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若雨掩唇浅笑两声,调侃道:“赤姑娘虽在相公身边举止放纵,不过今日看来,她倒是与寻常女子无异。
而且,她一路走来又路过不少乡镇,见过不少风土人情,早该知晓男女有别的道理啦。”
“赤姑娘她...”
林天禄耸了耸肩膀,无奈道:“其实还是更为痴迷武学一些。”
上午打过几场,下午还是乐此不疲地想要继续切磋,仿佛有无穷活力似的。
该说,不愧是赤凰?
“如此醉心武道之路,赤姑娘这般坚定,也是令人敬佩。”
茅若雨美眸轻眨,低吟道:“倒是璇灵今日瞧着有些魂不守舍的,难道上午相见之际,她们二人起了何冲突?”
“此事....娘子安心。”
林天禄莞尔失笑道:“只是赤姑娘与璇灵皆诞生于心海冥灵坠,如今再度相处,虽无血脉,但神魂律动却是相近相似,宛若孪生姐妹一般。
璇灵虽然性情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心思细腻,眼下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与赤姑娘友善相处。待过几日熟识了,应该就能安然如初。”
“原来如此,倒是奴家瞎操心了。”
二人细聊天交谈之际,茅若雨美眸微颤,面颊似泛潮红,丰腴腰身轻挪摇晃,不知不觉间已是抚裙坐怀。
美妇眼中荡涟,红唇间发出若有若无的丝丝轻吟。
她揪紧裙纱,眼含秋水,娇柔媚声道:“相公,青玉妹妹她们那边已是如何?”
林天禄轻抚着怀中美人的螓首,轻笑道:“午后时分,忆诗家中的小丫鬟就跑来与我道谢了。说是那味‘药’的效力非凡,青玉体内的魔源已被彻底掌握,再无需担心会生变故。”
实际上,对于魔源的研究,临月谷一直都不曾放下。
而经过一段时日的钻研,在离谷返回长岭之前,武姨就已将能治愈魔源之症的丹药特意交付给他。
其药效并非是强行将魔源灭除,而是蕴养身心、融汇异魂,将魔源与自身完美融合——
换言之,便是扭祸为福,化作机缘。
听那娇俏丫鬟所说,如今程青玉已是能随心所欲的掌控体内魔源,反而变得力气非凡、体魄强韧,瞧着甚至似习武多年的武林高手似的,完全不像是常年在家的深闺少女。
“娘亲制作的丹药能起效就好。”茅若雨面颊酡红,胴体轻颤,娇声低吟道:“这样一来,忆诗应该也能放心些。”
林天禄让臂弯怀抱更为紧密无间,不多时二人便耳鬓厮磨、窃窃私语,亭间似有几分暧昧柔情。
直至半晌后,一丝温婉轻笑蓦然响起。
“今晚月景不错,天禄与若雨难道也是一同在此赏月?”
“唔!”
茅若雨倏然娇躯陡颤,美眸圆瞪,又惊又羞地抬头看向亭檐,这才发现正有一双精致如玉般的修长美腿正轻轻摇荡,隐约可见蓬松狐尾在悠然摆动。
美妇一时脸蛋臊红难当,口齿不清地含糊道:“云、云姐姐,你怎么...”
“如今还害羞呀?”
云玥的温柔笑声在亭上悠悠飘来:“何等痴态我都瞧见过了,如今只是在帮你们二人望望风呢,免得叫家中其他女子瞧见了,徒生尴尬。”
茅若雨这才脸色通红地垂首呜咽,心知‘其他女子’应该是在家中休息养伤的任姑娘。只是,芳心仍羞颤不已。
“不过,眼下倒不是任姑娘起夜出门,而是璇灵那丫头。”
“诶?”
茅若雨和林天禄皆神情一怔。
二人目光齐齐转去,在走廊中赫然瞧见了于璇灵的身影。
她正站在离亭不远处,步履轻盈地蹦跳走来,包裹在白纱间的丰硕满满当当,可见丰盈俏美。
直至在亭前站定脚步,于璇灵螓首微微一歪。
“老爷、茅夫人?”
