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禄心思浮动,脸色更是凝重。
这其中,难道当真有不为人知的秘闻?
思忖片刻,他蓦然再问道:“你是叶玉珺的生母?”
绫罗谷主眼含煞气,冷声道:“你与临月谷有染,难道还丝毫不知此事?”
“你又能如何证明?”
林天禄渐复心绪,镇定自若道:“只是说个名字而已,这还当不得真。”
“我有何必要与你解释!”
绫罗谷主神情更显冰冷,周身寒气涌动。
虽然灵锁与噬元环早已封锁了她的所有修为,但其眼下的情绪...看起来很是躁动不安。
“——解释与否,我也确实不在意。”
林天禄摩挲下巴,怡然道:“但你刚才说,临月谷掳走且害死了你的女儿叶玉珺,双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但据我所知,临月谷内的‘叶玉珺’如今可是活蹦乱跳,甚至还早已当上临月谷的五长老,受弟子敬重有加,这就与你所说之言,有不小出入。”
“你说...什么?”
绫罗谷主面色陡然一滞,惊异道:“你说玉珺她...尚且还活着?”
“千真万确。”
林天禄心思急转,隐约觉察了其中关键,很快笑着抚了抚外袍:“我如今虽以神魂降临,但身上的衣物与外界并无不同。你可有看出些端倪?”
“这是...”
“是叶玉珺帮我亲手缝制的新袍子。”林天禄笑了笑:“她若早已死去,你觉得她又该如何帮我织衣绣袍?”
“当真...当真是我绫罗谷的手段!”
绫罗谷主瞪大美眸,死死瞪视着他身上的袍子,呢喃之间,其眼眶竟逐渐泛红。
“玉珺她、竟然还活着...”
听其下意识的呢喃自语,林天禄脑海中灵光一闪,倏然意识到了一丝古怪。
临月谷内秘术千万,其中确实不乏诸多奇门之术。
但五长老所施展的纺织控丝之法,当真与绫罗谷的手段,有着几分相似。
当初他只以为是某种巧合,但如今看来——
是五长老与眼前的绫罗谷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为什么...明明我当初亲眼看见玉珺她...”绫罗谷主渐露茫然无措。
“看来,这其中或许有某种误会。”
林天禄眉头微挑,饶有兴致道:“不妨将往事说说,兴许我还能帮忙化解一二。”
“...没什么好说的!”
但绫罗谷主很快又轻咬贝齿,神情骤冷:“哪怕玉珺她如今活着,临月谷与我终究有深仇大恨,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
“你,难道不想知道更多有关叶长老的事?”
林天禄蓦然打断了她的话,似笑非笑道:“我与长老的关系还算不错,又与临月谷联系密切。或许只需打声招呼,便能让她离开深谷,来广元县一聚。”
此言一出,绫罗谷主神情顿受冲击,又惊又怒,却一时难言。
林天禄笑意渐敛,肃然沉吟道:“眼下并非是你在谈条件。我拿出诚意,你又能还来几分?”
“...你想,知道什么?”
见她满脸苦闷的松了口,林天禄干脆问道:“你与临月谷,在过去发生了什么冲突?”
绫罗谷主侧开目光,恨声道:“我在千年前本就是月魂圣宗一员,只因宗门被灭,侥幸苟活,与宫无痕她们一同逃离战场。”
果然有这层身份在。
林天禄心头暗忖,脸色平静依旧道:“既是同门,你又为何会有这般怨恨?”
“只因我得了宗门的圣传密藏,领略上古仙道之秘,那贱人便心生嫉妒、图谋不轨!”绫罗谷主怒然道:“她嫉妒我的一切、却又远远不如我!便只能做出种种卑劣之事,暗算与我!”
“最后她便以玉珺来要挟我,让我不得不逃出临月谷,自创绫罗...便是要有朝一日,借着麾下众女杀入临月,将那些不知死活的贱人们全部灭杀殆尽!临月上上下下,我决计不会放过任何一人,这月魂圣宗的正统唯有我...她们皆是该死!!”
“......”
林天禄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绫罗谷主一番怒喝后,呼吸略显紊乱,双目之中更是布满道道血丝,青筋迸现。
“你,还想知道什么?!”
她渐扯起狰狞诡笑,眼中杀意迸现,身后更隐隐有漆黑魂影浮荡,声势骇人。
“我全部都告诉你...我要让你知晓、那临月谷是何等的卑劣作呕,就是一群贱——”
“收声。”
林天禄神情平静道:“你入魔了。”
绫罗谷主狞笑陡僵,竟脸色一白,垂首吐出一口黑血。
“哈...”
