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似懂非懂地点头,同意沈容的话。
沈容这才让约翰一五一十地将他知道的剧情告知他们。
花云卉等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彭进道:“这么说来,主教和圣女其实都是好人?那咱们要做什么呢?”
曲光沉思道:“会不会这场游戏不需要我们拯救任何人,而是要我们自己摆脱病症,逃脱教会?”
谢可佳远离众人,缩头缩脑地道:“可能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受不了,感觉自己要疯了。”
威克斯踌躇道:“圣女和主教为了照顾这里的教徒们而留在这里,算是被教徒们困住了。会不会在这场游戏里,我们要做的其实是拯救圣女和主教,让他们摆脱这些教徒,去过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
彭进犹疑不定,望向倚在门口的沈容,问道:“你怎么看?”
沈容笑道:“别问我,我说过,怎么判断是你们的事,我不掺和。”
众人心知她是因先前曲光犯病的事,而对他们如此冷淡。
彭进连忙道歉道:“之前曲光毕竟发病了,他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大家都是……”
沈容抬手止住他:“他怎么样不关我事。我跟你们信息共享,已经算是很善良了,少拿什么大家都是队友之类的话来道德绑架我。”
沈容让约翰自己回接待室去。
她则回自己宿舍,假装休息,实则是观察其他玩家的动向。
花云卉他们想法不一,现在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觉得:该自己逃出教会。
另一派觉得:该把主教和圣女带上,一起离开教会。
这两个游戏任务的猜测方向,都是沈容暗自想到的,正好由他们来实验可不可行。
其实,沈容内心还是偏向约翰所说的剧情并非事实。
可是,她用言灵控制了约翰,约翰是不可能对她撒谎的。
而且约翰作为一个外来的高地位资助者,和教会来往十数年,也不大可能一直被蒙骗,对教会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
沈容细思,心底冒出了一个更可怕的猜测。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
她摸摸自己的脖子,心想:可能自己又要死了。
玩家们在当夜行动。
花云卉和谢可佳是独自逃离派,她们在沈容歇下后,和曲光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宿舍,往教会大门狂奔。
原本“睡着”的沈容,在她们离开后就起床,坐在窗边俯视他们。
黑夜之中,三道人影仓皇地向教会大门狂奔。
皎洁的明月在沈容的眼里逐渐变为血色。
血光洒落,浸满教会场地,将世界染成一片猩红。
数十道鬼影在铁门前漫无目的地徘徊。
花云卉三人看不见,直冲过去。
那些鬼影立即像被触发了警报神经,围拢花云卉三人。
花云卉三人本是见不到鬼的,但在鬼纠缠住他们的瞬间,他们看到了。
花云卉三人立即祭出卡牌防备,和鬼影打了起来。
沈容默默地围观他们打斗,心想:哦豁,【试验品一】出结果了。
教会果然是不能轻易逃离的。
沈容换了身简便的衣服,去看她的【试验品二】——彭进和威克斯。
彭进和威克斯为了带主教和圣女一起离开教会,在宿舍里做好了准备,还练习了不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术。
沈容去观察他们时。
他们还在宿舍里待了好一会儿才出门。
沈容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现在是病人,精神状态很差。
彭进饱受胃痛折磨,威克斯得的是白血病,今天一直在发烧。
两个人都因为病痛晕晕乎乎的。
便没注意到刻意隐藏踪迹,还拥有降低存在感属性的沈容。
威克斯路上轻声道:“万一说不动主教和圣女怎么办?”