茅若雨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璇、璇灵,那么迟了怎得还没睡?”
“想帮忙瞧瞧任姑娘睡的是否安稳。”于璇灵轻眨美眸,好奇道:“夫人,刚才瞧你好像坐在老爷怀里左扭右扭的,这是在做什么呀?”
“这、这是——”
茅若雨本就红润的脸色,这下更是羞红无比,支支吾吾道:“刚才相公想教奴家瞧瞧手里的诗书,只是这般坐着有些...不太舒服。”
于璇灵秀眉微蹙,关切道:“茅夫人,可要与灵儿一同回屋歇息会儿,瞧着脸色有些古怪。”
“没、没什么的。”茅若雨眼神迷离,连忙摇了摇头。
林天禄也是赶忙讪笑道:“璇灵就先去歇息吧,我待会儿就与若雨回屋。”
“嗯哼?”
于璇灵渐渐眯起了眼睛,一阵嘟哝沉吟。
但在下一刻,她竟是直接跳到了亭内,顺势环住美妇的蜂腰香肩强行抱了回来。
啵!
一声异响,令于璇灵下意识瞥眼偷瞧了一瞬。
不过,她很快故作忽视般扬起螓首,娇哼道:“瞧夫人如今都累的站不稳身子啦,老爷可不能让夫人太过劳累。
还有老爷也快些歇息去,不要让灵儿担心了。若不回屋,等会儿还得再来瞧瞧。”
抛下一句娇态十足的绵软轻哼后,器灵少女便搀扶着浑身哆嗦的茅若雨要离开凉亭。
林天禄见状欲言又止,只能僵着笑容一时无言。
而扶着走了两步,于璇灵又悄然低声道:“夫人,可是要我....帮忙抱回屋去?”
“没、没...没事的...奴家只是有些腿麻了、而已。“
茅若雨前拱着蜂腰挛颤不已,裙下秀足一阵内弯抽搐,仿佛险些摔倒在地。
美妇双眸满是水雾,面露恍惚失神,只得强撑着含糊道:
“灵儿扶、扶奴家回屋好吗?”
“——嗯。”
片刻后,就瞧着两人相互搀扶着沿走廊离开。
“......”
直至这时,云玥的熟媚倩影才悄然自亭檐落下,笑吟吟地旋身拂袖道:“若雨也是难得吃点小苦头。”
林天禄挠脸尴尬道:“璇灵这突然出手,实在是始料未及。”
“呼~”
云玥抬袖掩唇,似笑非笑道:“兴许,那小丫头还是故意的。你们二人在亭内如此卿卿我我,她复生现世已有段时日,又不是何天真无邪的小丫头,自然看得出其中深意。”
“那她这是...”
“再粘人可爱的丫头,总归会有些醋劲要吃的。”
云玥仪态盈盈地走进亭内,抚裙靠近入座。
她轻拢月色银发,饶有兴致地侧眸道:“尤其是这丫头今日还瞧见了不少同行,想来是心里也有些着急。”
“同行?”
林天禄整理好衣襟,诧异道:“璇灵今日还见到了何人?”
“当然是跟着谈娘一同前来长岭的几位小侍女。”云玥抱臂托腮,温柔笑道:“这几个丫头皆是谈娘精挑细选,又身负些武艺、娇艳美色各异,放眼凡尘人间之中,亦能算得姿色不凡啦。”
“是她们啊。”
林天禄闻言哂笑两声。
想起当初在青城迎娶舒雅之际,也是这几位侍女入浴帮忙服侍更衣的。
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竟能在长岭重逢再见,确实有几分缘。
“况且,谈娘今日不是说了,要将她们全都赐给你当侍寝丫鬟。”
云玥狐眸微眯,笑意暧昧道:“侍寝之意,璇灵那丫头应该再清楚不过。听闻一下子多了四位同僚,心里定有些着急不忿。”
林天禄无奈一笑:“但我已拒绝了谈娘,那几位姑娘如今都还在谈娘府上呆着呢。”
虽然听着确实很有吸引力,有四位小美人紧随服侍,但家中娘子见此情形,又会作何感想?