她歪垂着螓首,略显虚弱的惨笑两声。
“这万般恩怨,如何能用三言两语说清...我所思所想,唯有向临月谷内的宫无痕报仇雪恨,仅此而已。”
虽是口吐黑血,但其精神倒是冷静下几分。
“你们二人有何恩怨,我这外人确实不好多说。”林天禄波澜不惊道:“但这终究是你们的私事,与临月谷内的弟子与长老们并无关系,更何况,叶玉珺如今就是临月谷的长老之一。”
“我...”
绫罗谷主眼神微颤,神色复杂的垂首不语。
沉默片刻后,她才低声道:“你与我废话连篇,其实就是想劝降于我,让我跟你们合作?”
“没错。”
林天禄负手而立,正色庄重道:“如今战事骤起、丰臣国内战火连天,我便想着尽可能整合丰臣诸势、协苍生百姓,遏制这场无端争斗。”
“呵...你若当真修为惊天动地,何不只身前去灭了罗星与古界,有何必要收服我们这些残军败将、还去笼络什么凡人蝼蚁——”
“此方天地、这片道界,远比你们想象的更为重要。”
林天禄踱步来到绫罗谷主身前,与其淡然平视:“平定天下,缓和妖鬼与凡人之关系,此举势在必行。”
铿锵有力之语,如闷雷般在耳畔回荡。
绫罗谷主眼神微怔,略显诧异的看着眼前俊朗男子,心中亦觉惊奇。
——此子竟不是在滥发善心、而是当真有宏图之志?
她丝毫不惧的凝起双眸,低吟道:“你是否要统一天下,与我绫罗谷无关,我对你这番大话更毫无兴趣。”
言至此,绫罗谷主又讥嘲道:“当然,你若能出手灭了临月谷...杀了那宫无痕,我就会让绫罗谷奉你为主,哪怕是我也能臣服于你。”
“眼下,你似乎并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林天禄面色渐冷,语气更显森然。
“我——”
绫罗谷主正欲再开口呛声,但话至当口,心头却一阵鼓荡震颤,瞳孔抖动,娇颜上渐露惊愕。
恍惚之间,只觉眼前男子浑身上下竟迸发着难以想象的澎湃神威,如洪流波涛般震荡不休。
仙山震撼、天地色变,不过刹那间,这山巅之上便化作黯淡漆黑、风雷俱显,仿佛九霄神怒齐齐汇至此峰!
仅目光交汇,就令绫罗谷主不禁浮现错乱幻觉,只觉万重山脉当头镇压而来,无上神雷撼世断空,几乎令她神魂都为之战栗。
“唔...”
片刻后,绫罗谷主已脸色惨白的发出一丝呜咽,被灵锁缠绕的胴体娇颤挛动,眼底深处似被刻上烙印般浮现丝丝惧色。
“你、你休想用这种气势来...”
哗啦!
自虚空中探出的灵锁蓦然交错拉动,绫罗谷主只觉四肢仿佛要被撕碎一般,痛呼着被拽着仰翻而起。
裙裾破碎,修长美腿更是被扯出匪夷所思的夸张弧度,几乎反拧至后脑交叠一起,当面被强制摆出一副‘敞开心扉’之状,再无丝毫秘密可言。
“呃、啊...”
见此艳景,林天禄眼神微动,默默回首一瞧,就见识魂正浅笑着伸出小手,似在操控着束缚灵锁。
心领神会之下,他很快定下心神,再度看向苦痛羞恼的绫罗谷主,重重冷哼一声!
“咕唔?!”
只觉脑海之中如有惊雷炸响,雷芒在识海魂魄之中撕扯出一道耀眼电光,令魂魄都为之震撼悚栗。
呼吸愈发急促、难以想象的畏惧感泛上心间,既难堪与自己被肆意摆弄的羞耻卑贱,亦震撼敬畏于眼前此子所展现出的无上神威。
两股情绪如同旋涡般交织激荡,心底深处早已是掀起难以自恃的惊涛骇浪,如同风雨飘摇的一叶扁舟——
“不、不要...”
“你,应该记得此物。”
林天禄从袖中取出了金镯。
仅目光瞥见,本就心神摇曳的绫罗谷主顿时面露恐惧,颤声抽气道:“快、快些住手——唔?!”