彭进道:“那就只能打晕他们,把他们先带出去了。我觉得林湄说的是对的,我们现在这个症状主要是我们心理和精神造成的。”
“而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周围病人的影响,就算我们可以不断说自己没病,但大环境的影响是潜移默化,难以彻底避免的。想要病症好转,还是得先离开这个古怪的地方。”
威克斯和彭进絮絮叨叨商量离开后的计划。
彭进早就用他的好口才,和宿舍楼里的病人打成了一片。
今天白天轻而易举地就问到了圣女和主教的住处。
他们一边商量,一边直奔那地而去。
沈容走出宿舍楼,感到一阵阵腥臭的风裹挟着血腥气不断经过她的身边。
她用力嗅了嗅,发觉这股奇怪的气息竟是来自教堂。
回眸,她看见血月下,教堂大门敞开,里面的巨大十字架上的异形正在褪色蠕动。
明明离得很远,但沈容仿佛听见了它蠕动时发出的粘液摩擦的声响。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听见还有笑声夹杂其中。
余光瞥见彭进和威克斯走远。
沈容还是决定先跟上这两人。
彭进和威克斯利用卡牌打晕守门的人,进入了宿舍楼。
沈容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圣女和主教住在四楼。
用触须缠住楼层的栏杆,从楼外直接跳上四楼,躲在阴暗处。
四楼只有主教和圣女居住。
彭进和威克斯的分别敲响了二人的门。
过了会儿,主教房门打开。
主教穿了一身深色衣服,见是彭进,惊讶了一秒,随即关切地问道:“你怎么这个时间点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侧身邀彭进:“进来说吧。”
沈容从主教的微笑邀请中,察觉到一丝危险。
彭进也不愧是能活到现在的玩家,没那么笨,拒绝了主教,开门见山地将自己准备好的劝导话术声情并茂地对主教诉说起来。
他这儿没什么事。
沈容便去看威克斯。
就见威克斯已经被圣女掐住了喉咙,身子悬在半空中。
圣女的手只要稍一用力,他就会没命。
可圣女眼珠子突然向沈容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迅速松开威克斯,一脸柔弱地道:“不好意思,我刚睡醒,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平时不是这么凶狠的人。”
她的柔弱脸是对着沈容的方向。
沈容确定,她发现自己了。
不过沈容还是没出去。
威克斯趴在地上直咳。
他刚爬起来,彭进就从主教那边过来了,拉起威克斯便道:“快走。”
威克斯不明所以,看彭进表情不妙,立刻跟着彭进跑了。
主教正往圣女的房间走去。
未免主教发现,沈容动用了隐匿。
主教走的过程中,眼珠子向沈容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
没看到任何人,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戒和疑惑。
“那两个人是过来劝我们离开这里的。”主教开门见山地道:“他们好像知道我们的秘密了。”
圣女冷淡道:“你去处理吧。”
说罢便要回房间。
主教沉声道:“你最近表现得未免太冷淡了。而且那个林湄……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而要放她出来?”
圣女眸光阴冷如冰,身上突然迸发的威慑压得主教喘不过气:“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不着。你要是想掩埋那些秘密,那就你自己去想办法藏住。”
秘密……
沈容联想到了禁闭室里鬼影们说的——它们是知道了秘密才被杀的。
它们自称知道的秘密是战争已经平息。
可从约翰口中可知,它们本身就该是知道战争平息的事的……
那它们真正知道的秘密,会不会根本不是它们现在以为的这个?
想到这,沈容忽然意识到:
约翰那时对她说的话,有很大的漏洞!
沈容仔细思考她得到的所有信息,基本能够确定:
她那可怖的猜想是对的。
约翰所说的剧情,是故意提前设计好,针对她故意撒的谎。
按照一般人的思路,在知道了两相矛盾的剧情后,必定会疑惑。
要么察觉到危险,放弃调查,离开这里。
要么以为主教真的是善良的,亲自来找主教问个明白。
不管是那条路,都是针对她的陷阱。
离开,等待她的是守门鬼,为的是杀她。
来问,等待她的是主教。
主教大半夜的不睡觉,穿着深色衣服等她来,不是为了杀她,难道还是为了和她一起夜跑吗?
只是主教可能没想到。
她让别人做了试验品。
所以他开门时看到的是彭进,才会露出那样惊讶的表情吧?
至于圣女……
圣女和主教是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主教对圣女如此忍让?
沈容思考着,目送主教脸色阴沉地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隐身回宿舍。
未到宿舍,就见彭进和威克斯收拾好东西从宿舍出来,冲向教会大门。
见花云卉三人在和空气打架,他们登时明白了那里有他们看不见的鬼在等着。
彭进和威克斯加入战斗,边打边道:“你们可能是对的。我们的任务是逃离教会。”
群鬼纠缠,谢可佳累得气喘吁吁,道:“怎么了?你们去见过主教了?”
彭进道:“是。而且圣女要杀威克斯,主教虽然没杀我,但我感觉他也很危险。”
瘦削如骷髅的鬼们不断被他们打倒在地。
又不知疼痛疲倦地爬起来继续围攻彭进等人。
沈容在暗处旁观,心想:主教不知她和这群人的关系,所以这些鬼是为了杀她一个人而准备的。
哇,为了她一个人准备了几十个鬼,还真是看重她啊。
当当当——
教堂里传出十二点的钟声。
一阵悠扬婉转的轻吟颂歌在教会上空回荡,这歌声像是无数人的大合唱。
以前这个点是没有歌声的。
这歌声针对的是谁,很明显。
正攻击彭进等人的鬼们立刻停了手,虔诚地向教堂里的十字架跪拜。
而彭进等人,犯了病。
他们痛苦地倒在地上,眼里的世界也变成了不同的可怖场景。
瘫倒在地上的他们,眸中都流露出了恐惧与畏缩。
沈容头晕目眩,右手化作水母色利爪,狠狠在左臂上划出三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一边靠疼痛保持清醒,一边在心里默念:我没病。
现身后向彭进等人走去。
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想要实验一下。
彭进等人瘫在地上困惑,满头冷汗,虚弱地看着沈容。
在沈容眼中,地面像一颗巨大的心脏,肉感十足,且在跳动。
心脏上还有纵横交错,粗细不一的血管,鲜血咕噜咕噜地在其中涌动。
她晃晃悠悠地在“起伏的心脏”上,走向彭进等人,轻声道:“你们没有生病,相信我,你们没有生病。”
曲光痛苦地咬牙:“我们这像是没生病的样子吗!”
