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这座往日安宁寂静的山庄,如今已开始内外装点,红纱灯笼、对联乃至剪花被一一摆放贴好。
不过短短一日,山庄内便有了几分喜庆之色。
林天禄刚梳洗完毕走出卧房,就见几位侍女正匆忙而过。
而在瞧见他之际,纷纷驻足欠身行礼,脸上洋溢着娇俏可爱的笑容。
“天禄昨晚休息的可是舒服惬意呀?”
仿佛调笑般的娇媚嗓音很快悠然响起。
林天禄将房门关好,哭笑不得的看向一旁走廊。
赤灵渊正斜靠承柱,环抱双臂,娇颜上的笑意略显暧昧揶揄。
“天色蒙亮之际,那位风韵犹存的谈娘可是在侍女搀扶下从屋子里出来的,面若桃红璨花、眉间含春,可是分外娇艳夺目呢。”
林天禄愣了一下:”赤姑娘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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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昨晚自己入睡之际,屋内发生了什么事?
“哦?”
赤灵渊顿时睫眉微挑,讶然道:“看来昨晚你与谈娘没做何事?”
“谈娘昨晚为我按摩了一番。”
林天禄捏了捏眉心,哂笑道:“今早起床确实是神清气爽、精神焕发。但除此之外我们皆是和衣而睡、并未有任何僭越之举。”
赤灵渊闻言耸了耸香肩:“倒是无趣了些。”
这凤凰女,怎得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林天禄略感好笑,扯开话题道:“赤姑娘昨晚在山庄内可是休息的安稳?”
“此地确实山清水秀、风景夺目。往后若能住上一段时日也的确惬意。”
“那自然再好不过。但赤姑娘你今日——”
他目光微妙地打量了两眼:“怎得又穿回了这身衣袍?”
赤发美人并未再穿前两日的绚烂霓裳、而是一袭略显娇艳撩人的开叉窄裙,袒露着大片白皙的玉肌雪肤,丰满修长的美腿尽显无疑,束腰缠胸,赤膀露背,那饱满硕大的峰峦几乎裂衣奔涌。
“当日得为先生你涨涨士气、自然得端庄些。”
赤灵渊随意撩拨着胸前发辫,柔媚轻笑道:“但如今山庄内并无外人,我穿得随意便可,总归更为舒服不少。那套衣裳蹩手蹩脚的,实在没法好好活动身子。”
林天禄摩挲着下巴,迟疑道:“但在下心中积惑已久,不知姑娘腿上这黑色的丝质织物又是从何而来?”
“裹腿袜?”
赤灵渊扬起妩媚笑容,略微侧身,美足丰腿仪态撩人地蜷曲微抬,勾勒出极为曼妙浑圆的性感弧度。
“在上古时代,天地之间灵气尚且充沛,不少福天洞地内亦有天材地宝。其中便有一物名为‘寒潭冰丝’,取自地窟深处,冰凉如玉、却又极为坚韧滑弹。便有修士将其制成此物以护双腿。
往后数百数千年间,此物被替换成各种各样的素材仿而造之,甚至能以灵气炼而化之。这世间女子不少都会穿着,无论女性修士、还是凡间女子都是如此。”
她笑吟吟地晃了晃美足:“对我来说,至少很适合运功练武。而且此物融汇于术法之中,能融阴气灵气,穿戴褪下同样方便,与仙衣仙裙无异。”
“原来如此——”
林天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如今回头一想,当初璇灵在附身若雨和舒雅之际,以阴气缠身后都是那番撩人妩媚的打扮、连同千年前就被封印在幽冥界的云玥亦是如此,便有这份缘由在其中?
不过,得给当初那位极富发明创造力的修士点个赞才行。
当真是...好品味!
“当然~以今朝的眼光,确实带着几分煽情意味。”
赤灵渊掩唇轻笑两声:“今朝女子讲究内敛保守,民风理念不同。哪怕缠绕细丝,但袒露双腿在常人眼中着实有伤风化。全当是上古遗民留下的小陋习罢了。
但在我看来诸如此类饰品更能衬女子优美、大大方方地展现魅力并无不可。非所谓权威、地位之别,而是单纯的展现自我。”
林天禄听得一阵哑然失笑。
如此说来,还是上古时代的风气反而更开放些?