灵锁又是一阵摆动,将她强行拉拽成四仰八叉的姿势,瞳孔紧缩颤抖间,眼睁睁看着林天禄将金镯伸到了她的脖颈上。
咔嚓!
金镯仿佛穿过血肉神魂,如锁扣般牢牢环住了纤细脖颈,更似万千电流齐齐窜魂。
“......”
三重压力倏然迸发,几乎在瞬间被彻底击溃心防,令绫罗谷主媚眼倏然上翻,娇躯如触电般急促抖动。
直至——
林天禄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叶夫人,我许你冷静。”
原本前撅后翘、娇颤不断的柔韧胴体,竟依言逐渐平复,只余略显疲惫的呼吸,峰峦起伏不定。
“很好。”
林天禄微微颔首,抬手一拂,原本密密麻麻交错捆身的灵锁渐渐褪去。
绫罗谷主随之被轻柔平放在地。
旋即,遮盖在眼前的手掌也一同收回。
“......”
绫罗谷主恍惚双眸慢慢回拢,直至猛然回神,急忙抱胸挺身坐起。
但其正要下意识做出防备,刚抬至半途的右手,最终又慢慢垂下。
她吊着凤眸媚眼,脸色阴晴不定的仰视着林天禄,低声道:“你刚才...碾碎了我的神魂心防,又以这噬元环刺激于我,明明能借此手段彻底掌控我,为何又突然...”
“此举,只是一次警告。”
林天禄俯瞰着曲腿坐地的惨淡美人,平静道:“我若当真要拿捏你,不过手到擒来之事。希望你接下来莫要再说些出格之言,挑衅无度。”
“你——”
绫罗谷主轻咬下唇,面露不虞,但终究没有出言反驳。
她如今仍有几分心悸,如烙印般刻在了心间。
——此子之手段,当真难以匹敌。自己在其手中,便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女子,无甚区别。
“其实,我们其实不必如此剑拔弩张。”
林天禄唇角微扬,悠然道:“你我之间本无仇怨,大可联手合作。”
说话间,他更直接屈膝半蹲,笑吟吟的将金镯递到了面前。
“叶夫人若心中不信,我就将此物交给你自己保管,以示诚意,如何?”
“...你、当真是想招揽我?”
绫罗谷主柳眉微蹙,面露一丝狐疑,并没有直接伸手抢夺金镯。
“我之志愿,刚才已经与叶夫人你说过了。”
林天禄勾起凛然笑意:“如今,我们是否能一同坐下,心平气和的重新聊一聊?”
绫罗谷主渐攥双手,眼帘微垂。
旋即,她冷不丁的低声道:“玉珺她如今在临月谷...过的如何?”
“自然衣食无忧。”
“她与你,又是何关系?”
“嗯?”
听闻这古怪问题,林天禄眉头微挑,莫名道:“算是难得的知音。”
“知音...吗?”
绫罗谷主瞥了眼他身上的衣袍,闭眸轻叹一声:“罢了。”
旋即,便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目光幽幽道:
“你若想谈,那就谈吧。”
...
莫约半柱香后。
寂静无声的后院内,很快出现了一丝异动。
八长老目光骤凝,就见眼前浮现丝丝涟漪,有一抹丰腴高挑的倩影从中显现。
虽有黑袍裹身,但依旧可见那几乎满溢而出的浮凸婀娜,春色艳丽。
但,唐千门与秋水涵见状顿时面色大变,骇然起身。
这是——
绫罗谷主?!
她竟然完好无损的被放了出来?
不过,温和轻笑声很快随之响起。
“诸位不必紧张,我如今已与这位绫罗谷主交代的七七八八,而她也同意了与我们合作,加入广元同盟之中。”
“先生?”唐千门盯着眼前的绫罗谷主,沉声道:“她如今可与我一样,被你抽走了半数魂魄?”
“没错。”
林天禄风轻云淡道:“她如今身上有三道保险,无需担心其会胡作非为。若非得我允许,她如今也施展不出丝毫阴术,与寻常女子无异。”
听闻此言,唐千门和秋水涵这才松了口气。
绫罗谷主之修为,她们可再清楚不过。若让其肆意出手,整个茂环省地界内,也唯有林先生一人能将其击溃。
倒是一旁的谈娘瞧得眉头紧皱,暗道此女确实有常人所不及的凛然气质。
哪怕修为被封,但看其体态背影便隐隐有绝世妖媚之感,仿佛有浑然天成的邪魅勾魂之术傍身。
“......”
