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欲回院,门外却恰时驶来了一辆马车。
“吁——”
随着马车停滞,纱帐抬手撩开,倩影佳人很快从车厢中轻盈走出。
林天禄回首瞧去,这才笑着拱手道:“不知程姑娘竟突然来访,还望海涵。”
“先生哪里的话。”
程忆诗依旧风姿艳丽,笑意端庄,来至院门前浅笑行礼:“倒是妾身此行来的过于唐突了些。
不过此次前来是为给先生赠予邀约。明日便是那八月十五,不妨由妾身宴请几位,来登仙坊一同赏月,结伴过这金秋佳节?”
林天禄讶然道:“姑娘难道不与家人...”
“妾身与他们终究亲情不再,索性也不必强求。”
程忆诗美眸一转,又对着华舒雅柔声道:“华姑娘,多日不见,你似比之前要漂亮不少。”
“程姑娘谬赞。”华舒雅不卑不亢地行了礼,只是看着对方雪白柔发,心中略感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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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她还未曾与程忆诗碰过面,自然不清楚这白发竟保留了下来。
“不过这中秋佳节,华姑娘却不曾回家与家人团聚?”
“归家路途甚远,来回更是繁琐。干脆便在此地随同前辈一起过节。”
“两位关系当真融洽。”
程忆诗面露丝丝艳羡,又往院内瞧了瞧:“不知那位茅夫人如今身在何处?”
“茅夫人她如今还在集市,尚未归来。”
“倒是可惜,妾身本想在佳宴前与她先行结识一番。”
程忆诗略作轻叹,但很快重新稍正神色:“暂且不提这琐碎之事,妾身还有卷书册要交给先生。”
说着,她从衣袖中取出一卷文书递出:“先生前段时日交代之事,有关扶阳郡近些年来的绝大多数传闻、事迹,全都由妾身亲笔记纂于纸上,林先生可以回屋后再慢慢细看。”
林天禄看着交至手中的厚实卷书,心中讶然。
这程姑娘当真负责,竟准备的如此妥当。
“只是,先生——”
但程忆诗这时却凑上前两步,脚尖微踮,似情人呢喃般耳语低笑:“切莫忘记了妾身~”
说话间,纤柔玉指极为隐匿地拂过林天禄的手背,又带着狭促笑容立刻后退两步,仿佛是在有意挑逗。
林天禄呆愣片刻,这才拱手认真道:“姑娘手指似有些发凉,可得细心照顾好自己。家中事务虽多,但也别忘记身体才是本钱。”
“......”
程忆诗面色一怔,这才连忙握住冰凉手指,俏脸微红,全然不见刚才那副撩人妩媚的模样,只是轻轻颔首喏喏道:“那、那妾身就暂且告辞,若今晚有空...或许会到先生府上略作叨扰。”
“在下恭候。”
待对方乘坐马车离开后,林天禄摸了摸手背,暗自咂舌。
“这手指咋冰的跟冰棍似的,原来阴气逐步修炼,体温竟会冷成这样?”
他对此世所谓阴气,了解其实也不算太多,只是借着穿越前的现代记忆进行判断而已。看来得抽空检查一下程姑娘的身体,免得一不小心翻车出了错漏。
“华姑娘,回屋吧。”
“诶?...好、好的。”
华舒雅有些恍惚般连连点头。
只是她在关上院门后,回首瞥见林天禄的背影,眼神略显惆怅。
为何见到前辈与其他女子热切交谈,她心中就难以镇定,忍不住胡思乱想。
心思烦乱之际,她不禁蓦然开口:“前辈!”
“嗯?”
林天禄疑惑回首道:“华姑娘有何事?”
华舒雅粉唇微启,犹豫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前、前辈,能不能开口喊我一声...舒雅?”
但说到最后,她已是细若蚊呐,满脸通红,负于背后的双手十指不断搅动。
林天禄摇头失笑,依言唤了声:“舒雅姑娘,进屋吧。”
“...嗯!!”