“那赤姑娘你觉得今朝如何?是认为上古的自由风气更为——”
“不对。”
但赤灵渊很快笑着摇了摇玉指,俏皮道:“这等风气哪有何高低贵贱之分,自是时代民风所向罢了。
凡人寿元不过百年、哪怕是上古修士的寿元也不过千载左右,唯有些血脉非凡者才能万年不朽。这期间发生过多少朝代更迭、族群迁徙,又怎能一言蔽之,泛泛而谈?
在我看来,上古时代纵然风气开放,女子不仅同样修为通天彻地、能尽情展现自身魅力,皆因天地灵气充沛、人人修炼,超脱之辈又怎会将繁衍生息之事太过放在心上。但也造就了诸多魔门邪派,所作所为之事更为令人不齿作呕。”
“而如今受环境所限,修士绝迹、阴术当道,这片土地更是化作妖鬼道界,凡人难以接触修炼之事、人之一生又极为短暂,自然而然开始遵循起代代传承下来的礼义廉耻、祖宗规矩。”
赤灵渊眨了眨美眸:“你可还记得你一路上碰见过的诸多女性妖鬼、术者,她们又是否大多穿着开放?”
林天禄略一思酌,很快心下恍然。
“确实如赤姑娘所言,大多都...衣不蔽体。”
“呼~”
赤灵渊不禁扑哧一笑,莞尔道:“叫你这一说,那些妖鬼可当真不知廉耻啦~”
林天禄尴尬轻咳道:“只是顺嘴一言,让赤姑娘见笑了。”
“嗯哼~”
赤灵渊不置可否地娇哼一声,笑意暧昧地卷绕起肩侧秀发:“至于我,觉得上古的时代风气自由自在。但今朝的礼义廉耻亦有些道理,便取了个折中选择。”
林天禄好奇道:“如何个折中法?”
“出门在外自是衣着妥当端庄、展现女子温婉贤淑之仪态。”
赤灵渊拂了拂丝滑裙角,轻笑道:“至于私下与‘熟人’相处,自然是放松随意便可,好让某人瞧的开心些,我心中亦是颇感惬意欣喜。”
“......”
林天禄神色一怔,莫名感到一丝淡淡旖旎,觉得眼前的姑娘眼神颇含深意。
正讪笑着想要开口,赤灵渊却很快柔夷一摆,酥媚柔声道:“此话题便到此为止,若再聊下去,先生怕是要胡思乱想啦
至于婚宴你大可放心,届时我自会换上妥当得体的霓裳华裙,总归不会让你们瞧着刺眼。”
她仪态妖娆地单手叉腰,笑眯眯地伸手一指:“但白天到下午的这段时辰,你便老老实实地跟着我。”
“嗯?”
“你呀,昨晚身处温柔乡睡的太舒服了?”
她带着温婉柔和的笑容款款走来,仿佛逗弄般点了点林天禄的胸膛:“舒雅今日由几位夫人陪伴在屋,帮忙穿衣打扮,沐浴洗漱。谈娘则是应付那些闻讯而来的外人,而你这新郎官只需安安心心地等到入夜婚宴召开,穿好婚袍入席便可。”
赤灵渊颇为娇俏地单眸一眨,嬉笑道:“此事你当初应该经历过一回,想来无需我再帮忙赘述?”
林天禄略微怔然,很快无奈一笑:
“此次,可与当初截然不同。”
当初在长岭县内的婚事,无论招待客人、还是准备婚宴伙食等等,都是由他来帮忙安排调节,一整日下来可谓相当忙碌,唯有在拜堂成亲、入席敬酒之际才有了片刻休息。
但眼下有谈娘将大多数的琐事揽下,他反倒显得...太过清闲。
“所以夫人她们才特意安排我来陪你打发些时辰,免得你焦心等待。”
赤灵渊顾盼轻笑,眸光生媚,迈着婀娜娇柔的步伐转身离去,随手一勾:“至于现在,随我到山庄四周逛逛吧。”
大堂内。
原本冷清寂静的山庄内已然多了不少人影。
诸多侍从将金银财宝成箱端进院内,依次打开,颇显珠光宝气。
几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坐于大堂两侧,面露无奈之色:
“弟妹,这舒雅的婚事当真...仅在山庄内办完?”
