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红了。
离变得青紫只差一步,不像是觉舟自己弄出来的。
系统:【像是被什么东西蹭的。】
觉舟:【难不成是我昨晚睡觉时弄出来的?】
系统想了想觉舟并不端庄且动不动就掉到地上的睡觉习惯:【……有可能。】
正常人睡觉最多踢踢被子什么的,觉舟有时候能把自己踢到床底下,甚至发生过上半身在地板上,腿搁在床上的惨烈情况。
若非是系统一直在观测他的体表温度,并且能叫醒觉舟,觉舟早就感冒几百回了。
觉舟心大,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换了件长袖遮住胳膊上的红印。
哪怕是个直男,他都觉得那道红印怪怪的。
直到觉舟洗完澡,季拾才回来,并且带来一份打包好的早餐。
“谢谢,”觉舟礼貌道谢,“你知道越辞还有多久才回来吗?”
季拾平静地帮他把早餐塑料袋拆开:“快了,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好吧。”觉舟点头。
日常粘人精任务打卡。
对于他这种很久不发-泄的人来说,偶尔一次会神清气爽,但短时间来了三次,真的有点吃不消,走路都慢吞吞的,还要扶着腰,一副被掏空了的样子。
看来他只适合当炮灰渣攻,万一去隔壁部门当龙傲天攻,岂不是一章还没活过就因为肾虚而亡被送出了任务世界。
系统:【……噗。】
【……】觉舟说,【别笑啦,我要去工作。】
医疗中心最近似乎很缺人手,中心区域交代给觉舟的新任务,还是去医疗中心帮忙。
觉舟只是脸盲,并不路痴,轻车熟路地找到谈亦的办公室。
谈亦坐在办公桌前,指间夹着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注意到觉舟来了,他抬起头盈盈一笑:“顾觉舟。”
觉舟通过他脖子上的工作证确定他的身份,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地问:“我今天的工作是来给你当助理,有什么需要做的活吗?”
因为昨天的事情,他看到谈亦,有点尴尬。
毕竟两个人也不熟,谈亦是怎么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但、就算是熟人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啊。
那么脏的地方,谈亦是怎么表情淡然直接吞下去的。
谈亦:“没什么要做的事情,你去那里坐着歇一会儿,不要打扰我工作。”
“哦。”觉舟依言坐下休息。
谈亦工作的样子看起来很正经,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笔,飞快地计算着数据。等用完一张草稿纸,他像是想起什么,望向了觉舟,语气温和地问:“你刚才的语气,是因为不好意思了?”
觉舟顿悟他在说什么,脸爆红:“应该是你不好意思吧。”
谈亦简直是坏男人本人了。
谈亦十指交握,慢悠悠地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高中时就没跟越辞这样互帮互助过?男人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很正常吗,你难不成还害羞了?”
觉舟被挑起自尊心:“没、没有。”
虽然说他跟越辞从来没有互帮互助过。
越辞是一个很寡欲的人,觉舟高中时被不学好的同学哄骗,一起窝在小房间里看不好的片子,拉了越辞一起。
觉舟自己看得热血沸腾脸颊绯红,越辞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看两团白肉翻滚在一起。
谈亦笑了一声:“嗯,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用嘴帮你,是怕弄脏了我的手,我的手要用来做实验的。”
有道理。
觉舟点点头:“那、那行吧,下次别做这种事情了,怪怪的。”
“倒是你,平时也要注意发-泄,”谈亦说,“大中午的就那样。”
一句话抵在谈亦舌尖,他犹豫了几秒,没问出去——是不是因为越辞离开太久了?
太轻佻了,不够尊重觉舟。
觉舟:“知道了知道了,别说了别说了。”
他耳朵好烫,难为情极了。
哪怕知道谈亦是医生,说出来的话也是忠告,但觉舟脸皮薄嘛,一个字都听不下去,甚至想把自己藏进地缝里。
谈亦扔了本书给觉舟,“我大概到中午才能将文件处理完,你先看会儿书,等等。”
觉舟接过来,一看书名。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高中时班里很多男生都爱站在走廊上捧着这本书来提升b格,以此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
觉舟的后桌就是走廊男团的成员之一,觉舟问他这本书讲的是什么,后桌害羞地挠挠头,说自己第一页都没读完。
也不知末世降临之后,他去哪了。
觉舟叹了口气。
关于这件事,系统劝说过他好多次,因为末世是原文创作的基础,剧情之力无法逆转,就算觉舟提前告诉所有人末世会到临,那些本该死在末世里的人,也会通过另一种更痛苦的方式死去。
而且任务世界里的人本就是虚拟建立的npc,不必投入太多感情。
觉舟翻开第一页,读了几行字。
……虽然作者写得很好,但他已经开始犯困了。
觉舟是个低级趣味的人,更爱看搞笑漫画。但谈亦的书架上全是各类的学术书籍,对比起来,好像《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最好读。
询问过谈亦意见后,觉舟爬上病床,闭上双眼。
……
觉舟又做那个奇怪的梦了。
这次那个触碰他的人好像大胆了一点,膝盖抵在病床边沿,俯下-身用冰凉的唇隔着衣服轻啄觉舟的腰。
动作很轻,却充满了亵/渎。
觉舟看到隐隐约约的青灰色,在梦中试图出声,然而嗓子里只能发出模糊不成形的气音。
衣服太薄了。
这样的动作持续久了,觉舟就情不自禁地抬高腰,主动送到那个人的面前。
……是不是素太久了啊。
觉舟做完这个动作之后,自己都闹得脸红,觉得太不知羞耻了。
对方停了一秒,隔着衣料往上含住。
“哈……”觉舟没了力气,支不起腰,小声哀求,“姐姐,往上面一点。”
“我脏。”对方轻轻回应。
虽然觉舟眼前还是隔着层雾般,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清晰可以听见对方的声音,音色有点清冷,是个男人。
是个男人。
觉舟刚升起的兴致,瞬间被吓没了。
对方似乎还不肯放过他,附身上来贴近,像是嫌自己身上不干净,只敢来回蹭觉舟的肚子、手肘。
觉舟的腰就那么点细,被蹭得变粉,湿着眼挣扎。
好像每一个地方都在打颤,尤其是羞耻之处。
还好这个可怕的梦境戛然而止了,觉舟猛地从梦境中醒转,险些掉到地上,抓住遮光的帘子。
……觉舟一摸脸,湿乎乎都是泪水。
与梦醒时是因为兴奋到极致才流泪不同,这次觉舟是吓哭的。
而且一时半会恐怕缓不过来,他就这样软着腰靠在床头,抽抽噎噎像个被抢走棒棒糖的小学生。
怎么回事啊,觉舟根本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隔着一道帘子的谈亦听到他的哭声,掀开过来一看,顿时收敛了轻慢的态度,托住觉舟的下巴:“怎么了?”
