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飞听到这话不禁一怔,花珍代居然是叫诸葛先生做师叔?
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崔大哥知道她的身份后会那么惊诧,都露出了些痕迹了。
也没必要隐瞒她了,点头道,“对。”
花珍代道,“听闻过诸葛师叔有让饱食山庄的舒先生教过个姓崔的弟子,预订下了个门人,应就是他了吧,我起初见他投入凌老鬼的麾下,观他武功行事,就有了些许怀疑,才刻意接近试探,后边得知冷师弟从屠晚手下逃脱,又确认了几分,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他其实也起了心相救,只是被你的剑气阻止,他愿和你结交,可见你为人确实不坏,反是我被表象蒙蔽。”
风亦飞听到这番话,大觉奇怪,这么说不对头啊,疑惑道,“你不是诸葛先生派过来卧底,接应崔大哥的吗?”
花珍代顿感错愕,“诸葛师叔还派了人在凌落石座下潜伏?他老人家怕如今都不晓得我已混入大连盟里呢。”
风亦飞听得挠头,“听崔大哥是这么说的,诸葛先生早布下了暗子,但还不知道是谁,没跟崔大哥接头。”
“那我也猜不出是谁人了。”花珍代皱眉,大惑不解,“这人潜藏得很深啊,凌老鬼的身边人,我就看不出有哪个像是卧底的。”
她猜不到,风亦飞就更猜不到了,索性也不去想了,笑道,“花大姐你也混得可以啊,都当上大连盟的副盟主了。”
“我的任务不一样,除了要对付凌落石,还要利用他以恶制恶,铲除在这边盘踞的一些绿林组织,七帮八会九联盟中是有好人,但恶迹斑斑的也不在少数,我虽名为神捕,其实是刑部杀手,专杀十恶不赦恶犯,只凭良心做事,该杀就杀,当斩即斩,所以,做事办案手法跟崔师弟,冷师弟他们不大一样,他们顾忌要多些,但我们没有。”花珍代解释道。
“像凌落石这种人渣,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当真是万死不足以赎其辜,可那又有什么用?他己享受了、恣肆了、作威作福了那么多年,纵然将他一刀杀了,或凌迟处死.他也只不过是一条命,所谓报应,其实是非常一厢情愿的事而已,因此,能利用他来消灭掉其他一些邪恶势力,才让他死,这才比较划得来一些。”
风亦飞眨了眨眼,你也是刑部的?那你肯定很久没跟上边联络了,不然就该知道我也进了刑部......
“花大姐你是朱月明派来的吗?”
花珍代摇头道,“我虽属刑部,但不归他管,他也是后边才擢升上来的,我此次行动,还有我师父的授意,他老人家虽然早已归隐,但还是会关注朝堂与江湖上的事情。”
风亦飞微感错愕,朱月明这刑部老总还那么多人管不了的?这么惨淡?刑部有那么复杂吗?真看不出来啊。
蔡璟又安插了任劳任怨在那,自在门又有花珍代在。
自身是蔡璟一方的这事,还是不要跟花珍代提及了。
“花大姐你的师父是?”风亦飞好奇的问道。
“我师父是懒残大师叶哀禅,以前也是六扇门的人,曾与我二师叔天衣居士许笑一,诸葛师叔,四师叔元十三限并称四大名捕,当年他们四人也曾是无所不谈,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可惜后来,元师叔他......唉~~~”
说道这里花珍代就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摇头叹息。
哟!花珍代的师父还是自在门的大师兄,他们算是老一代的四大名捕了吧,以后无情,铁手,追命,冷血会成为新一代四大。
天衣居士倒是听过,不就是王小石的师父吗,他的师叔居然是诸葛先生?
他不是说到京城是找师叔的吗?怎么跟着白愁飞混的那么落魄,跑到个药店里做伙计?
现在他做了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也算是发迹了,但似乎也没见他跟神侯府有什么牵扯,难道他那直肠子也背负着有什么隐秘的任务?
风亦飞实在觉得费解,满头雾水。
对那元十三限跟诸葛先生等人有什么恩怨,风亦飞就完全没在意了,都没见过没听过的人,管他干啥。
“花大姐你是为了这次任务,才故意搞得那么肥胖的吗?”
“不。”花珍代吃吃的笑了起来,“我本就挺胖的,这还不是我最肥的时候,在我最肥的那段日子,我还是人在囚笼里呢,我可不止一次身入险境,只身入虎穴,充当卧底,去害恶人,当然也曾给人抓起来严刑拷打过,他们把火红的炭丢进我身子里,要我吞烧透了的铁钉,什么掉柴,夹帮,脑箍,夹棍,我都尝过了,可偏偏就没瘦多少下去,照肥不误。”
风亦飞大觉惊讶,遭遇过那么多凶险,她居然还挺快活自在的样子,“你没后悔过吗?”
“没有?那是假的!但有又怎样?”花珍代满不在乎的笑道,“为江湖正道,为国,为民,总得有人去跟恶人抗争,能整治这些恶人,害一害他们,我就觉得发自心底的快活,再苦再痛也不怕了!我并不怕死,但只怕死得太不值得,不到非死不可的关头,我是决不轻言牺牲的!”
风亦飞心中顿生钦佩,之前看她非礼挑逗崔略商时,还觉得她恶心,难以生起一点好感,此际观感真是大大的反转。
那些天生丽质的女孩子总会更幸运一些,在江湖上容易得人相助,而花珍代不是,她不是美女,她没有那么多的幸运,但她也有自己的理想,甚至为了坚守自己的信念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着实让人佩服。
只听花珍代继续说道,“这趟实是最为凶险的一次,凌落石凶残狠毒,绝不会留下我的性命,若不是有你搭救,我就要咬破这颗大牙里的毒药了。”
花珍代咧开嘴,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一侧,“这里边藏着有老字号温家的‘见灾化水’,一遇唾液,不消多时,便即毙命。”
她的金门牙都没了,空了几个牙洞出来,看着实在丑怪,但风亦飞心底只有敬佩,没觉得有一丝轻藐之意。
却又感觉奇怪,“你不是说不会轻易死的吗?怎么又要服毒自尽?”
花珍代得意的笑了起来,“反正都死定了,我就要用我的死亡,坑上杨奸一把,那‘阴司’杨奸,是个厉害角色,他才是个莫测高深的奸诈之徒,深得凌落石的信任,我早在一颗金牙内侧刻了他的名号,故意吐将了出去,从我身份败露开始,我就在演了,这出戏就算要悲剧收场,我也要努力演到最后一刻,我特别的看了杨奸一眼,凌落石肯定看在了眼里,他生性多疑,要发现了金牙有异状,绝对会对杨奸起疑心,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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