“此事并无二议。”
而在大堂主位之上,神态华贵清冷的谈娘面无表情,冷眼微瞥:“前两日,我就已将此事与王爷说清,而他也早已同意。但诸位今日还突然上门询问,这又是何意?”
为首的中年男子面容稍肃,沉声道:“弟妹,这婚事终究不能这般胡来的。父亲他这些年性格愈发古怪,怎得一概全信。况且如今林天禄此子的名声愈显、青阳大典还发生这等变故,这场婚事就如此安安静静地办完,实在是...”
“实在可惜?”
谈娘冷然低语道:“想借舒雅和天禄的婚宴大摆宴席,好壮一壮华府威风、又或是让你们跟朝野高官们多通通气?”
她目光淡漠冷静地扫过在场众人:“还有些商场上的大户贵客,同样对天禄颇感兴趣,想靠你们的口风来套套近乎、探探底细?以天禄当时将你们众人轻松制服的武艺,想来也是价值非凡?”
“弟妹,你未免将我们想的太过势力。”另一名中年男子拱手苦笑道:“我等终究是一家人,这舒雅的婚事晚宴终究得来些人参加才行。哪怕你看我们众人不顺,那我等的妻妾子嗣前来也无妨的。
此事若再传出去,岂不是让外人讥嘲我等华府内部貌合神离,不过一盘散沙。实在太过丢人现眼了些。”
“呵。”
但谈娘只是端起瓷杯,轻抿一口温热茶水:
“年轻人的婚事,难不成还能影响华家百年基业和名声?”
“此事——”
“你们离开吧。”谈娘打断了他们的话,沉吟道:“由我与王爷负责,你们若仍心怀不甘,不妨去跟王爷好好说说情,他若能一口同意,我这边自然不会肆意为难诸位。
但王爷若是不肯,任凭你们说破了嘴皮子,我也不会让你们再随意踏进山庄内哪怕半步。“
“诸位老爷,还请离开吧。”
兰儿悄然从后方走出,不卑不亢地躬身示意:“听老王爷一言,免得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你...罢了!”
众人面色阴沉地起身拱手,齐齐转身离去。
谈娘在身旁侍女搀扶下缓缓起身,神色淡然地目送他们远去。
另一侍女耳语道:“殿下,外头还有庆阳商会连同送来的拜帖。”
“那些拜帖便一律回绝了,无甚细看的必要。”
谈娘迈步离开了大堂,语气平淡道:“至于主动上门的,低过三品一概不见。二品以上让他们在侧堂暂作等候,我们先去会一会那几位重臣和婆婆。”
无人察觉间,她轻抚捻起一缕泛蓝的发丝末梢,眼神闪烁不定。
山庄后山内。
此地竹林丛生、浓郁茂密,更带着清晨时分的淡淡水润气息。
林天禄随手撩开面前的树枝,远眺一望,顿时面露讶然:“那是庭院?”
“这座山庄之规模确实不小。”
赤灵渊随行在旁,笑吟吟地摊手解释道:“至于这后山亦有些屋亭建造,听那些侍女说起,谈子笙偶尔会独自一人到这林中小亭坐一会儿,临至深夜,抬头便能瞧见明亮星月,天色具全。”
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座孤零零的乘风凉亭。
装饰古朴简约,唯有亭台上挂着一幅牌匾,篆刻着‘明月当空’四字。
“谈子笙此女确实有些不凡的武学天份呀。”
赤灵渊轻捻下颔,饶有兴致地细品着牌匾上的四字痕迹。
显然并非匠人篆刻绘制,而是以利剑兵器在牌匾上挥砍出的字迹。
“剑痕干净利落、无丝毫偏锋蜿蜒,不仅证其修为尚可,那蕴含在剑锋之中的剑意同样有几分独到韵味。”
林天禄负手上前,打量感慨道:“谈娘一生离奇坎坷,其性情亦是冷淡,这剑...自然冷清萧瑟。”
赤灵渊闻言双眸微亮,轻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此意!”