“谈、”觉舟要说出口的话,在嗓子里转了个弯,“……越辞,越辞去哪了?”
他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一句话停顿三四次,看起来就像被欺负过。
谈亦虎口卡着觉舟的下巴抬起来:“想越辞了啊?”
觉舟大半张脸上都是湿漉漉的泪痕,蹭在谈亦的衣服上。
在情敌面前,他羞于说出自己在梦中被一个男人□□的事情,就这样颤着肩膀,很内敛地,轻轻“嗯”了一声。
谈亦抽了张餐巾纸,卡着觉舟的下巴,把眼泪一点点擦干净。
很温柔的举动,却让觉舟感到有点奇怪。
觉舟的脸比谈亦的手要小,谈亦力气大,他的动作几乎是掌控性的,让觉舟无法挣脱开。
但是觉舟哭到身体发颤,内心里还残留着强烈恐惧感,也没想过要挣脱开就是了。
直到觉舟压下哭腔,泪水也全部擦干净,谈亦丢了餐巾纸,问:“就这么想越辞?哭得这么厉害,做梦都在想啊。”
觉舟总不好说自己的春梦变噩梦了嘛,低着头不跟谈亦对视,心虚地说:“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越辞什么时候回来啊。”
“好。”谈亦唇角抿得平直,未经犹豫就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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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三番做这种奇怪的梦,觉舟再笨也发现了异常。
询问系统过后,系统笃定地回答,这个世界存在可以入梦的异能。
一想到季拾要连着值班好几天,晚上自己要一个人睡觉,觉舟就有点害怕。
他在基地里就认识谈亦一个人,还没思考晚上要不要收拾东西请求谈亦收留自己,就收到一个好消息。
——越辞回来了。
青年仍穿着战斗装,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区别,一进门就抱住了觉舟,“顾觉舟,我回来了。”
觉舟回抱住他,小声埋怨:“怎么过这么久才回来啊,我好想你的。”
“任务很重要,”越辞冷淡的嗓音温柔了几分,“这次回来也是机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来的事情。”
“好哦。”按照原文剧情,觉舟猜测他找到什么巨大的机密,需要瞒着所有人。
越辞的东西大概都存在空间里,身上什么都没带,跟着觉舟上了二楼浴室。
觉舟絮絮叨叨跟他说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隐瞒了自己做噩梦的事情,越辞耐心听着,时不时轻轻“嗯”一声。
季拾的东西还放在他们的卧室里。
越辞低垂眉眼,看到地板上的被褥,问:“季拾这段日子一直睡在这里?”
觉舟:“嗯,你不知道吗?”
他以为越辞早就默许了季拾一些跟觉舟很亲密的行为。
越辞笑起来,“跟狗一样,窝在角落里睡。”
他的语气太不尊重季拾了,这让觉舟皱了皱眉,说:“你不要这么骂人家。”
“不骂,是他坏。”越辞换了副语气。
不远处传来靴子落地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往二楼来。
今天的越辞奇奇怪怪的。
觉舟没管上楼的人,抱住越辞的腰,习惯性轻轻蹭了蹭,下巴却被对方捏住,轻佻地用指腹蹭了蹭。
“顾觉舟,”越辞声音压低,“我下巴受伤了,很重很疼,差点死了。”
觉舟:?
干什么,越辞在暗示他什么吗?
可是越辞来的时候估计已经找季拾治疗过了,下巴上一片光洁,看不到伤口。
他问:“我帮你吹吹?”
“嗯,好。”越辞笑了起来。
越辞比觉舟高很多,觉舟要微微仰着头才能够到越辞的下巴。
……
季拾登上楼梯,看见有两个人站在卧室里。
他连忙加快脚步,发现另外一个人是谈亦。
觉舟正仰着头凑近谈亦的唇角,像是在主动索取一个亲吻。
谈亦用手挡住觉舟的唇,朝站在门口的季拾,轻轻一笑。
。