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发生了何事?!”
“什么都看不见了!”
“好刺眼!”
台下万民纷纷惊叫出声,听着耳畔骤然响起的怒吼咆哮、金铁碰撞之声,一时有些慌乱无措。
“唔?!”
茅若雨等人同样遭受影响,纷纷眯起双眼,连忙抬臂挡下迎面吹来的狂风,只能隐约瞧见数十道身影在半空中急速交错,仿佛有大量妖鬼在这一刻尽数现身出手,发生了极为激烈的交锋!
华舒雅神色骤变:“糟糕!难道有妖鬼想趁此机会——”
“不必担心。”
但林天禄却拦下了身旁少女,饶有兴致道:
“你们仔细瞧瞧,眼下的局势究竟孰优孰劣。”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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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舒雅神色微怔,待那股突然暴起的耀光渐渐平复,再定睛一瞧,顿时露出几分错愕之色。
台下原本人头攒动的人群,竟不知何时让出一圈空旷地带,十几道人影无比狼狈地被压伏在地,其周身弥漫的阴气似遭受某种手段禁锢,气息迅速萎靡。
而四周赫然围站着几近百来位陌生身影,瞧他们手持铁索,脚踏要犯,显然正是他们在刚才那瞬息间出手将暴起的恶徒们轻松制服。
“怎、怎么回事?”
华舒雅颇感茫然。
在她眼中,那些人虽有意隐藏,但毫无例外皆修习阴术的妖鬼和术者,且气息极为深邃难测,毫无例外都是修为非凡之辈!
爷爷他何时...与那么多妖鬼扯上了关系?
“老王爷他的性格本就豪迈爽朗,待人真挚温厚。”
一旁的谈娘沉吟道:“我虽是后嫁入华府,但过去亦听过诸多老王爷结交天下豪杰的逸闻,其中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哪怕是从边疆退居二线固守海关之际,其仍旧礼贤下士、善待百姓,收获诸多令人赞叹的深厚友谊,传颂过诸多佳话。
也正是靠其人格魅力,府内才会有如此多的妻妾死心塌地地跟随。哪怕过了数十年,只要老王爷人在府内,便无丝毫争执暗斗。”
林天禄微微颔首,赞同道:“这些帮手,想必是来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妖鬼和术者,如今听闻老王爷身陷麻烦,无一例外地远道而来助一臂之力,为挚友排忧解难。”
当时在逃生地道内,他就已然感知到了诸多妖鬼的气息波动。
而在离开地道、进入阁楼后院之际,若朝四周环视一圈,实际上便有将近二十多位妖鬼正无声无息待在屋内,极为隐秘地观察着他和怀里的尚涵。
“这——”
华舒雅听得一阵哑然。
她自小在华府长大,确实深知自家爷爷广交好友、常年会外出与远道而来的友人饮酒作乐,偶尔还会彻夜不归不见踪迹,但从未知晓
那些友人,竟有不少都是妖鬼!
茅若雨美眸轻眨,喃喃道:“正因如此,相公才会如此放心,觉得老王爷他自有应付的准备?”
“有这些妖鬼相助,那些隐于幕后的阴谋家暂且翻不出多少浪花。”
林天禄摩挲着下巴,凛然笑道:“他们自诩执掌生杀大权的超然势力,却不知老王爷的底蕴远非他们所能想象。见其突然做出超出计划预期之举,自然想着现身强势镇压,免得再徒增变数。
只是刚一准备出手,气息泄露,隐匿藏身的踪迹顷刻尽数暴露。猝不及防之下反而成了活靶子。”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道理实在再清楚不过。”
随着突如其来的交锋倏然落下帷幕,那股强光和轰鸣声很快一同消散。
围拢四周的百姓们纷纷搓揉双眼,呆愣看着台下的扣押场面,一时错愕无言。
直至——
“诸位百姓,无需惊慌。”
华严兴依旧风轻云淡地屹立台上,拂袖振声,打破了这份死寂:“近些时日以来,便是这些来自疆外的蛮夷恶徒以邪术操控人心、散播流言蜚语,刻意引起多城多县的百姓们猜忌议论,借我正阳王的名号胡作非为、更以我孙女华舒雅之名在外多番滥造杀孽,犯下累累罪行。
我借此次青阳大典引蛇出洞,果真将这些宵小之徒尽数引出,其前段时日派来所谓高人献艺表演,其本意旨在以邪术来控我心智、号召汇集而来的天下豪杰们心生叛乱之意。适才眼见我立誓效忠朝廷脱离了操控,便想强势出手镇压。”
“多亏了在场诸位能人异士们出手相助,顺利将这些贼子们一举擒获!”
