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玥脸蛋上仍弥漫着娇媚春情,步履踉跄着被林天禄拉进了书房当中。
“天、天禄?”
“思来想去,能让你冷静下的办法...便是读书。”
林天禄扶着她的纤柔香肩让其缓缓入座,同时从一旁的书架中挑选出了几本古籍,拉来张椅子一同坐下,哗啦啦地将书册翻开。
“玥儿你虽然在千年前已是修为非凡,但厮杀战斗多年,想来也没机会停留下来看看这些诗书典籍吧?”
他笑呵呵地拍了拍书页:“今日便抽出时间特意来教教你,让你多接触一番这些史书。”
“啊?”
云玥略显茫然无措,脸蛋上的红晕都未曾散去。
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已然被塞了一本古书,这内容似是记载描绘这数百年来几个朝代的美谈故事。堆摞在书桌旁的还有些人物传记、志怪小说、文学巨作等等,可谓种类极其繁多。
“天禄,我现在...”
“不妨由我来为你领读。”林天禄微微一笑,很快凑近而至诵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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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边抑扬顿挫的朗读之声,云玥不禁嘟了嘟小嘴,似是稍稍有些苦恼。
但她终究是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而且侧耳倾听片刻,很快就感觉到了这书中内容之巧妙,内容开篇便是引人入胜,不由得提起了几分好奇,认真地聆听起来。
后堂内。
茅若雨端着热腾腾的早膳粥点走来,略显好奇地侧首瞧了瞧庭院,却并没有瞧见林天禄的身影。
“老爷看起来好像不在?”
于璇灵身姿轻盈地跟随而来,蹙眉思索一阵,很快瞧向了书房所在的方向:“不对,老爷如今正待在书房里面呢。”
“想来应该是跟云姐姐待在一起。”
茅若雨轻笑两声,将筷子瓷勺一一放下:“奴家去给他们把早膳送去,璇灵姑娘你便入座好好用膳吧。待会儿师傅她们应该也会来的。”
“让灵儿也一起去瞧瞧。”
于璇灵眼神微亮。
但她很快神情一怔,小声道:“茅夫人,老爷如今似是跟云...云姐姐她颇为亲昵,您心中应该没有生气吧?”
茅若雨抿唇浅笑一声,将汤碗端起:“这又有何可气的?奴家当初早已将云姐姐当做是一家人,如今无非是将关系挑明了而已。相公他会与云姐姐交好,奴家在其中还出了不少力气呢。”
于璇灵闻言顿时笑嘻嘻道:“茅夫人当真心思仁善。”
“倒是你这丫头,往日里不总是说着要让相公他多娶些漂亮妻子,如今怎得反而畏畏缩缩了?”
“灵儿也是喜欢两位夫人呀,见不得你们伤心生气。”
少女帮忙接过两副盛粥的瓷碗,甜甜道:“不过老爷能有两位夫人这等贤惠妻子相伴,灵儿心中也是欣慰不已呀!”
“你这机灵劲儿。”
茅若雨娇嗔一声,迈动着婀娜丰腴的身段朝书房走去。
嘎吱——
随着书房房门被轻轻推开,美妇率先走进屋内瞧了瞧书桌方向,顿时就看见了正在认真研读典籍的二人身影。
“诶...”
于璇灵紧随着跟进屋内,探着脑袋瞄了一眼,顿时露出失望神色:“灵儿还以为老爷跟云姐姐如今正在书房内缠绵激情呢,原来是在看书呀。”
林天禄顿时一脸微妙地放下书:“你这丫头,在想些什么呢。”
哪有一开门说这种话的。
难不成还会在书房里做什么怪事?
“毕竟不久前灵儿匆忙瞥见云姐姐满脸通红地跟着老爷你一起走出了庭院。”于璇灵笑吟吟地跟茅若雨一同端着早膳来到书桌旁,将弥漫着阵阵淡雅清香的早膳放下:
“细细想来,肯定是二人忍耐不住那烈火干柴,提枪策马上阵了呢!”