华舒雅激动地面色潮红,神情雀跃地几乎要蹦跳而起,快步行来,洋溢着灿烂笑容。
深夜,书房内。
林天禄正认真研读着程忆诗收集撰写的文书,其中详细记载了在扶阳郡内流传的诸多传闻,例如些情仇命案、山间盗贼、酒楼闹事之流不少。
当然,还有他最为在意的——
听途径山村一古稀老农提及,在临近名为‘玉峰山’的山谷内,自古似是有珍宝埋藏。只因山间险峻,始终无人有所收获。
这一圈情报看下来,唯独这条与‘仙’最有些关联。
毕竟,都是在大山里。
“等过完了节日,就动身去瞧一瞧。”
林天禄翻动书页,很快瞧见扶阳郡内的详尽地图,其中连各村各乡都标注的无比清晰。
“程姑娘倒是有心了。”
嘎吱——
大门悄然打开,就见一抹倩影步履轻巧地踏入屋内。
林天禄抬头一瞧:“茅夫人。”
“之前奴家瞧见华姑娘出门时笑颜生辉,想来又是林先生哄她开心了?”她抿唇轻笑两声,同时将一叠茶点端放在书桌旁:“奴家这些时日见她因迟迟抓不住嫌犯而面露忧愁,却又不肯找人排忧解难。本来心中还有些担心。但未曾想...”
“华姑娘确实善解人意。”
林天禄正说着,很快嗅到一丝清香,看了眼碟中的方正糕点:“茅夫人,这是...”
“奴家今日无事随意琢磨出来的,先生不妨尝尝。”
他稍稍有些嘴馋,干脆拿起一块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品鉴:“这味道...确实奇妙,似有些微甜,但又恰到好处。此甜点当真不错。不知叫什么名字?”
“养心糕。”茅若雨柔声道:“奴家见先生这几日彻夜读书,便想着在糕点中加入几味滋补药材,能补气养血,令头脑清明。”
林天禄正色道:“多谢茅夫人关切了。”
言语之际,心中也是失笑。
没想到来到这里世界,自己竟然也有吃上补脑用品的时候。
茅若雨掩唇轻笑两声:“先生若过意不去,只需给奴家吹奏几曲即可,多日未曾听闻笛声,奴家倒有些心痒难耐。”
“夫人好雅致。”林天禄笑着将玉笛从腰间取出。
“先生等等,待奴家也去取来乐器。”
茅夫人很快离开书房,但片刻回来后,怀里却是多出一副精巧琵琶。
林天禄意外道:“茅夫人还懂得琵琶?”
“这些寻常乐器奴家都曾学过一些。今日又在街上瞧见这琵琶做工精致、且价钱低廉,索性买来试试。”
茅若雨抱着琵琶坐于身旁一侧,纤指拂弦,温声细语道:“先生应当不介意奴家合奏一曲?”
“自是无妨,但我记得的不过几首乐曲...”
“奴家从旁伴奏即可。”
见眼前美妇这般柔声催促,林天禄也不再推脱,清了清嗓子很快将玉笛凑到嘴边。
“呼——”
悠扬笛声回荡于书房,茅若雨静下心神,垂眸拨弦,两人心有默契般控制音色,起伏和鸣。
乐声幽幽,似是婉转动听。
直至一曲终了,林天禄这才略显尴尬地放下笛子。
他的吹奏功力经过这几日练习,虽有所长进,但终究算不得多高水准。
正想开口,却见面前美妇竟是神色有异,那水润美眸中仿佛荡漾千般柔情,化作一缕淡淡清流,似水温柔。
气氛,竟在悄然间染上了几分暧昧。
“先生,可否...”
林天禄有点始料未及,面容僵硬,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玉笛。
如此旖旎气氛,难道说——
顶不住,这可顶不住!
茅若雨抱着琵琶欺身上前,俏脸娇艳羞红,似是羞臊般扭捏难言。
但沉默片刻,她终是下决心开口道:
“可否让奴家去吃些宵夜,如今只觉腹中颇为饥饿。”
林天禄:“......”
叩叩叩——
大门急切敲响的声音,同时院外隐隐听见‘林先生’的叫喊声,正巧打破了这份尴尬。
林天禄连忙轻咳一声,起身讪笑道:“那茅夫人先去填填肚子吧,这门外似有来客,我去开门见见。”
“嗯...”
…
眼见林天禄匆匆走出书房,茅若雨这才娇声轻喘,仿佛自责般轻轻敲着脑袋:
“脑中怎浮现出这些旖旎画面...明明先生在认真吹奏,我却想入非非...”
一回忆刚才所想之事,茅若雨脸蛋就是一阵发烫,只觉羞意难当,芳心颤动。
“若让先生知晓我这般不知羞耻,又会以何种眼光瞧我...”
纠结之际,她竟感觉到怀中琵琶蓦然轻颤,琴弦自动。
刚面露惊讶,一股熟悉热流当即涌入全身,令其瞳孔一阵紧缩。
她不自觉咬住朱唇,攥紧襦裙衣襟,怀中琵琶更令那硕物压成外凸弧度,丰腴双腿仿佛脱力般一阵踉跄,最终瘫坐在地。
“如此磅礴阳气,当真、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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