况且,那四位姑娘正值青春年少之际,眼下就跑来当什么侍寝丫鬟,着实太过可惜了些。
“璇灵待在你身边大半年啦,当然清楚天禄你的性子。”
但云玥螓首微斜,很快狭促揶揄道:“对那些心怀恶意而来的女子,自然是坚守自身、丝毫不会动摇。但要是女子心怀爱意柔情而来,天禄你可是...好色!”
被玉指好似挑逗般一戳胸口,林天禄不禁一脸尴尬地挪开目光。
早知如此,当初是不是不该让璇灵知晓他收藏的诸多‘珍奇异书’?
“此事...咳、只能说食色性也?”
“于我而言,天禄能如此有活力,倒是好事。”云玥话锋一转,软语轻笑两声:“天禄你要是当真成了只喜读书的榆木脑袋,我与若雨她们可得气闷难受的很,如今这样可谓正好。”
林天禄咧了咧嘴,感慨道:“家有几位贤妻,当真是宠的让人飘飘然。”
“嗯哼~”
云玥狐眸荡漾,露出一抹充满慈爱宠溺的笑容:“当初相见,我可就对天禄你说过了,巴不得将你抱在怀里,好好宠爱照料,往后余生半步都别想从家中挪开。永远都躺在温柔乡中厮守一生。”
“嘶——!”林天禄一脸‘震惊’地后仰身子,咂舌道:“当真如此?”
“天禄若是喜欢,当然无妨~”
云玥仿佛步步紧逼般前倾而来,笑眯眯道:“不过,眼下琐事不少。天禄似乎还没办法让我好好宠爱照料,只能心怀期待地默默等候啦~”
林天禄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含糊讪笑两声。
狐女目光甚是温柔地抿了抿朱唇。
但片刻后,她笑意微敛,又缩身靠桌,神色稍肃道:“天禄,那鬼冥宗今日还未有大动作,更无任何人影外出离开。”
话题骤转,林天禄听得脸色微怔,但也很快严肃了几分。
这几日以来,对于鬼冥宗的监视探查,一直都交由舒雅与云玥二人负责。
舒雅前去官府衙门帮忙清扫沿县流寇、亦能打听到一些消息。而云玥更是施展玄妙术法,以身外化身之术潜伏于鬼冥宗门之外,进行着时刻探查。
而如今鬼冥宗过了一天时日,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他们不顾安危逃回了狱界?还是以某种手段偷偷溜走了?”
“都不太可能。”
云玥摇了摇头,沉吟道:“狱界通道依旧尚在,并无任何进出痕迹。至于施法逃离,鬼冥宗的手段还没有离奇至此,让我瞧不出些许蛛丝马迹。”
林天禄摩挲着下巴,暗自思索。
以自家狐女的修为,哪怕是身外化身,要想在其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确实难以想象。
但这样一来,鬼冥宗却又安静的过分了些。
“可要我潜入鬼冥宗内再瞧瞧?”
“此事不可。”林天禄连忙出声制止,无奈笑道:“远远瞧着就好,若当真再掺和进去,怕是徒增麻烦危险。至于那鬼冥宗,他们往后若能一直安安静静地缩在领地内,不再出门肆意妄为,倒是不错。
但此次事故,事后还得让他们负起责任才行。”
“谈及负责....听舒雅说,那些被掳走的姑娘们似乎都已陆陆续续被送回老家。纪红坊的安排可谓及时。”
云玥轻笑两声:“这善后之事,季姑娘处理的更称得上妥当安稳。”
“季姑娘成熟聪慧,也确实能应付此事。“
林天禄随手整理好桌上物件,长吁一声:“待明日一早,我也出门帮季姑娘和舒雅一把,总归能让她们轻松些。”
招待完家中的诸位来客,明日虽仍要教两个孩子,但终究能腾出些清闲时辰外出一趟。
“也好,待你出门,让我来照看家中的两个孩子便可。”
“既然如此——”
林天禄起身瞧了瞧亭外月色,回身指了指卧房:“天色不早,正好回房歇息一晚?”
