这个人的土匪作风还是得改一改。
罗大帅最近很欢腾。这次冒险,他可是赚的盆满钵满。不单单收获了大批价值不菲的金银玉器,更关键的是,他成功的埋伏了一波马振邦。顺手收了马振邦一大批的武器弹药除了一个心腹大患。然后还能顺势收编一下马振邦的残部。这一下,队伍人数直接扩展到两千人。在湘西一带,也开始有名有姓了。
等到元代墓中的东西出手,他准备全部换成欧美装备,到时候独霸周边一带。甚至可以窥视整个湘西的地盘。
“为什么不弄点机枪火炮之类的东西呢?我看你的部下,全部都是步枪。这火力配置不合理吧。”陆煊找罗大帅聊天。
“嗨,陆老弟,你是不知道。周围这一片的那些带兵的,都一个样。都是步兵,配步枪。比的就是谁的人多。毕竟机枪那玩意,实在是太费钱了,挺不住啊。人,可是有的是。死了在招。别觉得我说话不好听。但是事实他就是这样。这年头有杆枪就是大爷了。别管什么枪。”
罗老歪说的很现实。这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小军阀的做派。本质上,他们手中的枪,都是对内的。保证自己地盘上的税收以及镇压反抗什么的。根本没想过对外的问题。
现在是民国1925年。理论上,还有三年时间,民国政府就会达成一个明面上的统一。但是其实国内的本质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无数的军阀仍旧存在。只不过头顶上多了一个政府军的头衔。却大多听调不听宣,只是明面上的归顺。
这也是民国政府无法持久的重要原因。通过政治妥协手段,达成的所谓统一,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国家的统一,终究需要某种更为强硬,更为直接的手段。但是想要达成这种手段,又需要一个前提,足够的武力保障。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国家积弱导致的。只不过这一次,陆煊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横推世界,拯救中原了(懂的都懂)。
“罗大帅,你就准备一直当一个军阀,不想往上走一步吗?”
“我想啊。等我买了这批货,有了钱。在弄一批美式装备。到时候,我把周围这些大大小小的同行,全都收编了。那不就成了湘军总司令了。(这个时间段的湘军名义最高长官,应该是谭延闿。不过我查了一下,这个人各种身份很吊。而这个时间段,身份越高的人,越不能写。所以我就把这些历史人物略过去了,大家明白就好)”
陆煊:“......总司令这种名头,可不是自己封的。那需要最高人民政府承认才行。”
“还人民政府。现在大家不都这样。前几天,我们东边一个镇上,出了一票人。百十口子人,就敢自称湘南军。领头的,还给自己封了个总司令的名头。这年头,谁也别说谁。”
“这倒是实话。但是这个国家不会一直这样的。如果有一天,它真的统一了。你觉得你们这些人,该何去何从呢?”
这时候,鹧鸪哨过来见陆煊。
“前辈,陈魁首请我们去赴宴。”
“这个好,走走走,喝酒去。”
庆功宴很热闹。陈玉楼家的大院,坐了数百人。觥筹交错,大块吃肉,端的是快活无比。
“诸位,此次瓶山之行。虽有坎坷,但是最终也是大丰收。丰收了,那就得有酒。举杯......”
“第一杯,敬的是我们的丰收。但是弟兄们不要忘了,今晚的这顿酒宴,可是不少弟兄那命换来的。这第二杯,敬那些死去的弟兄......”
“第三杯,敬罗帅。帮咱们挡了马振邦那伙人,算是救了我们卸岭一命......”
三杯过后,陈玉楼明显有些醉了。但是仍旧站着不肯坐下,
“今晚,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大家都知道,我有个妹子。不是亲生的,但胜似亲的。年过二十,一直没许人家。今天,我这个当大哥的,就做一回主,给我这妹子许个亲。陈兄,你那天跟我提的要求,我做到了。而且我这妹子也不反对,不如我们今天就双喜临门,把这事给办了吧。”
好个陈玉楼。之前的时候,还连提都没提呢。结果到了这时候,直接就省略中间过程,进入最后一步了。
“只要红姑娘愿意,我自无不可。”
“那就好。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讲究。今天这里有搬山魁首,有罗帅,有那么多弟兄见证,喝了这杯酒,你们就是夫妻了。”
是夜,一只大花猫被从屋里扔了出来。它喵呜两声,见没人理它,只能闷闷不乐的跑到屋顶去趴着了。
陆煊轻轻的掀起红姑娘的盖头,露出了她那张让他有些恍惚的脸。
“看什么,不认识吗?”
“不,不是不认识,而是感觉......上辈子就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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