彭进努力做着深呼吸,跟随沈容念叨:“我没有生病,我没有生病……”
他沉浸在自己的念叨中,那歌声在他的世界变得模糊,他的疼痛也缓解了。
他惊喜道:“真的有用!”
然而下一秒,他又疼得蜷缩起来,像一尾烫熟的虾。
“为,为什么……”彭进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不停地念叨自己没病,可是这次不奏效了。
沈容心道:果然……
她自己的意志力够强,这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警戒,也不敢放松自己去体验催眠。
所以现在她自己,是感受不出今天这催眠吟诵和之前的催眠有什么区别。因为她刻意不去听。
但彭进他们没有她这样的意志力,他们是能体会出来的。
瞧,自我催眠抵抗分明是有用的,可在今天从教堂里传出的催眠中,失效了。
这真的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能做到的吗?
沈容轻声对彭进他们道:“放弃抵抗吧,这样你们会好受很多。”
彭进等人也无力抵抗了。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如此温柔絮语,神经下意识一松,晕死过去。
他们醒来时,沈容坐在房间里观察他们。
他们的表情变得麻木,仿佛遗忘了他们来到这儿的目的。
跟随其他人一起行动,去吃饭,去教堂。
他们把沈容当作疯子,避开沈容。
沈容独自一人在教会内走动,见到她的人都悄悄对她指指点点。
多是说她发疯,管不动。
说侮辱主教,主教还善良地把她留下了之类的话。
无法控制她,就想用这些话语让她感到被排挤,让她主动离开这里?
可笑,她才不呢。
沈容对一边偷瞄她一边偷骂她的童凤修女微笑,道:“请问主教在哪儿?”
童凤打了个寒颤:“不知道。”
沈容活动活动手指,挑眉:“你不会还想体验一下,被触手缠住的滋味吧?”
童凤说出了主教的下落。
沈容做了个深呼吸,去往主教所在的教堂。
巨大的黑色十字架矗立在教堂之中,
上面的异形上挂满了肢体和内脏。
沈容注视着十字架,心想:如果说,每一个肢体,每一个内脏,都代表了一个人。那么这十字架上的异形,一共代表了多少人呢?
这样的异形,是多少鬼组成的呢?
教堂里并没有主教,只有沈容和十字架上的异形。
沈容缓步走向十字架。
教堂大门在没有人推动的情况下,毫无预兆地关上。
十字架上的黑色异形逐渐褪去了黑色,露出了肢体的肤色和内脏的血色。
它的肢体在活动,它的内脏在蠕动,它作为主干的鱿鱼般的身躯和触须,在十字架上缓缓撑起。
发出咕叽咕叽黏糊糊的声音,慢慢地从十字架上爬下来。
沈容盯着异形,没有避让,微笑道:“看来我真的很受重视。”
“你不该跟主教作对。”
“你不该打破我们平静的生活。”
异形发出奇特的声音,像是无数男女老少混合在一起发出的大合唱。
和昨晚突然响起的催眠颂歌声音一致。
果然,能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不会是人。
沈容淡然地问道,“你们很满足于现在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吗?很满足于动用你们的力量,让教会里的所有人都沉浸在痛苦当中吗?”
