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剑芒吞吐,似清冽涟漪荡漾。
成熟女子神色平静无波,臂剑化作一体,极为精妙玄奥的剑招似水浆迸溅般绽放,顷刻就将抱头鼠窜的陈继阳彻底笼罩。
“该、该死啊啊啊!”
这凶恶豪绅被断尽闪躲去路,当即发出惨烈怒嚎,状若癫狂般挥舞仅剩右臂,卷起浓郁阴气道道震出。
但见拼死反击而至,成熟女子心神愈稳,一呼一吸间娇躯气劲透体爆发,凝练炽热的气血鼓胀,在体外化作一层虚幻不清的汹涌热浪。
刺骨阴气刚一触及这热流气血,竟一时僵持不下,相互消弭吞噬。
哪怕施展出的阴术之拳足以碎金裂石、寻常内功无法匹敌,可成熟女子却宛如进无我空灵之境,瞪大精芒双眼,丰腴曼妙的玲珑身段恰似鬼魅,在拳影中穿梭腾挪,片叶不沾身般贴着阴气拳风极速逼近,直至——
噗嗤!
那半截断剑骤然横劈,直接砍进了脖颈血肉当中!
“嘎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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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阳被砍得脑袋歪斜,嘴角溢血,濒临绝境之际似忘却了阴术手段,面目狰狞地嘶吼咆哮,凝结所有阴气,抡起长拳欲要将眼前此女一击打穿。
但破空震出的凶狠一拳,最终落了个空。
“空有修为,却无丝毫对敌章法。”
成熟女子竟扶着他肌肉结虬的壮臂凌空跃起,纤腰旋扭出惊心动魄的弧度,长腿若当空弯月般劈叉踢落!
只见腿影一闪,足尖无比精准地踢中卡在脖颈肌肉中的断剑剑柄。
发丝飞扬间,只余清冷淡漠下的一丝呢喃:
“无谋莽夫。”
旋即,一颗头颅带着血光冲天而起。
咚!
直至头颅滚落在地,目眦欲裂的面庞上仍带着不可置信,似难以想象自己竟会被一个凡人女子生生斩了脑袋。
而失了头颅的尸体猛地僵硬颤抖不止,直挺挺地噗通栽倒,已是彻底身死。
“呼——”
成熟女子顺势蹲伏在地,满脸汗水的呼出一口浊气。
虽勉强爆发功力斩灭强敌,期间看似风轻云淡的来回闪躲,但那股骇人拳风终究可怖,仅仅只剐蹭到一丝一毫,就已然令她衣襟多处碎裂,伤痕累累。
这世间所谓的妖鬼和术者...竟如此可怕!
她随手将散乱秀发撩起,拔出脚边断剑,反身一剑再将那颗头颅给捅了个对穿,剑锋一拧,爆散的内力直接将之震碎成满地肉糜。
“咳咳...”
直至这时,她才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咳出些许血渍。
原本包裹全身的夜行黑衣破碎,腰腹腿侧皆露出嫩玉般的肌肤,肩臂衣袖绽裂,虽不至春光外泄,却更能瞧见那丰腴成熟的玉体轮廓。
肌肤上青紫微显,似遭蹂躏欺辱,反倒有了几分令人怜惜的憔悴乏力。
但痛苦初显,体内那股仍残留未散的温暖气息竟再度涌现,迅速滋润着所受内伤,连身上被擦碰到的些许外伤亦在慢慢愈合。
“这等异能...”
女子心中惊诧万分。
不过她深知此刻不是惊叹之际,很快凝神清醒,收敛意识。
待气息稍顺,便连忙抬头看向废墟中央。
通过刚才些许接触,她已知晓那书生虽看着年轻俊俏、弱不禁风,其实却有非同凡响的惊世之能。
可这等手段,不知能否对那三个修为恐怖的恶徒起效——
“呃?”
但下一刻,成熟女子顿时面露几分错愕。
不久前能随手挡下她全力一击的神秘老者——
如今竟被这书生翻手间擒住了臂膀,好似扣押姿势般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
场面倏然一静。
孔金威苍老面庞上还残留着呆滞之色,似乎没意识到发生了何事。就连其身旁的厄山白鬼也是下意识后仰连退,面露震惊。
此人...何时出的手!?