“这大白天的,哪有你这想入非非。”
“璇灵原来刚才就瞧见了相公身影?”茅若雨神情古怪。
既然心中早已知晓,甚至还胡思乱想了一阵,为何没有开口提及——
“灵儿也想亲眼瞧一瞧老爷跟云姐姐颠鸾倒凤的样子呀。”
于璇灵眯起美眸,流露出颇为暧昧的妩媚笑容:“情意绵绵,扶腰勾腿,耐心耕耘研磨,又疾驰奔腾,露水应声而落。这样的旖旎场面当真让灵儿很是在意呢。”
茅若雨听得一阵脸红,暗暗啐了一声。
林天禄更是起身弹了一下这丫头的额头:“满脑子尽在想这些龌龊事。”
“哪里龌龊啦,明明是老爷跟夫人们的情意相通,顺势而为之举。”
于璇灵狭促浅笑,姿态撩人勾魂地扭腰翘臀走来,仿佛千般娇媚般屈膝倚靠而来:“老爷若是累着了,不妨由灵儿我来喂老爷吃完早膳如何?”
林天禄瞥了眼这丫头用大白腿夹着的手掌,索性挪了挪位置,一把将其顺势按到了椅子角落一同坐下。
“既然你兴致那么高昂,就跟我一起来看书吧。正巧我这边正在准备些习题,你待会儿就留下帮我测试一番难度如何。”
“...诶?”
于璇灵呆愣了一下。
旋即,她顿时露出欲哭无泪的可怜表情,连连朝着茅若雨眨动着眼睛,仿佛是在无声地求救一般。
若是单纯与老爷坐下看看书倒也无妨,可这所谓的习题——
头疼!
“相公,让璇灵陪你一起吃了早膳吧。”
茅若雨柔和一声,同样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书桌对面:“正巧奴家也想瞧瞧璇灵姑娘胸中有多少文墨。”
原本正在安静看着书的云玥微微抬头望来,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嘴角,很快便将心思重新返回到书中内容。
她在千年前虽然称不上文学底蕴极高。但在妖鬼资质觉醒之前同样是身份不俗的大小姐,自然涉猎过不少诗书典籍。
被困在幽冥界内的九百年她更是有过一段时期,曾整日吟诗作对、聊以解闷。
只是如今在林天禄的解读与指点下,竟瞧出这些书中不少隐含道理,颇为深奥玄妙。细细品读琢磨,更觉一环扣一环甚是有趣。
一时间,就连云玥自己都不曾察觉到...
原本升腾而起的情欲已经随之逐渐消散,求知欲与好奇心取而代之,淡淡的清凉之意在脑海中淡淡散开,令原本滚烫火热的娇躯都再度冰凉下来。
“可别看的太过入迷了。”
温和声音在耳畔蓦然响起。
云玥回神些许,侧眸瞧去,就见林天禄正端着早膳递到面前来:“若是看的正起劲,索性我来喂喂你好了。”
看着嘴角旁调羹中飘散出丝丝沁香的粥水,她抿了抿粉唇。
“...嗯。”
温顺地张开檀口将粥水缓缓喝下,细抿品味,红玉般的美眸中顿时闪过亮光:“若雨的手艺愈发令人惊喜了。”
“云姐姐喜欢就好。”
书房内的气氛依旧温馨淡然,时不时传出些许男女笑声,更显宁静生活的平和情调。
夜色寂寥,更是清幽。
而林府之内的灯火已然渐渐熄灭。
今晚已是一家人围坐一桌共享晚膳,交谈融洽,好似所谓天伦之乐一般。不过程忆诗倒是要处理家中不少事务工作,无暇抽身赶来。
在晚膳过后收拾整理好餐桌、众人逐一沐浴更衣,不知不觉间已是黑夜笼罩,长岭县内都陷入一片安宁。索性便各自回屋早做休息,临至深夜时分便吹熄了幽幽烛火。
只不过——
在深更半夜之际,却隐约能听见一座卧房间传出极为纤柔的低吟喘息,宛若夜风拂动,又似是猫儿在发出绵柔细腻的娇吟。
若侧耳倾听更能发觉此声此起彼伏,如泣如诉、有带着欢喜极乐的媚意。
而透过那夜色映照的淡淡窗纸,便瞧得一男一女两道模糊身影在屋内若隐若现,那身段凹凸玲珑的女子双腿盘住男子腰部凌空而坐,两人双手十指相扣,在一次次地上下翻腾中翻飞着秀发,此番景色更令人浮想联翩。
水落滴答,那妖媚之吟愈发急促高昂,颠簸幅度的也更是大开大合,婀娜倩影仿佛软若无骨般摇来晃去。似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彻底被凶猛巨浪所击毁吞噬。
直至那虚影猛地一僵,修长之物直挺展开,丝丝缕缕的异香似从门缝中悄然飘散而出。
直至半晌过后。
林天禄穿好厚实衣衫从屋内走出,侧首瞧了眼正躺在床内昏昏睡去的茅若雨,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房门重新关好。
独自来到后厨烧了热水,给自己泡了壶淡茶,神情悠哉地朝着庭院走去。
但刚一走至游廊,就瞧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凉亭内已然多出一抹倩影。
林天禄端着茶壶走至凉亭,面露困惑道:“武姨难道还未入睡休息?”