而绫罗谷主在重新现身后,只是默默看了眼两名‘叛徒’,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她紧了紧胸襟衣角,低吟道:“我在何处就寝?”
“在东侧的...嗯?”
话音未落,林天禄顿时轻咦一声。
因为绫罗谷主竟突然摇晃踉跄了两步,反而是八长老倏然伸手,将其扶住。
定睛细瞧,才发现她竟已闭眸昏迷,瘫软在了臂弯之中。
唐千门面露惊异:“这、这是...”
“体内点滴阴气不剩、肉身亏空虚乏、而且经历了一番‘刺激’,神魂无比脆弱。”八长老淡然分析道:“可能得昏睡一两日。”
她抬头望来目光,平静道:“将她带至屋内休息?”
林天禄哂笑着点点头:“暂且有劳碧影长老了。”
“嗯。”
八长老抱起昏迷不醒的绵软美人,身影倏然消失。
林天禄叉手长吁一声,满脸笑容的感慨道:“虽然费了不少口舌,但如今总算是说服了这此女。”
他转头看向身旁,轻笑道:“唐姑娘、秋姑娘,如今此女甘愿放弃谷主之位,你们就算是绫罗谷的两位新谷主了。”
“......”
只是恭喜一番后,却见她们二人非但没露出什么惊喜意外的反应。
反而显得有些...似笑非笑、眼神更是暧昧古怪。
林天禄脸色古怪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谷主她又是受‘刺激’、又费‘口舌’的...先生果然很是厉害。”唐千门娇颜微红,含蓄浅笑道:“希望先生以后能好好驾驭此女,若能为先生带来些助力,妾身与秋姑娘便心满意足了。”
“啊...多谢。”
林天禄有些摸不着头脑,讷讷的应了声。
但不等细聊谈判内容,就见她们已是欠身退去,显然并无久留之意。
“这——”
林天禄心思微动,愣了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顿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秋姑娘暂不论,唐姑娘这段时日虽瞧着大家闺秀一般,但心底果然还是坏水不少。”
“看来,她们跟绫罗谷主当真无甚感情可言。”
谈娘悄然来到身侧,低吟道:“见天禄你已成功将其收服,便心满意足的离开,甚至丝毫不作过问各种细节...她们皆是心思聪慧的女子,知晓分寸。”
林天禄失笑道:“我倒是希望两位姑娘能不必如此见外。”
“这倒并非见外。”谈娘神情渐柔:“只是她们将你看的比较重而已。”
“咳!”
林天禄尴尬轻咳两声。
谈娘随意瞧了瞧四周:“那银发女子不再现身?”
“识魂她已回了我体内的天外天境。”林天禄心头咯噔一声,小心翼翼道:“谈娘刚才可是生气了?”
“确实气恼万分。”
谈娘目光幽幽地抬眸望来。
但抿唇纠结了片刻,她还是垂肩叹息道:“不过,她说的确实不错。我虽让你喊我‘谈娘’,但只是空有名头而已,反倒事事让你来忙活操劳,我只在一旁颐指气使的,好不惬意。”
“谈娘不必如此。”
林天禄笑着帮忙捏了捏她的香肩:“让你们能轻松舒服些,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况且,此次广元战事,谈娘与舒雅也是拼尽了全力,这怎能说是颐指气使?如此骁勇善战、英姿飒爽,放眼广元县内又有何人能与你们媲美?”
他面露一丝愧疚,低声道:“倒是我拖拉许久,赶到太迟,让谈娘与舒雅经历这番惨战,险些有性命之危。”
“无妨。”
谈娘浅笑两声,轻拍其手背:“乱世之下,总该出手一战。况且我这几十年来厮杀交手同样不少,早已司空见惯,只是舒雅那丫头确实劳累竭力。
待她明日醒来,你再多照顾她一番,缓解她心中苦闷。”
“....好。”
“不必再说些烦心事了。”谈娘回首望来,好奇问道:“你与那绫罗谷主做了什么交谈,可与我坐下说说?”