如雷贯耳般的洪亮之声不断响起,娓娓道来的事实真相更令在场上万民众为之惊醒。
“原来此事...竟有这等缘由?!”
“我就说老王爷他为国鏖战一生,麾下子嗣们在沙场上奔波不断,怎会突然叛国...”
“当真是我等鬼迷了心窍,险些让老王爷蒙冤!”
“这些恶徒当真该死,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你这、该死的老匹夫...!”
被压跪在地的几名妖鬼颤抖着抬头怒视,阴冷目光仿佛要噬人一般:“竟敢...愚弄我等!”
啪!
但在下一刻,一枚枚腐烂发臭的鸡蛋就砸到了他们脸上。
“滚出青城!”
“斩首示众!定要让这些恶徒尝尝后悔!”
群情激奋的怒喝连连响起,那些初时还怔然震惊的民众们很快畅快万分地振奋出声。
“一群蝼蚁竟——”
妖鬼们错愕片刻,正瞠目暴怒地欲要反抗,但侯立在旁的几名老者睥睨俯视,冷哼一声,层层重压顿时将他们再度压趴在地,只剩无力可怜的颤抖,惊疑不定地回首望来:
“你、你们为何要与区区凡人...”
“无知。”
但这些老者们皆回以冷笑,不再回应。
“诸位,如今这些恶徒皆已被制服,他们那妄图颠覆朝纲、另举皇旗的阴谋亦被挫败!”
华严兴冷面睥睨,凝视着趴伏在台下的十几名妖鬼,沉声大喝道:“天佑王朝不衰!终让这等奸佞之徒原形毕露!
来人,将这伙恶徒全部压下去,择日审问重判,届时让全天下之人都好好瞧瞧祸乱朝纲、掀起战火究竟是何下场!”
“是!”
一批全副武装的护卫齐声大喝,气宇宣扬地从阁台内走出,押住那些动弹不得的妖鬼,取精钢铁索缚之。在上万县民的灼灼目光下一并全部押走。
在片刻沉寂后,惊叹称赞之声很快在民众之中接连响起:
“华王爷贤明!”
“王爷慧眼如炬,真乃当世人杰啊!”
“有如此之多的豪杰相助,将军果真是受万民敬仰!”
面对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赞美,华严兴只是不苟言笑地拂袖拱手,朝台下万民们作揖行礼:
“多谢县民乡亲们抬爱,我华某人...华家保家卫国多年,至始至终初心不改,也正是为诸位能安然无忧,不必再为战火所扰,人人都能安居乐业。
今日祖祭大典虽突升变故、但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说与诸位一听。”
台下一位白须老者轻笑道:“华王爷,还请言说吧。”
华严兴这才露出些许温和笑容,负手朗声道:“乡民们应该知晓,这段时日以来我华府遭受诸多指指点点。而首当其冲者,便是我珍爱宝贝的好孙女华舒雅,短短半月,她至始至终都待在府内却无故被人按上了残杀百姓、滥杀无辜的奇罪。
如今虽将罪魁祸首们当场抓获,但她身为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平白蒙冤,终究毁了些名声清誉。哪怕有在场的乡民们帮忙散播真相,可能那稀奇古怪的传闻都已传至其他省郡,终究迟了些。”
“诶?”