“明日一早我与大长老便要启程回临月谷,今晚自是...心头仍有几分牵挂不舍。”
武静云这满头秀发并未拘束,任由萧瑟夜风吹拂飘动,那不施粉黛的成熟美颜上流露着几分淡淡笑意。
“不过刚才听见你与若雨的声音,我倒是放心不少。”
“咳咳咳!”
林天禄差点把嘴里的茶给咳出来。
回想刚才那几乎不加掩饰的声音,他顿时满脸尴尬道:“让武姨见笑了。我们...”
“无需害羞,你们二人如何缠绵亲热我自是知晓,权当做是在合力捣着年糕便可。”
武静云温婉一笑,主动伸手拉住了林天禄的臂弯,让其走到自己身旁顺势坐下:“正是知晓你夜不能寐,我才会特意前来这里与你相见,省得你独自一人坐着孤寂无聊。”
“武姨怎知晓我会到这亭间休息?”
“若雨那丫头仍显青涩,承受不住你身上的蓬勃阳气。你若再留在她身边,怕是那丫头还会意乱情迷地扑身上来索取无度。而翌日起来又要扶着腰胯抖个不停,站不稳当身子。”
她眼神温柔地望来,赞许道:“寻常男子若有这等天成媚骨的妙人美妻在怀,想来早已是夜夜笙歌直至天明,定然亵玩缠绵至精疲力竭为止,又怎会在意那妻妾的身子是否舒适酸疼。而你心中这般爱护自家妻子,我还是能瞧出来的。”
被当面点破心中的想法,林天禄不由得讪笑两声。
”武姨谬赞了。”
“所以我才能将若雨放心的交托于你。”
“咳,只是不知武姨如今还有何话想与我...”
武静云红唇微抿,沉吟片刻后,很快摇头失笑道:“那些所谓的大事自然不必再谈,忙活这婚事许久,今夜难得有空,不妨由我们二人谈天说地一番。”
说话间,她很快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
林天禄见状连忙仰头挪开视线。
“呵呵~天禄如今都已正式成家立业,有了两位美娇妻日夜缠绵欢好,难不成还如此介意与女子亲昵接触?”
武姨那略带逗弄的话语悄然飘来,只是语气却极为柔媚婉约,仿佛隐含爱怜宠溺之意。
“只是不愿惹得武姨不快,毕竟如今我是——”
“天禄尽管瞧着便是,你我之间都早已坦诚相见,还何须遵循所谓礼法。”
武静云举止轻柔地捧住了林天禄的面庞,劝其无需多虑紧张。
而如今细细一瞧,才发觉眼前的成熟美人衣着宽松慵懒,白嫩微露,配其沉鱼落雁之姿更是勾人心魄。唇角扬起溺爱娇媚的浅薄笑意,纤指很快落入那沟壑之间似夹住了什么,将其缓缓取出。
竟是,一张染墨宣纸?
林天禄略显意外地挑起眉头。
“如今夜色美妙,你我若能坐下好好谈论一番诗书字画的心得,倒是美事一桩。”
武静云笑着将手中宣纸抖开,从中很快显露出一副美妙绝伦的山水画卷,在画纸下端还用娟秀字迹写上了一首工整标准的诗词点缀映衬。
“这画与诗是出自武姨手笔?”
“是我之前赶路之际随手而作,描绘下路途中偶然瞧见的山水美景。”武静云拂袖掩唇,轻吟道:“天禄不妨细瞧看看。”
林天禄也不由得提起了兴致,笑着接过画纸颔首道:“既然是武姨所做,我自然得好好品味一番才行。”
画卷尽数展开,这详尽万分的山水之景当即一一映入眼帘。
不同于春日时节的春暖花开,这画中更多描绘落叶缤纷,漫山红遍之景,刺骨冷风亦带来生机溃败,仿佛万物凋零沉睡。离近一瞧更见花残叶落,略显萧瑟落寞。
但若细瞧不远处的涓涓细流,却又能发觉不少鱼儿蜿蜒浅游,在清冽溪流中欢腾穿梭。
“......”