“老先生,一言不合便暴起杀人,此举可是太过残忍凶悍了些。”
林天禄拽着他的臂膀,语气低沉道:“还是说,你早已习惯了顺手碾死几只蝼蚁?”
“——该死!”
孔金威怒目圆睁,周身爆发出极为澎湃凶猛的赤阳之息,一时间鬼火熊熊燃起,将林天禄强行逼退了出去。
“呼——这等火力,还真是老当益壮。”
林天禄拍打掉衣袖上的残余热气。
霎时间,反应过来的孔金威和厄山白鬼对视一眼,齐齐掐动印诀,各异不同的森然鬼影在其背后凝结而生,四手猛然拍出。
啪!
一声脆响,宛若浪涛般倾泻的阴气之流,蓦然消散殆尽。
“什——”
孔金威和厄山白鬼面带怔然,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子。
林天禄双手正分别抵住他们的胸膛,淡然一笑:“我待会儿还有话问问你们。”
气劲一震,护体的阴气骤然崩溃。
这二鬼当即浑身脱力地跪倒在地,面目狰狞扭曲,只觉体内阴气与神魂几乎都要被彻底震散!
旋即,林天禄抬手挡下了破空撕下的五指利爪。
那猛烈卷起的阴气之风顿时将孔金威和厄山白鬼给一齐吹飞,砂石尘埃四起。
“杀...杀、杀杀杀!”
白裙女鬼依旧狞笑不断,犹如实质的杀意混杂阴气源源不断的狂涌四溢。
“看来,与你是没办法交流了。”
林天禄眯起双眼,心中渐冷。
此女变成这幅癫狂模样前是何样的性情品格,已难以估计。但毫无疑问,其受人暗害变得疯癫狂躁,往后必会为祸四方
不如说,此女手中已经沾满了数之不尽的鲜血。
“杀杀杀!”
白裙女鬼尖啸着凌空变招,双手十指猛然一扯钩划,仿佛有无形利爪从四周急速劈落。
轰隆!
本就支离破碎的大地当即被撕扯出无数深不见底的沟壑,密密麻麻的纵横裂痕几乎遍布方圆十丈,哪怕是所谓的神兵利器都要被扯碎成满地碎屑。
唯有一道身影屹立崩塌陷落的岩堆之上,毫发无损,面无表情地抬手穿过尘雾,隔空一指点出。
翠绿灵锁缠绕指尖一闪而逝,顷刻间洞穿了此女毫无防备的胸膛。
“呃?”
白裙女子嘶吼声一顿,攻势随之停滞。
呆滞地睁大渐显出的双眼,隐约似有几分波澜闪烁。
“——杀...了...我!”
同时,模糊不清的哀嚎声在耳畔响起。
林天禄眉头微挑,当即反手凝起灵气,一掌果断当面拍出。
咚——!!
所有护体阴气受此一掌俱烟消云散,只剩一具无头尸身从半空坠落,待摔落地面后也化作阴气碎屑随风散尽。
林天禄肃然收手而立,看着渐渐升腾而起的数十道冤魂虚影,微微颔首示意:
“一路走好。”
“......”
废墟焦土之上,再度恢复一片宁静。
直至目送那些惨遭杀害的一具具残魂尽数消散,他才回首看向后方,却瞧见一抹寒芒在不远处骤然劈落。
噗嗤!
那半跪在地的厄山白鬼来不及反抗挣扎,当即被一剑斩掉了头颅。
就见成熟女子踏步回旋,手持着早已布满裂纹的断剑,面色肃穆地欲要上前将孔金威也一并斩首。
“姑娘且慢。”
林天禄闪身至她身旁,将其皓腕微微托住,讪笑道:“这些人虽确实恶贯满盈、死不足惜,但暂且留下还能问几句...”