她踩着妖娆步伐,身姿婀娜地走进亭内,抱胸瞥见石台上正摆放着略覆灰尘的文房四宝。
她四下环顾了两圈,还能瞧见几幅墨迹早已干涸、被雨水打湿后糊成一团的字帖画卷。
“可惜,此女虽有些许文采,但终究意不在文,不过是排解无趣孤寂的随性之举。”
若当真是爱诗爱画之人,又怎会将自己的作品随手摆放,甚至被风吹雨淋都不曾留意过,随随便便地丢在荒郊野岭之中。
林天禄一同走进凉亭,随手捻起一根毛笔,隐约还能瞧见上面结了层细霜,笔尖更是早已冻成了块状。
“赤姑娘对诗书作画感兴趣?”
“我不过是一介武夫,可揽不下这等精细活。唯二的兴趣便是下下棋、吹奏些乐器。”
赤灵渊回眸好奇道:“但听闻先生你文采出众,若有机会,我倒是想亲眼欣赏一番。”
“姑娘谬赞了。”林天禄将毛笔放回台前,失笑道:“我那些所谓文采,与寻常书生并无多少区别。无非就是背几句诗书典籍上的经典。”
“这可说不准。”
赤灵渊眼露几分狭促之意。
林天禄拍掉指间灰尘,扫视四周,好奇道:“不过姑娘特意带我来此地,难道是想与我坐在亭内赏赏风景、品茶畅谈一番?”
单论此地景色确实不错,若坐于此修养精神亦是无妨。
但赤灵渊却蓦然笑了笑:“确实是处养神的好地方,但难得有独处之机,我可不想如此悠闲慵懒。”
说着,她侧身俏立,神色娇媚地抬起藕臂,摆出一副潇洒自然的迎战架势:“当初与先生在异境之中略作切磋,实在回味无穷。可惜前段时日需修养伤势,无法现身,如今自然得趁机与先生再切磋一番武艺心得才行。”
林天禄闻言心下也颇有兴致,笑呵呵道:“切磋倒是无妨,但我们就在这亭内?”
“夫人她们在山庄内正忙活呢,我们这边自然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
赤灵渊眸光狡黠,仿佛挑逗般媚声道:“我已知晓先生武艺非凡、修为更强,但不知这细致入微的精巧活儿够不够底气!”
“姑娘可以试试。”
林天禄笑着撩起衣袖,随意做了一番热身。
沉默间,亭内仿佛陷入一片寂静,唯有四周枯叶沙沙声响。
旋即,赤灵渊蓦然凝起灿金双眸,丰腴修长的美腿宛若残影般模糊消失,几乎瞬间踢中了林天禄。
但——
随着一阵清风荡开,林天禄微抬右手将这一击已然挡下。
“唔?”
赤灵渊神色微怔,低头看向抵在脖颈间的手掌。
她刚才虽勉强看清了些许,但终究没有反应过来。
“——先生这一招,当真快到匪夷所思。”
无风无浪、无声无息,仿佛其手掌至始至终就停留在自己面前。
林天禄收回手掌哂笑一声:“只是顺势并指一刺。姑娘若动作再快些,应该便能躲得开。”
“哼~如此说来,倒是我的身体底子跟不上先生了。”
赤灵渊邪魅一笑,蓦然并指一点眉心:“得叫先生瞧瞧我其他招式才行。”
话音刚落,其眉心间仿佛燃起了一簇金色烈焰,在雪肌上燃灼勾勒出柔亮灿金的纹路,形似烈火、又似是含丹祥云。
而这股灿金火势并未停歇,就见其丰腴娇媚的胴体上同样燃起火流,袒露在外的香肩藕臂被火纹缠绕,交汇至胸壑,围成簇拥圣火般的交缠之纹。在其开叉裙角下丰挺爆满的肉臀嫩腿两侧也被玉纹金焰所勾勒,在勒肉丝袜下泛起淡淡荧光。
“呼——”
赤灵渊双臂交错,运劲起势,发丝微风自动,展露出意气风发的自信笑容。
“赤帝纹,还请赐教!”
