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
“还请原谅小女的无礼之举!”
莫段嫣早已收起兵器,正色躬身道:“没有询问缘由就对华姑娘突然动手,是我太过鲁莽!”
“呃...莫姑娘不必如此。”
华舒雅也略感惭愧,摆手安抚道:“当时我已认出了你。只是见你身蕴剑意,与初次见面时变化极大,似得前辈指点,这才见猎心喜。”
她当时的想法很纯粹,只想点到即止地切磋一番。
可完全没料到自己这一身剑意会给其他剑客带来多大的震慑,更不知莫段嫣心里甚至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如今误会解除,她才知晓其中凶险难测,心里倍感歉疚。
“莫姑娘,是我太过自以为是。”
“不、不是的!是小女我不识华前辈面目,是我的错!”
“是我...”
她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道歉个不停,仿佛恨不得当场相拥痛哭。这场面,令一旁的茅若雨都略感哭笑不得。
这俩丫头,都挺一板一眼的。
林天禄叹了口气,索性上前按着她们的肩膀,往中间顺势一推。
旋即,两人顿时踉跄着抱在了一起。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身形娇小的莫段嫣直接扑进了华舒雅怀里,齐齐哑然。
“......”
“好了。今日就当是不打不相识,万幸双方都没有受伤,彼此拥抱一下,就将此事揭过吧。”
华舒雅抿唇颔首,将怀里的小女孩松开。
倒是莫段嫣一副害羞模样,神色恍惚地盯着面前这对微微跳动的硕物,脸上一片燥热。
好、好大——
如清冷仙子般的师姐,身段竟如此优美?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她很快回神站直身体,郑重点头:“多谢师姐和前辈的原谅。”
见她这幅乖巧模样,林天禄轻轻一拍她的肩膀:“茅夫人已与我说过,倒是我得感谢莫姑娘这段时间以来的照料帮助。”
“能为林前辈做事,是小女荣幸。”
莫段嫣略作犹豫,小声道:“前辈当初赠我机缘,无论如何都要回报您的恩情才行。”
林天禄露出温和笑容,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孩子。”
“唔...”
莫段嫣脸蛋微红,颇为扭捏羞涩般攥着裙摆。
“若是不介意,今日就留下来一起用餐——”
“不、不必了,小女不打扰前辈和茅夫人叙旧。”莫段嫣连忙摆手道:“等先生有空的时候小女再来上门帮忙。”
刚说完,她朝大堂内几人都行了一礼,捂着脸颊,匆匆忙忙地道别离去。
林天禄见状有些讶然,回首道:“夫人,这孩子...”
“她始终都是如此。”
茅若雨浅笑道:“心怀对先生你的感恩之情,但又过于卑微乖巧了些。倒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当真才金钗年纪,竟如此成熟懂事。”
“怪不得那莫老爷子会让她独自一人出门远行,确实是年少早熟。”
林天禄不禁感叹一声。
或许,他之后得对她更温和些?
华舒雅冷不丁地问道:“在下是否要去学学该如何当位称职的师姐?”
“我跟她可不是什么师徒关系。”
林天禄笑了笑:“只是有缘指点一番。”
华舒雅粉唇微抿,默然无言。
她自然知晓林天禄不愿收什么弟子。
但那莫段嫣终究受了前辈指点,如今再度相见,心底对其起了几分认同感。
双方皆有剑意道韵,以剑交心。虽然只是匆匆交手,但足以充分感受到那孩子剑中所承载的纯净与不屈。
至少那份对前辈的感激不假,是值得称赞的好孩子。
茅若雨这时上前关切道:“华姑娘,昨晚程府上下...”
“程姑娘早已妥善安排好一切,官府衙役们等候多时,在有序指挥下很快将此事彻底解决,还有犯人正在牢内接受盘问。”
华舒雅脸上露出几分钦佩之色:“她当真心思缜密,冰雪聪慧,行事没有丝毫疏漏。只是程姑娘家中如今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所以暂时没法一同前来。”
茅若雨这才彻底放下担忧。
“平安无事就好。”
但她很快面露丝丝古怪:“不过华姑娘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不仅身材变得极好、面容妩媚成熟,那一头白发更是无比显眼。别说莫段嫣认错了人,若非双方相处时日颇多,她险些都没第一眼认出来。
昨晚她可不知玉坠融体,竟还有这种效果。
“按照于姑娘的说法,似在阴气和至阴之息的滋补催生下,令身体大幅度发育,这才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茅若雨听得瞠目结舌。
阴气...