待在阁楼露台内的华舒雅顿时一呆,显然没想到自家爷爷竟会突然提起了她。
林天禄眉头微皱,心间隐隐有了些古怪预感。
难不成,这位老王爷是想——
“我思来想去,便觉此次青阳大典既是重要、又是喜庆,最适佳人婚配。“
华严兴抚须慈祥笑道:“今日,我便当着天下人的面,为我家的好孙女许上一桩好婚配、好姻缘!”
此言一出,台下俱是哗然。
“什、什么?!”
阁楼内,华府众人才刚刚勉强坐回位置,听闻此言更是纷纷豁然起身,满脸错愕:
“老王爷他...要为舒雅做媒?!”
“为何如此突然?!“
“可眼下青阳大典之上,当真要——”
“当真胡闹!”
瓷杯被蓦然捏碎,坐在主位的紫俞娘娘脸色阴沉地甩掉手中酒水。
“呵呵~紫俞妹妹可着实急躁了些。”
而坐在另一侧的老态妇人仿佛早有预料般品茶轻笑道:“舒雅那小丫头本就是老王爷的心头肉,岂能容你这般戏耍,如今当着天下人宣布婚事,同样也是在敲打你一番,告诫你不要做的过火。老王爷他哪怕深陷泥潭亦然能瞧得见你。”
“慧心!”
紫俞娘娘横眉怒视,低沉道:“你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别当我没有瞧见!”
“所以说,紫俞你还是太想当然。”
被喊作慧心的老妇人面露慈祥笑意,视若无睹般微抬右臂,对身侧俯来的婢女吩咐道:“待会儿无论舒雅要嫁给何人,记得送些嫁妆礼品。”
“是,慧心娘娘!”
“啧!”
紫俞娘娘沉着脸收回目光,再度望向红阁祭台。
“这、这怎么突然间——”
而身为当事人的华舒雅更是始料未及,面露惊色。
但还不等屋内众人反应过来,就见老王爷笑着朗声道:“我,要将孙女华舒雅嫁与一位书生!
此人来自西马长岭,虽家境平平,但学富五车、亦身负高深武学,英俊倜傥,足以配得上我华家的宝贝孙女!”
“书、书生?!”
“西马长岭...难道是西马郡的外乡人?”
“王府贵女,怎会突然许配给一位民间书生?”
万民皆是诧异无比,一时议论纷纷。
但华严兴只是莫名一笑,负手大声道:“我那宝贝孙女如今还是黄花闺女,不便当庭现身,索性就由老夫看中的那位孙女婿登台一见,定下这场婚事!”
“......”
霎时间,无数道目光在四周来回扫视,似想率先找出那位‘贤婿’的踪影,一睹其英姿,瞧瞧究竟是何等出众人杰,才能得这位大将军如此青睐有加。
而这位天降贤婿,如今却正无奈扶额,叹息一声。
“没想到,老王爷刚见面就给了如此一份大‘礼’。”
林天禄有些哭笑不得,怎料到对方竟不按常理出牌。
“前、前辈!”
华舒雅脸蛋通红,既紧张又忐忑地安抚道:“爷爷他此举实在是太、太突然了些,你若感心中不快,其实不必理睬...”
“老王爷他都已放出豪言,我若不应承下来,丢得可是你们华府的脸面。”
林天禄失笑着拍了拍她的香肩:“既然总归要定下婚约,低调些还是热闹些也无甚区别。”
说着,看向身旁面露些许担忧的茅若雨和程忆诗:“若雨、忆诗,你们先留在此地陪陪舒雅,我去去就回。”
“相公,如今骤然上台,会不会太过...”
“无妨。”
林天禄笑着竖了个大拇指:“既然要名正言顺地娶了舒雅,这点小小困难自然不在话下。”
言毕,他当即回身走出了露天阁台。
撩开纱帘下楼之际,肩头却被轻轻披上了一袭狐裘大氅,分外温暖舒适。
林天禄神色微怔,就见云玥正俏立于楼道旁侧,面露温婉浅笑,执手柔声道:“天禄,在万民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天下众生定会瞧得惊艳万分。”
“玥儿,多谢。”
目送着其背影逐渐远去,云玥眸光柔亮如波,心间荡起丝丝涟漪。
时间在一分一秒渐渐流逝,原本稍作安静的街巷内又开始愈发嘈杂起来,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道:
“那书生...如今身在何处?”