“好啊~”
云玥眯起妖媚双眸,随同起身之际,意味深长地暧昧笑道:“天禄,前段时日我也跟随武姨学了不少乐器,入睡之前,如今正好让天禄你好好品鉴一番,瞧我学到了武姨的几分乐理造诣?”
“乐器?”
林天禄神情微愣,哑然笑道:“当然可以,只是玥儿得小声些才行,如今家中众人都已入睡,可不能吵扰到了她们。”
“这是自然。”
妖娆慵懒的丰腴狐女悄然欺身而来,足尖微踮,贴至耳畔温润柔笑道:
“虽比不上若雨的水磨工夫,但总归是吵不到外人的。”
林天禄表情一僵,还不等反应过来,怀中狐女便笑吟吟地抬手一推,让其顺势坐回了原位。
少顷后,随着魅影拂纱,婀娜摇曳,月色下的老宅古亭似泛开点点水波涟漪。
...
两日之后。
晌午下暖阳四溢,长岭各街更是热闹非凡。
只是这份热闹,如今缺带着几分嘈杂慌乱,仿佛有何大事降至,风雨欲来之兆。
而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间,正有一抹倩影悄无声息地穿梭而行,脚踏奇踪玄步,恍若一缕清风般缥缈而行,不曾引来丝毫多余目光。
轻捻斗笠,头纱下的美眸目光微凝,很快化作流光腾挪消失,径直朝着某个方向飞速而去。
“——嗯?”
林宅内,原本悠闲品茶的谈子笙冷眸骤凛,倏然起身望向院外。
其身旁侯立的兰儿面露一丝诧异,低吟道:“殿下,为何突然间...”
“有客人到访,而且气息虚幻不清,修为非凡。”
谈子笙微抿艳唇,回首瞧了眼内屋,索性踏步跃出凉亭,准备迎上。
下一刻,倩影倏然从院墙外飞身跃来。
“不走正门、来势汹汹...先看掌再说!”
谈子笙娇颜冷艳,凤眼似剑,当即二话不说地拂袖一掌拍出。
“呃?”
但来人似乎也有些诧异,连忙闪躲,旋身腾飞间急忙将斗笠头纱摘下:“姨娘等等,我是舒雅!”
瞧见熟悉容颜,谈子笙脸色骤变,变掌为拂,极是轻柔地扶住其右臂,顺势翻身落回院内。
她略感惊异地打量了两眼,就见华舒雅如今正穿着一身夜行武服,紧紧勾勒着凹凸有致的身段,却是与时辰截然不符。
“你怎会是这幅打扮?”
“这身衣物....只是还没来得及换好。”
华舒雅哂笑一声,轻抚衣袖欠身问候:“这几日衙门事务不少、贼寇颇多,只匆匆归家了两三次,还未与姨娘多多问好,实在失礼。”
“不必多礼。”
谈娘眸光渐柔,语气稍缓道:“你能为民除害、除暴安良,自然是好事一桩。华王爷知晓此事定会欣喜若狂。
不过,以你如今修为,追捕些山贼匪寇当真要花费如此精力?”
她面露一丝困惑。
接连几日追捕山贼,甚至还得换上这套夜行衣,实在是有些古怪。
但,华舒雅只是轻叹一声:“若仅是山匪倒好,可这几日变故多生,甚至还有来历行踪不明的高手在县外游荡,哪怕是我全力追捕,亦无甚收获。”
“高手?”
谈娘神色陡凝,沉吟道:“难道又是那鬼冥宗意图不轨、卷土重来,还想着在西马郡内捞些好处?”
