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喂酒(1 / 1)

曲清江要起房子必须得提前半年准备好材料,而林木一般出自买木场,为了防止百姓过度砍伐树木,朝廷也有律令,凡是伐木,都得经过买木场的同意。

不过州府那么大,区域辽阔,总有买木场管不到的林木,比如鹄山的林木一般都牢牢地掌握在形势户,也就是里正等人的手中。

里正为了拉近跟赵长夏的关系,给曲清江伐一点木也吃不了亏。

更何况曲家本就有一块五亩大小的竹林紧挨着鹄山的林子,她在那里伐木,村民也不会知道这木头到底是曲家的,还是官家的。

新鲜砍伐下来的木头须得放进水里泡上一年半载才能起到防止变形、开裂的效果,曲清江可以去买那些已经泡好的木材,但那些木材价格昂贵,而且也不清楚买木场是否有偷工减料,所以干脆自己伐了木回来浸泡。

里正允许她去鹄山伐木,不仅替她解决了木材来源的问题,还省了不少钱。

等木材都备好了,春节也在爆竹声中悄然而至。

春节里的曲家在外人眼里依旧过得十分冷清,由于还没除孝,桃符、门神等都还是旧的,那桃符被雨水冲刷、被虫子啃咬,早已斑驳破烂,门神、剪纸等也早已失了颜色,只剩一小半还黏在门上,摇摇欲坠。

但对于曲清江、赵长夏而言,不用费心思地去买年货,不用考虑人情往来,也不必去燃烧爆竹等,又何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呢!

吃过了团圆饭,李氏也不想留在这儿影响小夫妻独处徒增尴尬,便先回了屋。曲清江围着炉子取暖,忽然便想喝两口江米酒。

她巴巴地看着赵长夏,全然没有冬至那日在家族大会上震慑族人的肃穆端庄,明亮的眼眸里有一丝刻意装出来的柔弱,还有那自然流露的狡黠。

赵长夏望着她,抿唇沉思了小会儿,问:“娘子想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曲清江讶异:“你怎么知道是离经叛道的事情?”

“若是不离经叛道,你也不会这副扭妮的模样。”

曲清江:“……”

她被说中了心思,但又想借此机会讨酒喝,便坦诚:“我就是想喝点江米酒。”

居丧期间不能喝酒,细细数来,她们已经有二十多个月没有沾过酒了。不过她们放过烟花,也进行过房事,相较之下喝酒似乎也就不算什么了。

赵长夏也没想到当初那三坛“冬至特酿酒”,有朝一日竟然能喝到现在!还好最后一坛子酒存在系统的仓库里,不会有过期的问题。

“反正是过节,爹这么疼我,肯定不会怪我们的。”曲清江神色微敛,眼底是藏不住的伤感。

“嗯。”赵长夏应了声,去拿酒壶的同时拿出最后一坛“冬至特酿酒”来。

曲清江一眼便瞥到了坛子上的羊图腾,她又悄悄地看着赵长夏,却是没有说穿这件事。

如今这个图腾在曲家已经随处可见,从杂院里的那些农具,到装水的水缸,再到她身上的“抹肚”,都有它的存在。

一开始她还不懂这个图腾代表着什么,直到她发觉有这个图腾的物件跟寻常物件有极大差异的时候,才知道它的神奇。比如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含有泥沙的水倒进普通的水缸,它需要静止许久,那些泥沙才会沉到缸底。

而倒进有这个羊图腾的水缸后,泥沙会迅速沉下去,让水缸里的水看起来清澈无比,哪怕在取水的过程中弄出了较大的动静,底下的泥沙也不会被搅动。

赵长夏说那缸水是饮用水,煮饭、煮水都只能从那里取,若是其余生活用水则用别的水缸里的水。

曲清江当时没问缘由,但仔细琢磨便能猜到那里的水更加干净,喝起来不会闹肚子。

这个图腾出现的概率多了,李氏自然也会注意到它,不过每当她询问曲清江时,后者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李氏便以为这是很寻常的,是她见识少,大惊小怪了。

久而久之,便连李氏都不会感到惊奇了。

曲清江没有说穿的打算,但不妨碍她以此来逗赵长夏:“六月,你的酒到底藏在哪里,这么久了,我都没找到一次。”

赵长夏沉默了一瞬,方撕开酒坛的封口。她一边往酒壶倒酒,一边道:“让娘子知道了,只怕我这些酒会存不过三日。”

“你不相信我的人品?我是会偷你酒的人嘛!”曲清江气呼呼地说。

赵长夏唇角微勾,将酒壶放到炉子上煮,然后将酒坛子往曲清江面前一晃,她的目光立刻随着酒坛子转了转。

“娘子说呢?”赵长夏问。

曲清江:“……”

炉火灼烧着酒壶,酒气慢慢地随着气温的升高而挥发出来,弥漫了整个厅堂。

曲清江的鼻子动了动,立马转移了话题以缓解自己的心虚:“酒煮好了。”