“定然知无不言。”
林天禄再度露出温和笑容,扶其香肩,一同入座身旁石桌。
一番大致交谈后,谈娘已是听得惊疑万分。
——千年前,月魂圣宗尚存。
而绫罗谷主,也就是名为叶玉心的女子,本就在圣宗内有着非同凡响的天赋,乃宗主真传,可谓真正的天之骄女。
但随着宗门被灭,奔逃四散,她便与宫无痕等人一同流落奔逃,直至在一边境之地建立起了临月谷。
虽躲过灭宗灾劫,但百年之后,叶玉心却在谷内遭受暗算,狼狈奔逃。
她只身一人流落天涯,在悲愤中强练圣宗密法,却屡获奇遇,又得圣宗秘传之馈赠,竟机缘巧合之下借圣宗余荫突破了蛮境桎梏,至此之后境界便扶摇直上——
直至,她暗中创立了绫罗谷,并开始长年闭关修行,凭借过人天资与圣宗余荫,渐渐摸索到了破灭境之道。
但她又觉得这般修为尚且不稳,又花费三百年时光清修打坐,领悟天地玄妙,随灵光一闪间,触碰到了三尊境界的门槛。
也就是所谓的....‘仙人境’。
“月魂圣宗的底蕴如此匪夷所思?”
谈娘惊奇道:“竟能在后世强练出一位真正的仙人?”
“圣宗来历神秘,甚至还要追溯至万年之前,丝毫不亚于所谓的仙府宗门。而此女还得到了圣宗的不传之谜,重中之宝。”
林天禄轻声道:“不过,其三尊境界尚且还不稳固,只是借某种秘法强行维持。
而结果就是,她身上破绽仍是不少,而且须得常年清修打坐,维持心境之稳定,还算不得真正的三尊真仙。”
谈娘感慨道:“如此听来,也是足够令人震撼。”
她如今修为尚浅,哪怕就在天禄身旁,心里也对所谓‘三尊境界’知之甚少。
在得介绍后,她才知晓这三尊境界,竟是能执掌五行、横渡虚空,有毁天灭地之能,甚至不少‘界域’都是三尊真仙所创造。
“不过,好在此女如今归了心。”
谈娘也是暗松了口气。
刚才她同样听完了交谈内容,无外乎‘约法三章’之流,但终究是与这叶玉心敞开直言了一番,敲定了合作。
只是——
谈娘很快蹙眉道:“叶玉心哪怕还未离开临月谷之际,也醉心于修炼,更不曾离谷出山,她又是如何诞下子嗣的?”
林天禄耸了耸肩,莞尔道:“是她当时所练功法所致。”
“功法?”
“具体修炼何法门,我没有细细深究,只知世禁忌之术。”林天禄笑着说道:“而以她所言,当时那腹中胎儿是她汇集自身精血与阴元而成。”
“如此手段,竟然也能诞下婴孩?”
谈娘听得更是惊讶。
这临月谷,到底有多少稀奇古怪的秘法手段?
“她们若当真是母女....”
林天禄摊手道:“至少五长老如今的确健康无忧。”
谈娘摇了摇头:“着实匪夷所思。”
呼——
冷风倏然拂过,令林天禄和谈娘都转来目光。
柴碧影脸色平静道:“我已让她安稳睡下,屋内也大致收拾了一番。”
林天禄笑了笑:“幸苦碧影长老了,如今先坐下喝杯茶——”
“时候不早,早些歇息吧。”柴碧影打断了她的话,淡然道:“其余琐事,明日再谈不迟。”
谈娘闻言深有感触,颔首道:“八长老所言不错,天禄你虽修为非凡,但亦不能乱了作息之根本。”
被拉着一同站起身,林天禄无奈笑道:“既然如此,谈娘与碧影长老也早些睡下。明日我再来为你们准备些可口早膳。”
“嗯。”
谈娘渐露笑意。
旋即,她蓦然轻拢纤薄纱裙,环臂勾腰贴来,低吟细语一声:“天禄,舒雅和段嫣在屋内休息,如今我们就到你屋内就寝吧。”
暗香萦绕,芳软绵柔之感贴身挤压,令林天禄暗吸凉气,更有一丝火气浮现。
正欲开口回应,但心头微跳,连忙又看向身旁的八长老。
柴碧影神色淡然如初,无悲无喜,只是二话不说,立刻伸手一同拉住了二人。
“呃?”
“谈夫人体虚刚愈,我来帮忙。”
一脸冷艳的道出浮想联翩之话。
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她当即风风火火的强拉着闪身进了屋。
——不多时,屋内灯烛倏熄,化作一片暗淡清幽。
但片刻后,很快又随风飘出丝丝婉转龙吟,娇柔渐媚,更有床榻嘎吱作响之声。
似有一抹丰腴熟媚的倩影正策马驰骋,岔腿起伏腾跃,荡起阵阵令人心惊的曼妙曲线。
夜柔月媚,晚风吹拂。
亦伴有丝丝缕缕的水浆迸溅之声,如丝如情,萦绕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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