“好像并未瞧见,难道此人不在此地?还是事到临头,心生胆怯不敢上台?”
“既是老将军看重的人才,怎会这般胆小如鼠?”
“瞧瞧如今围拢而来的人群,少说数以万计嘞!又有多少人有这个胆子敢登台现身...你若站上去,兴许就得吓得两腿发颤呢!“
“但如今迟迟未上,岂不是拂了王爷的面子?”
“......”
华严兴负手而立,默然无声。
两名侍卫悄然走近上前,低声道:“王爷,那书生既有非凡之能,但如今却还不现身,是不是要...”
“无妨,再等半柱香便是。”
华严兴抬手一摆,饶有兴致道:“那小子,可没你们想的如此胆怯懦弱。”
“——长岭,林天禄到!”
一声嘹亮呼喝蓦然响起,霎时间祭台下的万民纷纷仰头眺望,倏然陷入针落可闻的寂静。
片刻后,林天禄踏着平缓坚实的脚步,神色淡然地登上了石台。
“——咦?”
万民皆怔,心下略感错愕。
这位登台现身的书生,似乎比想象中看起来要寻常些。
虽面容瞧着有些俊朗、气质不凡,但若单论这等外貌就要与老将军的孙女
“孙女婿,你能登台现身,老夫也算放心不少。”
华严兴侧身望来,面露慈祥温和的笑容:“只是我此举着实突然,你心中可有不满愤懑?”
林天禄不卑不亢地拱手道:“老王爷个中安排,在下勉强算能猜到些许。若能助您化解危机,也算晚辈与舒雅结亲所赠的一份聘礼。”
“好!好!好!”
华严兴抚须大笑,古板面庞上满是惊喜肯定之色:“老夫之前心中还有几分忐忑,而如今听你一言,可再无丝毫犹豫,像你这等天纵奇才也唯有舒雅能配得上你,当真是天作之合!”
眼见台上二人自顾自地交谈大笑起来,台下民众皆是错愕万分,不知他们在聊些什么。
而阁楼宴会内的些许官员眉头微皱,其中有一名官服老者倏然开口道:
“老王爷,你突然将这书生喊上来究竟有何打算?他瞧着似乎可远远不如皇室子嗣——”
“无关身份地位。”
华严兴一甩长袖,露出豪爽笑容:“老夫看重的这位孙贤婿,可谓当世罕见的智勇全才。哪怕将来不去考取功名利禄,他亦然能为我舒雅孙女遮风挡雨、保得一世幸福无忧。”
官服老者抚弄长须,乐呵笑道:“但如今天下豪杰汇集于此,老王爷又为何不试上一试,瞧瞧在场内是否还有更为优秀的青年才俊?”
“我!”
话音刚落,在人群中就有一名俊朗男子豁然抬臂大喝:“在下久闻华舒雅姑娘之芳名,如今愿意上台与这位林先生一试身手文略!”
此言一出,便如同湖中投石,顿时荡开阵阵惊呼轻咦。
竟当真有人出声!?
众人目光倏然齐齐转投而去,就见这名男子眉星目剑、气宇轩昂,只是外观气质便叫人惊叹连连。
那官服老者顿时笑道:“老王爷既不在意身份地位、又举贤若渴,不妨让老夫门下的这位徒儿试上一试?兴许他的文韬武略还要更胜一筹,更能让那位舒雅姑娘心满意足。”
华严兴眉头微皱:“此事就...”
“女子婚嫁许配,怎可用这等手段来决定。”
林天禄蓦然出声,语气更显镇定冰冷,遥遥拱手道:“在下与舒雅姑娘曾同生共死、相处甚久,其中情谊又怎能以三言两语就轻松弥补。若就靠一场比斗来决定舒雅姑娘嫁与何人,她在大人眼中岂不是与掌中玉器玩物无异?
以如此儿戏的心态前来比斗提亲,怎能保证将来不会以玩物待之,又如何能保证舒雅姑娘将来能幸福美满!”
