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些冰原居民能用仅凭一个吊坠,就轻松击杀那些神兽种。原来不仅是吊坠的神力,还有冰中的遍地神力与其相呼应。
沈容闻言没有太多感慨或唏嘘,因为她知道,余奶奶说的这个故事应该是半真半假。
首先,她没有散尽神力和生命。她现在不仅活的好好的,属性力量也在逐步找回,并且没有取走冰中的神力。
这说明她只是留了一部分神力冰封神海域。
其次,她自认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无私。
她会为跟随她的人而动容,会愿意守护用生命信仰她的人。但是神海域那么大,还有那么多怀有异心的种族,她不可能连他们也一起保护。
她冰封神海域这事,背后肯定藏着一些不能流传的秘密。
是像余奶奶爷爷含糊其辞的原因那样,因为忌惮目前的某些掌权者,而不能直言的秘密。
除了这些想法之外,沈容仅剩的想法就是:不愧是我!我好聪明!我好厉害!我真棒!
她眼里浮现出快乐的笑意。
余奶奶收起照片,让沈容早点回去休息,十二点还要进入游戏呢。
沈容和余奶奶告别,回房上床睡觉。
不知是暖烘烘的被窝过于舒服,还是回到神海域地界让她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她难得睡得很香。
·
值守圣殿的第一门徒和第二门徒互相对视,目光时不时飘到高位的封政身上。
封政横靠在王座上,两条长腿交叠架在扶手上,姿态豪放不羁,手中却捻着一朵小花。
这是他从沈容身上摘下的幽海灵。
“想看就直接看,再摆出偷偷摸摸的样子,你们就自己把眼珠子扣下来。”他盯着幽海灵,漫不经心地说。
第一门徒和第二门徒连忙收回视线,僵直如木偶。
他们只是好奇:主人对沈容到底是什么想法?
要说他喜欢她吧,他们看不出来,而且他对沈容和以前判若两人,毫无感情。
要说他不喜欢她吧,可是以他的性格,他是绝不会随意让人靠近,更别提主动靠近别人,还做出从别人腰间摘花这种事的。
更何况,他还给了沈容一个可以随时和他联系的星辰笺。
他们刚想到星辰笺这东西,就听封政道:“她怎么还不联系我,她不是喜欢我吗?”顿时哆嗦了一下。
第一门徒:“可能……她不知道星辰笺的用途?”
“不知道吗?”
幽海灵在封政指间转来转去,花瓣却一瓣未掉,还像刚刚摘下来一样完好。
封政正坐,起身,抬步间,一道金色光圈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空间瞬移之门。
他把玩着花,脚步却又在门前停下,坐回位置上,“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是她喜欢我,我也不一定喜欢她。”
第一门徒和第二门徒:“……”
啊这,很想提醒您一些什么,但是咱不敢。
封政向来一意孤行,随心所欲。他认定的事,哪怕是错的,他也会打到所有人都认定他是对的。
就比如这次为了给沈容更改因果。
这因果本来在法则上也有记录的,封政私自更改自己的记忆后,法则还没改。
他就和法则打了一架,硬是让法则听他的。
不是为了沈容,只是因为他不愿意跟着法则改变。
法则是无形之物,万物之源。但自封政成为法则之主后,就总是被他打到被迫随着他的性子来,想想也挺委屈的……
认识沈容之后,为了各界平稳,他还有所收敛。
可现在他把沈容给忘了,他因她而做出的改变也就不复存在,又变成“哪怕老子犯的错会让世界毁灭,你们也得都听老子的!”这种性格了。
第一门徒和第二门徒暗暗对视一眼,觉得今天这值可真难当。
坐回王座上的封政继续看花,一看就又是一个小时。
第一门徒和第二门徒都不知道他在看个什么劲。
又听他说:“她这只海幽种,和其他的不一样。她的花上,有无尽域一些老东西的纹印,她身上肯定还有更多纹印……”
“我会把她的情书收进心里,应该就是因为她向我展现了她是一只独一无二的海幽种,而我对她有些兴趣。”
他的语气很肯定。
第一门徒和第二门徒:“……”
我们能说什么呢?
说其实是您求着她写封情书给您,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情书塞进心里,生怕自个儿拔除记忆,变化法则之后把她给忘了吗?