言语间,她心头亦是感慨,天禄他终究宽容仁慈了些,这等魔门宗派还是要斩草除根才——
“不是的。”
可华舒雅很快摇了摇头:“并非鬼冥宗人作祟,而是另有其人。只可惜,我们追查至今也未曾发现此人身份行踪。”
并非如此?
谈娘轻咦一声:“舒雅急忙赶回家中,是想寻天禄等人相助?”
“此事,倒暂且不急。”华舒雅微民红唇,迟疑道:“那神秘高手来无影去无踪,但好歹还不曾伤人性命,如今也是我独自追查一二。”
“既然如此,那舒雅你....”
“我是来提醒前辈的。”
华舒雅脸色稍肃:“得衙门消息,那鬼冥宗今日倾巢而出,如今门内上下莫约数千人,如今正朝着长岭县浩浩荡荡而来!”
谈娘面色倏怔,猛然回神道:“鬼冥宗,所有人都在往此地赶来?!”
“没错。而且其宗门上下修行者不计其数,赶路之速度更是无比匪夷所思,说不定如今已到了长岭县门之外。”
“此事可实在——”
谈娘脸色微变,忙侧首拂袖,吩咐道:“快些去将此事告诉给天禄和若雨她们,先行做好准备,免得遭受无端波及。”
“是!”兰儿当即躬身应声,步履飞快地闪身离开。
但恰至此时,宅院墙外已然陆陆续续地响起了喧哗吵闹之声。
谈娘与华舒雅面面相觑一眼,心思微震,很快便一齐上前将宅院大门打开。
旋即,门外密密麻麻的壮阔人潮,赫然清晰映入眼帘!
“这、这不是那鬼冥宗人的穿着吗!?”
“那黑袍、还有腰间的饰牌....不会有错,这些人全部都是鬼冥宗的!”
几近百名鬼冥宗人成群结队地站在街头,几乎将长街堵得水泄不通,皆沉默无言,恍若一具具冰冷尸身,散发着足以掩盖暖阳的森然寒气。
这幅大场面,已令不少县民都为之再升惊恐畏惧,无人胆敢贸然上前。
“这....我听闻那鬼冥宗还有传说中的鬼主,难道这些人之中,就有鬼主存在?”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是想找林先生一家讨要说法?”
“糟糕!林先生有难!”
闻讯围拢而来的县民不少,此刻更是脸色难看。
瞧这宗门领头之人,一身华贵盛丽的漆黑衣裙,面带黑纱,珠玉银饰缠身,仪态恍若神女一般,瞧着便觉地位非凡!
随着林宅大门倏然敞开,一道道目光齐齐汇集而来。
华舒雅将手掌按在腰间剑柄,皱眉戒备。
谈子笙沉着脸色,缓缓道:“尔等鬼冥宗究竟想做什么?”
“我们,是来见林天禄的。”
为首的黑纱女子发出一声沙哑低喃。
“天禄如今——”
“我来了。”
恰至此时,林天禄正神情肃然地自院内走出,目光锐利地俯瞰着院外的鬼冥宗人。
“不知,找我何事?”
一时间,仿佛有剑拔弩张之势在街中弥漫,针落可闻般地死寂无声。
而不少原本正远远围观的县民邻里皆脸色大变,心头震颤不已,暗道一声糟糕。
——这鬼冥宗,当真是要跑来报复先生了!
黑纱女子悄然迈出了一步。
在场众人人心头揪紧,额间生汗,害怕下一刻双方就会大打出手,厮杀成一团!
但瞬息间,众人却齐齐瞪大了双眼。
因为,这神秘莫测的黑纱神女,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门庭钱的林天禄,屈膝跪倒在地!
“先生——”
黑纱女子合手贴腰,垂首弯腰,仿佛求饶拜服般恭敬沉吟道:“我等鬼冥宗犯下大错,如今特意前来长岭,祈求林先生海涵谅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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