“留着那狗知府便可,他同样知晓不少。”
成熟女子语气镇定道:“但这两个妖物断不可久留,若令其趁机逃走,必将带来无尽麻烦。”
说罢,她迅速挣开右手,踏步上前,直接朝目眦欲裂的孔金威抬起了断剑。
“谈、谈夫人,还请剑下留情!”
孔金威连忙抬手挡在面前,丝毫不见之前的镇定沉稳,急声道:“老夫与承武王乃是至交好友、亦与诸多朝廷重臣交情不浅,您若杀了老夫,只会给王府白白带来诸多麻烦!”
成熟女子挥剑动作一顿,眯起双眼:“你果然早已知晓了我的身份。”
“老夫前些年亦拜访过王府,瞧见过谈夫人您的容貌——”
噗嗤!
剑光一闪,孔金威那苍老面庞顿时僵住。
片刻后,其头颅缓缓滚落在地。
以他赤魔境界的修为当然不惧这等凡兵武学,甚至亦能泰然处之,任由此女随意劈砍,不留丝毫伤痕。
但这一切,皆建立在他体内阴气尚存、修为尚可调动的情况下。
而如今一剑枭首,那刚猛炽热的气血在其脖颈处留下一圈浅浅的烧灼痕迹,伤势难愈,断绝了最后一丝复生之机。
见孔金威的尸体也化尘消散后,谈夫人这才随手将彻底报废的断剑扔掉。
林天禄脸色古怪地靠近而来,瞥了眼被其干掉的两尊赤魔境妖鬼,心中暗自感叹不已。
此女还真是...下手利索果断。
他脱下外袍,顺手盖在其肩头遮挡住微露的肌肤,低声道:“姑娘身子可还有不适?”
“并无大碍。”
谈夫人紧了紧温暖衣袍,回眸颔首道:“此行若非有你,可能我早已身死于此。刚才我僭越出手执意斩了这二鬼脑袋,先生若是气恼——”
林天禄连忙摆手道:“姑娘无需如此,惩奸除恶自是善举,怎又会有何先来后到之分。”
“多谢。”
谈夫人紧绷肃穆的面庞神色柔和了几分:“天下如今能有先生你这等年轻才俊,不仅实力高强、同样性情温和体贴,着实令人喜出望外,亦是天下苍生之福分。”
“姑娘实在过奖。”
林天禄无奈失笑,作揖一番。
“如今,便只剩这最后的牛云军。”谈夫人眸光一转,朝知府所在迈步走去。
那宽大衣袍下的修长美腿交错迈动,盈润丰美,亦是矫健匀称,隐约展露着绝美曼妙的诱人曲线。
而早已被眼前局面吓呆的牛云军这才悚然回神,连滚带爬地不断后退,惊慌失措道:“不、不要杀我!”
“竟让这等狗官当上了知府...啧!”
谈夫人神色不虞地咂舌一声,寒声道:“将尔等背后图谋的一切都老实交代出来!
这位先生性情温和仁慈,兴许会饶你一命。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若不老实说出,我便折了你的手脚,割了你的耳朵舌头,将你拖着在吴兴城内游上几圈,再把你吊死在城墙之上,让万千县民好好瞧瞧你的死状!”
说话间,她在腰间裙带处一抹,一柄寒光烈烈的匕首顿时拔出。
别说是牛云军被吓得脸色惨白,就连一同跟来的林天禄都听得起鸡皮疙瘩。
这女人
着实手辣心狠!
“我、我说!”
牛云军显然是被喝声吓得不轻,哪怕体内被震散的阴气在渐渐恢复,他亦满脸惊惧恐慌,连连叩拜道:“近些时日罗星内部变动不少,那孔...孔金威吩咐我要尽快收割吴兴城连同周边几座村落的阴魂,以壮罗星之势。
他还吩咐让我在暗中多多散布有关华舒雅、以及一些对正阳王府不利的传闻。近些时日再暗中训练私兵,待时机一到便举旗冲向青城,随同其他几队军马一同突袭围剿。”
要突袭青城...是妄图对正阳王府不利?