封政又起身,抬步间离开了。
第一门徒:“这是去哪儿了?”
第二门徒:“小心舌头,别说话。”
俩门徒继续值守圣殿。
·
封政脚步落在顶楼的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没有刻意收敛脚步声,走到床边。
沈容没反应,还在睡。
他捻着花的手推了一下睡着的沈容。
沈容依然在睡。
她在睡意朦胧间闻到了封政的气息,模糊的意识还停留在封政是个贴心小可爱的时候,并不在意他的推搡,以为他是要上来和她一起睡。
眼睛未睁,翻身让开了一个床位,背对封政。
封政不明白她这动作的意思。
不醒拉倒,他不教了。
他转身要离开。
沈容摸了摸身后空荡荡的床位。
封政没上来睡啊。
她含含糊糊地说:“不睡就算了,别吵我,我待会儿还要参加游戏呢。”
封政脚步顿住,回头看她的背影。
她穿着两件套的睡衣,翻身时睡衣被蹭上去了一点,露出了雪白纤细的后腰。
他眼神微冷,拂袖离去。
回到圣殿,第一门徒察觉到他异常的情绪,战战兢兢地问道:“您怎么不高兴?”
封政:“那个女的。”
第一门徒一脸认真听讲:“嗯”
封政:“就是叫沈容的那个。”
第一门徒:“嗯。”不然除了她还有谁?
封政:“我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和我说。我刚刚去找她,她在睡觉,竟然邀请我一起睡,还对我露腰。”
第一门徒:???您还是去教她了。
幽海灵在封政手中躁动地转来转去。
封政抬眸看向第一门徒,手撑在王座扶手上,一言不发,眼神深邃冷漠。
第一门徒酝酿思考了一会儿,“她在欲擒故纵,对您忽远忽近,是想要用小手段让您喜欢上她!”
第二门徒:“对!没错!”
封政手中的幽海灵不再转来转去,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幽海灵上,“这花……”
第一门徒:“好看!”
第二门徒:“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花!”
封政一言不发,但他们没有受罚。
俩门徒松了口气。
其实在主人手底下当差也不是很难嘛,哈哈哈!
·
沈容一觉睡醒,已经十一点五十九了。
来不及穿好毛衣等衣裳,她直接在睡衣外套了一件军大衣。
房间里残留的香气,让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封政好像来过。
没来得及细想,她被传送进了新游戏,和其他五名玩家排排站在一个村口。
眼前出现了游戏任务提示:
【亲爱的玩家们,走入第五层的你们,最终目标都是成为神。
而成为神,不仅需要拥有神应有的实力,也需要有神应有的品格。
从本轮游戏开始,你们的任务将不仅仅是自己摸索出通关游戏的剧情主线,还包括:
一:在游戏世界的特定地点或人物那儿打卡。打卡成功后将获得一枚代表你们品格的灵珠。每轮游戏的灵珠,是绝对够玩家们取得的。无需争抢。
二:限制使用卡牌次数,每轮使用卡牌的次数,视该轮游戏的危险程度而定。作为神,绝不能依赖外力,自身的能力才是你们最需要提高的。
(三:仅针对某些非人类玩家。鉴于某些非人类玩家的体质过于超过常人,严重影响玩家成神的竞争。所以自本轮游戏开始,非人类玩家的非人类属性将会被封印。)】
沈容:后面只说非人类玩家,没单独说我,应该不是针对我吧?
这个新的游戏规则,她是认可的。
成神,绝不能仅靠武力的碾压,更需要各方面的提升。
就算变成普通人,她也不会落后于人。
唯一让她担心的是,她的属性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继续提升吗?
虽然她的肢体都觉醒了,但是她的技能还没觉醒完全呢。
沈容悄悄把手伸进军大衣,像是揣手手的动作,取了一张小黑牌,吸收一点点。
嗯……海幽种的属性确实是被封印了。不过封印不牢固。
她还是可以靠吸收提升属性,估计被杀能复活的属性也没有被封。
封印只是降低了她的武力而已。
而且她感觉到,万一遇到紧急状况,她是可以突破封印的。只不过要付出一点点代价。
问题不大!