“这...”
官服老者一时哑然,而台下民众闻言亦有不少暗暗点头赞同。
这书生,言之确实有几分道理。
但俊朗青年微微一笑,推开挡在前方的人群,一步步朝祭台靠近而来:“女子讲究三从四德、男尊女卑,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不变道理。更何况身为王爷的孙女,其自小便锦衣玉食、生活优渥无虑,能成为其他达官显贵的妻妾亦算理所当然。
怎得,如今只是为舒雅姑娘安排一场更合适的婚事,难不成在先生口中反而还成了大逆不道、人伦崩坏?
只为一时的儿女私情,却不顾大局、不理祖宗之法,这番话难道是在讥嘲我等先祖、这丰臣国列祖列宗、十九代明君先皇!”
林天禄神色淡然地瞥了他一眼,见其神色自信昂扬,随口回应道:“若以你此言,宫中那几位娘娘嫔妃,岂不是也要挑三拣四、好好再挑选一番夫君人选?”
“嘶——!”
众人倒吸冷气,更是哗然。
俊朗青年面色微变,沉声喝道:“我那番话只对待嫁闺中的少女!你此言当真狂妄...莫不是要以下犯上,折辱皇室!”
“可别忘了,娘娘乃天下女子之表率、母仪天下之尊女。”
林天禄面无表情道:“可在你口中说来,娘娘们与皇上成婚,也只是出于‘利益’二字而已,无丝毫情谊可言,冰冷的令人心寒打颤。
而往后宫中的那些公主们,依你所言也要被发配各地,毕竟享受过锦衣玉食,无论男女之间是否有情有义,只要能有利可图,便可随意嫁之?”
“你、你胡搅蛮缠!我何时说了这些话!”
“底下众人可都听着。”
林天禄蓦然扬起微笑:“还是说,在下要为兄台你重复一番你刚才那番话?”
一双双目光霎时转来,令俊朗青年脸色一阵变幻。
这番胡搅蛮缠之言漏洞百出、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平日里他三言两语便可说的其哑口无言。
可如今
万民百姓、文武重臣、乃至这位老王爷俱在,他一时竟难以开口举例驳斥,生怕会不慎引来足以株连三族的麻烦!
“我徒儿他确实不慎说了些诨话,老将军还请不要太放在心上。”那官服老者蓦然开口,沉声道:
“但身为将军门府的贤婿,若仅仅只靠些嘴皮子可不够。若无令万民敬佩信赖的好武艺,又如何能令天下人信服?”
“正是如此!”
俊朗青年豁然腾跃而起,身姿矫健地踏上台。
在民众一阵惊叹声中,他眯起双眼,抱拳喝道:“我等热血儿郎便是要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唯有这一身武艺才最为坚实可靠!
不知这位林先生,又是否有配得上华姑娘的好修为!”
林天禄略作沉默。
旋即,他蓦然莞尔嗤笑一声。
“说到底,此举终究才是你们的真正目的。”
俊朗青年神色渐凝,低沉道:“先生,如今众人可都等着,我们索性就在这高台之上一较高下,在先烈注视下决出胜负!”
“好啊。”
林天禄微微一笑,拱手道:“兄台请小心。”
俊朗青年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狠辣,倏然出招动手。
嘭!!
在场万民才刚刚抬眼细瞧,却只来得及看见一抹黑影自高台上倒飞而出,咚的一声砸进了远处的酒楼门内,又滚出了十来丈,不知撞翻了多少桌椅,引得一片惊叫大呼。
“——好了!”
林天禄拍了拍双手,拂袖抱拳行了礼,朗声道:“兄台见谅,在下丝毫不知兄台的武功竟如此之差劲,没有及时收好力道。
但在下刚才情急时刻还留了几分力,往后只需在家中休养十天半月便能痊愈。”
在众人呆滞目光中,林天禄展露着儒雅谦和的笑意,温声道:“兄台那么弱小,记得以后得在家中再勤学苦练一番,总归不至于一招都难以挡下,实在尴尬可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