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奎和血鹰躲在阴暗处,亲眼目睹了呼蛇法术的厉害,心里暗暗叫爽!
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那些毒蛇,在呼蛇咒语的驱使下,就像是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它们比人类还不怕死,勇往直前,视死如归。看到如此厉害的阵法,血鹰也不由暗自后怕。天目山的陈正昌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如果他上次对他们发动蛇阵获得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使用这种法术,必须是施术者躲在阴暗处,不被敌方所发现。陈正昌运气不好,不幸被躲在树上的血鹰看得真切,结果一枪破阵。如果找不到源头,一个劲地向蛇类发起攻击,结果只会更惨。
今晚的杨焱生,就是不知道源头在哪里,命令徒弟们向毒蛇进攻,结果反而遭到了毒蛇更加疯狂的报复。如果他们不是选择夺路而逃,估计全都要在蛇阵里丧生。
“文帅,现在该怎么办?”
“走吧。你回去叫两个队员摸清楚杨焱生的新住处。隔三差五就给他来一个蛇阵,我保证他们会全线崩溃!”
正如文奎所言,杨焱生每搬一个住处,都被血鹰的突击队员发现。然后,文奎和血鹰就利用夜间,到杨焱生附近去呼蛇,让那些冰冷、无情的毒蛇去和他的徒弟们战斗。
仅仅经历了三次,杨焱生终于顶不住了。他手下数百名徒弟的弹药被全部耗光,人也死了一大半。这些徒弟们一个个都是身中蛇毒身亡。
“你说什么?你们搬到哪,蛇就跟到哪?”
张士诚闻讯大惊失色。普天之下,怪事实在太多。像杨焱生这样的怪事,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杨焱生苦逼着脸,恳求张士诚把他的人收入军营。军营煞气重,或许还能避免毒蛇侵袭。
就这样,杨焱生成了吕十三手下的一名小队长。青龙帮的弟子,统统归他管理。按照张士诚的说法,以后可以凭借军功提拔。只要杨焱生打仗勇敢,以后再保他荣华富贵,步步高升。
半个月后,平江归于平静。文奎没能要了杨焱生的性命,主要原因还是杨焱生整天龟缩在吕十三的军营,文奎和血鹰没办法找到适合施展法术的地点。
渐渐地,杨焱生觉得自己躲过一劫。这才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更加疯狂地吃喝嫖赌,把以前的损失都夺回来。
深夜。怡红楼。
杨焱生带着四名徒弟当保镖,准备在怡红楼住宿。
怡红楼的老鸨是个肥婆,涂粉抹脂,打扮成一个老妖怪。看见杨焱生腰间别着手枪,大摇大摆地走进怡红楼,她连忙陪着笑脸出来迎客。
“哟,杨队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呀。”
“姑娘们,外点出来迎客,杨队长来了。他可是有钱的大主顾呀。”
一大群姑娘听说有生意,叽叽喳喳地从各个房间钻出来,站成长长的一排。杨焱生那色迷迷的眼睛一一逡巡过去,寻找着自己喜欢的猎物。
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一个叫虹虹的姑娘身上,说道:“就你了。你随我来吧。”
杨焱生在怡红楼有一个固定的房间,位于三楼最中间。之所以选择这里,主要是因为这里的视线开阔,站这窗户前就能把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如果外面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凭他的轻功,从三楼跳下去也能轻松逃脱。
然而,这一晚他失算了。
听了一会小曲,又吃了点小菜,抿了几杯小酒,杨焱生那点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虹虹不但人长得精,诗书琴画无所不精,绝非普通的红楼女子可比。
杨焱生鼓了几下掌,一挥手,虹虹迈着细碎的脚步,乖巧地来到他的身边。
“来,坐这里。”
说罢,杨焱生一伸手,把虹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他上下其手,惹得虹虹欲火燃烧,便“噗”的一声吹灭了屋里的红蜡烛。
屋里漆黑一片。
不一会,从屋里传来了一阵阵娇喘的声音。杨焱生只顾自己快乐,丝毫没有注意到,怡红院的外围,文奎和血鹰装扮成两个乞丐蹲在墙角处。他们看见三楼的烛光吹灭,便喃喃地念动起呼蛇咒语。
一条条乌梢蛇、眼镜蛇从墙根爬上去,像是走亲戚串门,从杨焱生的窗户缝隙钻进去,爬到杨焱生的床上。正处于欢乐巅峰的杨焱生光着屁股,突然感到一阵痛,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一条长长的、冰冷的东西。那玩意又顺便在他的手指头咬了一口。
这一口,把杨焱生咬清醒了,连忙从床上弹了起来,跳到地上。此时,地上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蛇。那些毒蛇不咬虹虹,专门针对杨焱生咬。一时间,杨焱生全身上下,就像挂满了无数条吸血的蚂蟥!
怡红院的打手以及杨焱生带来的几个保镖听到异动,连忙举着马灯来到三楼,推开门一看,光溜溜的杨焱生全身上下挂满了令人恐怖、恶心的毒蛇!
杨焱生已经死了。那些蛇就像凯旋而归的士兵,开始陆陆续续地朝窗外爬去。它们的眼里,似乎还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等人们反应过来,这才想起床上还有同样光溜溜的虹虹。这个可怜的女子,没有被毒蛇咬伤,而是直接吓晕过去。老鸨用了很大力气,又掐人中,又泼冷水,总算把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躲在围墙以外的文奎和血鹰,看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一阵烟似的消失在黑暗里。
张士诚听到杨焱生去怡红院寻欢作乐,被毒蛇活活咬死。一开始他还不敢相信,以为是杨焱生用了什么障眼法,又想脚下抹油走人。等他来到军营,亲眼看到了杨焱生的死相,他这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他所不知道的杀人魔法!
杨焱生的死法太过诡异和恐怖,张士诚吩咐手下封锁消息,将他的尸首悄然掩埋。至于那些青龙帮的弟子,把他们分散到各个部队,化整为零,再也不可能让他们抱团取暖。
青龙帮从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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