林天禄思忖沉吟。
谈夫人语气冰冷道:“还有何事,一并说出来。”
牛云军连忙擦了擦额角冷汗,战战兢兢道:“还、还有谈夫人您隐姓埋名潜入吴兴城内,我等其实早已知晓,是孔金威他将此事告知于我们,甚至有意将那些线索放出,诱你步步进入陷阱。就等着你独自闯上门来。”
谈夫人神情一凛。
“虽然谈夫人今日突然闯入,在下确实没有料到。但只要将夫人您抓住...”
牛云军话语微顿,表情一阵僵硬,却是不敢再多嘴说下去。
“以我作人质,手中便能多一张要挟底牌?”谈夫人冷笑道:“正因如此,当时那孔金威才会特意吩咐要留我一命?”
“对、对...谈夫人您身份尊贵,才会招致孔金威的觊觎。”
牛云军尴尬讪笑道:“其余之事,小的刚才都已向这位先生和盘托出,不留一丝隐瞒。毕竟小的...也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小卒而已,虽当了知府大官,但实在不敢独谋那些不轨之举啊。”
“看来也确实如此。”
谈夫人微微颔首,神色渐定。
旋即,她随手将匕首甩出,插进了牛云军身前的地面。
“赐你一死,自刎吧。”
“......”
牛云军表情一僵,一时彻底哑然。
“怎得?”谈夫人螓首微斜,嘴角扬起一抹戏谑冷笑:“你们这些蝇营狗苟之辈,有胆冒犯圣威,如今却不敢自刎谢罪,得一个还算体面的死法下场?
还是说,要我回去命人将你分藏安排在各地的几家亲属、妻儿孙辈全部抓来,九族满门全部抄斩,残尸挂在城墙上让天下人都好好瞧个清楚?”
牛云军双眼剧颤,嘴唇张合不定,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恐惧与不安。
林天禄在一旁听得更为诧异,看着此女背影,竟觉得她仿佛完全变了个人。
牛云军颓然瘫坐,恍惚道:“我、我若是死了...谈夫人当真会饶过我那些妻儿?”
“当然。”
谈夫人斜眸睥睨,语气中竟隐现几分高贵之气:“我谈子笙何时诓骗他人。”
“小的...明白了。”
牛云军面色晦暗地低下了头,颤抖着将匕首拔出地面。
在林天禄错愕的目光注视下,此人竟猛然抬起匕首捅颈自杀,一身阴气散尽,痉挛着倒在了地上。
少顷后。
随着鲜血流淌,此人气息迅速萎靡、直至彻底咽气无声。
——竟,当真自刎而死。
谈夫人见其已死,神色淡漠依旧,轻声道:“刚才他与你提及之事,是有关紫俞娘娘?”
林天禄愣了一下,颔首道:“姑娘明鉴,他确实提及此事之中有这位紫俞娘娘在背后指使。”
“我大致明白了。”
谈夫人俯身抓住匕首,一把拔出,随手甩掉刀刃上的血渍。
“先生此次行动可谓几番救我性命、若非有你大发神威,更不可能将这些为祸人间的恶鬼狂徒斩杀灭除。”
她侧首望来,成熟肃穆的面庞上浮现几分赞赏笑意:“不知先生名讳?”
“在下名为林天禄,是西马郡长岭县人士。”
林天禄拱手作揖,如实回应。
“林...等等?你名为林天禄?!”
原本还满脸赞赏的谈夫人蓦然神色大变,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起来:“长岭县...而且还是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确实是对的上!
你、是否认得正阳王府上的华舒雅?”
“确实熟识。”
林天禄见其异状不由心下诧异,但还是坦然说道:“在下此行前来庆阳省,本就是为去青城正阳王府请见华姑娘。只是途经此地之际偶然听见了些许流言蜚语,这才特意来瞧个清楚。”
“竟如此巧合...”
谈夫人沉吟呢喃一声,眼神闪烁不定。
但沉吟片刻后,她很快收起了情绪波澜,将匕首收回腰间:
“罢了,先离开此地吧。”
“此地狼藉,姑娘不准备善后一番?”