沈容确认阅读公告完毕。
一行提醒白字出现:
【本轮卡牌使用次数:3
注:是所有卡牌加起来的使用次数为3(包括空间的使用次数)。】
白字在十秒后自动消失。
沈容身边的玩家发出哀嚎。
其实这种限制比他们刚玩游戏时要好的多。
只不过大家都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一下子回到吃清粥小菜的时候,都有些不适应。
但成神,考验心性是必经之路。
这里的天气有些热,似是春末夏初。
沈容脱了军大衣,穿着睡衣和拖鞋打量眼前的村庄。
一个杉木牌坊横在面前,牌坊上写着:柳荫村。
村口两个石狮子雕工精致,但和沈容从前看过的镇门石狮有些不同。
这村子古色古香,房屋都是黄泥青瓦,高门槛木门。
其他玩家都穿着厚厚的棉大衣,一边脱衣服一边互相做起自我介绍。
瘦高个男叫孔南,中年眼镜男叫袁力,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叫游成雨。
娃娃脸女生叫汤艺然,身材堪比模特的女生叫许秀。
沈容自我介绍叫沈容。
几名玩家在冰原那会儿离得远,不认识沈容。稀松平常地和沈容一起查看了一会儿村头牌坊,走进村中。
正是正午时分,村道上却空无一人。
进入村中后,隐约可听见村的另一端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沈容等玩家无法肆意使用卡牌,只能恢复成刚进入游戏时的谨慎,如履薄冰般向那声音靠近。
“我要吃糖!大金果!还有那个糕!”
“别抢别抢,待会儿人送走之后才可以给你们吃呢!”
正走着,一旁的小巷里传来孩子的欢呼和女人压低声音的训斥。
沈容藏在墙边,向巷中看去。
一名穿麻布古服,梳妇人发髻,腰间缠孝布的女人捧着一个放了各种点心糖果的大簸箕,正往巷口走来。
“这是古代啊?”
“古代人的思想都挺放不开的,我们穿成这样,会不会被当成不太好的人啊?”
玩家们退到墙边,小声商议。
最终决定,趁着村里没人,找户人家先偷几件烂衣裳,好歹先装成古人的样子。
他们不会白拿,会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的。
小门小户不偷,偷了容易被发现。
沈容等人谨慎地在村里寻找可以偷衣服的人家,忽见一个大门敞开的小庙里,佛像正对大门。
佛像下的蒲团周围散落了一些男男女女的衣服。这些衣服颜色暗沉,样式也都有些老旧。
“这应该是游戏给我们准备的!”
袁力推了推眼镜,率先进庙,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套上。
其余玩家紧随其后。
沈容环顾庙,总觉得庙里的空气比外面要阴冷不少。
她随手捡起一件衣服,没脱睡衣直接套上。
汤艺然等人内里穿的都是短袖短裤,虽也是没脱里衣直接套上的衣服,但皮肤贴上了衣服布料,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阴寒。
一阵冷风吹进来,庙门突然“嘎吱”一声关上。
小庙内顿时光线昏暗。
巨大的佛像在阴影下,低垂眼眸的表情变得分外诡异,垂下的眼珠仿佛在看着沈容等人似的。
沈容连忙去拉庙门,还好一拉就开了。
玩家们松了口气,理理衣服走向那敲锣打鼓的地方。
敲锣打鼓的似是个队伍,在逐渐向他们靠近。
沈容等人走在檐下,朝声音走去。
过了一会儿,两根白幡飘飘扬扬映入玩家们的眼帘。
身穿白衣的队伍,抬着两副用墨斗线绑死的棺材缓缓走来。
队伍为首有两个披麻戴孝的男女,各捧一个牌位,三步一叩首。
队伍后跟着身穿颜色不一衣裳的人们,看起来像村民。
那些村民都避让着队伍,绝不走在队伍前头或并行。有小孩蹦跳着不小心经过了棺材尾,立刻被人拉回去打了下头,冷脸低声训斥。
一阵风吹来,浓云遮日,天阴了。
队伍所有人抬头看了眼天,似是疑惑怎么回事。再一转头,看见沈容等人站在檐下,整个队伍都僵住了。
咚——
咚——
被墨斗线绑紧的棺材颤动了两下。
仿佛里面有人在撞棺材。
沈容迟疑道:“我们……可能不该出现在队伍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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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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