啪啪啪——
教堂高处传出鼓掌声。
沈容抬眼看,是个扬声器。
随着电流刺啦一声,主教的声音在教堂里响起:“你很聪明,可惜你的聪明以后都无法发挥用途了。”
沈容讽刺道:“哪有你聪明呢?不仅能将我要做的事一步步全部猜中,还能提前进行防备。”
“在我见到约翰之前,你竟然就猜到我会去见约翰,提前更改了约翰的记忆。”
“在我见到禁闭室的鬼之前,你竟然就猜到我会向他们询问什么,提前更改了他们的记忆。”
这就是沈容之前那可怖的猜想。
——她后来经历的一切,自以为是自己的计划,但其实已经在主教的计划范围之中。
在昨晚忽然想到禁闭室鬼影们所谓的“秘密”之后,她突然发觉了约翰话中的漏洞,基本就确定了这个猜想。
约翰对她说过一句话“未经历过战争的人,可能无法理解战争给当事人带来的精神折磨与痛苦”。
这句话乍一听好像没有太大问题。
但这话的目的为了让沈容去理解那些教徒的在经历战争痛苦后的奇怪思想。
但是——
她的人设是被从战场上救下来的。
她人设的整个童年应该都是在战争中度过的。
约翰从不认识她,更没了解过她自称不记得过去的事。
在约翰的认知中,她也该是经历过战争的。
可他却把她当作没经历过战争,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原因只有一个:
那番剧情,是有人灌输到约翰脑中,专门为的应付她的提问而准备的。
而且那个人知道,她现在“失忆”,不记得战争。
沈容盯着扬声器,甚至有些怀疑:她走到这一步,是否也是主教算计好的?
主教,确实是可怕而又聪明的一名……医生。
可惜……
她看向异形,脑海中还有一个更荒诞但直觉是正确的猜测。
主教轻笑,道:“你以为我防住了你的每一步,其实你不知道,我背地里为了防你,其实做了更多的无用功。”
“你不用妄自菲薄,我承认你是我此生最难对付的对手。”
异形的触须伸展,露出藏在内面的更多的内脏和肢体。
那一个个随着触须和躯体延展的而晃荡的残肢断臂,被带血肉条坠着的内脏,就像圣诞树的装饰物,随着“圣诞树”的移动而摇摆。
它包围了沈容。
主教道:“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从禁闭室出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
“我怀疑你被鬼上身了,又找不到证据。不过这些都不要紧。这教会里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所做的一切,这里潜伏的鬼魂都会告知于我,让我提前做好准备。这就是我能防住你的原因。”
沈容淡定地笑问道:“你能看见鬼?”
“不能。但是我的孩子会告诉我。”
主教笑道:“来对我的孩子打个招呼吧,它是我耗尽毕生心血的意外杰作。”
沈容盯住异形,笑道:“打完招呼,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主教闷声笑:“是的。如果你安安分分的,没准儿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可惜你好奇心太重,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让约翰认你为主人的?又是怎么摆脱我的精神控制的?”
沈容不回答,反问道:“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精神控制的能力的?又是为什么要将这么救来的人困在这儿,篡改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自己为了躲避外来人的□□,而妄想他们自己得了绝症?”
“麻烦你在我死前,将你知道的事情告知于我,可以吗?”
沈容盯着异形,似笑非笑,语气诚恳道:“就当是你对我这个对手,最后的尊重吧。反正你的孩子如此强大,我肯定是逃不掉的了。”
主教沉吟片刻,笑道:“也好。这些事埋藏在我心里,几十年了,我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我是一名医生,家族世代行医。我从小就有一个伟大的理想,那就是对人体进行改造研究,探寻人体的秘密。可这违背了我们家族行医的理念,所以我被赶出了家族。”
“在我被赶出去后不久,战争爆发了,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在一个又一个战场里挖掘幸存下来的活人,对他们进行各种精神和人体方面的实验。”
“这些实验比我想象得要困难许多。实验过程中死了不少人,我的实验也没有得到丝毫的进展。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我的孩子,我称它为真理。”
沈容打量眼前的异形,心想:这玩意儿叫真理?
“它是我意外创造出来的,却不是我想要的试验品。但是,它给我带来了新的希望。它拥有强大的能力,可以控制人的意识,可以赋予我精神控制的能力。”
“我拥有了真理之后,放弃在外漂泊。找到了这片地方作为基地,将我救出来的那些人都带了过来。在真理的提议下,我创建了真理教,并且通过精神控制的方式,继续我的实验。”
“你看病人楼里的那些病人,他们就是我实验的产物。他们其实都没有得病,但我让他们觉得他们病了,他们就真的出现了病症。我发给他们的药物,都是淀粉做的,但他们服用以后,却能控制病情。”
“我让他们觉得对不起死去的亲人,他们就真的数十年也走不出阴影。那些资助人,以为他们资助的是这些人,可其实他们资助的是我的实验。”
“我靠控制这些被我救出来的人,让他们一边为我获得资金,一边成为我的实验品,达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
主教的语气癫狂兴奋,骄傲道:“人的大脑和记忆是如此神奇,它们的神奇,就是我穷极一生所要追求的东西!真理虽然是意外,但它就是我这辈子最杰出的作品!”
沈容觉得好笑,勾起唇角,指着异形,对扬声器讥讽道:“你确定它们是你的作品,而不是……你和整个教会,都是它们的作品?”
扬声器里癫狂的大笑戛然而止。
主教沉默许久,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很晚还有一更
情人节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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