不、不对,大概是所谓的至阴之息所致?
“华姑娘何时才能变回来?”
“大概再过几日。”
但在这时,华舒雅却蓦然秀眉蹙起,面露异色。
“难道身体不适?”
“我...只是感觉体内的阴气好像有些不受控制。”
此话令林天禄和茅若雨都露出惊疑之色。
“难道是那玉坠?”
“茅夫人,可否将手掌借我一用。”
“嗯?”
茅若雨略显茫然,被牵着手掌一路贴身滑落,直至轻轻按在了华舒雅平坦紧致的小腹上。
此举令她脸颊微红,入手有种奇妙丝滑的触感。
“华姑娘,你这是...”
话音未落,就见其周身蓦然腾起阴气洪流,四周寒风四起,甚至引得家具地板都开始冻结挂霜。
但这股骇人寒气却有意绕开了茅若雨与林天禄二人,盘旋聚集在周围。
茅若雨面露惊愕,就见面前的华舒雅轻咬朱唇,娇躯轻颤,按着腹部的手掌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起伏跳动。
“唔嗯!”
直至一声婉转低吟,一团冰凉之物顿时穿过衣袍,弹入掌心。
而华舒雅仿佛力气尽失般后退两步,面色发白,直至林天禄连忙上前扶住,这才晃晃悠悠地站稳脚步。
与此同时,四周那骇人的阴风之景悄然散去。
“华姑娘你——”
林天禄正想开口,却见少女那满头白发竟慢慢重归乌黑,周身阴气渐消。
“这...”
茅若雨满脸愕然地看向手掌。
那枚碎玉坠如今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手中,流转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为何这玉坠会突然窜出?”
“好像是我体内的阴气与茅夫人你...有了某种共鸣。”
华舒雅似已恢复了几分体力,轻声道:“心底仿佛有股声音,让我引导着茅夫人将体内玉坠顺势取出。”
林天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此说来,应该是茅夫人对阴气更具适应性?”
“确实如此。”华舒雅微微颔首。
茅若雨面色微变,急忙道:“这、这明明是华姑娘你的——”
“茅夫人不必担忧,当初阴气入体只是意外。”华舒雅露出一丝笑容:“况且我确实不懂该如何使用这些阴气,单纯在挥霍滥用。如今玉坠离体,对我来说或许还是好事。”
“但玉坠里的于姑娘她...”
玉坠蓦然腾飞而起,在三人视线中来回转悠。
林天禄失笑道:“往后我会想办法让于姑娘‘重见天日’,夫人就不必担心了。”
玉坠嗖的一声贴近上来,在他的脸上撞了好几下。
“诶你这——”
以前还能当做瞎闹腾,可现在一想到玉坠里有于璇灵在,林天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这算,占便宜?
不过玉坠倒没再纠缠,而又转头飞向一旁的华舒雅,在其脑袋上轻轻蹭了两下。
最终——
慢悠悠地飞到茅若雨面前,突然直接钻进了她高耸的胸衣当中,引得美妇一阵猝不及防的惊叫出声。
茅若雨顿时脸蛋通红,按着胸口,手足无措道:“这、这于姑娘...为何钻进奴家的衣服里?”
林天禄哭笑不得道:“那丫头大概挺喜欢茅夫人你的。”
茅若雨露出微妙表情。
但没等她再度开口,脸色蓦然一阵发烫,娇颤着捂胸后退两步。
隐约可见在其修身裙袍下有一小小凸起正在飞速游走,绕过胸腹,最终咻的一下重新飞出,落入到林天禄手中。
“......”
林天禄与茅若雨面面相觑,一时哑然。
想到这玉坠刚在自己衣服里到处钻了一圈,又飞到了他的手里,茅若雨羞的差点捂脸逃走。
“先、先生,这玉坠...”
“咳!我不会乱碰的!”林天禄同样尴尬。
此时还能感到玉坠残留的丝丝体温暖意,有点气氛暧昧。
但茅若雨却眼神躲闪,微不可查地喏喏道:“先生还是早些收着吧...没、没关系的。”
看了看僵立不动的两人,华舒雅微抿朱唇,伸手将林天禄摊开的手掌轻轻合拢。
“前辈,这玉坠还是由您保管比较好,这样于姑娘也最安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