林天禄连忙出声提点道:“这些人虽是恶贯满盈之徒,死不足惜。但牛云军终究还是此地知府,官位四品,一夜之间家宅被夷为平地,而他还死于——”
“无妨。”
但谈夫人此刻却摆了摆手,一脸坦然镇定,仿佛杀的根本就不是朝廷忠臣,而是干掉了几个山野匪盗一般。
“此事我自有后续安排,会有人帮忙善后处理。他们所犯的累累罪行我俱已呈列完毕,够定个死罪,无非就是死刑提前罢了。”
“这...”
林天禄闻言讪笑两声。
此女胆气还真是过人。
同时,他脑海中回想起牛云军刚所说的几番话,无不在透露着此女身份之不凡,显然不是寻常的武林人士。
但究竟是何出身来历,能让其如此的——
“今晚与姑娘相见相识,亦并肩作战一番,但却还不知姑娘的名讳身份。”
林天禄心思微动,索性拱手问道:“而且瞧姑娘之前在听闻‘华舒雅’之名时神色动摇,不知是否...”
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谈夫人不禁扬了杨嘴角,似笑非笑地横眸瞥来:
“你可知,那名为孔金威的老者抓住我后,为何还要刻意留下一命,以做要挟?”
“姑娘与正阳王府之间,联系颇深。”
“没错。”
谈夫人冷声嗤笑道:“那老者想暗中折辱与我,颓我心神,再拿去与正阳王府威胁谈判。这等‘谈资’可比千金万两都要值当...这群狂徒当真狼子野心,竟连王室颜面都要添了墨点!”
王室?
林天禄神情微怔。
待回神之际,不远处风声稍动。
侧首望去,就见数道身影施展轻功迅速赶来,皆是武者打扮,且各个修为不凡、气息绵长。
但仔细观察又发觉她们仪态举止间,更似是侍女丫鬟?
恰至此时,这些女子竟各个面露惶恐不安之色,刚一赶来便当即噗通几声齐齐跪倒在地,将脑袋几乎深埋于地:
“公主殿下,我等擅离职守还请恕罪,让您受惊了!”
“......”
林天禄闻言倏然一呆。
什么情况!?
此人...是当朝的公主殿下?!
“——平身吧。”
谈夫人神色淡漠地拂了拂右手:“哪怕你们刚才俱在,那场激战你们亦派不上多少用场,无须自责。
待会儿领人来将此地收拾一番,三天后要将万事处理妥当,这等简单活计可否能好好办到?”
“遵命!”
众女齐齐娇喝应声,忠心叩首拜服。
沉默之际,为首的一名侍女上前帮忙整理衣衫,眼角微瞥,冷喝道:“无礼之徒,见到当朝的公主殿下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林天禄一时哑然:“这...”
眼下事态发展,着实令他始料未及。
当朝公主殿下,竟会独自一人跑来‘惩奸除恶’?
“兰儿,闭嘴!”
谈夫人冷眸一瞪,蓦然轻哼道:“此人刚才救我性命,你们就是这般对待恩人?若说出去怕是要丢了父王颜面。
况且以此人身份,同样用不着朝我行什么卑微下人的叩拜之礼。”
为首侍女脸色悻悻然道:“公、公主殿下。但您是千金之躯,这礼总归还是要...”
啪!
一记巴掌蓦然抽在了侍女面庞上,令其顿时噤声,瑟瑟发抖地再度跪下:“殿下还请息怒!奴婢多嘴、奴婢该死!”
谈夫人面无表情地低声道:“若再多言,小心舌头。”
几名侍女皆是埋首颤声:“是、是!”
“不过,你们亦是要来好好认认将来的小主子。”
谈夫人话锋突然一转:“将来要好好伺候照顾,切莫令其恼怒不忿。便以我儿的身份地位相待便是,不可有片刻疏漏怠慢。”
谈夫人眸光微转瞥来,沉吟片刻,蓦然不苟言笑道:
“而你,只需唤我一声‘干娘’便是。”
“......”
死一般的沉寂。
在场诸多侍女在片刻茫然后,皆满脸震惊地仰头望来,檀口大张已然失声。
而林天禄更是表情一僵,怔然瞪大双眼。
这是,什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