武静云柳眉微皱,凤眸中泛起些许忐忑。
此刻她仿佛不再是温婉如水的武姨长辈,而是一位芳心颤动的青涩少女,正在默默等待着温柔安抚。
“天禄,你觉得我这画...”
“武姨的画技与我在临月谷瞧见时,已然更有几分进步。”
林天禄很快感叹出声:“这绝妙精湛的挥洒运笔,别出心裁的构图意境,定能称得上当世一绝。”
武静云闻言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当真如此?”
“这等精妙画技,哪怕是那些不懂文墨的旁人瞧见了也要大加称赞。哪里还需有任何异议。怕是这长岭县内那些文人墨客们瞧见都要奉若至宝,争抢不断。”
林天禄摩挲着下巴,思忖沉吟道:“至于这画中意喻倒是不浅。感叹这秋冬时节冷清无息、万物寂寥,亦是描绘心间苦闷孤寂与这山水别无二致。就如同这脚下芳草枯败凋零,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武静云双眸微亮,笑吟吟道:“那天禄可还有其他见解?”
“瞧着溪流间的鱼群便知。”
林天禄蓦然笑道:“武姨这是想着早些赶来长岭与家人相汇,共享团圆幸福,便是这萧瑟秋意中的一抹暖意,似万物复苏的征兆,亦是武姨心中的向往和渴望。
再瞧这提诗一首,虽是字里行间描绘秋色暗淡,但句尾却又话锋一转饱含深意。恰恰与武姨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不太愿意让他人随意瞧出,这才用词用语略显隐晦生涩,让人瞧得不太真切。”
武静云听得脸上笑容愈发明媚欣喜,止不住地连连颔首:
“天禄还是如此懂得我心。”
“但仔细一瞧,这画中似有三层之意。”
林天禄伸手指了指:“这鱼群虽是成群结队,可仔细观察便可察觉皆为三三两两有意分开,更似是成双成对,两情相悦。”
“与此诗一配,这其中深意倒是更加耐人寻味。”
“这、这是....”
武静云听得脸颊红霞丛生,更显娇艳诱人。
回想当日作画之时,她还未曾有过这番深意。只是如今听天禄一谈,心头却不由得升起些许淡淡羞意。
自己竟不知不觉中还有了这番心思....
但她终究没有反驳解释,只是红着脸应声下来,嘴角的笑意却更为欣慰宠溺。
林天禄认真思考片刻,继续道:“但以我拙见来看,武姨不少地方还可再做些修正,能令这书画更为优美。”
“哦?不知天禄有何见解?”
武静云美眸中荡漾着丝丝柔情,一边侧耳聆听,那长袖下的细嫩秀手不知何时已然在暗中拂来。
“......”
林天禄话语略微一顿,有些诧异地望来。
而武静云脸颊微红,但身子却不由得挪近几分,眉目之间仿佛在无言地传递着心中万千思绪,又有些许关切爱护之意。
这无比复杂的眼神,令林天禄神情怔住片刻。
略作沉默后,他压下心头涟漪,很快开口重新指点起这画卷中可以改善增益之处。
而武静云也在认真倾听,不时面露惊叹、又有时会沉思长吟,心间更觉自家的贤婿当真才情超绝,这等素养底蕴可谓远胜于她!
仅仅只是交流几番,便有豁然开朗般的惊喜,只觉往日诸多阻塞不顺的想法念头都为之通畅,种种想法都得到印证和指点,当真是收获丰厚!
月色映下,这茶香萦绕的凉亭之间,男女交流诵读之声悠然回荡,诗书翻页、毫毛笔落,两人仿佛兴致盎然地吟诗作对、交流心得体会。
不时间赞叹与沉吟来回交织,思酌抿品,不断有崭新作品在二人的合作沟通中诞生。
只不过,在这温和融洽的氛围之中,弱细细聆听却又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奇妙水渍声,若是细瞧美人娇颜,便能瞧出其眉宇间些许迷离媚意,那眸光仿佛是要将眼中的男子都含在手心里似的。
而随夜色渐落,这亭内之景已是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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