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匪徒,为首者正是林枫和李初四!
白虎堂堂主梁刚从梁俊那里得到消息,摸清楚石坚的人马和装备,便马不停蹄地部置了这场大劫案。林枫的手枪早已没有子弹,但丝毫不影响他成为一名江湖大盗。此时,他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大砍刀,面色阴冷地盯着石坚,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哗啦啦――
两三百人匪徒把石坚的马车队团团围住,石坚意识到:天塌下来了!
那些装柴草的马车,装的全是一箱箱的银子。这帮匪徒之所以有备而来,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这位爷,我们押送一些柴草,别无他物。”
就在石坚陪着笑脸凑近林枫时,林枫一声令下:“搜!”
匪徒在人数上占着绝对优势,呼拉拉围上来,一阵翻箱倒柜式的折腾,那些柴草被掀翻在地,露出一个个红漆的木箱子,撬开箱子,里面是沉沉的银锭!
林枫“呼”的一下,把砍马架到石坚的脖子上,吼道:“银子留下,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把你们的脑袋也留下!”
无论石坚和他的家丁们如何跪地求饶,银子肯定是没了。林枫带着众匪徒,顺利接过运送银锭的马车,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当石坚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呈明事实,石荣就像雷劈了似的。
这如何是好!
丢了银锭,捡回人命,那些匪徒倒也算是有些良心的。若是碰上黑心的,杀人劫货,又有什么不可?
石荣来到温州府,向梁俊报案,说是在卧龙岗遭劫。梁俊朝他翻了一下白眼,面色阴冷地瞅着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是说你已经破产了吗?怎么还有十万两银?你的银子是不是偷来的?”
“天地良心!那可是我们石家最后一点家底了呀。”
石荣号啕大哭起来。老天要灭人,真是太容易了。一个庞大、富甲一方的大享级人物,仅仅两个回合,便要求跪!
“石荣,你私通信州府的文奎,还有黑水寨那帮匪徒,我还没有和你算帐。现在你丢了银子,竟敢来找我了?你要是再敢来我府上瞎闹事,信不信我把你捆了,送交平江府处置!”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梁俊平时得石荣的好处不好。无论金钱,还是美女,总是投其所好。没想到今日求他,翻脸不认人了。
石荣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出了梁府,回到那个残破的家里。石坚从老头子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指望不了梁俊了。
天无绝人之路。
天黑的时候,石家上下一个个愁云惨淡,苦逼得要死,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人是梁俊的管家曾纪。
石荣和曾纪之间,平时还算有些交情。而且彼此是至交。曾纪能在石家最落魄的时候拜访,石荣自然是感激不尽。
石荣知道曾纪必然是有要事告知,便把他带到单独的房间,问道:“曾管家,人人都说墙倒众人推。你能在这种时候来我家,石某人当然是感激不尽!”
“唉,自己人,不用那么客套了。石曾两家三代世交了,石兄有难,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你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有一个内幕,不知当讲不当讲。我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来你家一趟,说不定对你有用。梁俊那个老滑头有一个堂兄叫梁刚,是白虎堂堂主。他手下据说有好几百个徒弟。这帮人整天跟随梁刚打家劫舍,胡作非为,官方却是一直拿他没办法。为什么?因为他的背后有梁俊!就在石坚被劫的前一天,梁刚碰巧来梁俊家里,所以,我怀疑此事和梁刚有关。”
听到这个消息,石荣不由茅塞顿开!
难怪这么凑巧。表面上运送柴草的马车,偏偏在卧龙岗被劫?
石荣问:“梁刚住哪里?”
“梁家岭。距离此处大约五六十里地。”
曾纪的消息,对于石荣来说无疑是一阵及时雨。自己干不过梁刚,不表明文奎的人干不过他们!
惹上文奎的黑水寨,梁刚岂不是自取灭亡?
送走曾纪,石荣表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石家一家老小还以为老头子得了羊颠疯,一个个不可置信。
两天后,石荣骑着快马来到信州府,要求拜见文奎。此时,杜新京和邢桦等人还在元帅府,傻傻地等候消息。谁知他们等到的是一个两手空空的石荣!
听完石荣的介绍,文奎瞪大眼睛,表现出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十万两白银在卧龙岗被人抢走?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了不成?”
“梁刚。也就是温州府尹梁俊的堂兄弟。我是通过秘密渠道得来的消息。这个梁刚是白虎堂堂主,住在梁家岭。文元帅呀,你可是要为我作主呀。呜呜呜――”
石荣哭得很凄惨,很动容。在场之类无不生出几分怜悯之心。这个可怜的家伙,贪小便吃大亏。要不是惹到邢桦,估计此时还在富贵的天堂里享受晚年生活。
一把大火,几乎燃尽了石荣一生的梦想。这种苦头,有多少人能扛得过去?
石荣在黑水寨的人眼里,就像小妾似的。杜新京随便叫了一个小喽罗招待他吃喝。
当天晚上,用过晚餐,杜新京和邢桦两个人来到石荣的住处。看见这两个人,他的心头仍然禁不住阵阵惊悸。
“杜掌柜,邢掌柜,你们好。”
“好。你也很好!”杜新京十分官样地摆摆手,示意石荣坐下,然后慢悠悠地问道:“你认识梁家岭吗?”
听到这话,石荣脸上掠过一丝惊喜,看来文奎的人准备对梁刚动手了!尽管要回来的银子也不再姓“石”,至少文奎的人没有穷追猛打,强迫他倾家荡产地凑钱,而是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梁刚。
破财消灾。自古以来莫不如此。石荣的钱财已破,他算是躲过了一劫。
“两位掌柜,实不相瞒,梁家岭我没去过,但我知道大致的方位。如果你们要去,我可以当向导。”
杜新京和邢桦不由喜出望外。只要有人带路,一个小小的梁刚还不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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