林天禄眉头微挑,有模有样地跟着学了个姿势,倏然正色道:
“还我漂漂拳,在此应招!”
“哧——”
赤灵渊不禁垂首偷笑一声,白了一眼过来:“哪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拳法招式呀...看招!”
她蓦然单手撑台,翻身凌空,修长美腿再度横扫而至。
而这一击之速已然快到匪夷所思,同时更将鞭腿余波尽数消弭,悄无声息地逼命一击——
踢了个空。
赤灵渊精神集中至极限,在骤缩至针状的瞳孔之中隐约倒映出模糊虚影,当即旋动蜂腰强行扭身,宛若雌豹般蹲伏上台,神色冷峻地翻身挥掌。
拳掌猛然相撞,但双方又齐齐收力留手,仅发出一声拍掌般的浅响。
“终于,让我抓到你啦!”赤灵渊维持着半蹲扬臀的曼妙姿势,抬掌互角,顿时露出欣喜雀跃的笑容。
啪!
走神瞬间,发丝骤然被劲风吹开,额头被拳头轻轻碰了一下。
“哇呜?!”
赤发美人顿时捂住额头发出一声可爱娇呼,闭拢开叉美腿,好似娇嗔般蹲在石桌上,嘟哝道:“怎得比刚才那一掌还要更快啦?”
林天禄收手轻笑道:“凡事与人对敌,自然得留一手。”
“但你刚才说的还我漂漂拳又是...”
“当然不能伤着姑娘。”林天禄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左拳:“收了灵气、控好劲力,兴许还能帮姑娘活血化瘀、调养身体,总归能有些好处。”
“——诶?!”
赤灵渊顿时一呆。
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这拳法的个中奥妙,不禁摇头失笑。
“先生这般谦让喂招,倒是叫人心生幽怨...不过,能一览武之极巅的境界,可得好好感谢天禄你才行!”
言毕刹那,赤发美人当即探手挥掌。
而林天禄也是当仁不让地出手见招拆招。
一时间,寂静凉亭内接连响起密不透风的拍掌声,二人身影虽是僵立原地,却隐约能瞧见模糊残影在四周浮动。
半晌后,那股清脆拍掌声也渐渐微不可查,劲风倏止,速度更是慢慢缓下。
但赤灵渊此刻却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在交手切磋中摒弃了繁琐无用的招式,唯剩三招可用。
而三招归一、极致武意,胜负便在这一瞬之间!
“中!”
如有赤凰虚影升腾,展翅啼鸣,破海开雾,一腿之风华已是锻至巅毫!
林天禄蓦然抬肘强挡,刚一碰撞,身侧的竹林仿佛受狂风吹拂歪斜,卷起一阵风沙落叶。
而赤灵渊如今顿时露出茫然之色。
因为,一张手掌已然铺天盖地般倾轧而至!
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武学、更没有澎湃如渊的恐怖灵气,唯有那仿佛遮天蔽日、掌御星辰般的无上威严——
按在了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瞧你都流汗了,坐下先歇息会儿吧。”
“...诶、诶...”
赤灵渊瞪着美眸,身子却不由得瘫坐下来,仿佛脱力般趴伏在石桌上。
回神片刻后,她见林天禄笑着递来手帕,心中一时感叹万分。
天禄的能耐当真深不见底,哪怕她几乎全力施为,还是被这般戏耍逗弄,完全瞧不出其修为极限。
还有——
林天禄好奇道:“赤姑娘,你的脸色怎如此之红,难道是我刚才伤到了你?”
“不、不是的。”
赤灵渊蜷曲起丰腴肉腿,弓起足背足趾,含羞道:“刚才那一脚踢的太用力,我的鞋子都飞了。此物是华姑娘昨晚送的见面礼,并非术法所化,一时不慎这才会飞出去....”
林天禄:“......”
武学宗师的气场都快丢光了啊。
他心下有些哭笑不得,起身道:“我去帮姑娘将鞋子寻来。”
“有、有劳。”
直至踏入竹林走出十来丈之后,他很快从一根树杈上将绣鞋摘下。
“——嗯?”
林天禄脚步微顿,蓦然回首望向竹林远处。
这荒无人烟的后山竹林地,竟然有外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