她拿来酒碗,提起酒壶给自己跟赵长夏各倒了一碗温酒。

赵长夏发现酒碗大了许多,便提醒她:“多了。”

“我觉得我的酒量变好了,多喝一点也无妨。”曲清江自信满满。

赵长夏没说话,只是抿了一口温酒。

曲清江捧着已经满得快溢出来的酒,小心翼翼地啜了几口,然后眯起了眼睛,颇为享受的模样。

赵长夏不必说什么,或做什么,只是这么看着她就已经感到满足了。

二人安静地守在围炉旁,听着周围的爆竹声由密集到稀疏,再渐渐归于沉寂。一阵寒风袭来,细雪从窗棂间飘了进来,夜空中却是下起了雪。

赵长夏看着屋外,扭头跟曲清江说:“娘子,下雪了,该——”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见曲清江起身朝她走来,脚下一个趔趄,扑到了她的身上。身上带着一丝甘洌的酒气,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微微含情,又有几分挑逗玩弄之意:“该回房暖床了!”

“暖床?”赵长夏低头,眼眸深邃,那烛光仿佛被她的双眸给吸了进去,叫曲清江的眼里便没了别的光芒,仿佛只有她的那双星眸是唯一的光亮。

“是啊,暖床,床上冷,六月身为赘婿,理应替我把床褥给睡暖了,好让我安眠不是?”曲清江的目光顺着赵长夏的双眸,逐渐下移,最后锁在了那线条流畅分明的下颌处。

她踮起脚尖,整个人都靠在赵长夏的身上,借着赵长夏挺拔的身姿作为支撑点,抓着她的衣服,稳稳地亲上了赵长夏的下颌处。

赵长夏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双手搂住了怀中人的腰。

虽然她跟曲清江早已有“夫妻”之实,但毕竟还是在居丧期间,不能太过放肆,因此只有情难自禁时才会有一次房事。而这“情难自禁”的时间跨度往往有一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她们上一次享受鱼水之欢还是在冬至,至今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想到这里,赵长夏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情难自禁”一回了。她微微低头,吻上了曲清江的唇,腾出了一只手,按住曲清江的脑袋,防止她逃跑的同时,手指也轻轻摩挲她耳后的那片敏感的肌肤。

果不其然,明明没有触碰到耳朵,可曲清江的耳郭却红得能滴出血来,她的呼吸也急促了,隐约有逃跑的倾向。

“六、六月。”酒劲上头,曲清江被吻得晕乎乎的。

“我这就回去给娘子暖床。”赵长夏一把抱起曲清江,吓得曲清江抱紧了她的脖子,对炉上的温酒念念不忘,“酒,酒带上!”

赵长夏只好回头给她拎上酒壶。

曲清江抱着酒坛,心想,趁着六月色令智昏,满脑子春色,她将这剩下的酒据为己有……

回到房中,赵长夏将曲清江置于桌上,看着她未来得及收起来的酒,眼神忽然邪佞起来:“娘子,我还未喝酒呢!”

曲清江不甚明白她的意思,迷茫地看着她,却发现她将酒壶与酒坛放好,再转身出去将那炉子也拿了进来。

正当曲清江以为赵长夏要煮酒时,却发现自己的衣带被解开了。

“六月,你不是要喝酒吗?”

赵长夏盯着她,像一头野狼盯上了猎物,眼神危险极了:“是啊,娘子喂我。”

曲清江正要伸手去接酒壶,却被赵长夏抢先了一步拿在手中,她的脑袋越发昏沉:“不是喂你吗?”

“谁说只能这么喂?”赵长夏低声道。

曲清江迷迷糊糊地想,不是这么喂,还能怎么喂?

当她的肌肤触碰到空气,感觉到寒意时,一个荒唐且大胆的念头撞入她的脑海中,她的酒立刻醒了七八分,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长夏:“六月,你、你想……可、可是我怕脏。”

“喝完酒再沐浴一次。”

曲清江想着蹩脚的理由:“酒不多了,不能这么浪费。”

“这样的酒,我还有很多。”

曲清江绞尽脑汁想要避免以那种极为羞耻的方式喂赵长夏喝酒,然而每一条理由都被赵长夏有理有据地反驳了。

她借着醉酒挑逗赵长夏本已经轻车熟路,没想到却是激发了赵长夏的狼性,让她生出了那等大胆奔放的念头。

赵长夏没有强迫她,她心中稍稍纠结,却因赵长夏所送的那件“抹肚”不在身上,她冷得主动往赵长夏的怀里缩而打破了这种僵持。

曲清江破罐子破摔地搂着赵长夏的脖子,羞得不敢睁眼,道:“那你快些,酒凉了,我会冷的。”

赵长夏将酒架在炉子上温着,然后吻上曲清江的唇:“那得看娘子何时会忍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这趟车,只有想象力丰富的人才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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